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道之门 第759章 一路走着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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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做了个手势，示意苏牧过去。她便在秦少凌的对面坐下了，“这是什么？”也许是因为刚才的惊吓还没有缓过来，所以苏牧开口的声音都还在颤抖。

秦少凌自然语气没有变，反而是越来越冷。他翻开文件，“这是一个竞标会的设计初稿，我当然不会那么轻易就和你算了。”

苏牧也粗略的看了一下，她当然也明白。现在只要秦少凌需要自己，那么就应该出现在他身边。毕竟自己还欠着他一个人情。

秦少凌看见被半个文件夹挡住的苏牧的脸，他的心情也是很复杂的。关于苏牧，他总是下不了狠心，这一点都不像是他的作风。

“不过你放心，只要你这次能够拿下这个项目，我们就两清。”秦少凌怕苏牧觉得压力太大，忍着自己心里面的不舒服，说出了这句话。

苏牧本以为自己听到这番话会很开心，可是却并没有。她和秦少凌之间的关系，难道真的就只剩下这些事情了吗。

但是她看见秦少凌今天对自己的冷漠，她又觉得自己在秦少凌的心里，也许真的什么都算不上吧。

苏牧点了点头，然后将那个文件夹收好，“我会努力的，谢谢您。”她说完之后便离开了。秦少凌也只是目送着她离开，没有再说什么话。

她走出秦少凌办公室之后，在走廊尽头的椅子上面坐下了。苏牧觉得全身都没有力气，仿佛自己刚刚去做了极限运动一般。

秦少凌刚刚在自己面前的脸，总是不断的在苏牧的脑海里面浮现。她只能仍由自己这样下去，因为她知道自己压根就控制不住。

倘若做完这个项目，自己真的能够和秦少凌两清。但这好像并不是她所期盼的结果，先是告诉她，他们真的已经变成了那种陌路的关系了。

苏牧只得拿着那个任务回去办公室里，她将它放置在桌面上，便再也没有去关注过了。到了下午的时候，苏牧和助理小于按照约定的时间，又相继去见了几个合作商。

一切结束之后，已经是晚上了。她和小于分别之后，就一路走着回家。天气也是越来越冷了，她在咖啡店的外带窗口要了一杯咖啡带走。

虽然握在手心暖暖的，但是她的心情却是凉凉的。回到家之后，苏牧放下了从超市采购回来的东西。

然后随便收拾了一下，给自己做了个简单的晚饭，吃了过后。她看着眼前的电视屏幕上面，正在波折自己原先很喜欢的美剧。

美剧向来都会带着欢声笑语的，其实苏牧已经隔了很多年没有看过了。自从从秦少凌的家里搬出来之后，她又开始看了。

可能是为了填补自己的生活，太安静总会让人有点闷着透不过气来。在睡觉之前，苏牧又想起了秦少凌，没多久她便什么都不想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苏牧到达了自己的办公室之后。她先是检查了一下自己昨天的行程，是否有漏掉的。

然后她便静下心来，终于掏出了那份由秦少凌交给自己的文件夹。虽然已经做了设计师那么久，怎么说也有着不少的经验了。

当苏牧面对着这份文件的时候，她总是有些浮躁。她大概的看了一下要求，明明就是和自己平日里面设计的类型差不多。

再者说来，也算的上是自己拿手的。苏牧看了没几眼，又将它合上了。这时候苏牧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自己的能力，而是秦少凌的意图。

苏牧擅长哪些设计，秦少凌不可能不清楚。这么说来，他这样做，不就是在给机会给苏牧离开他。

她手里面握紧的笔，忽然间掉到了地上。苏牧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她觉得事情好像真的就是这样的。

