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龄之的突然闯入,惊了一对热吻的鸳鸯,二人均愣了下,佟姜戈下意识脑袋给他怀里拱,只想将自己藏起来。
闻人臻抽手将她下滑肩下的领口提上去,拢上,尽管郑龄之是个女的,他也不想他的阿姜被她看了去。
她没有偷窥的癖好,她就问问,他们口味。
“要放姜吗?”
闻人臻回:“要。”
佟姜戈回:“不要。”
“为什么不要姜?”闻人臻问。
佟姜戈道:“我不爱吃姜。”
因为她名字里有个姜字,所以,她打小就不爱吃姜,也不准别人吃,她潜意识觉得,吃姜,就是吃她。
闻人臻眸中浮升一抹促狭笑意:“我爱吃姜,而且,要天天吃,餐餐吃,百吃不厌。”
以前,他也不吃姜,人的口味真的会因人而变,他现在对这头姜已经上瘾,少不得,缺不得。
“餐餐吃?不会腻吗?”佟姜戈抬眸望他。
闻人臻舒眉一笑:“非但不会腻,而且,甘之如饴。”
“骗鬼呢吧,辣椒,大蒜,大葱你也甘之如饴?”
“听没听过这样一句话?”
“什么?”
“姜辣嘴,蒜辣心,辣子辣眼睛,我刚刚一不小心就被某姜辣了嘴,还辣了心,更甚辣了眼睛,你说这头姜是不是很可恶!”
佟姜戈总算明白他话中深意,心底一荡,握了他手,笑得温柔,忽而张嘴在他手上啃了一口,“你少说一样,这头姜还特么辣手!”
“辣手摧娇花?”闻人臻嘴角狠狠一抽:“我是娇花?”
反应挺快嘛。
“恢复的还不错,有劲儿消遣我,那么,我就让你领略下什么真正意义上的辣手摧娇花。”
一记饿虎扑食,佟姜戈被他反身扑倒床上,绵密的吻落下来,佟姜戈给她吻到痒痒处,招架不住,又哭又笑,嘴里直讨饶:“停停停,快停下,我刚刚口误,我是娇花,我也是辣手,至秦,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造次了。”
“饶了你,那不成,不给你点教训,你这头姜不长记性。”
“我身上都你弄的印痕,你让我怎么见人?刚刚龄之肯定都瞧见了。”佟姜戈伸手手抚上脖子他刚刚吸咂的吻痕,一脸懊恼。
他将她手移开,凑过去又补了两口。
“瞧见就瞧见呗,早晚她都要知道的。”殊不知,早在她清醒前,他就已经向郑龄之坦白了。
“可我还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与杨霁的亲事还没退掉,她现在还是杨霁名义上的未婚妻。
“交给我就好,杨霁那边我去说。”
“别,我还是想按自己规划的走,相信我,要不了多久。”她和佘云已经摊牌,相当于撕破脸,以佘云的性子,她一定会有所行动。
二指擒了她光洁下巴,在她唇上深深浅浅啄了啄,蹭蹭她小巧鼻头,问她:“真的不需要我出面?”
“你别给我添乱就成。”
“有吗?”
她眼里明明白白写了你就有,你逼迫我。
“怎么办,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想吃了这头姜。”只有让她彻底变成他的女人,他心里才能踏实。
佟姜戈羞得满面通红,恨不能一脚将他踹下床,高抬了脚,又舍不得,他眉眼含笑,眼里皆是掩不住的深情,“不许躲,看着我的眼睛。”
他眸光炽热,气息已然不稳,只等她一句话。
佟姜戈被他撩拨的心里飘飘忽忽,七上八下,死活就是不肯松口。
“好了,好了,脸红成那样。”他绷不住,一声轻笑,僵持的气氛总算得以缓和。
窗外,有人长呼口气,臭丫头,郑龄之真怕她一个心软应了,那可真就万劫不复了。
“小姐,汤里到底要不要放姜啦!”绿纹久不见她家小姐回转,寻了来。
“嘘!”
郑龄之冲着绿纹直使眼色,拉了她就跑。
“龄之一直都在外面?”她这回是真真切切没脸见人了。
“这回是真走了。”他点头。
“你早知她在外面?”
“我以为你知道呢,亏你还是做媒婆的人,怎么那么容易脸红?”
“还不都你害的。”龄之这会儿还不知道怎么笑话她。
“那要不,你给她说一门亲,让她无暇笑话你。”童家兄弟进京,郑龄之必须在童夫人找她保媒前将亲事定下来。
“她今儿在街上,偶遇童太尉的憨侄子童显祖,我觉得,这不是好兆头。”
“童显祖!”佟姜戈腾的坐起身,算算日子,童家兄弟的确近期即将抵京,龄之的亲事确实不能再耽搁了。
是夜。
鸢飞急急来报:“公子,童太尉的两个侄子的确于今日午时已然抵京,属下还发现,蔡京乔装成菜农,夜入太尉府,秘见童太尉,一个时辰后,蔡京走西角门离开,进了高升客栈。”
闻人臻觉得兹事体大,决定连夜入宋宫觐见徽宗。
佟姜戈取了公服,帮他换上,又帮他佩好入宫标识金鱼袋,手指抚了又抚,难掩眸中一抹忧容。
闻人臻双手掐了她细腰,低头端详她片刻,笑问:“在想什么?”
“历朝历代,不乏权臣、谄臣、忠臣、宠臣和弄臣,我在想,你属于哪种?”
“你觉得我是以上哪个臣?”
“今夜你能囫囵回来,我便告诉你。”
闻人臻掀唇一笑,清雅似美玉,修长手指抚上她脸腮,吻了吻她发顶,说了两字:“等我。”
鸢飞已经知会冷寻,入宫的轿子已经备好,八大执卫均在外候着。
将将出门的时候,佟姜戈突然冲出门,唤:“至秦。”
闻人臻堪堪转身。
佟姜戈小鸟依人般飞奔过来。
闻人臻嘴角噙了笑,张开双臂,纳她入怀。
佟姜戈用力抱紧他,小猫一般在他胸口蹭了蹭,拢着他腰的手,越收越紧,只一个劲儿摇头:“不要去,求你,不要去,什么时候去都行,唯独今夜不行,真的不行。”
闻人臻低笑一声:“别说孩子话了,身为臣子,为君分忧,整肃朝纲,是我的职责。”
“不,你不明白我的意思,今夜,今夜真的……”他此行凶多吉少,触恼徽宗是必然结果,她明知他此行凶险,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蒙受不白之冤?
“今夜为我留下好吗?”佟姜戈猛点头,她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