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厄纪 第两千三百二十八章 元磁神山

楼乙回响起了当初创造布阵珠之前，所领悟到的一切，他嘴里喃喃自语道，“乾坤五行，阴阳两仪，在此之上呢......？”

楼乙抬头望向天空，一片灰蒙蒙的世界，低头看向山下，无尽的黑暗深渊，再度陷入沉思之中，过了许久之后，才开口道，“混沌未开，天地未清，阴阳不显，五行不昭，万事万物混沌无序，混沌究竟因何而来......？”

他沉思良久抬起自己的双手，看着上面复杂的掌纹，看着自己双手十指，因为其意念而做出相应的动作，再度陷入沉思之中。

时间慢慢消逝者，楼乙像是陷入了无限发问并寻求答案的状态之中，一些答案他慢慢的寻找到，但又自我否定掉，他要将自己彻底逼入没有答案能够解释的底部。

终于到了最后，他目光变得空洞，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思想，喃喃自语道，“天地未开之时，何来遵循道途之说？这道途又是何人所创？为何却要每个人都去遵循它呢？”

此言一出，整个空间剧烈的震荡起来，就像是上天发了脾气，要将此地毁灭一般，楼乙空洞的双眸望着不断翻滚的混沌之力，感受到了巨大无比的威胁，他无意识的说道，“嗯？这又是为何？难道我说错了吗？”

楼乙开始感觉自身的经脉紊乱，整个身体像是要崩坏一般，经脉开始变得不受控制，能量开始胡乱窜动，仿佛他所认知的一切，都在用实际行动反驳着他，告知他要遵循这个世界的规则。

楼乙在身躯即将崩坏之时，喃喃自语道，“大道四九，天衍其一，人遁其一，一生万物，天机不可揣度......”

楼乙两眼一黑昏死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再度悠悠醒来，然双眸仍呆滞无比，这一次他彻底的陷入到了失语状态，不知是不是脑袋受到了重创。

他呆滞的望着这片混沌的世界，身躯不受控制的微微震颤着，他的身体仍在反抗着他，仍在排斥着他，就像是他之前说过的话，违背了这个世界的意志，而这个世界的意志要将其驱离出去一样。

楼乙的双瞳宛如一潭死水，周身的仙元力已然完全散去了，他像是瞬间失去了修为，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凡人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楼乙起身站了起来，此时的他已然无法飞行，他便无意识的绕着这座巨大的山峰行走，因为失去了仙元力，他走的异常吃力，途中歇息了无数次。

他茫然的看着自己打颤的双腿，看着已经遍布伤痕的双手，他潜意识里觉得自己身体应该有某种力量才对，那么它究竟去了哪里了呢？

茫然的沿着巨大的山峰前行，不知摔倒了多少次，不知昏厥了多少次，但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愿意停下来，面前的山峰变得越来越高大，越来越难以攀越，他无意识的说道，“这山为何这么高呢......？”

时间在这里像是消失了一般，楼乙始终任劳任怨的走着，兴许是老天爷终于原谅了他，让原本属于他的东西，慢慢的再度回来了。

他再次感受到了消失已久的力量，再次感受到了那股力量充盈全身的感觉，他的脚步不再蹒跚，他身上的伤口也快速的被治愈了。

但楼乙却仍然没有停下脚步，继续机械般的走着，攀登着，只不过两者的区别就是，他走的快了，攀登的高了......

如愿以偿的来到了山巅之上，躺倒在了当初他曾经坐下的地方，眼瞳直勾勾的望着天空，灰蒙蒙的天没有一丝云彩，没有一丁点的风，他又说道，“云彩呢？天空呢？风儿呢？你们都去哪里了呢......？”

楼乙的眼瞳之中，开始有奇异的光芒闪烁，那是梦境之力在作祟，很快原本混沌不堪的世界，便受到了梦境之力的影响，天空开始变得蔚蓝无比，排云如鱼鳞一般向着远处延伸。

云山云海被风儿推着缓缓前行，风儿盘旋俯冲拂过其脸颊，楼乙满意的笑了笑，喃喃自语道，“这样才对嘛！”

但当他看到自己身边光秃秃的山峦之时，又有些不开心的说道，“大地呢？草木呢？河川湖泊哪里去了呢？”

眼中光芒闪烁不断，很快整个巨大的山峦，也慢慢发生了改变，原本光秃秃的山峦覆盖上了一层肥沃的土壤，土壤之上开始孕育新生，无数植被拔地而起，高处有瀑布轰鸣不休，湍急的水流形成河川与山溪，向着下方汇流而去，遇到地势低洼处汇聚成湖泊，遇到沟壑处化为江河。

