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庭.A 第三十八章 `无法`传道

沉沉入睡的吴海，进入了一道奇异的幻境之中……

一座高山！

山峰形势险峻，人畜难至。

山上长年结冰，空气稀薄，却偏偏有人站立在那山腰之上。

山腰前有一片光滑如镜、高达十丈、阔六丈的大石壁，这块石壁石质与他处截然不同，没有半点裂痕，嵌在石出的山腰里，石壁上雕刻着星图。

那是一个一个身材高大、黄色的皮肤上男子。

随着男子手指轻点，石壁上的大石门迅速落下，露出一条长长深入石出内的通道。

他慢慢的进入其中，刚进入口，另一股隆隆之声跟着传来，原来通道十丈深处之内，另有一同样大小的石门，也正在下降，石门落至与通道地面平贴处，另一道更远的石门又隆隆落下。

那人面对着这正在下降的第三道门，心中震骇实在难以形容。

现在，他深入了这条开凿出来的石道约二十丈处，地道内的四面石壁光洁平滑，也不知是甚麽工具造成，这时离第三道门又深进十丈的第四道大石门，亦开始迅速下降，露出另十丈的人道空间。

……

当第十道石门降下时，他们已深入石门九十丈之远。

他来到一个高二十丈、阔二十丈的方形大石殿，石殿的顶上有一块浑圆的宝石，发出黄芒万丈，照明了这个广阔的空间。

那人迈步进殿内，

梦中的吴海，能够感觉到，那人十分胆大妄为，可是此刻他的脚步也不觉战战兢兢。

突然间！

一副巨大的出现也那人眼前，也出现在吴海的梦境中。

不自觉的，吴海感到头皮发麻，他几乎停止了呼吸，甚至梦境之外的身躯都扭曲颤抖。

那人置身在一处巨殿之内，同时被巨殿那极广极高的空间彻底震慑。

就像一个小人国的小人，在一时错失之下，来到了巨人建的大殿内，巨殿前端和左右两旁的殿璧，离他至少有四十丈的距离，仿佛像缕蚁那般渺小。

在对正入口的巨壁上，由上至下凿刻了一行大篆。

从殿顶直排而下，首尾相隔最少有三十丈外，每字丈许见方，书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梦中男子心神震动，不自觉的跪了下来。

梦外的吴海，眼睛充溢泪水，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震撼和感动。

巨殿笼罩在柔和的青光底下，与出口透进的红光，相映成趣。

吴海顺着梦境望向殿顶，离地四十丈许的殿顶中心，嵌有一块圆形的物体。

那物两丈直径，散发出青黄的光线，彷若一个室内的太阳，使整个巨殿沐浴在万道青光底下。

以这光源为中心，殿顶昼了一个直径达二十丈的大圆。

和秘道入口处的星图一样，只不过却大了几倍。

将巨殿覆盖在无限的星宿底下，巨殿不见一柱，不见一物，殿心地上有一个两丈许见方的浮雕，左右两边壁上每边亦有丈许见方的浮雕图各四个，加上殿心的浮雕图。刚好是九。

殿心地上那幅浮雕，雕工精美！

刻著一个身穿奇怪甲胄、面上覆盖面具的天神，胯下坐著一条以龙非龙的怪物，从九片裂开了的厚云由左上角穿飞而下，直扑向右下角一个血红的大火球，每一片厚云旁边，由上而下写著九重天、八重天，直至最低的一重天。

浮雕的上方有一大字，“魔”。

梦外的吴海恍然大悟，始知这就是从未见诸人世的魔族起源之地，

原来这九幅巨大浮雕图，就是十大魔族的通天地玄秘，可是为什么十大魔族，只有九幅呢？

吴海来不及思考，顺着梦中男子的眼神，注视到了第一幅浮雕上。

这第一幅图果然玄秘之至，那男子如猜哑谜，好不难受。

那男子向左壁走去，来到最后的一幅处，上面除“天外之魔，无影无形”外，再无一物，不觉更为失望。转过一幅，其上写书“魔族至尊，重返九天”，那天神模样的战神，又乘坐那似龙非龙的怪物，由右下角向上飞，穿过了九重云，飞向左上角，和第一幅恰是相反的方向。

梦中男子略有所悟，又不能确实自己捕捉到甚么，不禁有点烦躁。

他当下大吃一惊，暗想自己自从上窥魔道，心志坚如岗石，从来没有这类情绪的困扰，连忙暂且放下，游目四顾，突然身躯一震，原来他见到远处的墙边，就在那“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几个大宇下，有一人盘膝面墙而坐。

那人背影魁梧，服饰高古，不类近代。

走近一看，见到此人面相庄严，嘴角犹带著安详的微笑，头发与衣服已化开大半，但面上肌肤神情却与生人无异。

那人伸手按在他背上，指尖触处衣服尽化飞灰，无疑已经历了非常久远的年代，衣服下的却至坚至硬，似乎整个人转化为另一种不知名的坚硬物质。

此人左手垂地，地上有一行小字，触地的中指，刚好嵌在最后一笔的去势尽处。

毫无疑问，这几个宇是他运功在地上写划出来的，能在这样坚硬的物料写字，梦里梦外的男子和吴海都是却是闻所未闻。

光滑的石壁上面写着：

余弃天帝，魔族后裔人，自幼天赋异禀，进窥天人之道。

三十岁，妖魔域内，再无一可与抗手之辈。

转而周游魔族九域，南至血魔域，西至隐魔域，北至煞魔域，遍访隐世魔族前辈，竟无人可足与吾论道之辈。

废然而返，始知天道实难假他人而成。

乃自困於此内，经九年潜修，大彻大悟，解开最後一着死结，至能飘然而去。

留字以纪。

弃天立。

就在这时，幻境陡变！

一名搞大、冷酷，浑身超然这邪魔煞气的男子，手中拿着一柄巨大的血红色石斧，狠狠的劈在一枚无色的圆珠中。

“轰隆！”

好似劈断万古，截断虚空！

一切幻想都炸成了粉碎，唯有一道清晰的声音，传入吴海的耳中。

“吾‘无法’魔尊，独得弃天帝青睐，苦修一百五十年，却不料遭奸人所害，败于无天之手，今将所有的精气神都留在魔尊舍利之中，得之为徒，为吾报仇！”

“道心种魔乃是弃天帝融魔族九脉，独创第十魔族——天魔族的无上心法！”

“小子，你一定要背熟后毁掉。吾参悟一百多年，始知此法恐怖，记住，好好修炼！不修练到最高境界，绝对不要泄漏里面的一字一句！”

吴海冷哼一声，鼻子里两道灰白色气体冲出，最后一点麻醉气体都被逼出了体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