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之破灵 第十四章：分别在即

詹森又给戴维介绍了炼铁利器——风箱，详细解说了相比于气囊，风箱的优势。

格林走了这么多地方，见过无数的铁器作坊，倒是从来没见过风箱，本特用推拉杆操作了一下，出风口就一下一下呼呼地吹风，风量明显比平时用的气囊大得多，也快的多。

格林眼睛又泛出神采，“詹森，这个风箱要是能卖出去的话，会很好卖的，估计比杌子好卖的多。”

说完这话，旁边的麦斯不干了，马上嘟嘟囔囔地说到：“少爷，这个东西可不能卖啊！”

詹森笑了起来，对格林说到：“格林叔叔，这个风箱现在可不能卖，这是我们的核心技术，我们还要靠他吃饭呢。要出好铁，离不开他，你把它给卖了，别人还能买你的好刀吗？”

戴维斜了格林一眼，说到：“这个东西好卖也不能卖。”

虽然詹森自信自己的冶炼技术是这个世界没有的，但是风箱是可以把火炉温度大步提高的利器，谁敢保证那些炼铁世家在有了风箱能把铁矿石的铁给炼成铁水的情况下不炼出好钢来，这些炼铁世家几代人的技术积累，可能仅仅就卡在炉火温度上，这个难关一过，有可能詹森手里的这点技术优势瞬间丧失，詹森可不敢冒险。当然詹森还有好多其他手段，但是技多了不压人的，核心技术还是不要随便散播的好。来自梦境世界的意识还是让詹森非常清楚知识产权的重要。

这时候，麦斯把詹森给喊了过去，看他这两天新垒的打铁的炉子。本来，麦斯想垒一个原来那样的炉子，只是个头大一些，因为麦斯所了解的铁匠炉子都是这样的，结果被詹森给否决了，詹森把铁匠炉重新给设计了，把开放式的炉子给设计成封闭的了，上面设计了一个封闭的炉膛，前面有一个炉门，可以填燃料也可以放置铁料，这样的好处就是保温，显而易见可以提高炉温，再加上风箱就可以很容易把铁给熔化。

现在炉子已经砌好了，麦斯请詹森看看有没有问题，如果有问题趁着还没干透，还可以修改。詹森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地看了好久，点了点头说到：“可以，我看没什么大问题，先这么用着吧。”詹森又把用这种炉子打铁的时候需要注意的事情通麦斯简单交流了一下。

詹森回身，走到戴维和格林的身旁说到，“戴维，格林叔叔，怎么样？还有什么问题，你们要告诉我，这些可都是为你们这次北上准备的。”

戴维说到：“詹森，这些很好，我没想到会这么好，说句实在话，原来我心里还真没有谱，现在我放心了。”

格林在一旁也是连连点头，说到：“虽说是让我帮着戴维，但我确实也很担心，每一件事都不轻松，现在的确感觉有信心了。”

詹森笑了笑，说到：“行啊，反正想起什么来，现在还有机会修改。对了，格林叔叔，那生漆的事儿，你得赶紧安排人给本特送来，做出来的这几件杌子需要上漆，而且为了美观要上至少三遍漆，每一遍还需要干透，这个要抓紧，赶在你们离开以前，这最后一道工序不能出现意外。”

格林马上转身安排人去领生漆去了。至于木工胶，这个倒不用詹森操心，本特自己就会熬制，而且手艺很好，本特家里就备有木工胶。都是用猪皮牛皮或者克钦森林里野兽的皮熬制的，这次做风箱和杌子都用上了，詹森也测试过，粘合力还是不错的，等有机会让本特熬制点各种各样的鱼鳔胶，如果能找到合适的鱼鳔胶对制好弓那是至关重要的，倒是这事儿是以后的事情，不是现在着急的事儿。

戴维和格林也看完了，詹森也把该安排的安排完了，三人就散了。詹森还有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去自己的老师古莱特导师那里去上帝国形势课（这是詹森自己起的课程名字，其实这个课程没有名字，呵呵）。

就这样，整个古堡又忙碌了七八天，各项准备工作陆续结束，古莱特老师这几天天天给詹森灌输帝国错综复杂的各个势力的现状关系网，姻亲情况，各王国、公国、大小领地的军事力量、经济规模，支柱产业，周边环境等等等等，反正现在的詹森脑子里塞满了，他越来越佩服自己的老师，大脑的容量这么可怕，没见老师讲这些事儿的时候还有笔记什么的，全在他自己的脑子里。

分别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詹森感激自己的老师，他很明白老师为什么给自己讲这些，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的老师最了解自己，也知道自己梦境世界里的知识的威力，老师应该很清楚自己肯定会有一个不同凡响的人生历程，对整个帝国对整个世界，詹森将意味着什么，古莱特心里有所期待。

