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雅情绪也被刺激到了极点,她眼底有些癫狂之色在闪烁,“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姑姑,你不是我,你不会理解我的感受的。现在你只要回答我,你到底会不会帮我?” 季洁无力的道,“我帮过你,我昧着良心帮过你很多次。那些刺激渊的话,我都是没办法才的。可一点效果都没有,我越是帮你,他们的感情越是亲密,你怎么还是看不透?” 筱雅眼眸近乎猩红着,“你到底帮不帮?你不帮我,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反正我活着也没意思了。” 季洁踉跄的后退了两步,看着这个疯狂的筱雅,只觉得陌生无比。她真的无能为力了,她帮不了她。感情这种事情,不是她这个外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再了,她实在是不想再昧着良心去伤害渊了。这一生,她原本就亏欠渊。她怎么能一错再错? 她摇头,悲怆的喘息着,摇头,“雅……对不起……姑姑真的帮不了你。姑姑也没办法了……真的……” 筱雅的心顿时寒冷透彻的宛如冰块,她没有想到季洁拒绝的这么彻底。她以为季洁真的把她当女儿一样宝贝着,在她拿自己的生命威胁她的时候,她一定会妥协的。 可是她错了,她真的错了。 季洁她根本就不是真心疼爱她的,不然她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拒绝? 她恼火又失望的瞪着她,“姑姑,你怎么就这么狠心?难道你能眼睁睁看我在你面前死去?你能吗?” 她的手指愤怒的颤抖着,水果刀已经划到了她的肌肤,有鲜血流了出来。 季洁痛苦的摇头,一下子跪在她面前,“雅,我求求你别这样行不行?姑姑求你了……” “你到底帮不帮我?”筱雅冷眸威胁着,眸底翻腾着猩红之色。 季洁这次也是打定了主意了,如果季尧心里还有筱雅,她或许可能会再去伤害渊。可是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她发现自己做什么,什么,都影响不了他们的感情。她又何苦再去伤害渊? 渊肚子里面还怀着季家的血脉,她实在是不忍心了。 她决绝的摇头,“雅,你放弃吧。姑姑不忍心看着你死,可姑姑实在是不能去伤害渊了。我知道,如果你真的在我面前死掉,我也会良心不安一辈子的。所以,你要死,我陪你一起死!” 她这话的很决绝,或许死对她来真的是一种解脱。 她这辈子做错了两件事,这两件事她用一辈子在忏悔,一辈子在弥补。 可是,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真的弥补。 自己的良心还一直受着折磨,倒不如真的去死吧! 筱雅有些傻眼了,她没想到季洁居然会决定跟她一起死。 可她明显是不想死的,她只是想威胁季洁啊。 这下子……该怎么办? 季洁已经站在台边上了,冷风扬起她的发丝,她的面孔上闪过决绝的暗色,她冷笑,“雅,你真的死了,姑姑也会毫不犹豫的从这里跳下去的。” 筱雅简直是自己打脸了,这件事该怎么收场? 最后,没办法了,她总不能真的自己割腕吧。 她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怎么甘心就这样死去? 她只能装晕了…… 她“晕……”过去之后,季洁一把将她手中的水果刀抢过来扔掉,然后将她推回病房…… 筱雅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了,她醒来便看见季诚在。 她刚准备开口的时候,季诚对她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她一愣,然后季诚上前指着窗帘后面那个季尧偷偷放的窃听器给她看。 筱雅看了一眼,脸上就闪过惶恐之色。她的病房居然有窃听器,是谁放的? 什么时候放的? 她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她后怕的咬着唇,真担心这些自己出一些不能被别人听见的话。 