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道之门 第827章 只能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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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许就是苏牧唯一的最放松的时刻，不用像再外人面前一样的拘束，这才是最真实的她。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苏牧也从沙发站起身来，准备收拾东西回去了。苏母从储物间里拿出了一些自制的小零食，几乎每次苏牧来都会提点东西回去。

“妈，那我就先走了。”之前苏牧都会嫌弃东西太多，然而今天却乖乖的收下了。她站在门口并没有立刻离开，她心想为什么苏母不跟她提那件事情。

苏母看着苏牧纹丝不动的样子，又向前走了几步。苏牧马上将脸上担忧的表情恢复到平静，“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记得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我啊。”

苏母点点头，“快走吧，待会赶不上末班车啦。”苏牧多看了一眼时间，也只能离开了。从某一刻起，她开始逐渐意识到了家人也同样需要关怀。

无论是她看到苏母若隐若现的白发，又或是每次看见看见苏母生病吃药。苏牧就会很心疼，就像小时候苏母对待自己是一样的。

苏牧赶回家里，跟苏牧报了平安之后。她便终于要开始加班生涯了，心里还想着办公室桌子上的那一堆文件。

再怎样也要说服自己把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她长呼了一口气，然后将头发束起来。苏牧为了达到心无旁骛的效果，她将手机放在了另外一边。

而在另外一边的苏母，在苏牧离开之后，她便觉得自己的心绞痛。她慢慢的在沙发上坐下，想试着缓和一下，结果却是更加严重。

苏母也想不通究竟是为什么会这样，之前有过一次心脏出了点问题，但是也及时的根治了。只是近来这段时间，总是会出现一阵阵的绞痛。

甚至有的时候，她都很难以呼吸。所以苏母最近才减少了自己出门的频率，她觉得自己也许是年纪大了，所以不再像以前一样那么有精力了。

就这样子呆坐在沙发上，渐渐的好像也缓和下来了。刚刚在绞痛的最厉害的时候，苏母脑海里面浮现的人就是苏牧。

虽然说人老多病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她还是不希望自己那么快老去，她觉得苏牧还需要自己照顾。

现在的苏牧和苏母，就是相互依偎的两个人。苏母每每想到这里，心情便变得很低落。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在苏牧的身边待多久，她站起身来去房间。

然后从抽屉里面翻出了一本相册，那是好几次搬家都依旧被带在身边的相簿。时间久了，它的封面也积了灰尘。

苏母轻轻的将灰尘都拨开，然后翻阅起来。这恐怕已经是第几百次翻开了，即便里面的内容都已经熟记于心，但每次翻开还是会有新鲜感。

这里记录着苏牧的每一个时刻，这对于苏母来说就像是宝藏一样。苏牧从小就是一个听话懂事的孩子，所以苏母也不用太过于担心她。

只是没有想到长大之后，竟然会遇到那样的挫折。她也责怪自己当时没能擦亮眼睛，才会让苏牧上了肖劲的当。

除此之外的时光，都只剩下美好的样子。

次日早晨，苏母像往常一样起来然后去买菜，在她准备出门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心脏剧烈的疼痛。她用手捂住了那个地方。

一下子心跳加速到很快，甚至让苏母觉得呼吸都很困难。她倚在门上，想要伸手到袋子里面掏手机。可是也正是这个时候，一下子一切又像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苏母便也没有太放在心上，但是她已经开始意识到身体的某个部分开始告急。她在药箱里面找出了之前备好的药，吃完了之后才出门。

今天的天气也有些炎热，即使是早上八点，却也快要赶上平时正午的温度。菜市场里面也是人来人往的，苏母站在队里面，等待结账。

碰巧的是站在苏母前面的正好是认识的街坊，这样子的等待也不会变的索然无味。刚开始，苏母还是正常的跟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忽然间，前面的那个人只是转头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苏母却在下一秒整个人都倒在了她的身上。

