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帮忙这办法蓝醉当然想到过,但是她想到了也不敢用。二·八·中·文·网蒙筝不明白当下倒斗这行的局面。从古至今盗墓这一行从未断过,官盗民盗层出不穷,有能力的开山裂石凿皇陵,没能力的挖土掘洞摸小户。数千年下来,纵是有再多的墓穴也禁不住这样挖,往往一个陵墓来了走走了来,最后连墓主的骨头都保不住,要被人拿出去凑了卖。那盗洞是打得层层叠叠直如蜂巢,被人扒得连土都没了才作罢。这种局面下一个从没有被发现的陵墓有多珍贵可想而知。
蓝醉和容十三都是道中人,知道捣鼓古碑古文献拓本的店铺几乎百分之百都是各家埋在各地的眼线,他们自己称之为地根。这些地根的掌柜多是各家的心腹或亲眷,像仲叔就是蓝家的地根掌柜,是根本收买不来的。他们看不懂青绡留下的这本绢册,自也不知道里面是否有涉及到夏若卿尸骨所在或者君漪凰陵墓下落的内容,自是不敢轻易把其中文字交给别人去解读,生怕走漏了风声,被人抢先一步。
在贺兰馥墓中,蓝醉就已经吃过榆晨的亏,在涉及到君漪凰的魂魄时,她是再也不愿意冒险跟别人一起下地了。蒙筝抓来白素荷一起把那页拓本仔细研究了一番,发现这是一页碑拓的缩印版本。原碑位于莫克,记述的是当地流传的一首长诗歌。长诗歌这种文化原本是牧民们代代相传口头传颂的叙事长诗,这种叙事长诗大半记录了当地历史上的大事件,小半加入了后人们的幻想和赞颂,十分冗长复杂,后辈复述完全往往需要十年左右反复吟诵。也不知是哪一位前辈是不是生怕晚辈记忆力不好记错了词句扭曲后人记忆,竟突发奇想把这首长诗歌刻印在了一块石碑上,是以流传至今。
经年风沙腐蚀,石碑上的字大多已风化模糊,只有中间的一段看得清楚。恰恰是还能看清楚的这一段,残留着与青绡绢册上相同的词语。
但是令人蛋疼的是这个词,这五个字,恰恰属于蒙筝没有翻译出来的那两三成之一。
除了这五个词以外,碑拓中还有少许字能看清。蒙筝与白素荷分析后,认为那似乎是形容一种景色,诗歌中这样形容:它如山峦般高大,它如春风般轻柔,它如清水般甘甜,它的香味让人重新沉睡在母亲怀抱里,它的美丽足以刺瞎人的双目。它就是个木托!神奇的个木托!圣洁的个木托!xxxxx的个木托!
当然,原词句肯定要比翻译出来优美得多,不过蒙筝才不管优不优美,她这段时间看到猛旗文就想吐,现在只想赶紧交差了事。
那五个x,自然就是看不懂却重要无比的那五个字。
怎么办?
蒙筝把书一丢,瞪着蓝醉,她发誓她绝对、再也不要研究下去了,再研究她宁可自己把夏若卿的尸体送到国外去展览。
白素荷头一撇,假装没她的事。
君漪凰没反应,只是拿着那页碑拓反复研究。
蓝醉手一摊,拉上容十三打包收拾去了。
如今恶灵封印稳定了,君漪凰恢复得差不多了,蒙筝研究不出来,白素荷不想研究,除了直奔石碑所在地,他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莫克。
如今的莫克,一眼望去,一派荒凉。
荒凉是因为日益严重的沙化,连绵不绝的沙尘暴铺天盖地,即便莫克周围种植了一排又一排的防□□,依旧不能阻挡那些细密绵软无孔不入的尘沙。
房屋是黄灰色的,衣服是黄灰色的,人的脸上也是黄灰色的。
沙化侵蚀,水资源匮乏,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恶劣的生存条件迫使部分人离开了家乡,重新寻找更适合生活的地方。依然留在当地的,不是垂垂老者,就是离开了就生计无着落的人。
所以莫克是肮脏的,是死气沉沉的,每个人的眼神都波澜不惊,没有希望,尽是木然。如果不是还有一条公路修筑至此,它就像是一个被时光完全遗忘在黄沙中的石块,并且最终将会被黄沙覆盖掩埋。
蓝醉四人都换上了当地的装束,蒙上头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容十三同样一副当地男人打扮,但他的脸露在了外面,与当地人被风沙吹袭得干裂的皮肤和苍老憔悴的面容相比,一眼就能分辨出他平常过的是多么优渥的生活。
打听到石碑所在的位置位于莫克边缘,容十三当即掏出纸币租了当地的一辆小车,由一个当地男人驾着,把他们带往石碑所在。
莫克没有轿车,轿车经不住这里狂暴的风沙。他们租的车从外观上看更像是战国时期的战车,四个硕大的轮子,一个空荡荡的轿厢,四周用迷彩布厚厚围了一圈遮蔽风沙,车辆前方套着两匹无精打采的马,被车夫抽着,摇摇晃晃吭哧喘气拖着后面的车厢和车厢里的五个人,慢吞吞不情不愿的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