苏牧明白了这一切之后，心里很难过。她意识到自己在秦少凌心里的位置，也意识到他对自己的想法。

之前还假设着他也许是喜欢自己的，现在看来，只不过是自欺欺人。苏牧也没有想到，她的眼泪竟然在下一秒就落下了。

她赶紧抽了几张纸巾，擦拭掉了。然后她的手机忽然间收到了一条信息，是秦少凌发来的。

信息的内容除了告知审核时间之外，便再无任何言语。这种感觉，就是上司和员工之间的对话罢了。

苏牧吸了吸鼻子，起码在审核之前，自己还是和秦少凌有交集的。现在能够做到的事情，也就是尊重他。

苏牧回复了一个好字，然后就将手机的屏幕暗灭了。反正秦少凌也不会再给自己回复，她告诉自己别傻了。

又这样过去了几天，距离审核设计稿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苏牧面对着眼前的那一行行文字，还是没有半点头绪。

她被干扰了，只因为那个人是秦少凌。苏牧什么也想不出来，她更加想要逃避这个现状。苏牧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抓住笔在纸上勾勒起来。

等到苏牧再看时间的时候，已经下班很久了。也许是因为她太专注了，所以没有发现自己在什么时候开了台灯。

她伸了个懒腰，看着已经被自己画满了的白纸。依旧是没有任何的想法，她想了想，决定先换换心情。

又如往常一样，苏牧坐在自己的桌子面前头疼着这个任务。她近来的生活已经被填满了，除了每天都要完成不同合作商的会谈，剩下的就是在这里看着永远设计不出来的东西。

其实是真的她没有设计能力吗？兴许只是因为这个任务和平时的合作商的要求不一样，它在给到苏牧手里的那一刻，就被盖上了秦少凌的印章。

就在苏牧又一次将笔放下的时候，小于进来提醒了她一句，“苏牧姐，秦总的那个设计稿，明天就是审核期了。”

苏牧听的时候，愣了一会儿。她没有发现原来日子都过的这么快，但是她还是一副一筹莫展的样子。

她只好艰难的点点头，让小于把自己到审核期之前的工作全部都推后了。苏牧硬着头皮，开始动笔。

这次的设计，完全就跟平日的感觉不一样。她总是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压着自己，又或者是，就算完成了自己也不会有成就感。

俗话说，只要看到希望才会有动力。可是心在对于苏牧来说，根本一点希望都没有。就这样子，苏牧在和自己内心反复挣扎了几次之后，将设计稿的基本确定下来了。

第二天一早，苏牧顶着沉重的眼皮坐在办公室里面。她责怪自己失策，本来应该在出门前用冰勺子敷敷眼睛的。

她看着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就拿着设计稿前往秦少凌指定的地方。那是一个会议室，苏牧刚开始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一个审核要到会议室去。

但是当她推开门的那一霎那，她便明白了。原来并不仅仅只有秦少凌一个人，她还看到了欧青。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设计部的人。苏牧站在门口犹豫了会儿，但是她也没有办法了。她走进去之后，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秦少凌看着人也来的差不多了，“好，那么现在就开始审核吧。”他将苏牧和欧青的设计稿都收了上去。

苏牧不知道该把目光放在哪里，就淡淡的看着秦少凌。她也不知道秦少凌先看的到底是谁的设计，因为他的表情一直都是冷的。

他看完之后，并没有把设计稿给其余的设计部部员看。他只是对着苏牧说道：“这不是你设计的吧。”

就算只是这样的一句话，都已经可以成功击倒了苏牧。她的确是没有用心在这个设计稿里面，秦少凌竟然一下子就识破了。

在场的人都觉得莫名其妙，但是只有秦少凌和苏牧知道。又好像不只是他们两个知道，欧青在一旁仿佛也意会到了什么。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那几个人面面相觑，然后便离开了。秦少凌也随后就离开了，他越过苏牧身边的时候，比平时看起来更加冷漠。

苏牧低下了头，她知道即使现在秦少凌不说什么，但是那一天总会来的。当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的时候，一直被忽略的欧青又来找乐子了。

