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之称霸天下 25.不破尚（十七）

回去的路上京子一言不发，直到绪方导演带着人找来。因为直接在片场发生的事，有工作人员看到雷尔诺追着京子，所以他们赶紧搜索起京子的踪迹。

有了绪方导演的接应，佐裕向他们道别。

“京子非常爱惜本乡未绪这个角色，应该不想跟我传出绯闻。”佐裕指指京子破掉的袜子裙边，没有穿鞋的双脚，“所以本想把她背回来的，结果还是算了。”

绪方导演连忙向佐裕表示：“放心，我们会封锁消息，这件事绝不会传出去。”遭遇跟踪狂艺人什么的。

大家看京子这么沉默，还以为是跟踪狂这件事对她的影响太大。

而京子在想的并不是雷尔诺，而是不破尚。

尚太郎就算再怎么变，也不可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京子想。

并非说他不可能变得这么关心她，具体什么样子形容不出，她就是知道，从本质上他们完全不一样。

其实她见到佐裕就隐隐有种逃避的心理。她知道现在用着不破尚身体的这个灵魂知道不破尚所有的事。

如果不和不破尚接触，她还可以对自己说，没问题，是自己太多疑了，那就是尚太郎，只是在艺能界锻炼，所以长大了成熟了。

她上次都已经问过对方是谁了，对方说他是尚太郎，她也只能装作信了。

不然怎么样呢？如果这个人并不是尚太郎，那真正的尚太郎怎么样了？

她不敢想。

而且这个人对她其实很不错，嘴上说着把她当对手，却总是事事维护她。他并不用对她这么好的，他完全可以占着尚太郎的身体去做他想做的事，如果他想在艺能界出人头地那很轻易，如果想勾搭什么美人，凭他的本事也一定不难。可是为什么要来照顾她？艺能界能当他对手的人有的是，为什么找她这个几个月前对演戏一窍不通，对艺能界一无所知的人？

如果他能对自己这么好，应该是个温柔的人才对，不会对尚太郎怎么样吧？

可是京子一想到他在不破尚的身体里，总禁不住想：如果这个人和尚太郎是必须你死我活的局面呢？只有活下来的那个才能拥有这幅身体呢？

她没办法做到青梅竹马换成另一个人，而她不闻不问。哪怕这个青梅竹马伤了她的心。

可她能怎么办？那人不说，她要上哪里得知真相？

同样有着烦恼的是雷尔诺。

他的床上放着一具合上棺盖的棺材，棺材里的他裹在殓尸袋中，旁边铺满白玫瑰。

“还活着么，雷尔诺？”跟他住一起的米洛克敲敲棺盖。

“别打扰我。”棺中传来这样的回答。

雷尔诺发觉自己无法入睡，一合上眼，玫瑰的香气传来，体内的躁动就搅得他不得安宁。哪怕只是手指的触碰也好，他渴望那人渴望得不得了。

第一次见到，那么强大那么美丽的灵魂！好想要好想要好想要~~~~~~~

可是那人，哪怕用“要吃掉你”的目光看着他，再回想起他最后毫无留恋走掉之前讽刺的眼神，就好像他确实是食物，却是蛴螬蠕虫之类，哪怕贝爷反复向你强调它们蛋白质含量多么高，一般人除非真的在荒野里求生不吃活不下去了，不然才不碰这种东西。雷尔诺觉得，自己在佐裕眼里就是这种感觉。

事实上，佐裕还真能把他吃掉，真正意义的“吃”。在第一次见到雷尔诺的时候，来自莉莉丝的力量就告诉佐裕，这个人类富含能量可食用。佐裕怎么可能为了一点能量做出吃人这种在法治社会后果相当严重的事，虽然这个能量匮乏的世界找到点食物是意外之喜。

雷尔诺从没想到自己能在人间遇到如此强大的存在，而这个强大的存在，若非他招惹了京子，恐怕不会在他面前展示自己的与众不同吧。他当然也会害怕，虽然不怕死但怕**上的痛楚，还怕比他强大的东西施加的精神压力。

但他明明知道佐裕强大到他无法对抗，他依旧无法控制自己想招惹佐裕的心。自从被佐裕那样对待，他觉得，哪怕对方轻描淡写地给他一个眼神，他也能兴奋很久。相比起让京子爆发出怨恨的力量，他更想看到佐裕更加丰富的神情。

就算知道自己会粉身碎骨，也想看到他的愤怒会是怎样极致的美丽。

……

敦贺莲结束了在冲绳的工作，原定的行程是明天再到轻井泽，可是他感觉有什么不对，他担心京子。所以拜托社倖一去订机票，而社倖一十分理解他对京子的担忧，尽管他并不认为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于是当天抵达轻井泽，而见到的京子强颜欢笑，显然有心事。从绪方导演那里得知京子被跟踪狂跟踪了，是不破尚救了她。

“社先生，莲君你们到了啊。”在曼菲酒店，佐裕跟偶遇的敦贺莲和社倖一打招呼。

“不破你好。”莲为佐裕对他的称呼感到别扭，他记得上次见面还是叫他“敦贺莲”的吧？

社倖一则高兴佐裕对莲的称呼更亲近了，想着终于承认莲了吧，只见对方传来“别得意，我只是时间不多不得不承认”的眼神。

“怎么我觉得，你们两个好像很熟悉呢？”莲微笑着看佐裕跟社眉来眼去，“什么时候认识的呢，能告诉我么？”他直觉前段时间社很反常地强逼他定时定量吃饭跟这个有关系。

“我跟社先生在很偶然的情况下认识的，”佐裕含糊带过这件事，然后满不在乎跟莲12cm的身高差，拍拍对方的肩，“要努力成为一个能让人安心依靠的出色的男人才行。”

