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之称霸天下 68.月浪佐裕（八）

结果还是在无神家留宿了。

其实多晚对佐裕来说，要带着唯回去都没有影响，只是晚上琉辉回来说“既然来了不如留宿一晚”，这个给唯留下可靠稳重印象，并且确实身为无神家当家做主之人这么说，佐裕没有拒绝。

反正不管是在逆卷家还是无神家，唯觉得只要有佐裕在，她就足够安心。仔细回忆一下，从闯入这个吸血鬼的世界以来，唯一被吸血的经历也就是被奏人咬了手指。

琉辉贴心地帮她和佐裕分别安排在两间房间，她知道佐裕就在隔壁的房间，然而看不到佐裕的位置，她居然睡不着。

她没有择席的毛病，而且在逆卷家，她睡沙发的时候也相当于跟佐裕两间屋了。

也许生物钟已经彻底习惯夜间活动了吧。想了想，唯从床上起来。

不知道佐裕先生在干什么。

她决定去叨扰佐裕了。

然后卡尔海因茨从佐裕的房间出来刚好跟她面对面。

大脑马上涌现出许多想法：为什么这位会出现在无神家，啊，不过无神家四个都是他救下的，当然说得过去，可是为什么半夜在佐裕房间里？唔，吸血鬼是夜行生物，这个点应该是正常社交时间，会会挚友很正常……呼，我在想什么啊，真是失礼，该打招呼了。

卡尔海因茨笑了笑，率先对忐忑不安的唯开口：“小森小姐，就佐裕的事，我能和你聊聊吗？”

卡尔海因茨摆出的表情相当和善，唯却感受得到贵族式以及强者的压迫感。

不敢拒绝，也没必要拒绝。

“好的，逆卷先生。”

卡尔海因茨带唯来到书房。

“小森小姐，你对佐裕的背景了解多少呢？”

“并不多，只知道他是名为‘始祖’的种族，他自己似乎对自己的种族十分不看好。”

“他是皇族，本该是王位的继任者。然而他离开了。”

对了，佐裕先生承认过自己是“丧家之犬”。

“这些暂且不谈，实际上，这个种族因为一种叫做‘终末病’的疾病而凋零了。而佐裕，很不幸，现在还没有爆发的征兆，但我确定他会得这种病。这些暂时没有跟佐裕说过。”

一听这消息，唯立刻担忧起来：“是遗传病？没有预防的方法吗？”

“预防和根治的方法都没有找到，但我有办法让佐裕躲过一劫。这就要依仗小森小姐了。”

“也是跟我有令夫人的心脏有关吗？”

“科迪莉亚跟佐裕还是远亲，有点始祖的血统。不过不用在意这些，我只想确认一点，你对佐裕是否有感情？”

唯刷的一下脸色爆红。

少女难以启齿，好在问话者并非不识趣的人，见这反应便了然：“我明白了，虽然从我那些不成器的儿子或者无神家来选择一个会更方便，但情况尚在掌控之中。那么到时候就要拜托小森小姐了。”

“到底，要怎么做呢？”

“让佐裕再出生一次摆脱始祖血统。”

“？？？”

一头雾水的唯想问个明白，卡尔海因茨却玩神秘就这么告辞消失了。

“不懂，我要怎么让佐裕先生再出生一次？”总之，知道了有解决方法就好。

然而依然很在意的唯索性在书房查找起“终末病”的资料。可惜查了一晚上，不要说“终末病”，连“始祖”的记载都找不到。

太阳升起的时候唯回到房间睡觉，再次被科迪莉亚的梦境缠上。

这回她看到了佐裕，只是以第一人称视角来看，佐裕很冷漠地将她拒之于他那透明的壁障之外，甚至因为她而离开好友的家。

因为这个，才出走遇到琉辉、悠真和皓吧。

再后来依旧是与自己的孩子丈夫还有情人相处的日子。

其中有个情人比较特殊，他竟是卡尔海因茨的弟弟！

“里希特啊里希特，难道令你着迷的不是我吗？”

叫做里希特的男人，要是放在人类世界里，容貌绝对属于上乘，然而在他所属的种族吸血鬼中，却只能泯与众人。

仔细观察他确实与卡尔海因茨有着相似之处，却因哥哥太过耀眼，反而衬得他更加平凡。

“抱歉，科迪莉亚，我是迷恋过你，但现在我清楚了自己的感情，我爱的是佐裕。”

妖娆的美人将拢在荷叶袖中的双手猛然握紧。

“说什么呐，佐裕对你亲近不过是把你当做他弟弟的替代品，毕竟他弟弟跟你比起来太不乖了。你可别会错意。”

“呵呵，不愧是夫妻，哥哥也这么对我说。不过这一点不需要你们来指教，佐裕可以亲口告诉我。”

科迪莉亚气急：“你！卡尔不会允许你对佐裕有这种想法！”

里希特冷笑着反问：“难道哥哥能允许你有这种想法吗？”

“她当然可以有。”里希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哥哥走来，“但里希特你不行。我不希望你陷进去。”

“这是我跟佐裕两个人的事吧！”

“你的意思是要违逆我吗？”

卡尔海因茨声音并不高，但透露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里希特顶着这压力，咬咬牙，张口却没发出声音，也不知他是要屈服还是反抗。

卡尔海因茨上前，拍了拍里希特的肩：“也许我可爱的弟弟想要去外面散散心来正视一下自己的感情。”

“好了，我知道你只是习惯于听从我的话，其实心有不甘，我会好好告诉你理由。”

乍看上去是个被弟弟敬畏着，但关心着弟弟的好哥哥，可是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等到醒来，洗漱完毕，佐裕和唯离开无神家。

