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只鲲 第三十三章 人证出形势急转，恩德报替罪羔羊

“可是听说与人命官司有牵扯，不仅仅是镇守连城主府都来人了，外面已经堵了好多人了，要是出了事估计整个酒楼都被砸了！”小六子言语中满是担忧。

厨子听见这话脸色就是一白，目光有些飘忽到灶台下，一不小心把一碗水打倒在地。

“啪啦！”碗摔碎声吓了两个人一大一跳。

“你赶快收拾一下，等会被老板娘看见可能就要扣月钱了，别忘了准备食材，前面还有两个大人呢！”说完小六子就准备回去前堂看看情况。

“好的。”厨子答到。

“咦，你这身新衣服料子不错啊，花了不少银子吧，还带着锦边的。可以呀你，学会和我打马虎眼了，上个月才和我说自己没钱的，就穿上新衣服了？”小六子回身，伸手摸了摸他的新衣服。

“这料子真不赖啊，看不出来你小子还和我留一手！”轻轻的锤了他一拳，小六子就走了。

厨子冲他笑了笑没说话，他一走就像是身上着了火一样把新衣服脱了下来。

看着新衣服一咬牙，直接丢入了灶火中，又往灶火里多加了些柴火，才去换回原来的衣服。

大厅，城主府的管事也来了，众人分开一条道让他进来，径直坐在另外一边。镇守看着他在另外一边和自己平起平坐，心头不爽快，但也没有说什么。

此事楚掌柜和高寡妇的当面对质的气氛也是越来越燃，双方都像要炸了一样。高寡妇意思楚掌柜谋财害命，楚掌柜说没有。

不愿意听两个人再争吵下去了，章镇守问道：“既然你一口咬定是楚掌柜害了你丈夫，谋财害命，可有证据啊？”

“我…”高寡妇一时语塞。

“你这贱妇，血口喷人！我开酒楼十多年来兢兢业业，从来没有干过鸡鸣狗盗的勾当，这些东西街坊邻居都是有目共睹的！”楚掌柜气的真想骂娘。

“是啊，楚掌柜确实开了不少年了。”

“对对对，楚掌柜酒楼开的实诚，我相信楚掌柜”人群中有人为他发声，楚掌柜抱拳表示感谢。

“那可不一定，知人知面不知心。”也有其他想法传出来。

“砰！”就可以高寡妇突然转身，使劲的冲人群磕头：“卑婢不幸，中年丧夫，但请诸位侠士行行好，帮帮我们孤儿寡母，我知道肯定有侠士愿意出来作证，我在这里给你们磕头了。”

每一次都是用了极大的力气，看出来是真心的：“就算不可怜可怜我，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也请您出来给我们讨回一个公道吧！”

“哎，罢了，竟然如此我就出来吧！”一个蓝衣男子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这位大嫂莫要慌，我也愿意出来指证。”又是一个长褂青年站了出来。

“谢谢，谢谢，我给你们磕头了。”说着高寡妇还准备继续。

快快请起，两个人把她搀扶起来，制止她继续磕头，额头已经红了一大块了，印出丝丝血迹。

“你们两个想说什么？”

“启禀大人，我们两个都曾是这莱昇酒楼的住客，刚刚好那天就住在莱昇酒楼里。”

“楚掌柜你记得他们吗？”

“每天来的人那么多，我怎么能全部都记得。”楚掌柜没有承认他们的身份，当然也没有一口咬死不是。

“你们的身份稍后待本官验证，你们出来作证想证明什么？”

“回禀大人，小人是做买办生意的，就是帮人家采购一些价值较高的物资跑腿。那天晚上小人正巧入住了莱昇酒楼，听大家说着那个楚掌柜的侄子在瑜美人宴上的表现。楚掌柜可有此事？”

“那天晚上确实有人在我酒楼大厅说故事，来了不少人听。”楚掌柜只承认有人讲故事。

“瑜美人来了这件事，小人也就是听个新鲜，但是到了晚上就没怎么睡得着。”说到这里，他还不好意思的红了一下脸。

“结果半夜我就听见楼上房间传来碰撞声，然后就是楚掌柜的声音。还不止一个人！”那个人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楚掌柜才继续说。

“后来我就从床上爬起来扒在门缝看，楚掌柜没一会儿就走了出来，从我门前经过，很久很久都没有再回来。”

楚掌柜脑子里“轰！”的一声，这个真的没法解释，他那天晚上怎么没有回来？他自己也不知道。冷汗从后背流出，楚掌柜表面依然波澜不惊，这么多年掌柜也不是白当的。

“楚掌柜是这样子吗？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能为什么没有回来？”

