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天改命 美人如玉剑如虹

两人一路上谈笑风生，到了经典花园已是下午四点多了。

佟岚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檀香味儿，说：“点的什么香？真好闻！”

辛扬叹了口气，苦着脸道：“我早上跑了趟香道店，专门为你买的，刚刚临出门时点上的。原以为这是你熟悉、喜欢的味道，却没成想，你不是此道中人啊！”

“是降真香？”佟岚一愣怔间，便猜想到。倒不是她闻出来的，而是想，辛扬既然这么说，那这香肯定就是云南特产了。

辛扬笑逐颜开，大拇指一挑，赞道：“冰雪聪明！”

佟岚嫣然一笑，道：“降真香的味道本来就复杂多变，飘忽不定的，我也算不上是香道爱好者，自然是闻不出来。”

说是缅甸降真香，其实也不是只有缅甸才有。真正能称为降真香的就只有两广黄檀和斜叶黄檀。它们都分布于中国南方各省和东南亚国家靠近中国的地方。

降真香味道好闻，可以入药，好处很多。与沉香有异曲同工之妙。

佟岚又道：“这降真香是很好闻，听说对身体也有很多好处。”

“是呢！”辛扬说：“听说在云南很盛行，所以就买了这熏香，想为你营造一下宾至如归的气氛。卖香的老板告诉我说，之所以叫降真香，是说这香味美妙，仙鹤和神仙真人闻到了都要降落凡尘来好好嗅闻一番。”

佟岚笑着说：“这名字取得好，颇具浪漫主义色彩，就是过于夸张了。”

辛扬正色道：“哪里夸张了？我今天点燃了这香，你这位仙女真神不就降落机场，又光临寒舍了嘛！此之谓：‘降真，香至’是也。”

辛扬的话逗得佟岚巧笑嫣然，颊飞红霞。

金秋十月，却是满室春风。

辛扬泡好了茶，请佟岚喝。

佟岚道：“哎呦，这不是刚来就被你‘端茶送客’吧？”

辛扬笑道：“我这是端茶迎客。”

佟岚喝了一杯茶，道：“你这套房装修得很漂亮，带我参观一下吧……对了，你那个同居小妹妹呢？”

辛扬狂汗，急急纠正道：“姐，是室友！”

佟岚狡黠地笑：“噢，口误，口误。”

辛扬忙带着佟岚去看主卧室，岔开话题。

辛扬道：“这是最大的一间卧室，让出来给你住，我住书房。床单、被罩、枕套都是昨天新买的，又让娟子洗涤熨烫过了的，您放心使用。柜子里有给你新买的睡衣，也让娟子洗过了……”

辛扬又带佟岚看了卫生间，厨房。全新的洗漱用具等也都为她准备得一应俱全，毫无遗漏。可说是细心周到已极。佟岚见辛扬为她准备得无微不至，心中十分感动，嘴上却道：“还真被你当做大小姐了！我可没那么讲究的。我这一来，倒给你添了好多麻烦……”

辛扬摆手说：“不麻烦，不麻烦。芳驾莅临，荣宠之至，蓬荜生辉。昨天这屋里的家具上都开出了灵芝呢……”

看到书房时，佟岚问：“这里也没有床啊，你怎么睡？”

辛扬一指墙边，说：“这是刚买的折叠床，嫌占地方，白天就叠起来了。睡觉时铺好了，上面再铺个厚毯子，很舒服。我其实睡惯了硬板床，睡软床反而感到不太舒服。”

书房里有一张很大的书桌，书桌上有些凌乱。上面有文房四宝，一台笔记本电脑，镇纸下压着散乱堆放的、辛扬练过毛笔书法的宣纸。书桌左手那面墙的书架上却是空空如也。

书架对面墙上的红木多宝格里，上方居中一格摆放着那尊金刚萨埵铜像，下方有一些瓷瓶、香炉、经书等物。多宝格最下面，距离地面约一米处是凸起的台面，上面摆放着那柄青铜剑。

辛扬昨天刚刚去装饰城买了高透光有机玻璃材料，自己动手用将两个小块有机玻璃料块溶解粘合在一个长方体大块料上，又在两个小块料上用锯切割出三、四毫米宽的槽儿，做为卡住古剑的支架。

对于工科出身的人来说，这种小规模的手工diy根本不在话下。做得了，放上青铜古剑，既美观，又大方。

佟岚也仔细欣赏一番，问：“这剑就是古代人用的吗？看上去有些笨重。”

辛扬道：“是偏笨重了些，不过也还好吧，普通人也还能挥舞得动。”

佟岚问道：“你用它练习剑法么？”

辛扬笑道：“前两天碰巧遇上，才收藏的，看着挺喜欢，当天耍巴了一通，然后就权当摆设了。”