明天就是老师和戴维他们启程的日子，从早上开始，詹森就帮着老师收拾需要带走的东西，两个人默默地忙着，谁也没有讲话，气氛还是很沉闷的。

首先是老师的笔记，是古莱特最看重的，古莱特反复检查了许多遍，按编号整齐地排好序，分几摞仔细地装在詹森给老师准备的檀木箱子里，詹森将老师的书籍衣物，以及其他用品装在另外的箱子里，都加上锁，将钥匙交到了古莱特的手里感伤地说到：“老师，这十几年来，我从来没离开过您，您年纪大了，路上要小心，不要太赶路，如果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赶紧告诉戴维，千万不要大意。”

古莱特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学生，伸手轻轻拍了拍詹森的肩膀，笑着说道：“你这个小家伙，竟然嘱咐起我来了，我一辈子周游整个帝国，国外也去过好多地方，赶路的经验我还是有的。你放心吧，不会有什么意外，不是还有戴维他们吗？再说了，沿途我可有不少老朋友呢。哈哈！”

詹森还要去工坊，今天是家具和武器验货的日子，他必须去，给老师解释了一下，就离开了老师的木屋，向古堡而来。

来到工坊，戴维和格林已经在了，还带着许多下人多数是这次一起北上的人员，可能是一起验收。

本特和麦斯也带领许多人在忙碌着，这几天工坊的人员增加了很多，本特把领地里能招呼来的木匠都招呼来了，麦斯把能招呼来的铁匠都招呼来了，这是在詹森的授意下干的。不这样不行啊，这次戴维和格林想尽可能地多带这种精致的小家具，所以本特带领十几个木匠，还有若干学徒，加班加点采用流水线模式制作了五百多张杌子。

现在全部摆在工坊的院子里，由于每件杌子都上了三遍大漆，现在院子里是油光锃亮的一大片，很是震撼。就等有关人员验收完毕，进行包装了。

格林好像是等急了，见到詹森来到工坊，赶紧招呼詹森过去。戴维越来越沉稳，虽然着急但没说什么，倒是格林说道：“詹森你总算来了，这么多东西就等着你来好验收了，还要打包装车呢，这么精致的玩意儿，可得仔细包装，划伤了面漆可是要打折扣的”。

“格林叔叔，我刚在老师那里有事情耽误了，不好意思，那就开始吧。”詹森抱歉地说。

那些负责打包的人在一旁拿着打包的软布和棉麻团在等候，戴维没动，格林和詹森带领验收人员和本特等一起，一张一张地验收杌子。

验收比较简单，首先看看漆面有没有划痕，再就是看看杌子腿和枨子是否松动。木料是否完整，有没有疤节等。验收过关一个就拿到专门打包的地方认真地把腿和面包装好，尽量减少路上的磕碰。

由于格林准备的人多，不长的时间就验收完毕包装好，直接装上专门拉杌子的马车。然后大部分人就散去了。

但是戴维和格林并没有离开，还有更重要的东西验收，就是那七十把刀，由于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次格林只留下一些可靠的人员。

在詹森和麦斯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工坊里面。

麦斯从一个大木案子底下一把一把地拿出包着油布的刀，这些刀还没有刀鞘，因为实在是来不及了，仅仅装上刀把，最后好在刀的形状基本按照原来的刀型，只能让那些卫兵临时先用原来的刀鞘。

格林和戴维亲自打开两把刀，看着蓝汪汪的刀神，说不出的兴奋，戴维离开领地的机会少，但是格林出去采买还是见过好刀的，这些刀把把看样子就不是凡铁，按照格林这个外行的话说，凡铁不是这个样子，他说的也对，经过渗碳和淬火的刀身呈现奇异的蓝色，的确与平时见到的那些暗淡无光的刀有明显的区别。

戴维拿着一把刀用力地砍在一段木棍子上，噌的一声，胳膊粗的木棍应声而断，刀刃没有损伤。然后让一个卫兵手持他自己的刀，戴维用力地砍去，卫兵的刀也被砍断了，戴维手上的刀仅仅有一个小米粒一样的缺损。

戴维看向格林，高兴地问道：“格林大哥，怎么样，可以卖到什么价格。”

格林看到戴维的一系列操作，也很高兴，“戴维，这个我可不敢乱讲，价格我们要好好合计一下，我感觉至少要五个金币。”

戴维听了后，哈哈大笑起来。

然后走到麦斯跟前，高兴地双手按着麦斯结实的肩膀说道：“谢谢你了，麦斯，你是我们摩尔领地的大功臣。”

