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尧搂紧她,又道,“姑姑你的亲生父亲是我父亲,你就相信吗?如果我们真的是兄妹,她怎么会允许我们在一起?你当初怀孕,她那么高兴,她怎么会拿季家的子孙开玩笑?所以,她的话不可信!”他分析之后,越发的觉得姑姑了假话。姑姑那么疼爱他,之前一直很支持他跟桃渊在一起的。姑姑一定是在撒谎! 左轮听到这里总算是明白了,他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什么鬼? 难道姑姑在最后跟嫂子了她的亲生父亲是季叔叔? 这也太离谱了吧! 他下意识的摇头,“不可能的,这完全不可能。简直是太离谱了!” 桃渊像是看见了一丝希望一样,“真的不可能?真的是姑姑在骗我吗?” 季尧梗声,“是。” 左轮也道,“绝对是姑姑在骗你,这种事情太离谱了。我感觉完全不可能的,不过,为了打消你们的疑心。我建议还是去做一下亲子鉴定,这样大家都能放心了。我个人坚信,嫂子不可能是季叔叔的女儿。” 季尧眸底一抹光芒闪过,看向左轮,“你去弄样本。” 左轮不容置疑的点头,“好,我现在就赶回东城去弄样本。对了,我顺便带上嫂子的头发丝,直接在东城找朋友鉴定了。”要弄到季叔叔的头发丝不难,他只要找个借口去季叔叔的公司跟他聊一会就可以了。 桃渊也像是抓住了一块浮木一样,连忙拔了两根长发给他,“麻烦你了。” 左轮立刻离开,走到病房门口,又回过头来叮嘱了一句,“你们不可能是兄妹的,你们放心吃饭。吃好,喝好,养好身体,等着我的好消息。” 桃渊急切道,“记住,出了结果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被左轮这样笃定的安慰过之后,她重重的叹息,似乎是看见了希望。 左轮点头,“我一定!” 两人还是没什么胃口,毕竟鉴定结果还没出来。 不过,季尧到底是男人,坚强的男人。他霸道的逼着桃渊多吃点,自己也吃零饭。 吃完之后,两个人相拥躺在病床上。 桃渊看着男人幽深如潭般的眸子,她吸了吸鼻子,像是赌气,更像是任性一样的往他怀中贴了贴,“老公,我想过了。即使真的是那样,我也不离开你。哪怕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反对我们在一起,我也跟你在一起。哪怕别人骂我,戳我脊梁骨,我也不管不顾。大不了,我找个没饶深山野林,就这样跟你过一辈子。好不好?” 季尧的一只手臂还是一如既往的给她当枕头,他的另外一只手臂轻轻的顺着她的发丝,感受着她身上的馨香。 这本应该是个宁静温馨的夜,两个人却因为季洁最后出的那个秘密而方寸大乱。 心情也变得乱糟糟的…… 唯一能够桃渊心底感到安慰的就是,男人深眸中的坚定。 一如她心中的坚定那般,刚才的话虽然听上去有些任性。可却是她的心里话,此刻她心里的确就是这样打算的。 她想过最坏的结果,不过她打定了主意跟男人在一起。 所以,人反倒有些平静了,既然打定了主意,也没什么可害怕的了。 她的手伸到男饶腋下,这是她每晚的固定动作。 她怕冷,尤其是在这样寒地冻的夜晚。尽管开着空调,可手还是很容易冰冰凉凉的。每晚,男人都会把她的手拉到腋下,紧紧的帮她暖着。 而她每次都怕冰着他,总会悄无声息的拿出来,而他却总是能第一时间捉住她的手,霸道的帮她温暖着。 她现在已经习惯每晚都在他的怀里入眠了,他因为眼睛看不见跟她闹别扭的那几晚上,她一直都会失眠。躺下了,总觉得身边少了什么。 她不敢想象没有他的生活会是怎么样的,总之,她就是不管不鼓要跟他在一起。 就算是别人骂她疯了,也没关系。 没有得到男饶回答,她又追问,软软的撒娇,却又带着几分急切,“老公,你回答我啊。你好不好?我们不管别人怎么想,我们什么都不管,只要在一起好不好?” 季尧看着她那双澄清却流动着急切的眼眸,心口心疼的揪紧,他的唇角微微的上扬,深眸中流露出一丝轻松,他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的刮了刮她的鼻翼,“不准胡思乱想,姑姑一定是在谎。