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急忙上前招呼道:“不知道客官是要大碗还是小碗?”
“大碗如何,小碗又如何?”
“今日午时,去长生观烧香还愿,自然有人和你接头!”
“大碗三文,小碗两文!”
“给我来两个小碗!”
“好勒!”
……
翌日,寿春城街头巷尾贴满了传单,其中内容也成为了人们闲暇之余的谈资,沸沸扬扬的舆论声高涨起来,内容大抵上便是郑宝以不义兵扰成德之民,且横征暴敛,猖獗之极,其心可诛,雷薄陈兰将军与其发生冲突,成德侯刘晔召集乡勇,配合雷薄陈兰二将,与郑宝兵戎相见,斩杀郑宝,并攻取上缭。
要知道袁术治下的百姓本来就是被压迫得紧了,骤然听到此等消息,一时之间,群情激愤,又读到郑宝授首,实在大快人心,百姓莫不抚掌称快,又兼之传单内容隐晦传达出了郑宝是敛财以自用,其心可诛。
一时之间,舆论哗然,瞬间倒向了刘晔一方,时常可见书生于茶市酒楼与一帮大字不识的百姓朗读传单内容。
马明此时此刻已经是抵达了寿春,郑宝已死,其中原来上下打点的寿春关系,亦是断了不少,好不容易四处奔走搭上了袁术公子袁耀这条线,现在舆论如此,搞得马明都有些不敢暴露自家身份,以免被路人所唾弃,这两天都是一直呆在房中,不敢出门,想着等风声过去之后再说。
可是不知道被哪一方人推动之下,这声音反而是愈加的高涨起来,甚为不妙,可以想见的是,此一定是刘晔发动了在寿春的关系,郑宝这一次果然是撞到铁板上了,现在就是公子袁耀也是不敢轻易说话,该死的刘晔。
又三日,被推动到风口浪尖上的刘晔长兄刘涣携将军雷薄入寿春乞见袁公路!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上缭城,刘晔磨刀霍霍,为了以防袁术发兵征缴,刘晔举行阅军,八千儿郎悉数至此,层层叠叠甲士,正滚滚直涌入校兵场之中,一排排的各色兵刃闪耀着寒光,无数头戴红缨帽的甲士,簇拥着一个眉清目秀之人走在最前面,此人脸上总挂着的如沐春风的笑意,他便是成德军之统帅,刘晔。
刘晔站在高高的看台之上,身边陪坐着向朗,伊籍,还有韩嵩三人,看台之下,一万多军士分为两个方阵站立,一方是成德军右厢,为大将王威统领,按照预先规划,轻骑三千人也归王威率领,一共总计八千余人,一方是成德军左厢,领步军五千余人。
两个军阵的最前方,分别伫立着两员大将,一个是临时从左厢调派出去统领骑兵的管亥,现在却归王威指挥,一个是执掌成德军左厢的龚都。
虽说一万多人将校兵场挤得严严实实,但是却一点也不显喧闹,现场鸦雀无声,将士们全部以标准的军姿站立,“报告参军,八千三百四十五人已集结完毕,请指示!”
“报告将军,成德军左厢五千三十七人已集结完毕,请指示!”刘晔往看台前踏出一步,扯开嗓门朗声道:“立正,稍息!”
齐刷刷的动作,让刘晔满意的点了点头,令行禁止,精神饱满,很不错,刘晔道:“自从成德军成军以来,将士们一日未曾懈怠,好不容易经营起了这般景象,汉室倾颓,百姓饱受刀兵之灾,痛兮,悲兮!”说完,刘晔立刻话锋一转,“妻离子散,让孩子失去父母的疼爱,让父母失去子女的赡养,家破人亡,任人屠戮,你们甘不甘心?”
“不甘心!”气势如虹,声音响彻云霄,全军将士齐声吼道。
“好,今日便是你们展示这段时日训练成果的时候了,全体都有……立正!”刘晔停了一阵后道,“现在我宣布,第一届军事演习正式开始,演习双方:左厢一营二营,左厢七营八营九营;双方主将:管亥,龚都,演习规则:直至一方主将阵亡或军旗倒地……”
此次军演,所有兵器全部沒有开锋,只是在刀口处涂上了红漆,一旦砍再对方身上,就会有红色的漆印,漆印超过两寸算阵亡,这样既容易统计,也不会造成人员的伤亡。
刘晔刚一念完,管亥,龚都双方立刻渭径分明,空出了一条道,管亥麾下不仅有步卒还有着两百轻骑,为攻方,此时全部上马,密密麻麻犹如铁墙一般,另外一边的龚都部也毫不示弱,他们的人数稍稍多一些,弓弩全部上弦,长矛手立足最外围,步军一圈一圈的形成了一个复杂的战阵,待到列阵完毕,管亥部也结队好了。
龚都立在中后军位置,举起一只手來,在他身后的层层叠叠大队甲士,全都停住脚步,无数张弓弩已经拉开,羽箭上弦,蜂群一般瞄准了正前方的管亥所部。
这里的箭矢都是用染色碎布包好,既能够起到标记效果,又不会伤到人,龚都对着身边的人发出一串串指令,令旗挥舞之下,剑拔弩张。
管亥大声一吼,“骑兵,冲阵!”管亥长刀往前遥遥一指道,身后骑兵,就已经越过他的身边,疾驰而去,仿佛推倒金山玉柱,管亥竟然就以轻骑直冲步军阵列,如此有一往无前之士气!
由于此时的枪头矛头都是用布包裹着的,所以要说有多么大的寒气,那是不可能的,可饶是如此,每个人都是一本正经的模样,每名骑士都在战马上俯下身子,绝不动摇,绝不后退,只是将全身气力,都集中在了手上长矛里头,如此威势惊人,如此显得训练有素的冲击,每个人都是热血沸腾。
几乎是在一瞬间,刘晔就看到过数百骑兵,在成德军左厢大阵当中犹如铁剑削泥一般地冲过,直直扑向龚都大旗,迅速冲破一营编制的前军阵列,还好龚都所部在中军位置牢牢的顶住了压力,拖住了骑兵。
但是骑军冲到最后难免会动能亏损,如果不能杀透战阵,那么丧失了机动性的骑兵就将面临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