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
“王爷……”
抱着必须进去的决心,宁王挣脱了身后拽住他的那些人,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进去。
风刑见状一剑就朝前刺去,挡在前面的侍卫一闪,他与梁百善二人趁机朝山洞里奔去。
云峥和问心以最快的速度往外冲,远远的看见洞门口的光亮,心中依旧大气都不敢出,不敢作片刻的停留。头顶的落石和身后的尘土铺天盖地的朝两人袭来,洞门口已然被石头遮去了一半,近在咫尺的距离竟然是那么遥不可及。
突然一个不及防,身后一股力道朝云峥袭来,带他有所察觉,人已经被推出洞门口,只听一声大吼:“快走!”还未来得及辩明是谁,声音便被铺天盖地的落石的声音掩盖。
云峥揽着问心被击出洞外,还未来得及站住脚,一股强大的力道夹带着浓烈的杀意便铺天盖地的朝两人扑来。
云峥避之不及,眼看要生生受了那一掌,身子却没缘由的腾空而起,一声巨响落地,却是问心拽着他,而她自己嘴角竟然隐隐有血浸出。
几步开外,一个蒙面的黑衣人俯身喘息,嘴角一如问心一般,不断地浸血。
“素小王爷好身手,世人果然愚昧,竟拿你当一个弱女子。”声音沙哑到刺耳,配上那阴森森的笑,让人恨不得立刻将耳朵捂起来。
忍着胸口那一股即将勃发的血腥,问心抬头目光如炬的看着他冷声道:“你为刀俎,难道本王就定得为鱼肉,任你宰割不成?”冷哼一声后不再开口,只怕自己再说话喉头的血咽回去再喷出来。
即便那人一身黑衣将自己裹的密不透风,连声音都刻意改变了,可是依旧瞒不过云峥的眼睛。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瞒过云峥,只要瞒着庄子里的其他人就足够了。
搂着问心,伸手将她嘴角的血拭去,问心对着他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没事,可是紧怵的眉头出卖了她此刻的真实感受。云峥才起身,冷冷的看着那黑衣人道:“是不是年纪大了觉得自己活着多余了?是的话本王不介意送你一程。”言罢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再度道:“本王这双手沾满了鲜血,不介意再多你那一点。”
秋月秋叶来到问心身后,云峥这才松了手,一转身,突然伸手朝刚刚起身的黑衣人袭去。那人显然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难,根本没有机会还击,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后退。可惜云峥怎么会轻易的如他的意,他伤了问心。
两个人如同两片叶子在林间穿梭,只是转瞬间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洞门口的人已经无暇顾及这边的情况,因为山洞彻底坍塌了,而宁王却被埋在了下面,还有一同进去的梁百善和风刑也没有出来。如此大的动静如何能瞒得住庄子里的其他人,不多时 皇帝凤祁笕便带着原本留在庄子宴会场地上的众人赶到了山洞门口。
地动不知何时已经停下来,看起来波及并不广,除了四周的树木倾斜到底,最严重的就是山洞那处,几乎半个山头都坍塌了。
在场的人也不再自持身份,全部七手八脚的在挖洞口,那里面还有人没有出来,其中一个还是皇子。
“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好的这里怎么会坍塌?”
听闻皇帝带着怒气的声音,众人这才停手纷纷朝他行礼,而后继续手上的动作。
德亲王上前一步道:“启禀皇上,好像是地动引起的坍塌,宁王和素亲王府的人还压在下面,大家已经再尽力的打开洞门,希望他们无事。”
凤祁笕再度看了一眼被封的死死的洞口,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活生生的被埋在了下面,即便不死也得去半条命了。
“李昌盛,迅速带着朕的旨意传九门提督 让他立即带人过来。”凭着这些人 一时半会根本打不开洞口,焉知人究竟被埋在了何处。
地动?京城百年来何曾有过地动,真当自己是三岁毛孩子吗?事先没有一点预兆不说,这么大的动静居然仅仅是山洞坍塌,四周半点也未曾波及到。别出心裁的生辰,哼,老二这是玩的哪一出。如果是他弄出来的,他为的是那般?弄死云峥和素问心吗?只是为何他自己又要冲进去……
一时间心里千头万绪理不出个所以来。
外面的人不停的搬石挖泥,里面的风刑与梁百善两人已然完全受不住。两人的身上共同抬着一方巨大的石头,半跪在那处一动也不敢动。身下是被泥埋了一半的宁王,此刻已昏迷不醒。但凡两人稍微一抖,那方巨石就会落下来,宁王立时一命归西。
“小子,你还能撑得住吗?”梁百善喘着气,此刻洞口被封,虽然三人就在洞门不远处,可眼下半点光线也没有,根本看不清楚彼此,只能凭着越见浓郁的喘息声知道彼此渐渐都支撑不下去了。
风刑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点点头。撑不住也得撑,若是宁王死了,他们两个活着也等于死了。更不要说宁王是为了救云亲王和小王爷进来的,他若是活不了,两位主子怕是难以交待。
无论是梁百善与风刑还是外面的人,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问心的整个身子都倚在秋月秋叶的身上,全凭两人支撑着她站立。方才的那一击,那人就没打算让她和云峥活,她也是抱着必死的心反击的。她内力不稳,气息不平,被那股巨大的力道一冲击,此刻五脏六腑如同海啸般翻腾。若不是知道洞里还有人等待救助,凭着那一股意念,此刻怕是早已经倒了过去。
“开了,打开了……”人群中此起彼伏的惊喜声不断。她倚在秋月身上站在人群最后,依旧能听见石头和泥土脱落的声音。洞门挖开了,里面的人就能救出来了。眼前一阵发黑,脑子里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就那样身子一软没有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