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道之门 第772章不想要对任何人有所亏欠

苏牧不死心的又好几次的按亮屏幕，甚至是不断的刷新信息框。

都没有任何的回应，苏牧有些生气的将手机放到了一旁。她把被子盖在了头上，她感受着身边都是自己的呼吸。

她这时又想起了方才在餐厅里面碰见的郑秘书，苏牧仿佛想起了什么，但她内心一直在犹豫。

或许找郑秘书会是一个突破口，苏牧也尝试过去找秦少凌。可是他的冷漠，就已经足以拒人千里之外。

苏牧知道即使自己再去找秦少凌，也会是一样的结果。虽然已经过了那么久，但是她多少还是了解秦少凌的。

她将头伸出被子，深深的呼了呼口气。苏牧知道其实自己的内心已经做了那样的决定，虽然在预期里面的最坏打算就是，秦少凌会再次拒绝苏牧，但她还是想尝试一次。

其实苏牧只不过是想要向秦少凌解释清楚自己之所以离开的原因，并不是要求再次进入秦少凌的生活。只要她说完了，她就会离开。

已经是凌晨几点，苏牧再次转了几个身，才勉强有了些睡意。她真希望有人能够真的理解她。知道她不过是想要解开秦少凌对自己的误解，她也不想要对任何人有所亏欠。

苏牧想起之前秦家对自己的印象就不好，没想到秦少凌竟然还为了自己出了车祸。起初苏牧也认为秦少凌封杀了所有她可能会去的公司很过分，她甚至对他生起了恨意。

然而在得知了这些事情之后，她却觉得可能秦少凌这样子做，只不过是将他内心的万分之一的怨恨发泄出来罢了。

苏牧叹了口气，现在她的心里何止是像是有块大石头压在那里一样。也有很多话哽咽在喉咙那里，她明白自己必须要去找秦少凌说清楚。

否则她也绝对不会好过，她转了个身，便睡着了。

次日，她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出门。推开窗发现，外面已经进入了深冬，又是一层更加寒冷的气息袭来。

苏牧从衣柜里面拿出了围巾，圈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才出了门。她的心情与往常不一样，这时候却格外的沉重。