“哎呀，苏姐你这是怎么了？”由于那个人的嗓门分贝很高，惹来了周围人的注视。后来，越来越多人围过来。

其中有个小伙子在众人慌忙的时候，先拿起了手机喊了救护车。现场的人都大多都有些不知所措，还好这边离医院比较近，救护车也很快便到了。

街坊也是年纪偏大的阿姨，所以方才的那个小伙子，又一下子在人群中脱颖而出。他一下子就将苏母背上了救护车。

最后，连同那位阿姨也一起上了车。作为街坊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发生了这种事情，然后袖手旁观。

在去医院的路途中，大概是因为车子的晃动，苏母的手机从口袋中掉了出来。阿姨这时候才想起来，要打电话告诉苏牧。

她拾起来然后打开了通讯录，然后打了个电话给苏牧。可是接连打了好几通都是正在通话中，她想了下还是过会儿再尝试吧。

到了医院之后，苏母很快便被推进了急救室。此时，就只剩下了阿姨和那个小伙子坐在门外。他们之间是陌生的，所以也就没有说太多的话。

阿姨抬起头看着急救室的灯还在亮着，她不由得也为苏母揪心了一把。记忆中的她，向来都是身体很好的，还有一个孝顺的女儿。

一个小时过去了，阿姨又尝试给苏牧打电话，这次终于打通了。而在另外一边的苏牧，是刚和客户谈完挂了电话。

她看见来电显示是苏母的时候，心里还是多少有些意外，因为苏母清楚苏牧的上班下班时间，一般都不会打电话来打扰的。

也许就是这样的一通不合时宜的电话，才会有接下来会让她难过的消息。苏牧接通了之后，＂妈，怎么会这个时候打来？＂

没想到，从电话里面传来的声音并不是苏母，而是另外一个声音。也说不上陌生，＂苏牧你妈妈今天早上晕倒了我这才打通你的电话。”

苏牧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脑子忽然间一片空白。她一时间不知所措，张阿姨告诉她医院的地址。

“好的，我马上就赶来。”苏牧匆匆挂断电话，她愣在了办公室里面。明明昨天自己去看苏母的时候，她还是好好的。

苏牧不断的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拿起了放在椅子上的包离开了。她出门的时候，刚好碰到了助理小于，“车借我一下。”

小于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还是第一时刻从抽屉里面掏出车钥匙递给苏牧。苏牧之所以一直没有买车的原因，终究是因为城市里的交通太拥挤了。

在去医院的路上，每每碰到红灯，苏牧的心跳就开始加速。她不清楚苏母现在的状况，她害怕那些不该来的事情会发生。

其实更多的还是自责，从水果店老板说的那些话的时候，就应该再多点关心苏母。没想到现在事情竟然到了这种地步，苏牧的心情很复杂。

停好了车之后，她便飞奔进了医院。然后在走廊找到了张阿姨，“苏牧你总算来了。”她身边还有一个高高瘦瘦的小伙子。

“张姨，我妈她现在怎样了？”张姨并没有过多的说话，只是示意急救室的灯还在亮着。苏牧喘着粗气，然后缓缓的坐在了医院长廊的椅子上。

苏牧听张姨说了事情的整个过程，她便知道了原来那个小伙子就是救了自己母亲的人。她不知道该怎样来表示感谢，“谢谢你。”

小伙子好似因为坐久了，所以有些走神。他慢了几拍，“举手之劳罢了，既然没什么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苏牧总感觉这样有些不礼貌，不过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个小伙子就消失在她的视野中。张姨看的出来苏牧很紧张，她将苏牧的手握在手中。