仅仅片刻花鸟鱼虫交相辉映，一切皆变得异常美好，但是楼乙总感觉还是少了些什么，他再次抬头看向天空，喃喃自语道，“日月星辰都去哪里了呢？”

但这一次他并未如愿以偿，因为他所凝聚出来的一切，皆是动用了自身的仙元力幻化出来的，而他在不久前才刚刚恢复仙元力，且处于无意识的状态，入不敷出自然再度陷入了昏厥之中。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再度醒转过来，周围的一切早已恢复了原状，这令其看上去有些失望，但是可能是因为之前昏厥的缘故，他的精神稍稍有了起色。

呆呆的坐了数日之后，双眸慢慢的恢复光彩，喃喃自语道，“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这个梦好奇怪啊......”

他茫然的环顾着四周，回想着之前所做的一切，看那混沌不清的天，看那黑暗无尽的渊，看那近在咫尺的巍峨高山，看那布满了掌纹的手掌。

忽然脑海之中灵光一闪，自言自语道，“看上是山，看海是海，看山不是山，看海不是海，看山还是山，看海还是海，我想我懂了......”

楼乙望着自己的手掌，周围的空间开始剧烈的震荡起来，仿佛随时都要爆裂开来一般，脚下的大山也在剧烈的震颤起来，楼乙体内另外一条经脉在与这些共鸣者。

一瞬间，楼乙的手中多了一块石头，一块深褐色四周灰蒙蒙一片的山形石头，他猛然清醒过来，四周的一切皆变得无比的黑暗，仿佛他被关进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牢笼一般。

但当他抬头看向天空之时，险些手一抖将手里的石头丢掉，因为他发现了一双巨大无比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那眼睛如日月一般熠熠生辉，可是看着看着，他发现这双眼瞳为何如此的熟悉，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一般，恍惚间他心头一震，错愕道，“这...这是我的眼睛？！！”

他终于认出了这双眼睛乃是他自己的，可是他人明明在此，那么这双眼睛又是如何出现的呢？还有自己所在的这个漆黑无比的空间，又究竟是什么呢？

正在想着的时候，他手中托着的山形石头，突然开始变大，并变得无比沉重起来，楼乙渐渐无法托起它，一松手将其丢向了下方。

瞬间它急速膨胀起来，变成了其原本的模样，这山形石块竟然是之前脚下的那座大山，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正准备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他两眼一黑又一次昏厥过去了，不知过去了多久，楼乙再度醒转过来，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仍感到十分的震惊。

他目光看向周围的一切，发现一切同之前一模一样，这令他开始有些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了，他喃喃自语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但就在这时许久不曾出现之物却突然现身了，那便是十方杀铁卷，楼乙惊讶的看着它，看着它自行慢慢打开，天、地、风、云、龙、虎、鸟、蛇八个大字慢慢出现，并极快的融入到了这方世界之中，等它们消失之后，却又有两个古篆字符出现，那便是空跟虚。

当空开始闪耀光芒之时，周围的一切尽皆消失不见，整个世界之中只有楼乙一人，整个世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没有空气，没有声音，没有天地也无阴阳。

楼乙正在极度诧异之时，空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虚字，天地变得灰蒙蒙一片，楼乙感受到了与空一样的感觉，但却有一点截然不同，那便是虽然感觉上它们并不存在，但却实实在在的出现在你眼前。

你眼前有天空，有大地，有山川河流，有风云变幻，有树木花草，一切的一切都有，但唯独却没有了自己，而且它们虽然都在却都是虚的，你虽然不在但却是实的，虚虚实实之间，令人产生巨大的心理反差。

但虽然十方杀铁卷之上出现了空、虚二字，楼乙却并未看到完整的阵图，这意味着楼乙下意识的情况下，寻找到了一个天地衍化的阵法，但因为其领悟力不足的缘故，并没有将其完整的参悟出来。

楼乙望着手掌，脑海之中闪过无数的光流，过了许久他眼中光芒闪动，那块山形的古怪石头，诡异的再度出现在了其手中，楼乙看向脚下，脚下的巨大山峦果然消失不见了，他抬头望向天空与四周，一切皆没有再度改变，他长舒一口气道，“虚虚实实，空非空，虚非虚，不以目来判断事物的大小，诸相皆非真，巨细皆可相容，我想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