其实，麦斯早就知道自己制作的刀的锋利程度，但是看到刚才戴维试刀后刀的表现还是很激动，听了戴维的感谢，不好意思的脸通红，赶紧说道：“这都是詹森少爷教给我的，没有詹森少爷我做不出来这样的刀。”

戴维看着自己的弟弟，使劲地点点头，没有说什么，詹森明白哥哥的意思，也用力点了一下头。

剩下的刀只是用眼睛勘验，可不舍得再砍东西去试了。一共七十把，一会儿验完了，带着油布装到一个木箱里，装上一辆马车，什么时候分发给随去的卫兵就不是詹森关心的事情了。

当晚，在古堡餐厅举行了一场宴会，表面上是送行宴，但实际是庆功宴，戴维至始至终很是亢奋，喝了许多酒。不善饮酒的詹森也被哥哥灌了许多葡萄酒。

摩尔夫人全程一直都在，看着高兴的长子，也是一晚上都是笑意连连。但是，毕竟这次北上西蒙领地和帝都，路途也算比较远，计划时间也得一个月，当母亲的难免心中担心也有不舍。

詹森看出母亲的心情，一晚上大多时间在母亲的身边陪着母亲说话。

该嘱咐的都嘱咐完了，摩尔夫人今晚没在谈什么正事，看戴维喝的这么高兴，恐怕也谈不成正事了，反正领地的事总要戴维独立去面对，早早晚晚总会成熟的，摩尔夫人最后心里不停地这么安慰自己。

宴会进展到一半的时候，詹森告诉母亲想去看看古莱特老师，摩尔夫人拍了一下自己的前额，说道；“是呀，你赶紧去看一下你的老师吧。”

詹森趁着夜色，来到老师的木屋，老师的木屋里亮着蜡烛，推开门，老师还是像以前那样坐在壁炉前，膝盖上盖着一条厚毯子，手里拿着一本书，在静静地看着。

看到詹森进来，表情平静地笑笑，好像知道詹森要来一样，算是打过招呼。詹森也没有讲话，走到自己的凳子上坐了下来。低着头，没有说话。

古莱特神情有些不舍地看看自己的学生，说道：“今晚你喝酒了？”，詹森轻轻恩了一声。

“是啊，分别总是让人不舍，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任何事物有开始必有结束，什么都逃脱不掉这个规律。”古莱特感慨地说道，“我这一生经历过太多的分离，有时候分离还会重聚，有时候分离就是分离了。一切都是神的安排，詹森，这只是小小的磨难，你今后的一生还要经历很多次分离，甚至是永别，还要经历许许多多的磨难。”古莱特这样感慨着慢慢地说着，像是给詹森在说，也是自言自语。

詹森不言不语，像是听着，也像是没听。

剩下的时间，师徒二人就这么坐着。詹森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发现天微微有点儿亮了，自己身上盖着一条厚毯子，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是哪里，等看到对面笑吟吟的古莱特，才想起来这是在老师的木屋，昨晚上听着老师的感慨睡过去了。

看样子，老师一晚上没睡，因为老师还是像昨晚上那样坐在壁炉前，腿上盖着那条厚毛毯。

詹森揉了揉眼睛，坐直了，抱歉地对老师说：“老师，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古莱特还是那样和蔼地看着他说的：“是啊，你可能是累了，听我念叨着就睡了过去。”

“老师，您一晚上没睡啊。”詹森关心地问，古莱特摇了摇头，说道：“我没关系，我经常一晚上睡不着，老了，习惯了。”

等天气稍微亮了一些，送饭的佣人送来了早饭，知道詹森在这里，把詹森的早饭也送来了，佣人对着古莱特和詹森说道

“大师，少爷，男爵大人和老夫人让我告诉您两位说队伍要在一转以后出发。”

詹森对那个佣人说道：“知道了，你回去禀报老妇人和我哥哥，就说马上就好。”

詹森对古莱特说道：“老师，我帮您收拾吧。”

古莱特笑着说道：“也没什么收拾的，前几天都整理好了，重要的笔记和书籍都已经封好箱子了，再就是随身的衣物，也收拾好了，那些剩下的书籍，我就不带走了，留下来都给你吧。这个小屋，你还给我留着，说不准我还回来呢。”说这话的时候，古莱特像是开玩笑又像是认真的。

詹森用力点点头，说道：“老师您放心吧，这个木屋我一定给您留着，没事我会在这里读书的。”古莱特欣慰地笑了。

时间差不多了，几个身体强壮的佣人来到了木屋的前面，准备搬运古莱特的行李。

行李搬走了，古莱特环视了一下木屋，没有讲话，二人朝着古堡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