“你妈妈身体向来都好，一定不会有事的。”再怎么说，苏牧就也算是张姨看着长大的，所以她总会多关照她一些。

苏牧点点头，“你最近工作是不是很忙阿？有时间要多多回家陪妈妈。”张姨知道她们母女是彼此依偎的，所以她才这么说道。

“我知道了。”在苏牧的生活中，工作已经占了很大的比例。她那么拼命的工作，也是想要为了能让妈妈过上更好的生活。

可是现在看来，这好像并不是想象中的好事情。比起富裕，更重要的还是家人之间的相聚。苏牧双手反复的擦拭着，她很后悔。

就在苏牧在长椅上都打了好几回瞌睡之后，她便让张姨先回去了。毕竟她也是岁数较大的长辈，忙活了这么久，总不能还让她继续辛苦下去。

“那我就先走了，你要好好的。”苏牧看着张姨的背影，她仿佛想起了苏母的背影。

但是好像从来都是苏母目送苏牧的背影较多，她不知道每次目送的时候，苏母内心的想法是怎样的。孩子长大了，终究是要离开家。

苏牧用双手撑住头，以此来防止自己睡着。她紧紧的盯着急救室的牌子，等候它随时的灭灯。

经过了六个小时的抢救，急救室的灯灭了，苏母终于从里面被推出来。在这之前，苏牧已经提前帮苏母弄好了住院手续。

所以苏母直接被送回了病房，苏牧只是匆匆的看了一眼，便被医生叫过去了解母亲的病情。其实从小时候开始，苏牧就不喜欢去医院。

不但是因为之前大人总是恐吓小朋友医生打针的模样，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她这一年也经历了很多，来医院好几次。

她实在是厌倦了医院里面消毒水的味道，令苏牧更加讨厌的就是不自由。感觉被局限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哪里也不能去。

苏牧怀着忐忑的心情，去到了医生的办公室。他看起来还算和蔼，他并没有开门见山，而先是倒了一杯茶给她。

“谢谢。”苏牧接过来喝了几口，漫长的等待早就让她有些口干舌燥了。等到她稍微有些缓和之后，医生才开始向她说明苏母的情况。

医生整理了一下桌面上的文件，“你的母亲应该曾经患过心脏病吧？”他已经用的不是疑问句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觉得有问的必要。

苏牧点点头，这仿佛已经快要消失在她的记忆中了。那算是她十几岁的时候，当时还为了这场病，全家都变的焦头烂额的。

那也是她第一次看见母亲不再坚强而是脆弱的样子，苏牧回忆起来，也还是觉得很心疼。她顿了顿，“依您这么说，这次的晕倒是之前的后遗症吗？”

“对，虽说看起来相隔时间较长，但还是多少有了复发的迹象。”医生清晰的解释道，他的右手拿着笔指向身旁的x光图。

苏牧也看不懂这些图，她只希望医生能够告诉自己怎样才能让苏母快点好起来。医生也看出来了她的迷茫，“你的母亲现在的状况很不稳定，我也不能够有多保证。”

这大概是今天以内苏牧遭受的第二次重击，她害怕下一秒眼泪就掉出来。但是她不允许自己这样，苏母从小就教导她凡事要坚强。

“那现在我需要做些什么吗？”苏牧的声音也渐渐变的有气无力的，她现在感到很迷茫。一想到苏母的状况不理想，她变更加痛心。

医生摇了摇头，“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我只能保证我会尽最大的努力。”随后，他又将一些注意事项跟苏牧交代了。

苏牧记下来了之后，她道了句谢便离开了。在关上医生办公室门的那一刻，所有的伤心的情绪就开始涌了上来。

她没有立马回到病房，而是进了临近的厕所。苏牧躲在里面，眼泪便开始忍不住的往下流。这件事情对她打击太大了，尤其是医生不敢肯定的语气。

哭了一段时间之后，苏牧便开门出去了。她用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脸，瞬间让自己冷静了不少。苏牧收拾好了心情，便打算去面对苏母了。

她轻轻的打开了病房的门，苏母躺在病床上，身上还插着很多管子。这一切跟十几岁那年的场景一样，又好似不一样。

苏牧坐在苏母的身旁，看着旁边的机器在滴滴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