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晔巡检一遭,却是闹出了这等动静,这种情况之下,就是想不引起徐州文武的注意都难了,刘晔这个时候才急忙驰马到了朱儁,陶谦等人面前,“小子孟浪张扬,却是让诸位大人见谅了!”
“昔年汉武帝曾问对大将军卫青,‘何为为将之道’,卫青答曰‘将之道,在谋,不在勇’,汉武帝却不要以然‘为将者,勇为先,谋为后’,一个将军连勇气魄力都没有,纵然有些小聪明,在真正的实力面前还不是如热油泼雪一般,老夫深以为然!”
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刘晔如此作态,自然是让陶谦等人自然也不好说什么,陶谦这等官场老油条也是微笑着道:“成德侯乃真性情之人,风采非凡,来,吾介绍一二,这位乃是曹豹曹将军!”
刘晔急忙见礼,随后又有糜竺,糜芳,陈珪,陈登这些耳熟能详的人物,当然刘晔之前没有见过面的,这个时候自然是谈不上什么喜恶了,可是对于他们的历史走向差不多是知道的,要知道能够在三国历史上留下一笔的总是有自己的过人之处,但是刘晔却是没有动什么招揽心思。
第一陶谦不像袁术那么暴虐,大家在他手底下将就过得去,第二陶谦这个人没什么魄力,也不会对门阀豪强造成什么威胁,第三徐州现在兵强马壮,粮秣充足,刘晔若是贸然动那等心思,恐怕就是脑门上有个驴蹄印,简言之,脑袋被驴踢了。
待得见过众官吏之后,陶谦便是吩咐曹豹安排成德军的扎营所在,有嘱托糜竺支应成德军粮秣需求。
见到陶谦果然兑现了自己的诺言,刘晔的心中也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随后与众官员入城宴饮自然是不提,待得刘晔连连讨饶,只言已醉之时,众官员这才把他放走。
本来依照刘晔的身份,自然是可以居住在城内豪宅里面的,但刘晔却是果断的推辞了,坚持要出城住在成德军的营地里面。????这大抵上能够让刘晔心中稍稍安定一点儿吧,毕竟客军至此还是军马在侧要安生一点,待得徐盛带着数名亲卫迎上刘晔:“侯爷,可是回营?”
刘晔点了点头,哪里还有半分不胜酒力的模样,嘿,就凭那味道淡得跟水一样的酒怎会这么轻易之间就将自己灌醉了呢,当年自己也是号称白酒三斤半,啤酒随便灌的人物。
就在刘晔准备离开之际,却见太师朱儁和行军司马张超联袂而出,“成德侯留步!”
对于这位大汉擎天玉柱般的人物,刘晔自然是要保持足够的尊重,他说留步,那么就是暂且留两步罢:“太师有礼,怎生不和徐州官员把酒言欢?”
朱儁老脸之上显出一股莫名的笑意:“你这后生倒是好没道理,你都不胜酒力了,老夫一大把年纪就不能不胜酒力了?”
这番话倒是让得刘晔心情轻松了不少,连忙赔礼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朱儁看了一眼轻轻按过不表的刘晔,随即道:“此时时候尚早,老夫想邀请成德侯去军中一叙,不知可否?”
刘晔自然也是想知道这个自己刚来便一力为自己造势的老太师究竟所图为何,便是道:“固所愿,不敢请尔……”
刘晔和朱儁的军马都是驻扎在城外,陶谦做出这样的安排也不是不能理解,下邳城除了驻守城内的城防军以外,主力兵马都是屯于城外,这也是为了避免军马扰民的举措。
而曹豹的大军便是隔在成德军和朱儁军的中间,有数万之多,这样一来,不管哪边发生了什么状况都可以第一时间做出应对,但是要说两支不过数千人的军马想要对曹豹军马产生什么威胁,那未免有些异想天开了。
刘晔跟随在朱儁身后,两人时不时的寒暄一两句,刘晔心中的疑惑更甚,这朱太师与自己不过相识不久,朱儁官位已经位极人臣,要说对自己还有什么所求之事,自然是不可能的,就算是要招纳自己也不必如此,将自己的威望捧起来,此人究竟有何打算?
刘晔忍不住看了一眼行军司马张超,却见此人脸上不喜不悲,根本看不出一朵花来,待得到了朱儁营盘,将朱儁所扎营盘似乎比自家的更为可靠,防御性更高,不由得对朱儁再度起敬三分。
朱儁不过比自己早来几日,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立起这攻守兼备的大营,除了其自身知兵事以外,士卒对于这些东西的理解和执行力是毋庸置疑的。
“成德侯请坐,此番已经没有外人了,有什么话,不妨直言,老夫为你解惑?”朱儁面带微笑,心中嘹亮。
刘晔道:“太师可知,今日太师撺掇陶州牧让徐州军马列队在外,倒是把小子吓了一跳,却是不知道太师有什么深意?”
“没什么深意,老夫就是想和你开个玩笑!”看到朱儁脸上讨揍的微笑和极其不负责任的话,刘晔恨不得一脚往这老匹夫脸上踹去。
之所以是恨不得,就是不能这样做,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不能不遵守,刘晔这样安慰自己道。
“那么太师今日在三军面前让小子巡检三军却又是什么道理?”刘晔又是问道。
这个问题比较严肃,是以老不正经和小不正经都正经了起来,朱儁道,“不知道成德侯对大汉局势有何见解?”
“危如累卵,或许国祚尚能存十余年,但天子有名无实已经盖棺定论!”刘晔坦然的说道。
这番话可以说是大逆不道,老太师虽然说早就看透,但是听到这句话依旧不爽,便是沉重的说道:“不错,纵然是此次击败李傕郭汜二将,迎奉天子,也不过是将天子换了一个牢笼而已!”
“难得太师见识如此老辣啊!”刘晔笑道。
“这么严肃的话题,你这竖子竟然还能笑得出来!”朱儁笑骂道。
刘晔侃侃而谈:“小子却窃以为我王师所至,百姓定然箪食壶浆,夹道欢迎,敌军闻风丧胆,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