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腾 492、顿悟

但最终，他们伟大的蛮神并没有现身与天神对抗。｛}{} suimеng][} ┡⒈z在失落和绝望，天神手下的战将如盖世杀神，剑荡去了数千条蛮族战士的性命！

所谓天神手下的战将，自然便是指的徐麟。在那群蛮族战士看来，他就是天神身边的第猛将，否则怎么可能爆出如此威力和令人胆颤惊心的强绝击。

这绝不是夸大其词。

徐麟此剑，为荡魔之剑，击过后高达十余丈的深厚城墙轰然倾塌，数千蛮族战士如秋日的枯草般倒伏成片，全都是拜这剑所赐！

即便是余波，都波及出去数里之远，将切阻挡着剑气去路的事物毁灭，如摧枯拉朽般，涤荡出去！

这其当然也包括楚寻事先布下的不动如山式，那里面庇护着数万民众，如若承受不住荡魔剑的波及，无疑他们就都得毁灭。

保护他们，这是楚寻的初衷，然后后面生的事情连他自己都解释不了，也根本不知道因为什么才生，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神府被人窃据，操控着他的身体和声音，就仿佛想要将他挤出体外那般。

另个自己，正如万民所见的那般，如同天神傲立苍穹，以种俯视众生的目光冷漠的看着下方的人群。

他问过，苍生有什么理由要自己出手拯救？

这个问题在楚寻的脑海情不自禁的久久回荡。是啊，这样的众生，眼只有自己的众生，连老弱妇孺都不去顾及的众生，有什么理由被拯救？

楚寻想起了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若要被人拯救，先最必要的点是自己有值得被拯救的地方。他们自私自利，他们为求活命而不惜践踏着弱者的身体。最主要的是，那些弱者还是他们的同伴。

也许就是周边的邻居，更甚至还有可能是相识之人或者亲朋，但他们迈出的脚步却毫不犹豫，在某种程度上，他们对生命的践踏和蛮族战士又有什么区别？

他们的双脚，有和蛮族战士的屠戮染血的大斧头有什么区别！

都是对生命的残酷抹杀，都是人性最悲哀也最粗野的表露！

楚寻终于懂了，另个自己之所以出现，是要教自己学会冷漠，并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出手相救，也并不是每件事情都值得他费心费力的去操持。

例如这群人，他们与自己有何关系？

如果非要扯上丝关系，那便是都生存在九州大6之上，都是人族，本源同种，除此之外，貌似压根没有半点联系。

楚寻并不知道另个自己到底是不是自己，虽然这种疑问有些滑稽，但事实就是如此，他搞不懂，金色宫殿为什么会存在，更搞不懂神府里的那个自己，为什么能够操控着自己的身体。

难道，他有两条灵魂吗？

只是目前唯能够解释的答案，因为另个自己出现的时候他的思维并没有陷入停滞，但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另个自己对身体号施令。

同时，他也能够感受到另个自己的所思所想，具体化到任何个细节，却又偏偏看不穿他心的最深处的想法。

这是个令楚寻迷乱而又头痛的问题，很可能是因为他诞生于九州大6的这条魂魄斗不过另个自己吧……

他现在唯有用这种解释，才能让自己稍微清明。

然而，即便斗不过，他也并不想臣服于另个自己。不管另个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与生俱来的部分，他都不愿意接受，个与他能够习惯的自己大相径庭的冷漠之人。