佟岚笑道：“古人不是常常在酒宴上舞剑助兴吗？一会儿吃饭时，你就也给我表演一套剑舞，就当是感谢我亲自为你送货了。”

辛扬“哈哈”一笑，道：“你这是要让我耍贱啊！”

“我可说的是让你‘舞剑’；不过你自己要是非‘耍剑’，那也由得你高兴，我也不拦着。这叫做：客随主便。”佟岚笑道。

“好！悉听尊便，主顺客意。”辛扬痛快地道。

佟岚又问：“你是佛教徒？”

她看到佛像和香炉、熏香、佛经等，因而发问。

辛扬道：“算不上是。我算是个泛神主义者。更相信神性、真理；对于宗教仪轨不感冒。我更愿意把佛陀看做是一个大哲人、教授、精神导师……”

辛扬又问佟岚：“你呢？有宗教信仰吗？”

佟岚道：“我妈妈信佛，我倒是也常陪她一起去寺庙烧香。不过大概算不上信仰吧，可能是和你一样，也有点儿泛神主义，凡是善良的宗教，我觉得都值得推崇，我相信宇宙间存在不可思议的神性……”

“是啊！释迦牟尼，‘释迦’是他的族名，‘牟尼’是圣人的意思。最初，古天竺国的人们称乔达摩悉达多为释迦族的圣人，就好像我们中国人尊称孔丘为‘孔圣人’相似；不是因为他们有神通异能，而是因为他们有大智慧、洞彻真理，能传导给我们寻求真理、解脱束缚、平静内心的好方法……”

两个人正说话间，娟子放学回来了。

娟子一进门，看到美丽脱俗的佟岚，眼前一亮。没等辛扬介绍，就打了声招呼道：“你好！”又蹦跳到佟岚身前，牵住佟岚的手，回过头问辛扬道：“师父，我是喊姐姐呢？还是喊师娘？”

佟岚猝不及防，满脸通红，不免三分狼狈，更有七分扭捏。

辛扬也觉尴尬，涨红了脸，斥道：“你这小丫头片子，口没遮拦的……”

辛扬见到佟岚侧过脸看向无人处，羞红的脸上没有丝毫气恼愠怒，却似乎隐约有一点不易察觉的喜悦之色。辛扬话说到半截，遂转口道：“……自然是先喊‘姐姐’，以后能不能改口，你师父我再努力……”

佟岚“啊——”的一声，又啐了辛扬一口，手却依然被娟子牵着，没有挣脱。

辛扬话一出口，也觉得自己太也轻薄了。好在佟岚看上去并未真的生气，忙打岔道：“别都站这儿啊！娟子你背着个大书包不累啊？都过来坐，喝茶。”

佟岚道：“不是还有个大露台没看吗？先看看露台去。”

娟子忙道：“我带姐姐去。”

佟岚笑着帮娟子摘下双肩背的大书包，说：“你这书包好重哦！你看你这么瘦，背着这么沉的书包，肩膀疼不疼？现在的学生可真是一拨儿比一拨儿苦……”

“习惯了，没事儿……来！”娟子牵着佟岚的手向露台走去。

辛扬道：“你们先去，我把茶具端来，咱们在露台喝茶。”

露台上的葡萄架藤蔓不旺盛，葡萄架旁立着一把大遮阳伞，伞下有个仿藤编的玻璃面圆桌和四把仿藤椅子。

三人在圆桌旁坐下喝茶。

辛扬问佟岚：“待会儿带你出去吃饭，你想吃什么？”

佟岚道：“吃天衡的特色小吃吧。你不是说天衡没有自己的菜系嘛，吃川、鲁、粤口味的菜没有新鲜感，还不如去吃天衡有特色的小吃呢！”

辛扬大摇其头，说：“现在不是时兴讲什么‘生活要有仪式感’嘛！今天你刚到，这接风洗尘还是得重视一些，明天再带你去吃特色小吃，今天您就再客随主便一回吧。”

佟岚说：“其实我还是最想在你这大露台上吃饭，而且是一边吃饭饮酒，一边看你……无论是舞剑还是耍贱都行。”

佟岚掩着嘴，忍着笑。

娟子接口说：“前天晚上我看到师父在露台上舞剑，特别好看！本来我是想偷学几招，可是看完就忘了，一招儿也没记住。正好今天佟岚姐姐要看，我也沾沾光，再学学。”

辛扬伸左手挠着后脑，讪讪地说：“前天刚得到这把剑，挺开心的，又喝酒喝得兴奋了，才乘着酒兴胡乱舞弄一番的……”

佟岚打断了辛扬的话头儿，说：“你不是说，我来了你很开心嘛，待会儿你再喝点儿酒，不就又具备了乘兴舞剑的先决条件了嘛……原来舞的还是醉剑，那我更想看了！”佟岚拍着手道。