“……”莲僵着微笑。请问一个比你小的同性如此语重心长对你说这种话该用什么表情面对？

“放心，莲一定能够做到的。”社拍胸脯保证。

莲怎么就觉得被自己的经纪人不知不觉给卖了呢。

“你们相识的经过还是仔仔细细对我说一遍好吗？”

“哎呀，到了睡觉的时间了，我先走了~~”佐裕转身优雅华丽地跑路，留下革命同志社倖一像块木桩一样，杵在笑得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一般的莲身边。

“那不是什么值得谈论的事，呃，就是晚上偶然遇到了而已……”社倖一垂死挣扎。

“我现在有时间，就算不值得谈论，我也会很耐心地听着。”

“嗯……呃……”社倖一招架不住，只好瞒下对方是另外一个灵魂，只能存在不长时间的事情，其他都对莲说了。

莲又看见年幼的自己，总在水边与那个小女孩相遇。

“不行，co不可以直接叫我恭子，可以直接叫我名字的，只有妈妈和将来要成为我丈夫的小尚而已。”小女孩郑重其事对他说，“所以co就叫我‘小恭子’吧？”

他能够从小女孩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她口中的“小尚”，根本不像她在乎他那样在乎小女孩。连哭泣都只能来这种不被人看见的地方。

可她因为对方父母把她当做可能成为他们儿子未来的妻子来对待，她就单纯而坚定地把自己摆在未婚妻的位置上。“小尚”什么都最好，就算对她发了脾气，也是她自己不对，太笨所以惹小尚生气了。

他嫉妒那个小尚，但连这份嫉妒都只能压在心底。如果他说了那个小尚哪里不好，小女孩也许再也不会来见他了吧？

本以为只是萍水相逢的初相见，却慢慢的，被这个爱哭——哦，也许并不那么爱哭，只因为只把泪水积攒在那里哭而已，不过很容易很快被逗笑，他被这个天真无邪到有些傻的女孩子吸引了。她就是他那时对京都女孩的全部印象，乐观有原则，纯真地相信世上有妖精，会把又圆又扁的河石当爱吃的汉堡排，简单的为此开心，当看到一片都散落着这样的石头，把那里称作汉堡排王国。

他最初见到的是哭泣的她，最后这个女孩却带给他许多欢笑。

但那个被他猜测并不那么关心她的小尚，是怎么会成为现在这样的呢？把京子当女儿来疼，却不让京子知道。在任何人之前看到京子的潜力与闪光点，把她当做对手培养并保护……

带着疑问入眠的敦贺莲第二天早早起来，轻井泽的森林让他想起小时候喜爱亲近的各种自然风光，于是他穿戴整齐，走进森林。这个季节，枫树之类的树木已经变色，红、黄、绿，鲜艳的色彩把整个森林渲染得富有童话气息。

莲的脚步惊起一只鸟，他见鸟儿快速扇动翅膀显得很慌忙：“那只鸟……是在逃走吗？”我吓到它了？我只是在走路……莲心想自己真的很可怕吗？

他望着远去的飞鸟，听见附近传来歌声。回荡在森林里的声音非常清澈。

欢乐颂？

莲顺着歌声走过去，看到佐裕迈着轻快有节奏地步子穿梭在林间，唱着欢乐颂用来练声。然后停下了，从地上捡起什么东西。

莲视力很好，但在佐裕没捡起那东西之前他也没留意到。那是一只鸟，不过是正在学飞的雏鸟，翅膀上的绒毛还未完全褪去。莲见对方坏心眼地捏起雏鸟的翅膀尖把它翅膀完全展开，身体吊在半空，雏鸟惊恐地鸣叫。

这个“小尚”依旧这么可恶么？莲滴下一滴冷汗。

不过随后莲就见佐裕把雏鸟放在手心摸头安抚，望望树顶看鸟巢在哪里。

是想爬树把雏鸟放回去？

没有，对方并没有爬树。而是双脚轻轻一蹬，就离开地面越升越高，完全无视地心引力没有掉下来的意思。

“！”这是什么？人体漂浮术？莲心想，在美国街头是见过街头魔术师表演这类节目，但现在这里是在大自然！难道早早在这里设好道具，就等一只雏鸟掉下来不成？

佐裕捧着雏鸟用at力场反重力漂浮上去，期间为躲过树杈在空中轻松位移几下，莲就更看不明白了：他都没有在树干树枝上借力！

然后莲眼睁睁看着把雏鸟放回鸟巢的佐裕玩心大起，踩着高处恐怕连刚出生的婴儿的体重都支撑不了的纤细树梢，轻巧地如妖精般踏出一大段距离，再降临到另一个树梢，远去，直到接近森林边缘怕被人看到才落回地面。

一想到自己曾对年幼的京子说自己能够飞翔，在京子面前表演后空翻，然后对方真的以为他能飞，莲这时候就忍不住羞愧，他到佐裕离开后都没弄清楚对方飞在空中的门道。他是听说过得道高僧能够在大自然中表演人体漂浮术的事情，可他没亲眼见过，所以不信，认为那肯定还是魔术而已。可现在真的有人在他面前飞起来了！

远处计划通的佐裕感叹：人类无论发明了飞得多高多快多平稳的飞行器，依旧对不假外物自身就能够飞翔这种事憧憬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