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江湖之因缘错 194

“我……”马龙张口结舌，终于还是苦涩地摇了摇头说道，“这些都是秘密。蒂芬妮小姐，我不能告诉你。”

“是吗……”蒂芬妮失望地垂下了头——她多么希望这位自己的救命恩人是一个热心的侠盗似的人物，像传记中一样能够飞檐走壁，到这个极端危险的兽人营地中来救自己出去。

然而蒂芬妮是一路被那些兽人士兵们押送过来的——这也意味着，她看到过营地外那密密麻麻的兽人。

就算是最出名的侠盗先生，也不可能在这样的营地中来去自如吧？更别说带上自己了。

“那么……马龙先生……”蒂芬妮有些难过地问道，“您是一个间谍吗？”

“啊？什么？间谍？”马龙没想到蒂芬妮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是的……”蒂芬妮抬起头，直视着马龙的眼睛，“作为一个人类，您却出现在兽人的营地中，和那些兽人说话……”

蒂芬妮回忆着之前的画面，恐惧让她忘记了很多东西，不过也能让她想起很多。

“我见过那些兽人的凶暴和残忍，马龙先生。他们把理查劈成两段的时候没有过一点犹豫，然而刚刚……无论您做了什么，他们似乎都没有想过要杀死您。您和这些兽人之间，是不是有着什么交易呢？”

蒂芬妮虽然是个涉世不深的大小姐，不过她看过不少传奇小说，那些吟游诗人对战争的刻画固然偏于浪漫，但也不是没有什么价值。

毕竟现实中发生了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就算是吟游诗人，也不会想到有一天暴风城会被绿色的怪物们攻破，血流成河。

“马龙先生！”蒂芬妮大声说道，“您怎么能这么做？您知不知道……那些兽人攻陷了暴风城！”

“他们对理查做了那样的事，对玛丽做了那样的事……”蒂芬妮一边喊着，一边失声痛哭。

“我的父母，我的家人，还有汤姆伯伯，斯嘉丽阿姨……他们都在暴风城里，兽人一定会对他们……一定会……马龙先生，您怎么可以做兽人的间谍呢？您难道没有家人吗？”

蒂芬妮哭诉着，虽然马龙保住了她的性命和贞/洁，但是少女在这些日子里确实吓坏了，所有的负面情绪在这一瞬间迸发出来，化作了眼泪和愤恨。

“不，不……蒂芬妮小姐，你误会了。”马龙连忙解释道，“我不是兽人的间谍。”

“不是？”蒂芬妮抬起脑袋，朦胧的双目中满是泪水。

“虽然……有些事情不好给你解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蒂芬妮小姐，请相信我。”马龙一脸严肃地说道，“我会带着你离开这里，绝对不会让那些兽人伤害到你的。”

“请相信我。”马龙重复道，在这一刻，他心中充满着对蒂芬妮的怜惜。

在之前玩游戏的时候，马龙从没有想过有关于阵营，或是冲突之类的事情，他毕竟只是再玩游戏。

而如今身处其中，亲要看到了兽人的残暴，蒂芬妮的软弱和绝望，马龙对这个世界有了更深一步的体会。

马龙很怕死，他非常想躲开青铜龙的巡查，也许寂寞，也许孤单，但可以离开所有的人一个人活下去。

不过那至少要在确认蒂芬妮的安全之后——虽然只是刚刚见面，只是说了几句话，但是这个美丽的人类少女已经征服了马龙，如果她是一位公主，马龙愿意成为为她宣誓效忠的骑士。

“真的吗？”蒂芬妮看着马龙诚恳的面庞，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相信他。

“也许你现在还不相信我……”马龙看着蒂芬妮的脸，他知道自己无法解释清楚为什么会身处兽人阵营，女孩儿的疑惑也是情有可原。

“我会一直保护你，蒂芬妮小姐。而今夜，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离开兽人的大营。”马龙信誓旦旦地说道，尽管他自己还没有想明白具体要怎么做。

“我……”蒂芬妮很想说出“我相信你”这句话，但是那几个简单的词汇，已经到了嘴边，却不知道为什么很难变成她的声音。

一时间，马龙和蒂芬尼之间陷入了沉默。这对儿在兽人营地中的男女，尽管两个人此时的距离是如此靠近，但是彼此的心灵，却始终隔着一层阴霾。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棚子外传来，越来越近。

马龙警惕地抬起头来，站起了身子，紧握着双拳，面向棚子的入口，把蒂芬妮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蒂芬妮也听见了那脚步声，人类少女犹如惊弓之鸟般瑟缩起了身子，但是当她看到了挡在自己身前的马龙时，蒂芬妮觉得有些后悔了。

是的——不论马龙先生有着什么样的原因，蒂芬妮相信他是被迫呆在兽人的营地中的。

很小的时候，老嬷嬷在给蒂芬妮讲枕边故事的时候就说过：“小姐，人类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

蒂芬妮注视过马龙的双目，她认为这位先生没有必要欺骗自己——自己又不是什么国王或是公主殿下，兽人从自己这里得不到任何东西。

一会儿要向马龙先生道歉才行——蒂芬妮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别人救了你，愚蠢的蒂芬妮，你却怀疑别人另有所图，这不是善良的人应该做的。

在这一刻，蒂芬妮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如果即将进来的是那些邪恶的兽人，她凭什么笃定马龙能够从那些凶蛮敌人的魔爪下保护自己呢？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交给了马龙这么大的信赖呢？

“谁？”马龙自然不知道身后蒂芬妮的那点小心思——如果他知道了的话，也许会开心地跳起来。

不过现在，马龙的心思全在即将进入到棚子里的那个人身上，他低声用兽人语问道。

“是我。”泰隆?血魔掀开了帆布，走进了棚子；他的右手上拿着一个瓦罐，里面还冒着腾腾的热汽。

“怎么了？”看到马龙如临大敌的样子，泰隆?血魔奇怪地问道——尽管他那破碎的面容上根本看不出什么表情变化。

“没事，我以为是其他人。”马龙摇了摇头，走上前，打算从泰隆?血魔手中接过那个瓦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