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道之门 第732章 有资格成为别人的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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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青倒是一点都不意外苏牧会来找她，见苏牧这次进来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欧青心里便是一阵忍不住的暗爽。

她有些挑衅地笑着，看着苏牧：“怎么？很大的火气啊？”

苏牧懒得和欧青废话，直接入主题，“为什么要压我案子的进度？你应该心里很清楚，我的案子是没有问题吧。”

听了苏牧的这带着质问的话，欧青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咯咯”地笑了好几声，不屑地说：“你可真是看得起自己？要是你的案子没问题，我干嘛要压着。”

看着欧青这样明知故问，故意挑衅她的样子，苏牧的火气也忍不住上来了，说话也越来越冲：“是不是我的问题我知道你心里很清楚，但是你现在为了自己私心而冒着让公司蒙受损失的风险压我的案子，真的是一个设计总监应该做的事情吗？”

欧青双手撑着办公桌站了起来，就这样看着苏牧，因为她本身就比苏牧要高一些，此时还穿着八厘米高的高跟鞋，所以看向苏牧的时候有些居高临下的感觉。

“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来质问我之前，先问问你自己有什么立场，这样对你的上司说话。”

苏牧冷笑了一声，也无心再与她说暗话，这样一点意思也没有，“呵，如果不是你提醒我，我还真不觉得，你这样的人，有资格成为别人的上司。”

这直白的话让欧青眼里的怒意更盛，她皱了皱眉，见苏牧睁大着眼睛，也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欧青突然笑了起来，原本充满了怒气的眼睛也弯了起来，两人本来是剑拔弩张的氛围，现在却因为欧青的这个突然的笑而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苏牧啊。”欧青的语气也变得有些轻起来，“你凭什么？”

苏牧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以为欧青又是挑衅。

“你以为，你现在还有秦少凌在背后给你撑腰吗？”欧青看着苏牧，眼神里有不屑，红唇轻启，语气里都是讽刺和嘲讽。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苏牧原本对欧青的那些话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可是现在却被她的“秦少凌”三个字给打乱了心神。

她说，你以为，现在还有秦少凌在背后给你撑腰吗？

这句话就像是一句魔咒，此刻在苏牧的脑子里挥之不去，她很想要不在意，不放在心上，可是事实却是，这句话始终萦绕在她的脑海里。

就好像，她总觉得欧青此刻看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屑，秦少凌这三个字就像能够在她的心上狠狠地凌迟一般。

欧青见提起了秦少凌的名字，苏牧的眼神马上变得有些微妙起来，便知道自己心里所想的确是没错了。

嘴上便更加变本加厉：“之前你能够在公司走得这么顺，还不是少凌见你可怜同情你，现在没有他的帮助，你以为你还能够在公司里面像以前一样屡次犯错都没有事情吗？”

“呵。”欧青冷笑：“居然还是这样的态度对你的上司说话，这样的员工我还是第一次见呢，难道以为自己有那么点本事就很了不起？”

苏牧的嘴唇在微微地颤抖着，但是她很努力地在克制着自己内心的冲动想法，身体却很诚实，她垂在两侧的双拳也紧紧地握住。

但是，她第一次有了想要和欧青计较到底的冲动，也许是因为刚才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那个名字吧。

“我最后再说一次，我和秦少凌没有任何关系，还有，我不认为之前我在公司走得有很顺利，也不认为和秦少凌有关，我现在的作品全都是我自己亲手一笔一划画出来的，没有理由任你这样随便地质疑和揣测。”苏牧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自己稳定下来，不那么冲动。

欧青看着苏牧一字一句地说话，还没来得及反驳，苏牧又开口了。

“还有，我不觉得没有了秦少凌我就在公司走不下去了，我就是个废人了，我自己的努力和成就大家有目共睹，希望你不要太过分，保留一下人性。”说完这句话，苏牧直接头也没回地就离开了欧青的办公室。

她不知道留下来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是欧青在她面前的故意炫耀吗？还是在她的面前提起秦少凌这三个字的时候，眼睛里那慢慢的自得。

她不想看，她全都不想看，她不想听，她一句也不想听。

万万没有想到，她在欧青面前那样的全副武装，最后却被她嘴里的秦少凌三个字伤得体无完肤。

原来欧青现在在她的面前提起秦少凌的时候，是一种俨然将他占为己有的语气，看这样子，秦少凌现在和欧青，一定很好吧。

苏牧想到这里，便觉得内心像是灌了铅一般的难受。

就算是得知自己的案子被欧青恶意压了下来，自己的设计稿被欧青故意退回的时候，那满腔的怒意和火气也比不上现在这一刻要让她来得难受。

欧青现在可以明目张胆地咬着她的案子不放，还在她面前肆无忌惮地提起秦少凌，难道和秦少凌真的有什么关系吗？

想到这里，苏牧便忍不住地越想越多，也越想越难受，她狠狠地晃了晃脑袋，甚至还用拳头捶了捶，恨不得将这些莫名其妙的胡思乱想全都赶出脑海里面。

苏牧站在公司的走廊上面思索了许久，最后她叹了口气，直起身子往回走。她知道自己是在乎秦少凌的，所以她不想否定自己，也更加控制不住。

苏牧一手撑着脑袋，想着如今自己的案子被截下了该如何解决才好。时间过得很快，等到苏牧再一次看向时钟的时候，大家都已经要去吃午饭了。

助理小于敲响了苏牧的办公室门，她在门外探进一个脑袋，歪着头问道：“苏牧姐，一起去吃午饭吗？”

苏牧本想拒绝，但是看着小于满是期待的眼神，“好。”她一边点头一边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公司每到午饭的时候，氛围马上就与平时不同。那一个饭堂，好像瞬间被激活了一样，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苏牧看着身旁的小于，她的心情也被渲染了似的。她迅速拿好了盘子，然后带着苏牧去到最快速可以拿到午餐的那一队。