辛扬装出一副苦相，叹了口气，道：“你是说‘醉剑’还是‘最贱’？是不是我心里太阴暗了，我怎么听着总觉得你是在骂我呢？”最终还是主顺客意。辛扬想到佟岚也是旅途劳顿，不如就听她的，今晚就在家里设个简单的晚宴，早些休息。明天再带佟岚去外面饭店吃，正式为她接风洗尘。

辛扬给附近的“蓝房子”酒楼打了订餐电话，点了些特色菜，主要还是以佟岚爱吃的水产品为主。

晚饭时便顺着佟岚的意，在露台的圆桌上吃的。辛扬开了一瓶红酒，佟岚执意给娟子也倒了一点儿。

宴至尾声，辛扬回转客厅。再回来时，已换好了运动服和鞋，并从书房携来了青铜古剑。

娟子眼睛一亮，站起身，拍着手，直呼：“好哟好哟！”

佟岚也微笑着对辛扬道：“真这么好啊！果然是一诺千金……刚吃过饭行吗？还是再歇一会儿吧。”

“好！再歇会儿，等我们喝完了这杯酒再舞。”辛扬坐在藤椅上，将古剑平放在膝头，端起酒杯，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说着话，他和二女一起碰了下杯，道：“cheers！”

又对饮少时，辛扬离坐，右手持剑柄，将剑尖搭在左手上，冲着佟岚一举，笑道：“李白有诗：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我今天则是：与君舞一曲，请君为我倾眼看。”

佟岚也笑道：“你最好是一边舞剑，一边吟唱，我就既为你倾耳听，也为你倾眼看喽。”

辛扬朗声道了一声“好”。亮了个太极剑的起势，舞动起来。

辛扬这套剑舞也算是他独家发明了，以所学太极剑式杂糅了影视作品中一些富含美学意义、高难度酷炫的架势。虽然用于实战不知道功效如何，但是舞将起来却是令观者大为养眼。

待到舞至酣处，辛扬一边挥剑疾舞，一边朗声吟诵：“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辛扬艺兴勃发，以内力催动剑气，“嗤嗤”破空之声不断，又高声吟唱道：“沉沉心事北南东，一睨人材海内空。壮岁始参周史席，髫年惜堕晋贤风。功高拜将成仙外，才尽回肠荡气中。万一禅关砉然破，。”

娟子看得兴奋，站起身，握着拳，紧张地观看，时而又拍手叫好。

佟岚倒是矜持。端着酒杯，偶尔呷上一口红酒。眼神却未从辛扬矫若惊龙的身姿上移开过片刻……

五大道位于天衡市的中心城区，是以成都、重庆、大理、睦南及马场为名的五条街道，是迄今天衡乃至中国保留最为完整的洋楼建筑群，天衡人把它称作“五大道”。

五大道地区拥有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建成的具有不同国家建筑风格的花园式房屋两千多所，建筑面积达到一百多万平方米。其中最具典型的三百多幢风貌建筑中，英式建筑约九十所、意式建筑约四十所、法式建、德式建筑和西班牙建筑加起来也有大概十多所。

还有众多的文艺复兴式建筑、古典主义建筑、折衷主义建筑、巴洛克式建筑、庭院式建筑以及中西合璧式建筑等，被称为万国建筑博览苑，也被天衡市规划局确定为五大道历史文化街区，确实算是天衡市最值得游览胜地之一。

辛扬一大清早就买来了天衡特色小吃早点。除了最有代表性的煎饼馃子外，老豆腐，浆子，锅巴菜一应俱全，还买了几个现代天衡人已经少有人吃的炸糕。

吃过早饭后，辛扬开车，先把娟子送到学校，然后和佟岚去了五大道。

正值早高峰，车开得很慢，途中辛扬把娟子的事情大略跟佟岚讲了讲。

佟岚也是很喜欢娟子这个小妹妹，觉得这孩子不单是看着无比清纯干净，而且身上有一股很强的韧劲儿，人又聪明伶俐，真要是埋没了，的是可惜。佟岚也赞成辛扬帮这孩子一把。

五大道有很多地方是单行路甚至是禁行的。到了五大道附近，辛扬就找停车场把车停放好，和佟岚步行过去，然后乘坐了旅游观光的马车，在这一大片洋楼建筑群游览。

五大道还有很多的名人故居可供游客参观。单单长约两公里的睦南道就有风貌建筑七十四幢，名人故居二十二处，市级文物保护单位四处。道路两旁绿树掩映着风格各异的小洋楼，漫步其间，使人倍感惬意。

