万道唯尊 第一六四章：纵马

“你傻啊，他的女人多得数都数不来，你还要嫁他？”大吉简直无法想象大利空床独枕盼夫归来的凄惨场面。

大利气的很：“你听哪个乌龟王八蛋在那胡咧咧，他的女人们有多少，她们都在哪儿？是谁？你给我一一列举出来，我听听。”

“反正他女人就是多，邻里都这么说。”大吉也觉得不现实，甘井统共就这么大，她一路行来，也没见着多少人，可见那大娘的话有水分。

大利就知道大吉听了哪个长舌妇的挑唆。

“嚯，敢情你是道听途说的啊，让我猜猜看，这些话是哪个长舌妇挑唆的，嗯，是不是街西头，干果铺子的甘大娘告诉你的？除了她，我想不到旁人。”

上回，斗金就被甘大娘挑拨，在她的吃食里下药，好在日进发现的早，才不致酿成大错。

大吉脸唰的白了，“她就是给你吃食下药的甘大娘？”大吉想起来了，大利有跟她提过那个满肚子坏水的黑心妇人。

“果然又是她从中作梗，大吉，你被她骗啦！”大利懊恼的很。

“是正月，正月啊！”不是大吉，她的名字与徽宗的名字音同，阿婆听到徽宗问起她名字，怕徽宗怪罪，故而，换回她本名正月。

“要不，我们调头回去？”大利试探道。

“回，回去？”

大吉也想回去，可是，她不知道怎么才能让疾驰中的马调头？她只知让马跑，调头她不会啊。

马跑得太快了，根本不是大吉所能控制。

“乖马儿，调头，调头啊。”大吉抖马缰，马儿跑得更快了。

“怎么越来越快了啊，不是要调头吗？”大利双手抱了大吉腰，脸贴在大吉背上，紧紧闭着眼睛。

大利甚至不敢看路边飞驰而过的树木，看一眼，她就晕眩。

唉，她果然是个穷命，不但晕车，还晕马！

“糟了，马儿停不下来了。”大吉手忙脚乱，急得快要哭了，要是老板在这里就好了。

“别怕，会有办法的。”

大利闭着眼睛瞧不见，倒还镇定，帮着大吉想法子：“待到了岔路口，抑或拐弯处，它自然就慢下来了，等它停了，我下去牵缰绳，强拉它调头也就是了。”

好像也只能这么办了。

大吉现在能做的，就是让马减速，最终让马停下，大吉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前方，期待着拐弯出现，约莫半柱香后，果真给她等到一处丁字路口。

大吉蓦地想起表少爷当初教老板骑马，老板似乎就是这样勒马，让马停的。

“吁，吁——”大吉身子后仰，差点把大利撞下马背。

大吉使劲向后扯马缰，疾驰的马儿速度果真降了下来。

大利感觉到马速降下来，开心坏了：“大吉你真厉害。”

大吉也很开心，抚抚马鬃，拍了拍，安抚道：“乖了，别跑那么快，长跑很累马的，知道么？”

大吉不知，柴日进跟他的坐骑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小秘密，每每马儿表现好，柴日进都会爱抚马鬃，拍拍它，那就是奖赏它的意思，马儿受到褒奖，就会加速奔跑。

因了大吉无意识的动作，马儿受到鼓舞，拔足狂奔，大吉险些给马儿颠下去，好在大利紧紧抱了她腰，身体整个儿向她压过来，使得她身体不得不匍匐马背，这样似乎更稳当些。

大吉双腿紧紧夹着马腹，伏低身子，冲大利喊：“抓紧我，别掉下去。”

“哦。”

“正月，马儿刚刚还慢下来了，为什么突然就跟疯了一样又提速了呢？”比之才刚似乎还要快。

“我也不知道。”大吉早都慌了神。

“你快想想老板当时骑马是怎么做到的。”大利把希望都寄托在大吉身上。

连墨戈当初教佟姜戈学骑马的时候，大吉大利就在边上看着，有时候，佟姜戈兴头上来，也会教她们姐妹骑马。

大利恐高，骑在马背上就会觉得晕眩，故而，佟姜戈就让大吉坐前面挡住大利，她则牵着马，绕场地转圈圈，趁他们不留神，悄悄松开马缰，抽马屁股一记马鞭，马儿扬蹄狂奔，佟姜戈捂嘴偷笑。

“不行，不行，太快了，要掉下来了，我不要学了，老板……”隋堤上空传来女孩儿的惊慌失措的尖叫声，以及谁欢快的灿笑声。

为什么当初不好好跟着老板学骑马呢？

大吉还在冥想当年佟姜戈在隋堤遛马时的场景，然后，官道上飞驰而来一匹神勇黑马。

“大吉！”纵马之人豁然是凌捕头。

眼看两匹马将将撞上，大吉完全傻眼了，几乎忘了要避开，黑马扬蹄，从大吉头顶上方腾跃而过。

凌捕头几个起落，一把扯了缰绳，将马逼停。

大吉伏在马背上，早都吓得失了魂。

大利嘤嘤嘤，张嘴哭了起来：“我再也不要骑马了，心都被颠碎掉了。”

“就你事儿多，我咋没事。”大吉喘气，瞪了大利一眼，都快定亲的人了，还一天到晚掉金豆子，丢脸死。

“你们怎会孤身在这里？”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两个妙龄姑娘孤身出门真的很危险，她们知不知道？

“我们……那个，遛马。”大吉没好意思说实情。

“明明是逃婚好吧。”大利哽咽道。

凌捕头大惊失色道：“逃婚？你们被人……逼婚了？”

“才不是呢。”大利心里委屈，眼泪吧嗒吧嗒落下来，然后，一把熟悉嗓音在后方响起：“利利，我来了。”

柴日进纵马而来，在她身侧停下，大手伸过来，大利想也没想，将手递过去，柴日进握了大利手，一扯一带，大利被他卷入怀中。

“你，你不怪我弃你而去？”

“即便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

大利破涕为笑，埋首柴日进怀中。

大吉捏紧马缰绳，也不知在想什么，低头，盯着马鬃，也不说话。

凌捕头疑惑的眼神，看向神色各异三人。

柴日进抛来请柬一封，道：“相请不如偶遇，明日我和大利的定亲宴，凌捕头届时可一定要赏脸哦。”

凌捕头接了邀请函，微愣，继而，笑道：“那是自然。”

“大姨玩够了，可否归还我的马？”柴日进很不客气向大吉讨要他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