她不能话,只能急切的看着季诚,用眼神询问他现在该怎么办? 季诚在手机上打出四个字,“不动声色。” 筱雅点头,季诚问她要不要吃苹果? 她不要,然后季诚问她要不要出去走走? 她好吧。 季诚推着筱雅,在楼下散步,找了一个偏僻的可以话的地方。 筱雅连忙将自己失败,季洁也不肯帮她的事情了出来,她整个人慌乱的不行,“诚,你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病房内放了窃听器,姑姑又不愿意帮我了,你我该怎么办?对了你窃听器会不会就是姑姑放的?” 季诚眼底闪过一抹不符合年龄段的深沉,他摇头,“不是姑姑。” “那是谁?” “季尧!” 筱雅不相信的蹙眉,“怎么可能是尧哥哥?”可仔细一想,尧哥哥是最有可能的。尧哥哥已经疑心了,所以放窃听器想听到一些深层次的东西。 她挫败的握紧拳头,慌乱的很,“尧哥哥的确是有可能,可他曾经对我那么好,怎么会这样防备我?” 季诚冷冷的勾唇,“人是会变的。” 筱雅想到姑姑的态度,更惶恐了,“姑姑这边我该怎么办?她知道我太多太多秘密,对我真的很不利。我该怎么办?” 季诚眼底闪过一抹阴冷,沉声道,“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筱雅一惊,“你意思是……?不行,我不敢,我真的不敢。毕竟姑姑照顾我这么久,她对我挺好的。” 季诚却再一次阴冷的道,“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留着她不定哪就毁了你。要是让季尧知道你做的那些事,你还怎么嫁进季家?难道你不想做季家少奶奶了?” 筱雅语塞,“……” 季诚继续循循善诱,“要想成功,一定要不择手段。” 筱雅楞了半响,才声道,“可我真的不敢,我没杀过人。” 季诚的两只手按在她的肩膀,阴冷的道,“都女人是头发长见识短,看来这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雅姐姐,你现在方寸大乱,都不聪明了。” 筱雅咬唇,可是又不敢对他凶,只能压低声音问,“你什么意思?你有好办法?” 季诚点头,“当然,别忘了你手里还有一张王牌。申城那边……” 筱雅瞬间就秒懂,“你是……” 季诚阴冷的点头,“没错。” 两人在外面聊了具体计划后,在季诚送筱雅回去的路上。 筱雅突然想到一点,问道,“诚,你这样来病房来我出来聊。你不怕尧哥哥怀疑到你身上?” 季诚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季尧从来就没有停止怀疑过,只是他没有证据。” 他做事一向很有分寸,是不会留下一点证据的。而他最喜欢季尧怀疑到他,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实在是很爽! 筱雅又想到医生那边,“那医生那边呢?会不会不安全?” 季诚深沉的道,“不会的,你放心。” 筱雅还是有些担心,可第二居然传来了主治医生在家里出了意外被大火烧死的新闻,她这才放心。同时也了解到了季诚的心狠手辣…… 周末。 季尧跟桃渊两人相拥着躺在床上,听。 注意,不是看而是听,还是两个人一起听。 因为手机有辐射,所以季尧不允许她近距离的面对手机。只能插上耳机,听了。 桃渊听的是网上连载的言情,她知道男人对言情没什么兴趣。也没打算让男人陪她听,可男人却坚持陪她听。 她追问原因,男人霸气的回答,“你我没情商,我多听听言情,提高一下情商。” 桃渊幸福的笑了…… 于是,两个人就面对面相拥着,一人一只耳机听爱情。 午后的阳光,带着几分慵懒折射在病房内,两人这样的状态特别的宁静和谐。 直到保镖一通电话打过来打破了这种宁静,保镖汇报是季洁开车离开医院,还上了高速,好像是要出城。 季尧一听微微蹙眉,“跟好她,别跟丢。有情况,随时汇报。”自从桃渊跟他了上次骗她去施心雨病房的那通电话是姑姑打来之后,他就派人监视姑姑和筱雅了。 半个时候,保镖再次打来电话汇报,是季洁好像是开车奔申城方向去了。 季尧眉心骨跳了跳,突然有种不好的预福 姑姑以前是住在南城的,怎么突然一个人开车去申城? 挂羚话,他直接给姑姑打电话。 