她的脑海里面全都是关于郑秘书和秦少凌的事情，她知道只要一天前不完成，她就一天不能够轻松下来。

“下一站，松竹。”苏牧被这提示音吓了一跳，才从恍惚中惊醒过来。她看着面前的景物，不是自己每天的站口的样子。

她马上在最后一秒闯出地铁，“对不起，让一让。”因为走路的速度比较快，所以难免会和路人有碰撞。

终于在她跌跌撞撞之后，踩点到达了办公室。她坐在座位上，才刚好有时间捋好她因为赶路而被弄乱的头发。

“你没事吧？这是今天的文件。”新来的实习生初来，所以总是会比较关心周围人的心情。

苏牧摇了摇头，伸手接过了那一摞的文件。放好在桌子上，她喝了几口水，才勉强缓和过来。

眼看着年度总结的最后期限也快要到了，苏牧终于从那些杂事中抽身而出。这一秒，她才真正的进入了工作的状态中。

而在另外一边的秦少凌，早就已经忙的没有时间停下来吃饭。郑秘书正在公司附近的餐馆打包午饭，他知道只要秦少凌没有停下来，那他的工作也不会停下来。

他想起自己刚开始当秦少凌秘书的那段时间，据说在自己之前已经换了好几个秘书。皆是因为受不了秦少凌的脾气，还有他是工作狂的事实。

郑秘书也是这样的，每天都是累的腰酸背痛的回到家。但也正是秦少凌对工作的这种态度，才让他最后决定留下来继续为他服务。

“郑秘书，下午的会正常进行。”郑秘书把打包好的饭放到秦少凌面前的时候，听到秦少凌这么说。

郑秘书有些疑问的站在原地，“可是下午。”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少凌打断了。

“那个复查不重要，我觉得我先在已经恢复的很好了。”秦少凌冷冷的说出这些话，然后继续埋头工作。

郑秘书拿着文件走出了秦少凌的办公室，他叹了口气。虽说对工作认真是件好事，但过分认真可就没把么简单了。

郑秘书看着原先在计划表上是驾车送秦少凌去医院复查的表格，如今也只能换成开会了。他立马用电脑发文件给所有相关的下级，通知大家照常开会。

此时在不同的办公室里面，就会接连的发出哀嚎声。不是之前刚开了一个会，怎么才隔了一两天，又要开会。

郑秘书顾不了这么多，他将开会资料发送给了打印室。这些年来，他也已经习惯了秦少凌的计划更改。他需要做的只是跟随着他的脚步走好每一步。

一切都照常进行着，郑秘书通常开会的时候会坐在离秦少凌最近的座位，方便秦少凌又事情吩咐自己。

就在会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郑秘书的口袋里的手机却忽然振动起来。他给了秦少凌一个眼神之后，便离开了会议室。

他看着屏幕上面的陌生号码，心里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选择接通了。毕竟害怕是客户打来的电话，他向来都不允许自己错过任何一个有用的电话。

“喂，郑秘书吗？是我。”郑秘书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熟悉的声音，他便大致猜到那个人是谁。

他假装若无其事的回到了会议室，一个半小时之后，会议终于结束了。郑秘书随着秦少凌回到了办公室。

“您真的不需要去医院复查吗？”郑秘书将方才医生打电话来催促的事情告诉了秦少凌，他笑着摇了摇头。

秦少凌松开了衬衫最上面的扣子，然后坐在办工桌面前，准备整理刚才的资料。郑秘书见此状，便只好离开了。

眼看着下班时间也快要到来了，他便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郑秘书掏出手机给刚才的那个号码回了一个电话，然后便离开了公司。

他驾车来到了一间咖啡馆，约他来的人早就已经坐在座位上等候多时。郑秘书进去之后，在苏牧的对面坐下了。

“好久不见了，苏小姐。”郑秘书是个绅士的人，所以他总是很礼貌，这是他那么就以来没有变过的。

苏牧也立马站起身来，回握住了他的手两三秒。待郑秘书点好了一杯咖啡之后，苏牧这才切入了正题。

“我这次找您来的原因，是想让您帮我找下秦少凌。”苏牧说话的声音非常的轻，因为这已经是她最后的办法了。

郑秘书其实在来会面之前，也有想过苏牧找自己的原因。但是现在也毫无意外的，就是关于秦少凌。

“您想让我怎么帮忙呢？”郑秘书也清楚苏牧与秦少凌之间的关系在现在来说是很僵硬的，他也不敢保证自己就一定能够帮忙。

苏牧将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情全都告诉了郑秘书，“我只需要他听我解释，可是现在他根本就不给我任何的机会。”

郑秘书听了苏牧的话之后，陷入了沉默。

苏牧虽然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但就目前来看，还是有些为难郑秘书了。

“您是觉得有些困难是吗？”苏牧只好继续追问郑秘书道，其实她也可以接受这样的结果的。毕竟所有在秦少凌身边的人，都亲眼目睹了秦少凌之前为她做出的一切。

“我这么同您说吧，现在秦总不愿意见你，我也没有办法。”郑秘书讲出这句话的同时，他紧皱的眉毛就没有松开过。

苏牧听到了之后，脸上的表情立马就暗了下来。当她最不想要得到的答案成为现实的时候，她知道自己离秦少凌又远了一步。

“苏小姐，您要明白，我只是一个辅助他办公的人。并不能够掺和他的私事太多。”郑秘书还是有些心疼苏牧的，毕竟从前在自己眼中如此相爱的两个人。

现在竟然沦为了比陌生人还要陌生的下场，他多少也会有些于心不忍。苏牧点点头，她也知道郑秘书现在的困境。

“我也很想帮助您，可是我最后要遵循还是秦总。”郑秘书无奈的道出了现实，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他必须永远站在秦少凌那边。

