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江湖之因缘错 163 交谈

“你……蒂芬妮小姐，你要和我说些什么？”

看着马龙走出了房间，关好了房门，阿尔泰娅忽然有了一种后悔的想法——她萌生了想要把马龙给叫回来的冲/动——可怜的阿尔泰娅，尽管她认为自己做好了在战场上和兽人搏斗的准备，可是……单独面对自己的情敌？在她有限经历的人生中，还从没有考虑过这样的事情呢！

“你叫我蒂芬妮就可以了……我可以叫你阿尔泰娅吗？你知道，在这样的情形下，小姐，女仆，女仆，小姐……其实都没什么区别……你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蒂芬妮依旧和往常一样的平和，她面带微笑，落落大方地问道。

“不……不介意，但是……但是蒂芬妮，我必须说清楚，我不会放弃马龙的！他是我喜欢的人，现在是，以后也永远是！我……”

阿尔泰娅点了点头，看着蒂芬妮坐在了自己的身边，忽然激动地说道。

“很好……你看，现在我们有了共同之处了，不是吗？”

面对阿尔泰娅近乎“宣战”一样的声明，蒂芬妮的回答却有些幽默。

“可是……但是……”

阿尔泰娅又变得结结巴巴起来了——她还是不太擅长应对这样的场合——在北郡修道院，除了那些开口闭口“圣光会庇佑你”的修女嬷嬷们，阿尔泰娅很少会见到和自己同龄的女孩儿。

而蒂芬妮……尽管只比阿尔泰娅大上一点点，但她在暴风城种生活的时候，和那些贵族家的女儿们一起享用茶点、参加舞会和私人沙龙，几乎是她生活中重要的组成部分，她很清楚如何在像阿尔泰娅这样的女孩儿面前表现出一个艾拉兰家族继承人的气质和威严——这场谈话，从一开始，来自暴风城的显贵少女就占尽了优势。

蒂芬妮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但她仅仅陶醉了甚至没有超过一秒钟——她很快意识到了这种优势毫无作为，因为阿尔泰娅才占据了最大的优势——她得到了马龙的心，而自己则徒有一个毫无束缚力的名号。

如果是在和平年代的暴风城，蒂芬妮知道这个“未婚妻”的身份足以让马龙不会做出其他的选择……可是在战乱年代，尤其是兽人已经攻陷了暴风城之后的这段时间，什么贵族的礼节，什么家族之间的信誉和联合，都已尽化为了泡影——马龙想做什么都可以，包括解除和自己的婚约——难道自己的父亲和洛萨元帅能够从北方瞬移到这里来谴责马龙吗？

蒂芬妮对自己很有信心——她几乎是暴风城贵族阶层中最美貌的少女，就连莱恩国王都常和她的父亲以及安度因·洛萨开玩笑，说没有早一些抢下这个出色的儿媳。

除了舞会和交际，蒂芬妮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被母亲教导该如何成为一名称职的妻子，如何成为一个显赫家族的女主人，只要给她时间，她相信自己可以把马龙的心从这个总是有些些怯懦慌乱的阿尔泰娅手中抢回来。

但问题就在于蒂芬妮需要时间，而如果她不能让阿尔泰娅接受自己出现在马龙身边这一事实的话……她什么都不能做。

蒂芬妮几乎可以想到马龙接下来会怎么做——他会成天躲着自己，为了不让阿尔泰娅误会，他甚至会避免和自己说任何不必要的话——如果事情变成那样，自己再做什么都晚了。

“阿尔泰娅，你知道，我是马龙的未婚妻，安度因·洛萨元帅承认的那个未婚妻……我想马龙在你的面前没有否认这一点。”

蒂芬妮开口说道。

“嗯……但是马龙说了，他会向安度因·洛萨元帅解释这件事情的——在我们收回了暴风城之后。”

阿尔泰娅没什么戒心地说道——一想到自己的恋人肯为自己做这些，她就觉得心里甜甜的。

听了阿尔泰娅的话，蒂芬妮忍不住愣了一下，随即感到一阵委屈，鼻子酸酸的，差一点就流下了眼泪——她的未婚夫，早已经被她当成了未来丈夫近十年的人，竟然……会为了其他的女人做到这种程度……蒂芬妮忽然觉得好迷茫，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所做的是不是真的还有意义。

难道就这样让马龙和这位阿尔泰娅小姐在一起才是更好的选择吗？难道自己想要做的，是拆散一对儿值得所有年轻男女羡慕的眷侣吗？

这样的怀疑并没有在蒂芬妮的心里持续太久，她很快变得镇定下来——如果这点小小的挫折就会让自己放弃自己的未婚夫，那只会说明马龙现在做出的选择并没有错。

“你也坚信马龙会带着这些人——我指的是夜色镇，还有月溪镇的那些人一起回到暴风城么？很好，这说明我们有了第二个共同点……在月溪镇的时候，马龙走上战场前，让我呆在一个房间里等他回来……我一直在为他祈祷，向圣光祈求他的平安无事，我相信你在夜色镇也一定在做同样的事情。”

蒂芬妮用轻柔的声音对阿尔泰娅说道。

“嗯，是这样的……”

阿尔泰娅有些脸红地点了点头——为了向圣光祈求自己的恋人平安无事，阿尔泰娅被小玛利亚嘲笑过好多次呢！

“正因为如此，阿尔泰娅……我想我们才更不应该打扰到马龙——你知道吗？过几天，还会有好多好多人赶来这里，马龙需要安排他们的吃住，还要想办法消灭那些盘踞在暴风城里的兽人残军……当然，我知道你的父亲会帮助马龙的，但是……我想我们还是尽可能让他能够安下心来在这些事情上比较好。”

蒂芬妮笑了笑说道——她忽然觉得这个名叫阿尔泰娅的女孩子确实很可爱——当然，如果排除掉她是自己情敌这一点的话。

“是这样的没错……不过我没有让马龙过多操心我啊？”

阿尔泰娅觉得蒂芬妮说得很有道理，她有些担心地回顾了一下自己一直以来的行为，确认了自己没有妨碍到自己的恋人之后，才稍稍放心了一些说道。

“我说的是我们两个的事情……你知道吗？马龙有六艘船上的伤员和物资需要他来惦记，然而因为你刚刚跑了回来，所以他只能来追你，而把这些事情丢给他的副官……阿尔泰娅，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蒂芬妮摇了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