而五大道上总共的名人故居就更是数不胜数了，光是民国总统和民国内阁总理的旧居就有六、七处。

辛扬带着佟岚参观了五大道上颇为豪华气派的孙殿英旧宅；具有欧洲古典建筑风格的中国近代外交家颜惠庆旧居；罗马柱廊意式公馆的李叔福旧居；具有英国庭院别墅风格、红砖清水墙、坡瓦顶的张学酩旧居；特别是重庆道55号的中西合璧的清朝庆亲王载振的公馆和大理道3号、5号的蔡成勋的两处旧居更是意境清雅，深遂幽静，令佟岚流连忘返……

佟岚看得感慨，半真半假地道：“不管了，我得努力赚钱，在这里买一套小洋楼……”

俩人一直逛到中午还没有看完一半的地方。正走到离睦南道很近的河北路上的成桂西餐厅，看看也到了该吃中午饭的时间了，两个人逛了整整一上午，也觉得有些饿了。

这成桂西餐厅辛扬曾有耳闻，知道是一家主打俄式和法式西餐的餐厅，听说环境不错，菜品好吃，但是他却从没来过。

此时走到门前，只见院落里是三层白色小洋楼，最上层的三楼还带有几个弧形白石栏杆小阳台，阳台上是天青色的遮阳棚，洋楼墙壁上爬满了郁郁青青的爬山虎，十分宜人。

俩人进去吃了中饭。点的几个菜佟岚都很喜欢吃。尤其是搭配有梅子酱汁、口感偏甜的香煎银鳕鱼和洋葱香草混合搭配的、口感细腻的挪威吞拿鱼沙拉，佟岚都对其评价很高。辛扬见她喜欢吃，也就十分高兴。午餐后，辛扬带佟岚去了中心公园漫步。这中心公园位于和平区，也是天衡市的中心。

辛扬也是多年没有来过这里了，此时却发现已经成了大爷大妈们为儿女找对象的露天婚介所。许多老年人都三五成群地在研究着彼此儿女的资料简介。

辛扬和佟岚找了个清静点的所在，于园中长椅上坐了一会儿，却发现总有大爷大妈们向这边逡巡着。

辛扬意念一集中，支棱着耳朵仔细听，原来是大爷大妈们在议论长椅上这一对儿小青年真是一对儿璧人，给儿女找对象就得照着这样的找，这就好比是楼盘的样板儿间啊……

离得很远，佟岚自然是听不到大爷大妈的议论声。她在长椅上晒着太阳，很是惬意放松，有了一份慵懒。

辛扬听了大爷大妈们的议论却不禁有点儿脸红尴尬。稍事休息，就带着佟岚赶紧离开，又去了他计划的下一个行程——不远处的、著名的中国瓷房子。

说起这瓷房子可值得多费一些笔墨。瓷房子位于天衡市和平区赤峰道72号，说它是一幢举世无双的建筑丝毫不为过。

瓷房子的前身是历经百年的法式老洋楼，如今堪称是“瓷美楼奇”，极尽奢华的中华瑰宝。去故宫看瓷器、甚至是这个地球上任何一个地方看瓷器都不会有在这里震撼。

这是一座价值连城的“中国古瓷博物馆”。瓷房主人是天衡人，是大收藏家也是大商贾。在二十世纪初，斥资三千万元将这座百年小洋楼买下，决定将它改建成一座瓷楼，以弘扬中华民族的瓷文化，建一座瓷文化的纪念碑。

最初，只是想着把屋檐贴上瓷片就够了。但当瓷房子的主人到华蕴博物馆吃饭时，被一面镶嵌了古瓷碎片的墙给震慑住了。受此启发，便想把房子全部贴上古瓷，以期效果更加惊人。

于是他近乎疯狂地把自己收藏多年的唐三彩、宋元官窑、明清珍品全拿了出来，全都当做了举世无双的建筑材料……对！您没看错，就是当建筑材料用上了！是不是想想都觉得狂汗？先脑补一下这个画面，有机会就再去亲临现场吧。

瓷房子使用了四千多件古瓷器、四百多件汉白玉石雕、7亿多片古瓷片、13000多个古瓷盘和古瓷碗、300多个瓷猫枕、300多个汉白玉唐宋石狮子、300多尊历代石雕造像、20多吨水晶石与玛瑙……

瓷房子上镶嵌的7亿多块瓷片涵盖了各个历史时期，有晋代青瓷，唐三彩，宋代钧瓷、龙泉瓷，元明青花，清代纷彩等，几乎官窑、民窑的所有门类都可以在墙上找到，而且都用水泥内部浇注，并用大理石胶粘连固定成为建筑的一部分……

这瓷房子一经正式对外开放，就马上成为了天衡市的地标建筑。2010年9月23日，美国《赫芬顿邮报》评选出全球十五大设计独特博物馆，巴黎卢浮宫，美国丹佛美术馆，蓬皮杜艺术中心等悉数上榜，其中，瓷房子成为中国唯一上榜的博物馆。其经典奢华、震撼人心之处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