半路上，在经过一道小巷时，被一个戴着兜帽的可疑人士挡住去路。唯仰头看了一下佐裕的表情，他并不担心。

“佐裕。”可疑人士叫出佐裕的名字带着缱绻。

这声音，很耳熟。但自己没遇到过这人啊。下一句佐裕的话马上让唯知道为什么耳熟。

“里希特。”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跟我来！”说着就要来拉佐裕。

佐裕脸上带着讶然，却没有挣脱，反而矮身用另一只手从唯的双腿环住，将她托在自己肩头和上臂的位置，开启非人的速度离开这里。

唯猝不及防抱住佐裕的脖子：触感相当好……不是，我在瞎想什么！红晕慢慢爬上少女的脸颊。

跟着里希特到了一处小屋，佐裕将唯放下，唯马上离远找了个背光的椅子低头坐下，希望不被两人察觉她的羞涩。

此时的里希特是没工夫注意她的，他关上门终于放下兜帽。

而放下兜帽的第一件事就是情难自抑地拥抱佐裕：“佐裕……”

吃瓜群众唯表示尴尬，不过这种情况她脸红倒是顺理成章了。

佐裕没有推开他也没有拥抱他，难得地僵在原地。

“你不是，打算不再见我么？”

“对不起，这么多年一直让你误会，但是没有办法，因为卡尔海因茨一直在你身边布有眼线，而你又太信任他放任他这么做。”

听到这里，佐裕却猛地推开了里希特：“你在诋毁我的挚友，你的兄长。”

“他是还没有当面对你做什么，但你知道他背后布置了多少吗！”

“如果你指我的族人被关在万魔殿，我只能说成王败寇，是透吾堂堂正正地在战场上赢了。而我答应了我成为王的兄弟，不插手任何始祖的事。”

“如果只是关押倒还好，可你该知道‘终末病’吧！”

“你的意思是？”

“他当年就是用‘终末病’，用你的生命威胁我，让我在你面前装作误以为自己只是你弟弟替身的样子，从而远离你的啊！”

唯震惊：听到了个惊天大秘密！

佐裕犹疑着，小屋的大门突然被打开。

“可恶，果然还是被他找来了。”

没错，来者正是卡尔海因茨，但这奇妙的抓奸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里希特，既然回来了，怎么不回逆卷家，或是来找我，在这么一个小屋子里跟佐裕说什么？”与开门的气势汹汹不同，这时候的卡尔海因茨和颜悦色。

“那么透吾，解释一下是否用终末病威胁过里希特吧。”

“威胁？这只是作为兄长的劝诫。”卡尔海因茨表示不解。

“抱歉，佐裕，我一直没有把你会得终末病这件事告诉你。因为那时我还没有找到治疗方法，所以，为了不让弟弟陷入可能会失去恋人的苦恋，才强硬地让里希特远离你。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亲爱的弟弟会会错意。”

他的话语没有露出任何柔软的情绪，但就是让人读出“我也在独自承受可能失去挚友的痛苦并默默找寻解决方案”、“哥哥的苦心不被弟弟理解”的潜台词。

里希特神色变幻，看似要反驳卡尔海因茨，说他当年不是这个意思，然而最终软了语气：“对不起，哥哥，我误会你了。我向你道歉。”

卡尔海因茨的面容少许给出一丝欣慰。

“不过在这段漫长的流浪期间，我已经找到能够治愈佐裕的药，一旦他病发，我可以让他康复。所以哥哥，这回不用再阻止我跟佐裕在一起了吧？”

卡尔海因茨神色终于不复那仿佛全在掌控中的自信，只是短暂的惊讶后，他笑着说：“既然是这样，那自然是要恭喜我亲爱的弟弟了。药不好找吧，辛苦你了里希特。”

里希特似是不敢相信他哥哥居然这么轻易地同意了。

“但是佐裕，”卡尔海因茨面向佐裕，“你要想清楚当年你默许里希特的追求，是否真的不是因为你对你弟弟的遗憾。”

“……”佐裕陷入沉思。

里希特握紧拳头：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好了，这简陋的屋子不必多待，随我回去吧。”卡尔海因茨相当干脆地转身。

“抱歉，透吾，我有片刻怀疑过你。”佐裕停止沉思跟上去，到卡尔海因茨身边。

“也有我的不对，没有及时跟你说终末病的事。”

唯默默跟在他们后面，看好友之间的相亲相爱，再看向里希特，好像他认知到自己的兄长在佐裕心里是什么地位，显得隐忍而不甘。

“不，透吾的考量是正确的，反倒我这个当事人没能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多加留意，太大意了。”

卡尔海因茨顺势自然而然地搂住佐裕的腰，在佐裕耳畔说道：“如果佐裕诚心赔礼，不需要别的，还是老样子吧。”

佐裕熟练地把自己的头发往另一边撩露出脖颈，卡尔海因茨把环住佐裕腰的手收紧，不客气地把自己的尖牙插进佐裕肩窝。

看这样子，佐裕已经把这当成日常与好友的互动了。

但在他们身后的唯和里希特肯定不这么想。

宣示主权？这在里希特先生眼里是宣誓主权的感觉吧！唯紧张地盯着里希特。而她的紧张中有着自己也未察觉的醋意。

啊对了，佐裕先生的血液……唯突然想起绫人喝了汤后的样子，那还是稀释的血液。

然而卡尔海因茨好像也就吸食的动作加快了点，没有表现出任何失态。爸爸果然是爸爸。

换个思路，这不就表明他吸佐裕的血吸习惯了么……

里希特眼里赤红一片，却不敢上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