她们拿好餐之后，就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下来了。小于也发现了苏牧一直愁眉苦脸的样子，这让她有些担心。

但是小于又不敢直接问出口，兴许是因为秦少凌，又或是欧青。坐在她对面的苏牧，没有什么胃口，只是用叉子叉水果玩。

“多吃点，我发现你最近都不怎么吃饭。”小于只好将那些想要了解的事情暂且压在心底，然后试探性的和苏牧搭了几句话。

但是苏牧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对着小于笑了笑。小于便也很识相的低下头，认真的吃饭。

苏牧在放空的时候，仔细的观察着饭堂里面的每一个人。他们吃完饭之后，就彼此分别。他们的脚步也很仓促，所有的人都在为自己的生活忙碌着。

那么自己呢，苏牧思量了一会儿。现在无论是在什么的情形里，她总是能想起一直对自己恶语相对的欧青。

大概是因为方才去了一趟欧青的办公室，她还是像以前的态度对待自己。欧青的实力也很强，不然不至于在公司坐到现在的这个位子。

那么欧青就更应该明白一个人的努力，那个案子再怎么说，也是苏牧一直辛辛苦苦赶出来的结果。现在就因为她们之间的私事，直接淘汰掉了。

苏牧拿起水杯喝了几口水，觉得凉意瞬间就传到了心里。苏牧想到自己在这个公司里面，结识的人不多。

能够制止欧青的人，的确也就剩下秦少凌一个。但是如今这番局面，苏牧是绝对不会去找他的。

苏牧顿时就觉得心里很无力，她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这个案子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苏牧和合作商之间的协议。

如果只是平日里的设计图测评，苏牧当然是不会在意这么多。可是现在是合作商在跟进每一步的进程，自己不能够随意。

苏牧望着人来人往的饭堂发呆，忽然间耳边听了窸窸窣窣的讨论声，小于也抬起头去张望。

“那不是总裁吗？他怎么会来食堂吃饭？”旁边桌的女员工立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她们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苏牧听到总裁两个字的时候，不禁的皱了皱眉。小于看了没几秒，就转过头来继续吃饭，也没有和苏牧说什么。

不久后，秦少凌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苏牧的视线里。苏牧忽然有那么一秒，自己的心像是踩了柠檬一样的酸。

秦少凌正在弯下身子和厨师点餐，这个场景曾经在自己面前发生过多少次。只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变了，不再是在彼此的几米距离外，而是需要遥遥观望。

刚才因为总裁出现的讨论声，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来。正在大家的目光都注视着秦少凌的时候，新一波的讨论声又起。

但是很快，大家却又都沉默下来，各吃各的。苏牧看见秦少凌侧过身子，对着旁边笑了笑。

随即，欧青也出现在了苏牧的视线里。秦少凌拿完餐之后，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站在一旁，等待着欧青。

这个时候，虽然大家都是沉默着的，但是大部分人都露出了异样的眼神。苏牧在心里面冷嘲了自己一番，为什么要关注他们。

苏牧低下了头，然后故作吃饭的样子。可是事情永远就不会这么简单，她听到了欧青的笑声在逐渐的逼近。

“少凌，我们坐这边吧。”苏牧没有抬头看秦少凌的表情，她希望他们能够离自己远一点。

可是现实往往是事与愿违的，欧青与苏牧之间，就只是相隔着一点距离。苏牧默默的握住了自己的手，她知道欧青是故意的。

已经快要接近午休的时间，所以食堂也越来越少人了。小于也已经吃饱了，只是她发现苏牧一直在低着头。

她原先想要小声问苏牧，要不要离开。却被欧青的声音盖过了，小于将话咽回去了，然后一直等待苏牧抬起头来。

“少凌，你想喝什么？我去给你拿。”欧青当然是那种唯恐不乱的人，她把音量扩大到原先的几倍，语气中多少也夹杂着暧昧。

“冰咖啡，谢谢。”苏牧不知道秦少凌是以怎样的心情说出口，就在自己面前，就在现在这种尴尬的场景里。

明明有两边可以出去，但是欧青却选择了离苏牧最近的那一边。苏牧感受到欧青路过自己的时候，还给了一个不屑的眼神。

苏牧觉得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是除此之外，她始终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所以她根本不敢抬起头来。

苏牧也不知道自己害怕的原因，她觉得浑身不自在。秦少凌就坐在离苏牧不远的地方，他一直注视着苏牧，他的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其实欧青刚才在自己面前说了什么，秦少凌也并没有认真的听。他的眼里也就只有坐在那里一直低着头的苏牧。

秦少凌想自己之所以会来食堂，之所以会选择坐在那个位置。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苏牧，可是苏牧好像并不明白。

直到现在，秦少凌都没有看到苏牧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苏牧觉得再这样下去，彼此都心里不舒服。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小于终于开口问苏牧是否可以离开。

苏牧当然不会去注意秦少凌的表情，因为自己现在已经与他没有更多的牵连了。不但是因为这个，若是被欧青发现，那岂不是成为了把柄。

她只好在脸上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收拾了一下自己面前的桌子，转身离开了。秦少凌看见苏牧竟是这样的态度，对自己真的是完全不理会。

他原先是想上前去拉住苏牧，质问她为什么这样做。但是秦少凌却犹豫了，毕竟他们现在的关系很尴尬。

苏牧也不喜欢在公众场合拉拉扯扯，秦少凌一直注视着苏牧的背影。欧青拿着冰咖啡回到座位上面，却发现苏牧早已经离开了。

这让欧青有些不爽，但是看着秦少凌今天对自己的态度还算友好，欧青也懒得去想苏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