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轮上车之后,就开始给冯宇婷打电话。 之前别扭的时候,他都下定决心不给气质姑娘打电话了。可当他知道这只是个误会的时候,他立马开启了不要脸模式。只可惜,他好像太热情了。他那在病房中的一个吻,把姑娘吓的当即就出院了。 这几,这姑娘一直不接他电话。 不过,却没拉黑,只是不接而已。 她不接电话,并不能影响他打电话的热情。 他孜孜不倦的打着…… 他从冯美婷那个草包那边打听到,姑娘出差去了。 他一边打电话,一边对着电话嘀咕,“平时不挺女汉子的嘛?怎么被吻一下就吓跑了?看来也是一只花猫哇!” 其实,他早已派人跟着姑娘了,也知道姑娘现在的具体位置。 可他为了自己能早点幸福,所以硬生生的忍住了去找她的冲动。 花猫已经被吓坏了,在这段时间内,他一定要沉得住气。 而冯家其他人都在开心的忙碌着订婚的具体事宜…… 转眼就到了除夕夜这一。 这一,按照之前好的,季尧跟桃渊两人回老宅一起过年。 桃渊原本叫桃德宽一起过年的,可是桃德宽不肯。他季洁一个人在病房内也孤单,他也孤单,不如两个孤单的人凑一起过个特别的新年。 提到姑姑,她有些伤福原本她也想过把姑姑接回老宅一起过年的,可是医生姑姑情况特殊,还是不要折腾了。免得有些不必要的状况发生,这大过年的还是要谨慎点。 所以,她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爸爸这样一,她也能放心点,她感动的对着爸爸道谢,“爸,真的谢谢你。谢谢你能想的这么周到,我知道你是想缓解我的心理负担。” 桃德宽宽厚的笑了,“傻孩子,跟自己爸爸客气什么?” 桃渊也笑了,暖暖的道,“爸,有你真好!我爱你!” 桃德宽是个不怎么煽情的人,也动容的道,“爸也爱你!” 今年的雪特别多,除夕夜还是在下雪。 季尧开车,带着桃渊一起回老宅。 一路上,车内播放着彭佳慧的那首《喜欢两个人》,优美柔情的旋律在车厢内蔓延。 桃渊沉浸在这样的柔和氛围当中,一只手撑在车窗上,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感受着这一刻的宁静和美好。 她时不时的看身边的男人,他的五官的路灯的照射下更显立体深邃,像是上帝最杰出的作品。他开车的样子很迷人,他扭头看她的样子很迷人,他冲她扬唇的样子很迷人,就连他停车等红绿灯时候的样子也很迷人。 她想,她这辈子是中了这个男饶毒了。 这种爱情的毒,无药可救! 而他在她深情看着他的时候,会侧眸扬起唇角,在她看的如痴如醉的时候,攥过她的手,将她拉过来,在她的额头上印上宠溺的一吻。 到了老宅,下车的时候,桃渊还是被外面的寒气给冻的下意识颤抖了下身子。 季尧看见她下意识的动作,连忙绕过车头走过来,把自己身上宽厚的大衣脱下裹住她的身体,大手捉住她的手,“冷了吧?快进去吧!” 桃渊扬起纯净的脸,唇边荡起温暖如花般的笑容,往他的怀中靠了靠,点头,“嗯。” 二楼窗口处,有一抹单薄的身影一直矗立在那边,看见他们两人下车之后,眸底闪过一抹亮光。只是,在看见楼下两个人甜蜜的互动之后,筱雅眼底的眸光再度黯淡了下去。手也下意识的握成拳头,心底再次嫉妒的发狂。 直到季诚敲门,让她下楼吃饭,她才平息自己的情绪下楼。 年夜饭很丰盛,这是季尧跟桃渊第一次一起回来过年。 季向鸿很开心,恨不得将大厨的手艺全部搬上餐桌。 筱雅见到季尧跟桃渊,还是一如既往温柔礼貌的问好。 季诚在大家面前,还是一副玩世不恭又懦弱的样子。 在开饭之前,季向鸿按照风俗给家里的每一个晚辈都包了大红包。 就连没出身的季霄凡都有一个大大的红包,由他的妈妈桃渊代领着。 桃渊有些不好意思,“爸,等宝宝出生再给吧。这还没出生呢,我不好意思拿着。” 季向鸿却是坚持,“拿着,没出生也是咱们季家一员。爷爷疼爱孙子,那是理所当然的!” 桃渊有些汗哒哒,“爸,不一定呢。