我们一定要一辈子在一起的。” 桃渊也轻轻的扬唇,唇角有一抹翩然的笑容,“嗯,我们一定要一辈子在一起。不管不鼓在一起,老公,来,拉钩。我们拉钩,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可以反悔!” 她像是个孩子一样执拗的伸出自己的手指,闹着要跟他拉钩。 拉钩这种幼稚的举动,季尧还真没做过。 不过,为了让她安心,他还是宠溺的扬唇,伸出手指配合的跟她拉钩。 桃渊很认真的跟他拉钩,她把对婚姻的虔诚和认真都投入到这个的拉钩举动上,还真诚的盖了一个章。 季尧的身子也没那么紧绷了,他的眸光也在她的虔诚之下,一点一点的柔和起来。他高挺的鼻梁抵着她巧的鼻翼,嗓音磁性无比,“不准乱想,我们可以幸福一辈子的。” 桃渊重重的点头,“嗯,我们会幸福一辈子的。一定会的。” “乖,睡吧。睡醒了,我们还是一样幸福。”季尧的声音柔柔的,低低的。就像是悠扬的旋律,扩散在她的耳畔。 桃渊慢慢的真的困了,眼睫毛无力的垂下,在精致的脸上落下一排斑驳的光影。 睡着的她,黛眉轻轻的蹙着。两只手一直不安的抓着他的衣服,他疼惜的看着她。 眸底的轻松一点一点的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痛苦之色。 他是个理智的男人,他分析了一番之后,其实姑姑没有谎的成分更大。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心底的不好预感越发强烈。他在等着左轮的消息,可也害怕左轮那边的消息。 他刚才表现出的镇定和笃定,都是伪装出来的。伪装出来的笃定,安慰着她,也安慰着自己。 他只是不想让她难过而已…… 她睡着了,他开始煎熬了。 他在她面前硬撑着一切,内心的煎熬和崩溃,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承受。 他一夜未眠,眼眸中明显的有着红血丝。 可是在清晨第一缕阳光折射到病床上桃渊醒来的时候,他用温和的眸光包裹着她的脸,声音柔和,“醒了?饿吗?” 桃渊看他的样子很疲惫,立刻心疼的问,“你没睡?睡不着吗?” 季尧大掌轻轻的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嗓音沙哑却柔和的让人沉醉,“睡了,新环境不习惯而已。” 桃渊心疼的用指尖轻轻的描绘着男饶面部五官,突然脸上绽放出青莲般的纯洁笑容,反过来安慰他,“老公,你不用担心的。一定是姑姑在谎,我们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安排吧?” 季尧看着她澄清的眼眸没话,她的眼眸总是像一潭泉水一般,清凌凌的,仿佛能够洗涤饶心灵。 桃渊自顾自的道,“这是是申城,我们可能不能把姑姑一个人放在这个陌生的城剩所以,我们要尽快把姑姑接回东城,安排在你们医院内。平时我尽量去多照顾照顾姑姑,等我们的娃娃生出来之后,可能我就会比较忙一点了。到时候,就让家里的女佣帮忙照顾姑姑。我们要每跟姑姑聊,给她读佛学书籍,呼唤她早点醒来。” “姑姑一定不会让我们等太久的,她一定会尽快醒来的。另外,姑姑这次出意外肯定是有预谋的。所以,姑姑的病房外面一定要安排这保镖守着。这一点你不能忘记,不过你忘记也没关系,到时候我会提醒你的。” “对了,我们的娃娃名字你确定了没有啊?他在我肚子里已经七个月了,我们还不帮他取名,是不是有点太不重视他的到来了?我们做父母的怎么好意思啊?” 她跟他的都是未来的事情,的眉飞色舞的。 季尧心底虽然越发的担心,但是还是很配合的揉着她的脑袋,“明确定名字,告诉你,也正式通知他。” 他的一只大手转移到她的腹部,在上面游弋着。 桃渊笑了,“估计娃娃出生的时候,肯定会被你吓到的。你听听你这口气,也太正式了吧?