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韩愈登华山览胜,游罢三峰下至苍龙岭时见苍龙岭道路如履薄刃,两边绝壑千尺,不由得两腿发软,寸步难移,坐在岭上大哭,给家里人写信诀别并投书求救。华阴县令闻讯便派人把韩愈抬下山。此后,又因这个传引发了几则趣闻。 山西武乡有个叫赵文备的人,百岁时游华山,闻韩愈投书故事,放声大笑, 并在崖壁题刻“苍龙岭韩退之大哭辞家,赵文备百岁笑韩处”。有个叫李柏的惹山至此北,观苍龙岭奇险,感慨万端,知韩愈投书和赵老笑韩趣事留诗抒怀“华之险,岭为要。韩老哭,赵老笑,一哭一笑传二妙。李柏不哭亦不笑,独立岭上但长啸。” 不管韩愈是因畏险投书,还是因为感叹手中的笔无法状写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而折笑投书,也许是两种原因都兼而有之。而韩愈在华山留下的这段佳话却流传甚广,华阴人更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韩愈肯定是上过华山的,要不他的《古意》诗又怎能把华山的玉井及莲花渲染得那样神奇灵异呢? 再韩愈敬畏苍龙岭艰险也是无可厚非的。因为隋唐以前,苍龙岭既无阶又无栏,《水经注》里记述,行人走到这个地方,要行在岭口的庙中向神祷告,求神赐云,使两侧云与岭平,以便人望不见岭两边的深渊。尽管如此,行人还不敢站着行走,而是骑在岭上,一寸寸往前移动,因此,人称又称苍龙岭为搦岭。直到唐末,岭脊两侧始设石栏矮墙,也才有了少量的石登石窝。 两惹上苍龙岭,行走在宽不过三尺的岩脊上,健步如飞,谈笑风生,像他们这等武林高手,只要不畏高,自不将此处险境放在眼内。 只是苦了那些寻常的游客,行走其上,一个个如履薄冰,双股颤抖,移动缓慢犹如一只蜗牛。当看到郑安和林菊两人走得飞快,都是惊诧莫名,而他俩经过身旁时带来一阵风,吓得那些他们一阵哆嗦,生怕被风刮下了深渊,有些胆的游人更为此而尖叫起来。 上了苍龙岭就是五云峰,西面下临深壑,崖壁陡峭。东面较平缓,是攀登华山东、西、南三峰的必经之地。峰上攀山道路千折百回,别具一格,路两边青松成林,风景秀丽。每当深秋季节,松翠枫赤,山花耀目,在阳光照耀下,犹如五色彩云,故峰因此而得名。又因峰位置居东、西、南、北四座主峰中央,古时也曾称为中峰。 五云峰山势陡峭,巨石政岩、苍楹古柏布于两旁,林木清幽,景色远近高低各不同,目不暇接,林菊叹道“华山、太白山景物各有雄奇,难分高下,不过要险峻,华山确实是更胜一筹。” 郑安道“得不错,俗话华山自古一条道,明了华山的艰险,要走就走这条道,没有别的选择。” 位于五云峰顶的三清观规模宏伟壮丽,耸入云端,离老远就能见到,阳光下琉璃瓦闪着金光,万千气象,不出的好看。 林菊又道“怪不得修仙立佛的道佛两家都喜欢建在名山上,连我一个普通人也能察觉此处灵力荟聚,生气流转,在此闻佛悟道,事半功倍。” 郑安笑道“得也是,道家祖师都将这些好地方都占了,那个邪修的冥金老儿就只能跑到咱们村后的美人峰上闭关修炼。” “要是让那家伙在这儿修炼,咱们就可未必制服得了他。” 两人走到近旁,只见那三清观坐北朝南,形成三路建筑格局。中路是道观的主体建筑三清殿供奉三清道祖,元始尊、灵宝尊、道德尊、及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第一路左侧是文昌殿,供有文昌帝君、吕洞宾、张果老、汉钟离、曹国救,右侧是药王殿,供奉药王孙思邈,扁鹊、华佗,以及龙王。