比如刚才另个自己想要教给自己的思维，楚寻便恨不能认同，虽然有那么瞬间他觉得很对。

但仔细想想，那都是另个自己强行灌输的东西，那本就不是真我！

这刻楚寻陡然清明，神府金色宫殿骤然消失，另个自己则是冷笑连连，最终也消失于无影无踪。

紧接着，楚寻便感受到不动如山式岌岌可危，先前可能是有另个自己进行庇护，所以不动如山式简直提升到了个坚不可摧的程度。

那种程度，楚寻有理由相信，便是大掌柜的浩瀚杀气，和青霄皇朱易的诀龙指，都无法将其破开。

遑论稍差线威力的徐麟的荡魔剑了。

可现在，另个自己消失，那道威力也自然而然的之而去，不动如山式立刻被荡魔剑余波冲击的裂缝横生，似乎即将坍塌。

楚寻大惊，下方那些百姓，虽然有很多人性沉沦，他们也的确死有余辜，但更多的，还是无辜的人，他们还是会在即将踩踏到其他人的时候选择停顿或者避开，他们的心还有良善！

甚至还有极少部分，他们甚至愿意耽误自己争取生机的宝贵机会，蹲下来，将那些即将丧命于踩踏之下的老弱妇孺扶起，然后搀着，同进入不动如山的防护当。

这种叫做什么？

恐怕已经不能单纯的用良善二字来解释了。这是种人类明出现至今便始终流传，也最为宝贵的财富。

它叫做感动！

感动两次，可能但从字面意义上来看很好解释，但若细想，便有些复杂了。

它包罗万象，乃是最真的善良，乃是人性最柔软和包容的体现，唯有真实的，自人性根本的那份善意，才能带给人感动。

无疑，楚寻被感受到了这种伟大而又平凡的意味，他看到了让他感动的人性。

原来，九州大6并没有彻底沉沦，这刻他懂得，即便有再多的人为了生存而不择手段，但终究还是会有部分紧紧恪守着人性的底线，他们挣扎，但他们并不退缩。

他们可能不是玄修，可能不是武者，甚至可能正是那些在旁人看来早就该死掉给后人腾地方的老弱病残，但就是他们，却能够带来种远比任何绝技都要强大的力量！

那是人性的力量，是为意志！

坚不可摧，永不动摇，捍卫人性的意志，即便身处绝境，即便死亡摆在眼前，但他们不会放弃，甚至始终秉持心。

这便是感动。

楚寻深吸口气，他觉自己之前的想法太过肤浅了。因为黑水城花楼的见闻，他对九州丧失了大部分信心和耐心，因为以后接二连三的见闻，他又开始产生暴戾和冷血的思维。

在此之前，他曾觉得很多人都是死不足惜，甚至说他们该死。

可此刻，他明白了件事情，恶的存在，是为了让善更善，是为了让善能够更完整的彰显于世人面前，是为了让冷漠的人们学会记起感动和包容。

想到这里，他有种顿悟的感觉，与之同时，种不知名的力量快充盈全身，令他沛然如海，仿佛有用不完的玄气在体内躁动！

这玄气虽然狂躁，但却独有种包容的柔和，它们急迫的想要冲出气海，但冲出来的目的却并非杀人，而是救人！

顺应心境，楚寻直接散出玄气向已经岌岌可危的不动如山式罩去。

在这股新生玄气的帮助下，不动如山式立刻恢复了正常状态，甚至都不用细看，便可知其防御程度，瞬间增加了数倍，已能轻易抗衡徐麟荡魔剑的余波。

终于，荡魔剑的余波只是致使了少数人丧命，大部分还是被楚寻给保护起来，免于遇难。

事情至此算是平静下来，蛮族战士在徐麟的疯狂冲杀死伤殆尽，即便剩下些，也是飞快的逃回天岩城去了。

百姓们安静的很，所有人都在抬头看着刚才拯救他们的天神。

只不过，此刻的天神已经不再有那种威严无上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种令人看了便会感觉无比的亲切和慈爱的包容感。

不知道是谁，总之人群突然响起了恭拜之声，紧接着便见黑压压的人群瞬间跪倒片，全都对着还在低空凌立的楚寻顶礼膜拜起来。

楚寻虽救下他们，但自觉对这万人跪拜实在承受不起，于是赶紧叫上徐麟，两人飞快的向着“藏置”韦绍宁的地方而去。

此刻徐麟胸股荡魔意已经消失，他也算恢复了正常，与楚寻同行时，他总是那眼来瞟楚寻。

这搞的楚寻有点别扭，徐麟可从来没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就跟看待个从来不认识的人样，委实让他难受。

“看什么啊，怎么了？”楚寻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你是……”

“我是天神。”楚寻无奈调侃道。

“狗屁，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突破了？”徐麟将疑问说出。

听得此言，楚寻也有点懵，突破个毛啊，刚刚才突破到天河期，怎么可能这么快又突破。

从上次突破到现在，他貌似根本没运转过哪怕次修炼法门，也没吞服什么丹药之类的东西，怎么可能再度突破。

然而，徐麟的话明显还没说完，若只是突破，他也不至于如此震惊。

之所以震惊，最主要的是地方在于，他感受到楚寻的气海当竟然散着只有神海境才能具备的强大的波动！

这波动，绝对只是单纯的境界波动，和硬实力无关，就是单的玄气足够充盈才会产生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