“那天晚上我听见不明声音出来检查，还有一个人也出来了，此人现在就住在楼上，可以叫来验证。后来我不放心又去下面下面喊人再巡逻一下看看。”

“我那天早上可是看见楚掌柜从院子里进来的，嫂子还在找人，说明你那天晚上根本没有回来！”另外一个男子抢答。

“对对对，我后来靠在门边睡着了，起来后就再也没有看见那个商人了！”

“那个商人早就出去了，小六子看见了。”

“你骗人，我是最先起来的，起来后就用大厅的小火炉给自己沏了一壶茶，然后直到你来都没有看见人。”

焦点来了，对于商人究竟有没有出去双方各执一词。

“我去后面他可能经过落脚的地方都问过了，根本没有一点他的痕迹！”高寡妇出口反驳。

“没有就是没有，我完全不需要这样子，我的动机呢？”

“我家官人刚刚完成了一笔好几百两银子的生意，他都在家信中用密语告诉我了。你们看看”说着她掏出了一封信，上面圈着一些字，信就被呈了上去。

章镇守一看确实如此，信上所述和高寡妇说的一致，包括回家时间也能对的上。

“楚掌柜你究竟有没有杀人我们姑且不谈，不知道能不能容我等搜上一搜？”

楚掌柜心中升起一丝不妙，但是却没有拒绝：“请！”一拱手，往旁边退了一步。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一刻楚掌柜心中突然冒出这句话。

章镇守的手下全部都进去搜查，这和抄家不一样，即不可能掘地三尺，也不可能随意打砸，老板娘一脸焦急的把小六子喊过来问情况，包括那个落榜的秀才账房四个人都在一起。

看见要搜查，老板娘急了，让他们都去跟着看着，不要让自家丢了东西，或者多了什么东西。

这有用吗？果然不一会儿那个告密的就在后厨灶台下面发现了了不得的东西。

“还真有发现？”城主府管家看着那个人，“走我们去看看。”

“你们两个维持一下现场秩序，不要让无关人员打扰办案。”吩咐两个卫士看在大门阻挡那些好事者，管家就跟着章镇守前去查看。

后厨灶台下，刚刚那个人看了一眼，发现里面火大，也看不出来什么。直接叫人倒了一盆水进去，这遭到了厨子的阻拦，你一个普通人哪里是他们的对手，直接推到一旁加以恐吓。

一盆水泼洒上去，灶灰就随着水下渗下面的一些赃款的轮廓就露了出来。

用烧火棍一捅，“是银垛子！”

厨子脸色苍白，无力的坐在一边。

章镇守看见人证物证具在，恶狠狠地看向楚掌柜：“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来人拿下他！”

楚掌柜脸色煞白，终于撑不住了：“我没有啊，我是冤枉的，真的不是我啊！请大人为小民做主啊！”

楚掌柜跪了下来，磕头求一个清白，多少年了，他都没有求过人。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做的孽还想瞒天过海不成？”章镇守训斥。

“真的冤枉啊！”楚掌柜不停的磕头。两边的人就准备拿下楚掌柜，就在此时。

“慢着！放开他！”厨子突然暴起，“人是我杀的，东西是我埋的，与楚掌柜无关。”

“什么？！”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

“人是我杀的，楚掌柜也是我打晕的，我贪财才犯下来的事与楚掌柜无关。掌柜的，对不起了！我连累你了！”厨子跪下，对楚掌柜深深的磕了三个响头。

“不会的，不会是他，你们还是带我走吧，他是个天性纯良的好孩子。”楚掌柜反而不求情了。

“你说你是凶手？你把尸体丢在哪里？”

“井里。”厨子不假思索的说，那天早上井里的水是混浊的，好久才变清澈，因此好被老板娘骂了说菜没有洗干净。

井这么深，肯定是死无对证的。

“呕！”莱昇酒楼的几个人就开始呕吐，除了楚掌柜是不相信的，其他人都是觉得喝了尸水。

“掌柜的那年不管你，你就饿死在路边了，难怪还有新衣服，呸！”小六子吐完就骂道。

“难怪那天你说水混浊，洗不干净，呕！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老板娘骂道。

剧情发展似乎超出了他们制定的计划，章镇守也是一瞪眼，说好的宗派弟子呢？

“来人，把这个厨子带回镇守衙门。”厨子没有反抗，就被拿下了，不过他的头深深低下，眼睛里面含满了忍辱负重的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