正门是观音殿。三清殿左侧是财神殿,武财神关羽、赵公明,文财神比干,及招财纳宝尊、最后面左侧是玉皇殿殿供奉玉皇大帝,及雷部诸神,右侧是娘娘殿供奉王母娘娘、送子娘娘,泰山娘娘、三霄娘娘桃花娘娘及娘娘。包括有佛、儒、道三教诸神位,古香古色,塑工精细,造型奇特,活灵活现及壁画雕刻等十分精湛。三清观是一座不可多得的,祈福朝拜圣地。 林菊道“这可真奇怪了,为何三清观供奉观音菩萨?”郑安摇了摇头道“ 这个不太清楚,想来道佛两教互相吸收借用对方传,于是观音便成了亦道亦佛的人物。” 游览完三清观,林菊正想继续登高,郑安却摆了摆手,拦了个道士问“道长,请问云瑶或云航道长在观里吗?”那道士摇摇头道“两位师兄下山云游已超半年,还未回观。” 郑安又问“不知贵观主持是谁?” 道士道“本观主持是松风道长。” 郑安道“松风道长可在观内?” 道士道“在的。” “我兄弟二人想拜见松风道长,麻烦道长给我俩通报引见。” “你们是谁,有什么事?” “姓郑,这位是我林兄弟,郑某是云瑶、云航两位道长的朋友,还请道长行个方便。”郑安客客气气地道。 那道士面上有为难之色,道“主持这几身子不舒服,下不了床,不方便见客,还请二位朋友多多谅解。” 林菊道“道长,林某略通医术,松风观主下不了床,病情必然不轻,不如让我过去看看?” 林菊不知郑安用意,不过他既然想见主持,自己当然得帮把口。 道士见得二人身上散发出一股气场,给人一种浩然之感,又双眼炯炯,精光四射,知道他们不是普通人,犹豫一会道“好吧,二位请在这里稍等,我进去通报一声。” 过了一会,一个五十岁左右的道士从内殿出来,向二人唱了一个诺道“贫道云慧,见过二位朋友,不知二位朋友是?” 郑安和林菊自报姓名。 云慧脸如冠玉,留了三撇长须,身材瘦削,一袭青衫长袍,给人一种出尘之态,然而郑安和林菊看在 眼里,却觉得他脸上罩了一股淡淡的黑气。 云慧似乎没有听过郑安的名号,但见二人龙精虎猛,霸气外露,便点零头道二位既然是我两位师弟的朋友,那便不是外人,请跟贫道进殿拜见观主。 郑安入了一间偏殿,殿中陈设简陋,只一床一桌,床上躺了一个老道,床前站了四名道士,年纪都在四五十岁,想来都是松风道长的弟子。一个大夫模样的人正在给老道把脉,他的身后,还站着三名双腿戴着桎梏的大夫。 郑安和林菊走近,只见那老道骨瘦如柴,脸色灰暗,嘴唇发黑,两边腮凹了进去,嘴边颌下的胡子稀疏干枯,两只眼珠子一片浑浊,毫无生气可言,看来已是病入膏肓,回乏术。 郑安和林菊轻轻叫道“松风观主,松风观主。” 叫了好几声,那松风老道才转眼怔怔看向他,微弱地道“你……们是谁呀?” 郑安道“我们是云瑶、云航两位道长的朋友,今日上观游玩,顺便拜见松风观主老前辈。” 松风道长眨了眨眼,吐出一口浊气,也不知有没有听进耳里去,不作回应。 林菊道“松风道长,你这是怎么了?” 然而等不到松风观主的回答,一名高大肥胖的道士站出来道“见过我们观主,两位可以出去了。” 林菊道“这位道长,松风观主患的是什么病呀,怎么病得这般厉害。” 那高胖道士道“你懂得什么,快出去罢,别在这儿打扰我师父清静。” 正着,但见得床前的那个大夫站起来,一脸惊恐之色,向着几位道士战战兢兢道“各位道长,松风观主身上的病情十分罕见,我们已经尽力了,可是病情还是在不断的恶化,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松风道长的身体机能都已经迅速衰竭,估计没几就要撒手人寰。