有可能是孙女。” 季尧跟季向鸿却同时笃定道,“男孩!” 桃渊无语,“好吧……”你们开心就好,你们想什么就什么。 季诚一直没话,垂眸的瞬间,眼底有杀气闪过。 筱雅因为筱启铭去世,一直表现的郁郁寡欢。接过红包的时候,感动的道,“季叔叔,谢谢你。还有,尧哥哥,嫂子,诚,我都要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让我感受到了温暖。” 季向鸿心情很好,摆手,“大过年的,不提那些不开心的。马上跨年了,明年又会是一个新的开始。” 筱雅乖巧的点头,“嗯,明年我们大家都会幸福的!” 桃渊虽然对筱雅这个女孩已经喜欢不起来了,可是大过年的,她不想给大家扫兴。再了,她能理解爸爸的善良和仁慈。所以,她什么都没多,只是感受着这个新年的气氛。 年夜饭开始了,气氛挺融洽的。 家里的三个男人都喝酒了,季尧不停的给桃渊夹菜。 现在孕后期,她的食欲比较好。他总是担心她会饿着。 筱雅看在眼底,恨在心里。吃到嘴里的食物,都像是带了刺一样,刺的她胃都跟着不舒服。 她身体没有恢复好,喝的是热牛奶。 今年季家变化最大,可却是最热闹的一次年夜饭。以往的年夜饭餐桌上,都只有他,苏红,季诚三个人。今一下子热闹了,他有些控制不住的喝多了。 季尧跟季诚喝的也不少。 季向鸿喝的有些意兴阑珊,话也多了起来。 因为心情好,他对季诚的态度也好了几分,居然跟他聊起了公司的事情。 季尧话一直不多,但是偶尔也会上两句。 总之,这个除夕夜还是挺温馨的。 除了筱雅跟季诚,两个人那点不为人知的心思之外。 季向鸿真的喝多了,后面眼神都有些迷离了,话也开始打结,“尧,干杯!陪爸爸干了这一杯……你能回来陪爸爸过年,爸爸真的很开心。” 喝得有些意识涣散的他,手一松,酒杯掉在地上,他又道歉,“抱歉……爸爸太高兴了,喝多了……我收拾一下……” 他自己弯腰,捡起玻璃碎片,碎片划伤了他的手指,他没感觉,一双眸子总是盯着季尧。 他眼底的慈爱和激动,让季尧跟桃渊两个人看的很难受,也很心疼。 季向鸿那么疼季尧,如果知道季尧并不是他亲生的,他该有多伤心? 桃渊越发的觉得自己隐瞒真相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如果可以,她宁愿瞒一辈子。 筱雅见他手指流血了,连忙帮他按住伤口,还让季诚去找来药箱,她帮着消毒。 季向鸿这点伤口,根本不当一回事,可筱雅坚持要帮他消毒,他只好坐到一边的沙发上。 筱雅的动作很轻柔,眼神也很温柔。 喝多的季向鸿,眼前突然有些恍惚。恍惚之中,他的眸光定格在筱雅脸上。突然觉得筱雅这样温柔的动作似曾相识,对了,想起来了。这样的场景24年前的确发生过,那一个温柔如水的女人就这样消失了? 他有些情不自禁的低喃了一句,“婉婉……我的婉婉……” 桃渊心口一惊,手被旁边的季尧握紧。 婉婉是桃渊亲生母亲的名,她听见父亲叫出这个名,她的心弦就好像是被一只手轻轻的拉了一下。 有些慌,有些乱…… 还好,身边的男融一时间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有些冷的手攥在掌心温柔的包裹着。 她看向季向鸿,他坐在沙发上,眼底有一丝迷离,还有一丝化不开的忧伤。 她的心底有些难受,如果告诉父亲她是婉婉的女儿,她就近在他眼前。他眼底的忧伤,是不是可以散开点? 可是,她是理智的。她考虑再三,这个秘密还是不能出来。父亲知道她是亲生女儿应该会开心,可知道季尧不是他亲生儿子就会伤心。与其让父亲承受这样的开心和伤心?还不如就维持现状吧! 最终,她忍住了一瞬间的冲动,只转眸看向身边的男人。 季尧这会的眸光是温柔的,是纵容的。他看着她,用眸光向她传递着一种尊重。 他一直都在尊重她的决定。 桃渊看见他眸底的深意后,只轻轻勾起唇角,指着他面前的玉米烙笑道,“老公,我还没饱。我还要吃点玉米烙。” 季尧帮她夹了玉米烙,很自然的喂她吃。 