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之陈奇墨 第1461章 修改天条

天庭之上，随着陈凡成功破境，玉帝始终没有改变的脸色终于变了，王母则是惊慌失措起来，老君同样目瞪口呆，陈凡的破境，则预示着这个三界，恐怕真的要变天了。

一步踏出，陈凡已然站在了华山顶峰，阴阳剑缓缓地朝着华山一挥，华山轰然化为两半的情形，在观音的法力下，现于众仙眼前。

这一场赌，无疑是王母输了。但观音也没有想到，三圣母脱困的同时，山中一块七彩石蓦地大放异芒，直冲天宇，化作一份详细明了的天条文牍。她更没想到，陈凡竟会成功破境。但是此刻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赌约仍在进行。

“余女娲氏也，天地有常，万物恒化，三界共业使然。故苛日新，又日新，是为至理也。”观音一字一字读出，瑶池议论之声大作，只有老君带着复杂的表情看着这天条。

“余留此物，镇于华山，阴阳流转，应机现之。现之则冲举九天，诰令六道，一切天人神鬼等，凛然同遵。着玉帝圣母，兜率道祖，司法天神互为监护，慈恩广被众生，法令度衡万物，钦哉。”

观音读诵完毕，微微一笑。她身为佛门中人，虽出面以天条为赌注，但应当如何修改，一直心中无底。

眼见新天条思虑周详，旧弊尽去，比起她原先所设想，高明出许多，不禁松了一口气。她自然是不相信古神能如此清楚地预料到未来，只当是出于老君手笔，更是钦佩，“慈念三界者便是真佛，灵山佛法与兜率，果然道理相通，急天下之公义，轻一身之荣辱。原先当他略有私心，欲结我佛门为援手，真是罪过，罪过。”

王母此刻面色复杂，女娲这个自己的创造者与主人，难道她真的在这世上留下了什么吗？心中飞快地计算着得失，口中却仍强硬着，“华山下这份新天条……”

但余下的话，她没能再说下去。尖锐的啸声似挟了九天十地的怨恨，蓦然贯穿了整个天界，只震得众仙目眩神惊。

尚未反应过来，一抹苍色凌空而至，匹练般直卷向王母的宝座。众人只听得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苍色倏忽扩散开来，刹那之间，瑶池极乐之地，愁云漠漠，浓雾弥漫，对面不能见物。

“护驾，护驾。”乱糟糟的叫嚷声里，瑶池乍暗又明，随后竟是依然祥云缭绕，仙乐飘悠，浑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观音手举柳枝，神色间全是讶意，方才异变突起，她不及多想，运起法力便要强行拨开迷雾。

不料法力刚刚施出，如涓流入海一般，起不了分毫作用，且不说那匹练之中蕴含着极高明法力，单单是刚才帝位上突然迸发而出的奇异神力，竟也是强绝三界，凌厉无匹。

她不禁骇然看向上方。只见王母不言不语，端坐如仪，只是脸色苍白，想是被吓了一跳的原故。

玉帝却比王母更不如，簌簌发着抖，偏又要竭力维护着形象，双手撑在御案上，抖得连御案都轻微作响。

“难道是老君？”她移目去看道祖，老君离帝座不远，双手拢在袖里，一脸的高深莫测，她心中顿时释然，“太上道法高深有此神通，也不足为奇。”

她却不知，老君眼角的余光，也在悄然扫向御座，也只有他看出了，玉帝撑在御案的双手下，一缕法力正迅速淡去，湮灭无痕，老君不禁一个寒颤，原来就在瞬息之间，那狙杀者已被玉帝从容击灭，再无半分的生机可言。

“众卿。”大乱的瑶池里，玉帝的声音突然响起，虽然带了丝颤抖，却无疑让局面平稳了下来，“新天条既然已出世，天地有异兆冲举，非但不足为异，更是无上之喜，众卿不必失措，自损我仙家威仪。老君，菩萨，你们说，是也不是？”

观音一愣，老君此刻已躬身施礼，从容应道，“陛下所言甚是。”

王母脸色大变道，“陛下……”

话说出口，忽然又停了下来。玉帝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道，“娘娘，你方才受惊了。不过详情既已禀报给朕，朕便代你向众卿说明了吧。”

王母还想再说，玉帝目光忽转森冷，王母吓了一跳，顿时轻声道，“本宫全听陛下吩咐。”

她一直缩在袖子里的手掌，此刻正慢慢渗出血，浸在金光闪耀的朝服上，任谁也看不出来。

她的血是金色的。哪怕强大如她身边的那个男子，至高无上的玉皇大帝，方才若正面受了那一击的话，也会流血，流出淡金色的血来。

她不明白他为何仍能如此淡定，要知道古神们当年最大的敌人杨戬，此刻已经获得了不逊色于娘娘的力量，马上就要朝着天庭来了。

虽然三界之中，只有她和他，才算得上是同类。但这个男子的心，她从来就没有彻底摸透过，不过也难怪，女娲娘娘的神通法力，较之伏羲大神，始终是要逊上一筹的。

伏羲大神炼就的法器，自然强大无比，成为理所当然的万古一帝，而她却只能做西王母。

玉帝的声音回荡在瑶池，她没有细听，想也想得出他会说些什么，他和他的创造者伏羲大神一样，最喜欢平衡，就是有关平衡的游戏。

无论是她也好，老君也好，所有的人，都只是他平衡游戏中的一枚棋子。王母的思绪，又飘向那些久远的过去。

共工以头击不周山。不周山倾倒，天崩地圻。三界之中，谁也不曾忘记过这场恐怖的灾难，只是没有人想过追究，不周山倾之后，天地如何竟又安然无恙了？

七彩石只是济一时之急，不能长远。这些往事，现在除了她和他以及杨戬，恐怕再也无人知晓了吧。

其实不周山倾倒了，天不会堕，地也不会裂，只不过那个传说中的上古大神，创造了天地，又想着毁天灭地，重归混沌的那个古神盘古，他留在三界之间的神力，便也无法封印住了。

盘古是三界的始创者。当生命开始在三界繁延之后，再不受始创者的控制，就算是盘古，也无能为力，以至于一怒之下，想将所有的一切，抹去了重来。

既然存在过了，谁又甘于重归虚无？所以盘古之死，便成了偶然中的必然。但是他遗留下来的神力，却不是三界能承受得了的，于是有了不周山的封印，有了上古年代的安祥。

有生命便有争斗，失败者最常见的心态便是同归于尽。于是不周山倾倒。不周山是死物，如果是活物呢？活着的法器来封印盘古的神力，那么还有谁能毁了？

只缘于伏羲的这一念，三界之中，才有了王母和玉帝，王母还记得，女娲造人，不全是排遣寂寞，只是为了创造她和玉帝所作的尝试之一。

那些凡人，虽然一无是处，但是无论是她也好，玉帝也好，最初的生存，却必须借了那些凡人的肉身，慢慢壮大，以便成长到能完全封印住盘古神力的地步。

“娘娘你或许也该反思一二了吧？”玉帝淡淡的开口道。

王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是该去一趟凡间了，法器是无法自主地修补损伤的，那些凡人纵然贱如蝼蚁，却是她继续生存下去的保证。

勉强压制住伤势，王母款款起身，向玉帝施了一礼，“陛下，经过此番浩劫，本宫深感近年来深居天宫，养尊处优，对三界体察不够，因此请命下界做一世凡人，体会一番，经历一番人间苦难。”

万界建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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