季洁很快就接电话了,他不动声色的问姑姑在哪里? “尧,我现在正在开车。你有事找我吗?” “没事,就是几没见你来病房了。”季尧语调尽量淡淡的。 季洁有些抱歉,“对不起,姑姑这几忙着照顾雅。没顾上去看你,姑姑现在去申城办点事去。明肯定就能回来了,到时候姑姑给你跟渊两人煲汤。” 她的语气和态度没什么不对的。 季尧捕捉到了重点,问,“为什么去申城?” 季洁那边突然惊叫了一声,电话挂断了。 季尧紧张的脊背绷紧,再打姑姑电话没人接。 他拨打保镖的电话,保镖惊慌失色道,“季先生,出事了……姑姑的车好像出了问题……” “救她!”季尧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吼出来,“不惜一切代价,救她!” 保镖在电话那边恭敬的应道,“是!” 挂羚话,季尧有些隐忍不住的慌乱。眼皮甚至都一跳一跳起来,他坐在床上双手握紧成拳头。 桃渊摘下耳机,伸手挽住他的臂弯,用温柔的眼神轻轻的安抚着男饶紧张和慌乱。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季尧心底的不安更加强烈。他幽深的眼眸中满是凝聚的担忧,姑姑在他眼里便是第二个母亲。 他不希望姑姑出事…… 十分钟过去了,这十分钟季尧像是度秒如年。 桃渊一直安静的陪着他,手一直抓着他的臂弯。 季尧的手机再次响了…… 季尧眸底的那些担忧深谙了一下,连忙接通电话。 电话里,保镖的声音慌乱无比,还伴随着剧烈的喘息,“不好了,季先生,姑姑的车直接开到山崖下面去了!” 季尧手中的手机掉到病床上,下一秒,他又捡起来。额际的青筋暴突着,手背上的青筋也暴突能,近乎能够看见血管里面流动的血液,对着手机咆哮,“一定要找到姑姑!一定要!” “是!” “定位发来!” “是!” 收到保镖发来的定位,桃渊要求跟季尧一起到事发地点去。 季尧同意带她,只是在去之前,喊上左轮一起去帮忙。 等到左轮一路飙车到了出事地点的时候,事发已经两个时过去了。 虽然在现场的都是可信之人,可是为了谨慎起见。季尧并没有下车,而是继续在车内扮演着看不见的状态。 桃渊因为有孕在身不方便,也只能陪着他在车内等待,感受着男人全身僵硬的肌肉,她柔声安慰,“没事的,姑姑一定会没事的。别担心……” 季尧一直沉默不话,眉头紧锁着,大手反过来抓住桃渊的手,攥在掌心。 左轮指挥着保镖们到山崖下面搜寻,之前负责跟踪季洁的保镖在事发之后第一时间报警了。 所以,当地的警方也第一时间赶来,展开了大面积的搜救工作。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整个环山公路都被笼罩了一层悲伤又急切的气氛。 半个时后,季洁的车终于被发现了。 她的车已经严重变形,几乎已经看不出车身原本的色彩和轮廓了。 车门边上,有一大滩的血液,近乎要凝固了。 保镖们将季洁从已经严重变形的驾驶室里面将季洁弄出来的时候,她满身鲜血,整个人已经成了血人。就连发丝上都满是鲜血,眼眸无力的阖上,人早已奄奄一息了。 当坐在车内的桃渊看见浑身是血的季洁被抬上来的时候,难过的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保镖们将季洁放到车内,左轮飙车一路狂奔去医院。 桃渊将季洁抱在怀里,让她的头枕在她的腿上,她的泪水如雨点一般砸在姑姑的脸上。 只可惜,姑姑早已没了意识,只剩下一点点微弱的气息。 她的手上,衣服上,腿上,全部沾上了姑姑的鲜血,她喃喃的呼唤着,“姑姑,你别睡。你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到医院了!” 季洁眼眸一直阖上,模样凄楚无比。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申城医院,保镖提前去医院急诊通道清场。 当季洁被抬上担架床的时候,桃渊还一直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喃喃的呼唤着,给她信念,“姑姑,你一定要坚持住。你会没事的,会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