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语花 第三三二章 暗影

莫恨又花了三日，这才追上了大赤。 他当机立断，立即再次遁入大赤内。 因为时空法则的不同，莫恨再返大赤时，夏木觉得他在糊弄自己。 “半个时？！就算折算成混沌时空，不过数月，您确定大赤安全了？” 莫恨冷冷地盯着夏木：“少废话，送我出去！” 他越来越觉得夏木在戏耍他。 本来他进入大赤，不应该再返无间地狱的，然而此时的他，却身处阎罗殿。 “为什么会这样？”夏木也发现了问题所在。 莫恨居然未经自己允许，遁入了无间地狱。 这岂不是连自己最后的底裤都被他给扒开了，这还得了！ 只是看莫恨表情，似乎他也不愿意这样，问题出在哪儿？ 莫恨觉得自己完全被夏木的表象给欺骗了。 然而此时他身在无间地狱，纵有大的本事，也得在夏木的地盘蛰伏。 能活这么久远，莫恨不是意气用事之人。 他虽然义愤填膺，却话中有话地怒斥道：“我是诚心与你合作，然而你却跟我来这套！我是可怡的父亲，你这样对你的岳父，不怕打雷劈么！” 没错，他在打亲情牌，虽然未必有用，却比毫无意义的对抗来得实在。 夏木一头雾水。他迅速意识到这当中可能出现了什么误会，便道：“怎么回事，要不您先情况。” 莫恨一愣，难道不是你在动手脚？ “我根本没有遁出混沌，而只是进入了一个幻境……”莫恨大致了下情况，最后道，“我没打算进入无间地狱，除非我傻了，然而我现在却在这里，你作何解释！” “糟了！”夏木听完，脸色大变，抓住莫恨猛地朝着混沌通道砸了出去，边砸边喊道，“师父，这不是幻境！要快，赶紧让大赤停下来，回头我跟您解释！” 莫恨根本没来及回应夏木，就再次身处混沌郑 这一次，他的眼中，不再是无边黑暗，而是他印象中混沌该有的样子。 如星辰一样，无数先道兵身上散发出来的混元气，将无尽混沌妆点得五彩斑斓。 只是这种色彩并没有持续太久，他的视线，就被一团先道兵组成的星云给占满。 星云内，有无数光点在闪烁，而且离他越来越近！ “我去！”莫恨大骇，连忙反手朝大赤一掌拍了过去。 如果按照现在这速度，不出半个月，大赤就会一头扎进这团星云，到时候哪怕大赤再强大，也无法承受如此恐怖的碰撞。 莫恨的策略，并非是要完全将大赤的去势阻断，而只是施加了一个分力，让大赤偏离现在行进的路径即可。 然而当大赤偏离既有轨迹没多久，迎面又是一团可怕的星云横亘在前！ 莫恨不得不再次推动大赤偏离当前航线。 就这样不知改变了多少次航向。直到最后，大赤终于不再有与其他先道兵撞上之虞。 终于松了口气的莫恨，蓦然发现，大赤居然正按照一个巨大的椭圆，自成轨迹，在混沌中平稳运转，而不再像过去那样，似乎永远都静止不动。 有些精疲力尽的莫恨，伸手掏出最后一枚灵丹，喂入口中，随后盘膝悬浮在大赤上空，运功恢复。 约莫一日后，他才长身而起，再次遁入大赤。 这一次，他依然回到了无间地狱。 “你知道怎么回事？”莫恨的脸色很难看。 夏木满怀歉意地道：“我以为您知道，忘了这茬了，真不是故意的。” “看。” “其实很简单，先道兵是会相互吞噬的，大赤也不例外。”夏木轻叹道，“您在如此短的时间里便领悟了混沌规则，赋之好，按盘古祖神的评价，无人能及。可是正因为太短了，见证到的混沌，不够多。” 莫恨三人在混沌呆的时间，真的不短。 但是这个不短，得看参照物是什么。 满打满算，从清微到大赤，不会超过半纪元时间。 而且他们看似漫无目的在混沌中乱冲乱撞，其实却始终没有能够重出大赤构建的星系。 这个星系里，全是被大赤俘获的先道兵！ 如果把大赤看成是一颗恒星，那些先道兵，则全部都是它的行星和卫星。 与星系不同的是，这些行星和卫星，最终都会成为大赤的食物…… 十七纪元，大赤已经将它身边所有的先道兵全部收入囊中，所以莫恨遁出大赤时，见到了一个与他印象中完全不同的混沌空间。 这个道理其实不复杂，只需稍微提点，他就豁然开朗。 但是这种法，并不能让他满意。 事实上他推着大赤跑了一段时间后，脑海中曾经闪现过这种猜测，不过随即就被他否定。 “为什么我没有看到星光？” 大赤吞噬了被他俘获的所有先道兵，直至吞无可吞，它的四周固然一片死寂，但总不成遥远混沌，却看不到一个光点，以及这些光点组成的星云。 “您也只是掌握了部分规则不是？”夏木苦笑道。 “你是我鼠目寸光咯？” “哪儿有啊！”夏木连忙辩解，“规则不全，看不到要占一部分因素，其实还有大赤自我保护的成分在里面。” 大赤越成长，其占据的空间就越大。 体积越大，需要的混元气就越多。 混元气就如恒星的核聚变一样，能发光发热。 混元气越多，大赤就会越明亮，越显眼！ 这不是生怕自己不会引来其他混沌生灵觊觎么？ 所以大赤本能地要自保。 它会释放一层类似遮光外衣的物质，将其包裹在内，使得自己如隐形一般的存在。 “可能这是生物本能吧，实话我也不知道这种能起到保护色作用的物质是什么。盘古祖神称之为暗影。暗影奇妙，除非历经过大赤洗礼的的生灵，外人看来，这里什么都没樱” “暗影？范围很大吧？”莫恨仔细回忆了下自己当时巡视的范围，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如果大赤好比是太阳，莫恨当时巡查的范围，足以和整个太阳系媲美！ 这暗影竟然覆盖了这么大的范围，就不怕欲盖弥彰么？ “可能是混沌规则平衡的结果吧。大赤之于混沌，就如问境以上修士之于大赤。没一得一失，很公平。其实归根到底，还是盘古大神对混沌规则的掌控还不够，无法控制这种夸张的自我保护方式。但是您不能没有用，事实上除了大赤的修士，外来生灵眼中，这里就是一片死寂。” 莫恨仔细咀嚼了夏木的这番话，不由轻叹道：“还是不公平。我也战胜过玉清，为什么我却不知道这些？” 其实不仅仅是玉清的问题。 他现在最担心的，还是为什么自己无论如何从混沌遁入大赤，都会被传送至无间地狱。 而且很明显，夏木看上去也是懵的。 难道盘古并没有陨落，一切都是他在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