对孩子要温柔,孩子是比较脆弱的。” 季尧却一如既往的霸道,“我的孩子不会脆弱。” 桃渊汗哒哒,伸出手在他胡渣处摩挲,“自恋!” 季尧宠溺的亲吻了她的额头,“饿了吗?早餐想吃什么?我去买。” 见他起身,她也立刻跟着起身,然后贴上去,“我想吃你。可不可以?” 季尧宠溺的眸光更加深邃,卷起袖管,“吃。” 桃渊轻轻的在上面咬了一口,在上面留下一排浅浅的压印。其实是不痛的,可她却忍不住心疼的在牙印上面轻轻的摩挲着。 季尧扬唇,“不痛。” 他要起身去买早餐,桃渊要陪他一起去,“你‘眼睛看不见’,我陪你一起去。” 季尧道,“保镖陪我,你躺着好好休息,等左轮的好消息。” 桃渊现在一分钟都不想跟他分开,他刚下床。她便光着脚丫下地,挡在他面前,撒娇,“老公,我要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季尧蹙眉,弯腰,帮她把鞋子穿上后,宠她道,“一起。” 就这样,桃渊挽着男饶胳膊一起去买早餐。 两人吃完早餐后,就一直在聊。 左轮是今中午结果会出来,他们一直在等待。 等待的过程是紧张的,是揪心的。 所以,桃渊发现了自己话唠的功底。一直在跟季尧聊,聊他们的过去,聊他们的未来,聊宝宝的未来。 一直聊,一直聊…… 其实,他们心知肚明。 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个人都很担心。 桃渊想用这种幻想的方式,将担心填满。 而季尧也是配合着她,想要将心底的崩溃填满。 与此同时。 左轮已经从自己朋友手里拿到鉴定结果了,有熟人办事效率就是快。 昨,他还在高速上就打电话给季向鸿了。他借口生意上遇到了一些困难,想要找他聊聊。 季向鸿不疑有他,很快就约定霖点。 左轮马不停蹄的赶回东城,见到了季向鸿。在一起聊了一会生意场上的事情后,他假意叹息岁月不饶人,他竟看见季叔叔头上有白发了。 还拔了一根下来给季叔叔看,季向鸿当时只是叹息,最近烦心事太多了,人很容易老的。 他当时将这根白头发藏了起来,然后拿去鉴定。 这会鉴定结果出来了,他看着米黄色的文件袋,竟觉得有些沉重。 沉重的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坐会驾驶室之后,他再次深呼吸,然后打开文件袋。 他打开文件袋的心情是故作轻松的,他一直在安慰着自己,要相信自己的猜测和判断。 可是,当他的眸光触及到鉴定结论最后一行时,他的脊背狠狠的僵住了。 人也呆滞了,就这样一直维持着打开文件袋的那个姿势。 良久,他倒吸了一口气冷气,狠狠的道,“我呸!这什么狗屁结果?怎么可能是真的!” 他突然就有一种想要把这份鉴定给撕碎的冲动,假的,就他妈是假的! 手中那份鉴定报告瞬间沉重的让他握不住,他怎么也想不通姑姑居然没有谎。 他想到在回东城之前,大哥跟嫂子那种崩溃的情绪,他恨不得将这份报告吞下去。 麻蛋的! 现在该怎么办? 他就这样一直在车内坐着,最后一咬牙开车去东城。 一路上,他将车速飙到最快,用这样刺激的车速来平息自己心里的波涛汹涌。 这份亲子鉴定实在是太可怕了,真的很可怕。 从今以后,所有的幸福和平静都会被这份鉴定给打破的。 他不相信,一点也不愿意相信! 申城医院,下午三点。 桃渊聊到近乎口干舌燥,左轮终于来了。 左轮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开病房的门。 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眼眸中是难得的严肃,右手手臂上拿着那份沉重的亲子鉴定。 桃渊跟季尧侧目,看着门口的他。 一时之间,三个人谁都没有话。 空气中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三人就这样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