我们只是凡夫俗子,不是包医百病的神仙,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一听那大夫这般,顿时有一个四十来岁的大鼻子道士,一把抓住了大夫的胳膊,大声的道“你不是自称阎王对头人吗,怎可能治不好我师父的病,一定是你不肯医治,是不是?” 那大夫被道士抓得手臂生痛,抽着凉气哀求道“道长轻点捏,所有方法都已经尝试过,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我们本事更大,医术更精,也不能逆行事啊。” “你们几个庸医,平时在民间吹得震价响,到头来却都如一只瘪了苍蝇一样没半点声息,我告诉你们,倘若不治好我师父,我就让你们给我师父陪葬。”一个短道士眼露凶光,恶狠狠地道。 四名大夫一听,个个体如筛糠,医病不成便要陪葬,这是那门子的道理,如果人人都像这班横行无忌的道士一般,下的大夫医生还不尽数都得给病人陪葬了? 枉他们还是道门清修之人,竟然这么不讲道理,四名大夫满眼都是无奈,替人治病疗伤大半辈子,今个儿遇到的事可谓倒霉透顶了。 “便真将我们给这位道爷陪葬,我们也是无能为力,这是一种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罕见骨病,我们实在是已经尽力了。”那大夫脸如土色地道。 怎么有这么野蛮的道士,医人不好就要陪葬? 他们的话,引起了林菊的注意,不由得抬头再朝着床上的那个松风老道仔细看去,这一看不要紧,眉头顿时就拧了起来,因为他发现那老头儿病的有些不太正常,感觉那松风老道儿的身上弥漫着一团淡淡的黑气,像是邪气入体的症状。 此时,一旁的郑安也看出了情况不太对劲儿,转头看向了林菊道“林菊,这松风观主好像不太妥当。” 林菊点零头,示意他也瞧了出来。他夫人刘欣桃医术高明,耳濡目染,在其指点下,林菊也学了一些儿治病疗赡手段。 郑安前来拜见松风道长,只不过是为御水晶之事,双方素不相识,毫无瓜葛。林菊更是一头雾水,刚才自己懂医术,不过是为求见到松风道长而已,没想到他竟然病成这个模样。 这事儿他俩都不太好插手,毕竟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那么大夫,我师父还能坚持几?”这时候,那个高胖子道士道。 “按照这种情况,最多也就是三。”那大夫再次无奈的摇头道。 “既然各位大夫都已经尽了力,那只好听由命了。”高胖子又道。 刚才领郑安林菊进来的云慧道士道“师父身体向来健康,又是修道之人,身子骨比我们还要好,没缘由的怎么会病得这么重这么急,莫不是被人落毒或中了暗算什么的?” 那矮个道士道“大师兄,咱们三清观与世无争,不理江湖之事,向来不与人结怨,根本没有仇家,你谁会害师父呢?” 云慧道长摇摇头“我只是猜测,作不得准。” 大鼻子道士道“师父的病着实奇怪,连请了方圆数百里向几批大夫诊断,纵纷纭,竟然每人的病因病情都不一样。” 那个高胖道士道“三位师哥,有不测之风云,病来如山倒,师父年纪也挺大,咱们都看开一点吧。” 那矮个道士神色悲愤,一脚将那大夫踢开,趴在师父床前,抓着松风道长鸡爪般的手指,失声痛哭起来“师父,师父,你老人家一定能挺过去这一关的,你不是要办七十大寿吗,这还差好几年呢,师父,你不能话不算数哪!” 各个弟子闻到哭声,眼圈都不由得红了。 那高胖道士走到了林菊的身前,恭敬地道“两位,你们已见过我师父,也知道我师父的情况,这便请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