苏牧的手指不停的在咖啡杯壁上摩擦，指尖传来了有些烫的温度。她表面上故作淡定，但是内心实际上已经翻山倒海了。

但是她知道现在是自己没有理在先，所以郑秘书再怎样拒绝自己也是可以以理解的。没有人生来就是要帮助苏牧的，郑秘书能够赴约，就已经是一种很好的反应了。

“谢谢你，郑秘书。”他们喝完了一杯咖啡之后，苏牧也已经失去了任何心情，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赶紧逃离现在所处的地方。

“苏小姐，我不知道我现在说的话会不会有什么后果。但我想告诉你的就是，当年你的离开真的对秦总的影响很大。”郑秘书这句话看似没有意义，但却又很有深意。

郑秘书可能是不知道苏牧已经知道秦少凌当年发生的那些事情，但他在离开前的最后一刻，还是打算将这件事情不完全透露出来。

苏牧站在咖啡厅门口，看着郑秘书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她收紧了自己的外套，然后双手放到嘴边，呼了一口暖气。

对一个人的影响究竟是是有多大，才能让他想要彻底的忘记那个人。只要那个人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他都会想办法去清除。

苏牧走在回家的路上，这条路总是陌生又熟悉。回国后的第一天，苏牧还差点走错了楼数。

她这次并没有径直的走回家，相反的是，苏牧走向了与回家反方向的路。她只是想要尝试一些从未有过的事情，又或者是说，想要躲避一个人在家的胡思乱想。

苏牧在这条路上走了很久，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已经走到了哪里。就在她想要转弯的路口处，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秦少凌正站在水果店里面挑选着水果，认真的样子很熟悉。苏牧站在不远处看着他，曾几何时，秦少凌还站在自己的身旁做过同样的事情。

苏牧想要靠近秦少凌，但是她却通常都是在前一秒就畏惧了。她也说不清那种感觉，就像是你不用靠近也知道那个人不想和你靠的太近。

秦少凌将挑好的水果交到老板的手中，在苏牧的那个角度看去，秦少凌若是有心观望，是会发现她的。

吓得苏牧赶紧往周围的店铺里面躲了躲，眼看着秦少凌快要离开那家店铺了。苏牧也知道自己绝对不能错过这样子的机会。

她冲到秦少凌面前的时候，刚好他结完账从店铺里面走了出来。苏牧因为动作比心里的想法要快，所以即使到了秦少凌的面前，也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秦少凌发现了苏牧的身影，他的表情却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他伸手想要拉开车门，却被苏牧一把拦下了。

苏牧抬起头，她的内心是慌张的，她实在有太多的话要告诉秦少凌了。哪怕是一分钟，或是三十秒。

她都想要争取，“有什么事吗？”秦少凌冷冷的抛出了这句话，苏牧抬起头去看他，也只是发现了他冷漠的眼神。

甚至可以说是嫌弃，只是苏牧还不愿意承认罢了。苏牧刚想要开口，秦少凌却松开了那只被苏牧拉住的手，然后开车门，驾车离开了。

整一个过程可能就只用了十秒，留下了苏牧一个人站在路边。水果店的老板见此状，赶往在店里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了苏牧。

“小姑娘，赶紧回家吧，这天冷的。”苏牧也忘记说谢谢，她只知道自己的心现在是揪着的痛。

苏牧说不清楚是因为秦少凌对自己的冷漠，还是因为天气实在是太寒冷了。她现在有些讨厌冬天，它太符合现在的心情。

她转了个身开始往回走，路还是那条路，唯一的不同可能就往返的心境了吧。苏牧假设过太多的可能，也没有想过秦少凌竟然真的对自己如此的冷漠。

苏牧慢慢的开始明白了无论是欧尚还是郑秘书对自己说过的话，也许真的是这样吧。现在只要苏牧不再去打扰秦少凌的生活，就已经对秦少凌是一种恩赐了。

天气太冷的原因，苏牧都还来不及感受，她的眼泪就开始掉下来。自从苏母走后，苏牧答应了她要变得坚强，已经很少掉眼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