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生哀歌 一百六十二章 大肚，有货

瞬时，村庄就和水开了似的沸腾起来，家家户户的年青男女齐刷刷的开门而出，个个提桶端盆往河边奔去，仿佛都在等着这一刻。

被惊醒的陈柏升和李清有些懵，和侍卫一起站在晒谷场傻愣愣地看着同蚂蚁搬家似的，往家里提水的村民，不知他们在做什么，这个季节雨水最多，需要抢水么？！

看在昨晚一起吃肉的情份上，路过的村民好心的提醒他们，“看你们都年纪轻轻的，想必是成未亲，或是刚成家吧，你们运气好，正好遇到桃花初汛，还不去赶紧抢一些头水，过了这一刻，就得等一年，且还不定有，愣着做啥？”

“这头水有何作用？”陈柏升眯着眼看他手提着的桶中带着桃花瓣的水。

那村民嘿嘿的笑着，笑得有些暧昧，“这水好着哩，你们用过了就知道，赶紧去吧，过一会儿可就没了。”说完，提着桶急急的走了，他还想着再赶一趟呢。

陈柏升和李清面面相觑，这俩在这方面有些迟钝的娃，不知村民说的是意思。

方郗掀开帐帘，伸出头，懒懒道：“笨死了，喝了桃花水，增加桃花运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哦~~”陈柏升和李清刹时没了兴趣，桃花运啥的，若他们愿意，完全不缺！

倒是那两个侍卫听了，很是心痒，这俩人都是高不成低不就的主，目前还是光棍儿一条。

“王爷，我们……”

李清瞟了他们一眼，“行了，去吧。”

“多谢王爷！”两人抓起自己的水囊撒腿就往人群跑去。

既然醒了，外面又吵的不行，回笼觉也睡不成，可天还没大亮，此时下山也不太妥当。

方郗叹了一口气，算了，埋锅造饭，和杨江一起将昨天还剩下的青菜、菇子和山珍，洗洗切切，和着米，煮上一锅混沌粥。

李清稀奇地看着，“郗子，我突然发现你和老杨都很能干呀，厨技之事你们也精通，还有啥是你俩不会的。”

陈柏升笑嘻嘻道：“我看他俩除了不会生娃，其他都会。”

方郗白了眼他，对李清说道：“如果你们也出去外头溜达，一个下人都不带，不用几年，一年之后保证你们啥都会干。”

李清想了想，也是，谁也不是天生就能，都是被逼到那份上了，不会也得会。

故而，生活是最好的老师。

喝着粥，陈柏升突然记起一事，想着昨晚那鸡肉的美味，又喝了一口粥，道“郗子，那叫花鸡的典故你还没说呢。”

李清也道：“对哦，后来人太多太吵，都给忘了，赶紧儿补上。”

方郗看了看天色，还早呢，闲着也是闲着，便道：“行，听我给你们讲古哈。”

“传说很久很久以前，江湖中有五个最顶尖高手分别为，东邪黄药师、西毒欧阳锋、南帝段智兴、北丐洪七公、中神通王重阳，其中北丐洪七公最好吃，也最会吃，这叫化鸡的故事就和洪七公有关，话说有一年，洪七公路过一个破庙……”方郗随手拿起一块木柴当作醒木，两指一夹，啪的一声拍在倒扣着充当书案的盆子上，开始说起改编版射雕片段，“好了，这就是叫化鸡的由来。”

在场的人这正听到兴头上，断在这里还了得！逐围着方郗强烈要求继续后文，紧着追问起剧情来。隔了一世，方郗哪还记得清那么多，方才临场的胡编乱造已经磨死了不少脑细胞，被追更急了，又拍了下惊堂木，喝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下回是几时？”

“明日。”

“明日？”

“嗯，今天之后皆是明日，明日复明日。”

“切~~，还不赶紧继续~~”陈柏升虚掐着方郗的脖子，狰狞道。

哈哈哈，李清乐的直笑。

催更的孩子惹不起，怕了怕了，方郗举手投降，老实交待：“后面的不太记得了，等我有空闲时，捋一捋，再继续说呗。”

陈柏升呼撸了一把方郗的脑袋，嗤笑道：“还有空闲呢，说的你好像很忙似的，好不好意思啊~赶紧捋知道不，我会监督你的？”

方郗抽了抽嘴角，苦笑道：“我这算不算是自个给自个找事，纯属自作孽呢。”

可不是！

李清假假的安慰了下，“没事儿，乖哈，习惯就好。”

方郗仰倒，卒。

……

离开山村，走出一段路后，李清回头望了眼隐约还可听见人声，但已被山石树木掩藏，不见形迹的村子，再看着四周连绵不绝的群山峻岭，微蹙着眉道：“不知这样的村子，在这群山里面还有多少，行路如此艰难，这村子还靠在山外头了，一个月才能赶一趟集，更里面的岂不是得三月半年以上，若是生病染疾也无郎中可治，几乎是生死由命。”

李清思忖道：“如果将他们迀出来呢？”

方郗摇摇头，回道：“迀移是个巨大的工程，且不说他们愿不愿意离开故土，奔赴异乡，也不说前期走访统计人口官家能不能办到，迀移前期需要花费多少银两，国库撑不撑得起，单说迀出来之后，朝廷要如何安置，他们住哪里，以何为生计，如何与外界的人融合，等等这些问题都得在短时间内解决，否则就会引起混乱，结果事与愿违。另外，假若这些解决了，朝廷也有这个财力安置，那么外界的这些村子呢，他们虽不住在山里，但也大多数人家的日子也是过的紧巴巴，甚至贫瘠，届时看到朝廷为山民出钱出力，而他们却啥也得不到，或许还有可能被触及利益，那时候会不会引发新的矛盾？不患寡而患不均，此为人性也～故，清子，凡涉及民生广众之事，均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主事者宜思前思后，三思三虑再后行。”

陈柏升听了满耳，总结陈词：“多赚钱呗，钱多啥事不好办？！”

方郗笑着竖起大拇指，“透过现象看本质，一语中的！”

李清夸赞道：“都说脑袋大的人聪明，想不到这肚子大，竟也有这样的功能，升子厉害了啊～”

陈柏升嚣张的拍了拍肚皮，“大肚，有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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