她站在苏牧的面前，一副高傲的样子。她将苏牧的设计稿夺了过去，“你还给我！”欧青当然是不会罢休的。

她将她们两个的设计稿放在了一起，其实任凭是谁看，都知道欧青的出彩多了。苏牧这回却安静了，她什么都说不出口。

就算欧青这样的行为很过分，她也变得懒得去计较了。她在欧青面前，拿回了自己的设计稿，然后就离开了。

站在原地的欧青，觉得苏牧很反常。但是因为她走的太快了，她也懒得追上去再说些什么。

就在苏牧将自己办公室的门关上了之后，她便蹲下去，然后哭了。她以前不是那么情绪化的人，现在也变得越来越变幻无常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坐在办工桌面前发呆。忽然间有一个身影闯进了苏牧的视野，原来是秦少凌。

“苏牧，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秦少凌也不是没有这样大声的对苏牧讲过话，只是恰逢这个时候，苏牧觉得心里的感觉更是难受了。

苏牧没有回应秦少凌，“你不要让我失望，否则会发生什么我也不能保证。”他说完之后，就离开了。

苏牧坐在那里，愣了好一会儿。她觉得自己有些恍惚。也并不是现在才开始的，而是从那一天就开始了吧。

她将自己的设计稿拿出来了，然后开始上网搜集一些资料，好让自己有些灵感来源。在她看了不久之后，渐渐的也就开始进入了状态。

她也好似快要将自己埋进那个设计稿里面一样，在经历了很长时间之后，苏牧觉得自己的脖子是在是酸的不行。

她也只能停下笔，然后松了松自己的筋骨。苏牧的眼睛也开始告急，总是有种酸涩感。苏牧只好先将自己从设计稿里面抽离出来。

苏牧打算先去洗手间洗把脸，然后去茶水间泡杯咖啡回来继续设计。就在苏牧快要走进厕所的时候，却忽然间听到了欧青的声音。

她下意识的往后面走了几步，她听见欧青很明显在和谁通电话。虽然前面她没有听清楚说什么，但是她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苏牧这次怕是连秦少凌都对她失望了，我早就说过了，谁有才华一目了然。”欧青随即又发出了怪笑声。

其实就欧青的长相来说，也算的上是精致了。可是又有谁会想到，她竟然还有这样子在背地里面抹黑别人的嗜好。

苏牧在门口悄悄的握紧了拳头，她内心的确是愤怒的。但是她知道如果自己不拿出设计作品来，欧青是不会罢休的。

她只好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愤怒，然后快速的往茶水间走去。苏牧在泡咖啡的时候走神了，直到热水溅到她的手。

她倒吸了一口气，然后收拾了残局。要说自己心里面能够做到不计较的，是不可能的。尤其是今天秦少凌的那个表情，更加是让苏牧冷到谷底。

苏牧回到办公室，她决定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就算最后结果会让自己和秦少凌的关系发生变化，也不能再顾虑了。

苏牧将泡好的咖啡放在休息室的桌子上，观察了一下没有欧青的身影之后，她才慢慢的进到洗手间。

其实并不是因为畏惧什么，而是她现在的心情真的有些低沉。欧青的作风又不是不了解，所以尽量让自己远离她才是正确的。

苏牧将冷水拍在自己的脸上，很快她便一瞬间清醒了。这时，她又想起了方才无意间听到欧青对自己的嘲讽。

不过这次，苏牧的确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毕竟就连平日里唯一能够依靠的秦少凌，也对自己失望了。

她的步伐放缓，仔细回想着这几天的状态。苏牧心里的感觉很是复杂，说白了只要和秦少凌有牵连，她就根本做不了自己。

苏牧喝了几口咖啡，双手撑着头发呆。可是这样下去不行，再不恢复过来，就会上升到自己的能力问题了。

她回到办公室之后，沉思了一番。然后就开始着手设计，就像是忽然间被启发了一样。

苏牧拿起笔在纸上描上一笔之后，就再也停不下来了。她皱着眉头，仔细的勾勒着一笔一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