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要不要告诉七爷一声啊。”黑子哈腰,站在柴房门边。
“告诉他来跟老子抢女人?”
只要女人没瞎,都会选英俊挺拔的单七,单五对自己圆滚滚的五短身材很是嫌弃。
单五径直朝着柴草堆上人事不知的佟姜戈走了过去,居高临下,问道:“这是老王八蛋的闺女?”
“不是闺女,是徒弟。”黑子道。
“话说这小徒弟模样生得倒俊,皮肤嫩的能掐出水,胸挺,腰细,臀翘,比楼子里的头牌还勾人。”单五见了昏睡过去的佟姜戈,有些心猿意马。
佟姜戈因为喝了酒,脸上呈现一抹淡淡的酡红,她五官本就生得精致,单五灯下看美人,越看越觉得她美得不可方物。
“师傅欠债,理应由徒弟来偿,你去门口守着,别让人来打扰。”
“掌柜的该不是……”动了邪念?
“不是什么?五爷我还就是看上她了,去,别妨碍爷办事。”单五将黑子撵出门,将门关上。
黑子觉得掌柜的今儿这事办得不地道,越想越后怕,火速去找单七。
单七早都听伙计说掌柜的回来了,找了一圈没找见人,就上楼去了,世子爷和少府君在楼上,他须随时待命,近身伺候。
郑筱之还在打趣闻人臻,笑道:“论美貌,她不是最漂亮的;论才华,繁笙胜她太多;论家世,梁翁须、高玉娘之流远远甩出她一条街,至秦,你到底瞧上她什么?”
闻人臻呷了口酒,瞪他一眼,回道:“肤浅。”
郑筱之一噎:“这都个把月了,你连个女人都搞不定,你还好意思说我肤浅?”
“我好歹知道我要什么,你呢?你清楚自己要什么?”
“我我我,我得快活且快活。”郑筱之执壶,发现壶空了,唤:“单七。”
单七进来:“世子爷。”
“去酒窖搬一坛竹叶……”
“七爷,七爷,出大事了。”黑子一脸焦急,在门口朝单七招手,单七横他一眼,没见他正忙着呢。
“那个谁,就你,有话进来说。”郑筱之招手,黑子哈腰进来了。
黑子看看单七,面有难色。
“你看我作甚,还不紧了回世子爷话。”单七道。
黑子结结巴巴说:“掌掌掌柜的给老王八蛋师徒酒里下药,将人捆了关在柴房,掌柜的貌似看上那女的了,要把她给办办……办了。”
郑筱之已经喝得二麻二麻了,听黑子说单五要把那女的给办了,郑筱之尚没搞清楚对象,还在询问:“你说的那女的是哪个女的?”
黑子说:“就吃霸王餐那老王八蛋的女徒弟啊,模样长得挺水灵的。”可惜要被掌柜的给糟蹋了。
郑筱之突然就明白黑子说的人是谁,圆睁了眼,定睛一瞅,闻人臻已经不在位子上,单七也不在身边。
“快快快阻止那色痞子,他要给我闯大祸了。”
郑筱之起身的时候,带翻了酒桌,杯盘酒盏一骨碌全打翻在他身上,黑子已经跑出门,见他摔倒地上,又返回来扶他。
“世子爷,您没事吧。”
郑筱之破口就骂:“我死不了,快去拦着单五那混账东西。”
他不过是脏了件袍子,可别让单五那腌臜东西脏了她身子。
“哦。”黑子拧身跑了。
郑筱之躺在地上,抬手重重拍在自己脑门,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单五意外捡了个小美人,觉得赚大发了,单五吞了几口口水,喜滋滋过来,瞧了她一会儿,喜欢的紧,伸手解她身上捆绑的绳子,解了半天楞没解开,直骂黑子等人唐突了佳人,不懂怜香惜玉。
单五抽了靴子里随身携带的利匕,将绳子割开。
她衣裳的盘扣不太好解,单五猴急的很,拿了利匕一颗一颗的挑,没了盘扣束缚,衣襟散开,露出里面贴身的翠绿肚兜。
单五凑近闻了闻,真香,咧嘴笑了。
他已经有好些日子没去楼子混,早都馋了。
“小美人儿,你简直是上天赐给我的尤物。”单五急火火解衣裳,嘴里直念叨:“我会好好疼你的,美人儿。”
单五扯了腰带,麻溜儿将裤子褪下去,伸手去褪她襦裙,咣的一声,门给人踢开,门板倒地,尘土飞扬。
一抹青影身法奇快,眨眼已至近前。
单五被他一记窝心脚踹飞出去。
闻人臻脱了外袍将她严严实实裹住,他再晚来一会儿,她就被……
再回首,眼里簇生熊熊烈火。
“喂,你谁啊?单五爷的地盘也敢闯,活腻味了。”
单五不似单七,经常跟在郑筱之身边,自打单五担任酒楼大掌柜,又时常去楼子鬼混,鲜少坐镇酒楼,故而,闻人臻来了数次,他一回都没碰上,他压根不认识闻人臻,只道来了个英雄救美的小白脸,要坏他好事。
单五被踢断两根肋骨,还不忘给自己找场子,趁他抱美人起身的时候,单五拎了一根木棍,朝他脑袋砸下。
闻人臻亦未转身,脚下一踢,一挑。
寒光直逼单五下裆,剧痛袭来。
单五低头一瞅,他那处都是血,没了,没了,什么都没了,他从此变太监了。
“天杀的,我杀了你!”单五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
“大哥!”单七随后赶至,挺身挡在闻人臻身前,硬生生挨了单五一棍子。
双膝一软,跪跌在单五面前,紧紧握住他双手,阻他酿成大错。
那把让他大哥断子绝孙的利匕,就掉在他脚边,正是他送给大哥防身用的短匕,此刻却成了伤他大哥的利器。
单七偏头过来,闻人臻携裹怒气,抱了那女人走了。
郑筱之跌跌撞撞来了,他才刚听到了单五的惨叫声,迎面遇上闻人臻怀抱佟姜戈出来,闻人臻看向他的目光,犹带杀意。
“至……”
出了这样的丑事,他此刻还能说什么呢?
是他御下无方,他已经没有说话的权利。
闻人臻越过他,走了。
郑筱之闭了闭眼,再睁眼,火光四射。
单七直挺挺跪着,牙关紧咬,双拳紧握。
该死的,他还敢对少府君有不忿之心?谁借他的狗胆?
没有他郑筱之,他们兄弟屁都不是。
单五身下都是血,躺在地上滚做一团,悬在脚腕的裤子均染了血。
郑筱之再度闭眼,恶声道:“恶奴着实该死,家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