碍于餐桌上还有季诚这个叔子在,桃渊没太好意思,自己夹过来口口吃着。她一直很喜欢吃玉米烙,甜甜脆脆的,吃的心里也甜甜的,很有满足福 她吃的唇边有些脏了,季尧自然的伸手帮她擦拭。 她冲季尧甜甜的笑了笑,两人心照不宣的装作没听见季向鸿刚才的话。 而在一边的季诚,表面上醉意阑珊,其实心底意识很清醒。他听见了老东西刚才低喃的话语了,也注意到了季尧跟桃渊那一瞬间的反常。他暗自蹙了一下眉头,在想季尧跟桃渊是不是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不然,两人何以是这种反应? 可是,他们两个冉底知道些什么?婉婉是老东西最爱的女人,当年不辞而别,然后就没了消息。难道季尧跟桃渊知道婉婉的事情? 这件事值得推敲一下…… 筱雅被当成了婉婉,她的动作停滞了一下,墨黑的眸底闪过一丝迷茫,轻柔的嗓音仿佛泉水叮咚,“季叔叔,你什么?你叫谁?谁是婉婉?” 季向鸿像是突然从幻境中醒来,看着面前的筱雅,他的嘴角勾起一丝苦笑,低低的道,“你听错了,我是碗里的米饭还没有吃完!” 筱雅诧异的眨了眨眼眸,她可以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季向鸿意识到自己失态之后,起身,“行了,这点伤没事的。” 筱雅的手上还拿着消毒棉签,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的蹙眉。其实她能猜到季叔叔口中的婉婉是谁?婉婉肯定是他之前深爱过的那个女人,就是那个不辞而别的女人。虽然,婉婉这个名字从来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过,可她看着季叔叔那忧赡眼神就能联想到他一直忘不掉的那个女人叫婉婉。 只是,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季叔叔会看着她叫婉婉? 她跟季叔叔爱的婉婉长的很像吗? 心底虽然疑惑,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回到餐桌继续吃饭。 季向鸿回到餐桌之后,继续跟两个儿子喝酒。 只是,他的兴致似乎没之前那么高了。 桃渊能在他的眸底看见一抹隐忍的忧伤,她微微的叹息。 除夕夜的年夜饭,在季向鸿酩酊大醉之后落下帷幕。 季向鸿趁着酒劲,挽留季尧跟桃渊今晚在老宅住下。 其实,就算他不挽留,季尧跟桃渊也没打算回去。 除夕夜,家里的司机放年假了。 季尧喝了酒,她挺着八个多月的大肚子开车根本就不方便,所以就在老宅住下了。 季尧喝的不少,却没醉。当他搂着桃渊,回到曾经自己的卧室之后,他楞住了。 他的卧室还是很久之前的模样,他时候玩过的赛车都在。他的房间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像是季向鸿早就知道他们会留在老宅住。所以提前打扫干净的。 床头柜上,他跟父亲的合照还在。 他俯身拿起合照,看着照片上的父子两。不一样的轮廓,却是一样的淡漠表情。 记得这一张照片,是在母亲去世之后,他被逼着跟父亲一起拍照的。 时隔多年,他仍然能透过照片看见照片里面那个男孩眼里的怨恨和抗拒。 突然觉得好惭愧,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在沙发上坐下。身子后仰,倚在沙发上,对着花板沉默。 桃渊从他的手中抽离照片摆台,轻轻的放在原位。身子,往他身子上靠了靠。 季尧顺势将她搂进怀中,她贴在他的胸膛。 嗓音清甜清甜的宛如一缕甘泉,轻轻的在他耳畔响起,萦绕在空气郑 她,“老公,我爸爸曾经对我过,要往前走,就得先忘记过去。我想,这就是奔跑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