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生哀歌 第1117章

“为什么每次都要听你的，我就不能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么？”

“……唉！”

“……谢衣哥哥，这，这是什么啊！”

“这是岩心玉瑰，此术可将你封印为一尊石像，让你沉睡于桃源仙居之内。大约只有如此，才能将你留下……若我能够顺利取得西域捐毒国国宝指环，自当回来为你解封，向你请罪……”

“谢衣哥哥，你在说什么啊，你快放开我。”

“若是我未能回来，百年后封印便会自行瓦解……封印之中，百年时光不过弹指一瞬，百年之后，想必人事皆已茫茫……但愿你能善自珍重。”

“不要，我宁愿一起去！谢衣哥哥，我想清楚了，谢衣哥哥，你不能随便替我下决定，谢衣哥哥！”

“天下无不散之延席，但愿有生之年，还能再会。”

“……不，谢衣哥哥，我不想被封印！”

“……”

记忆如潮水一般，涌入了脑海之中。

眼前的情景，缓缓地变得明亮起来，阿阮的呼吸由起伏不定又变作了平静。

“姑娘，你怎么样？”

谢衣缓步上前，向着阿阮问道。

将放在额头上的手取下，阿阮依旧低垂着头：“谢衣哥哥……我想起来了，百年前，你说要去西域，找一枚指环……你不记得了吗？”

“指环！？”

“对，你说你要去一个叫捐毒的地方。”

谢衣：“……”

沉默了连久之后，谢衣才摇头说道：“大约百年前，那一段时间前后，我的记忆在长达数年之久都变得很模糊。”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而且，我的身边的确多了很多毒国的书画卷轴，不知是何时收集的，两相对比，只怕……”

“我想，我应该明白了！”

就在此时，龙瀚忽然开口道：“关于谢衣先生和阿阮之间所发生的事情。”

众人！！？

“你……你明白？”

乐无异当先问了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谢伯伯会忘记那年的事情？”

“这个……”

目光在谢衣和阿阮的身上逡巡了一下，龙瀚故作迟疑。

阿阮却是眉头一挑，上前说道：“哎呀你快说……”

“不是我不想说，而是这件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而且，若我所料不差的话，这件事情瞒着你们，绝对会比告诉你们要好得多……”

双目直视着阿阮，龙瀚的眼神中迟疑变作坚定，说道：“也许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会让你很伤心，很难过，甚至不愿意相信，那，你还是要听吗？”

“什么意思……”

阿阮被龙瀚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但还是问道。

“如果我将这件事情告诉你们，会对谢衣先生和你造成很大的伤害，这样你们也要听的话，那我就说出来。”

龙瀚再次问道。

“龙公子，我相信你所说的话，但是，我也相信，隐瞒只会来更大的伤害，相信龙公子也赞同这个观点，既然如此，还请龙公子如实相告，能让当初的我不惜封印神女姑娘也要前往西域的事情，一定是势在必行的事情。

然而这一百多年来，我的身边并无任何指环或是形似之物，当年我甘冒大险也要前往西域，显然这枚指环对我十分重要。”

谢衣顿了顿，眼神中带着诚恳，对龙瀚说道：“若是可以的话，还请龙公子如实相告，我想，这件事情若是不弄清楚的话，也连将来对我造成的伤害会更大！”

“龙瀚，既然谢衣前辈都这么说了，你若是看出了什么，就直说吧，我想谢衣前辈修为精深，就算是听到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也该不会受到什么惊才是！”

闻人羽知道，若是突然受到惊吓，人是会有可能得先心疯的。

在她想来，就衣是前辈高人，阿阮也是神女，应该不会被吓到。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无需隐瞒，便只直说了……”

将视线投到乐无异的身上，龙瀚问道：“无异，你曾经跟我说过，相传谢衣先生曾经制造出过跟人一样的偃甲，是与不是？”

“是啊，不过谢伯伯他自己，也说了，想要创造出和人一样的偃甲，是绝对不可能的，毕竟，偃甲不管再怎么灵活，再怎么像，都是靠着偃师的意识来驱动的……就像你曾经跟那个叫夏夷则的人说的一样，一个人的智慧有限，不可能创造出比自己还要智慧的东西！”

乐无异挠了挠头，为自己当初那种只要是谢爷签，想做什么都能做到的想法有些不好意思。

“那……如果我说，其实你的谢伯伯真的做出了和人一样的偃甲，你信不信？”

龙瀚将视线转到谢衣身上，眼中带着几分诡异的莫名。

“啊？真的啊！”

乐无异大喜，也看着谢衣，双目如炬，激动的问道：“谢伯伯，你不是说你做不出来吗？果然那是你在谦虚吧？”

谢衣……

“诚如龙公子所言，若是我真的做出了如人一般的偃甲，那……定然是在我记忆模糊的这段时间制造出来的……“

思索了片刻之后，谢衣如此说道：“故而，我对那所谓的偃甲人，是没有半点印象的。”

龙瀚摇了摇头，又跟阿阮说道：“阿阮，你仔细回忆一下，谢衣先生和百年前，是否有什么变化？”

“咦？”

微微愣了愣，阿阮将视线在谢衣身上又打量了一遍，这托着腮子说道：“嗯，我觉得确实是有些不一样了，但我说不大清，当年的谢衣哥哥可好玩了，根本不会‘姑娘’来‘姑娘’去的，而且……”

沉吟了一下，她背着手，向着四周看了看，将那些精致的建筑的收在眼中，眼中带着怀念之色。

阿阮继续道：“以前的你可喜欢造新房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折腾一回……可是已经过去一百年了，这里这么还是一点也没有变化？”

乐无异面色错愕，好笑道：“呃？原来谢伯伯以前和我一样！”

谢衣说道：“……看来，那一段西域之行，却是对我举足轻重，只不知龙公子作何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