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队大院里,香味扑鼻,惹得在附近掩腹的流民纷纷沓至而来,他们在大院门口蹲守,却不敢进去,即便是在这寒冷的冬天,食物匮乏。
“进来吧。”
此刻,张叔冲着外面喊了一声。
那些人如同饿狼扑食一般,推门而入,看着锅里的食物,也顾不得烫,将手直接就伸进去捞吃的。
“大家别着急,都有份。”张叔笑着又将一大块肉扔进了火锅中。
“谢谢。”
流民们连忙道谢。
可以看出,张叔以前经常这样请这些流民吃东西。
李牧在一旁看着这些饥不择食的流民,也赶紧过来帮忙,将火锅中剩下的肉菜给捞了上来,放在盘子里。
流民们吃饱喝足之后,便心满意足的抚摸着肚子,坐在地上。
突然,只听见哐当一声,只见一个巨大的铁笼从天而降。
那些流民来不及躲闪,直接被铁笼关住。
“叔,你这是做什么?”
李牧心中一怔,猛地望向张叔。
“他们吃饱了,也该轮到我们了,不是吗?”张叔的眼眸一亮,嘴角露出一条诡异弧度的笑。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李牧皱眉。
“嘿嘿嘿,不明白吗?你会明白的。”张叔嘴里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笑声。
“你……”
李牧不敢相信的看着张叔,而此刻张叔的双手,竟然变成了锋利的爪子,而他的眼睛,也逐渐变得阴寒,血红。
……
“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会。”
寒风刺骨,李牧的耳边想起了一阵熟悉的声音,他缓缓睁开双眼,只见张叔正搀扶着他,在雪地里向前行走,而前方,便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窝棚房屋。
此刻,他的身上裹着一件兽皮,这应该是安格鲁人身上穿着的衣服。
而他的脸上沾着黏糊的血迹,由此可见,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大厮杀。
“怎么回事?”
李牧心里泛起了嘀咕。
原来刚才那只是做了个噩梦,只是那个噩梦有点太过真实了。
“你终于醒了?”
张叔的声音传了过来。
李牧点了点头,而后唤出系统,但是让他诧异的是,系统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变化,等级还是2级,也没有出现什么战斗形态。
而刚才梦中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但是如果没有战斗形态,他们又是怎么打败安格鲁人的?
李牧的目光看向了张叔,他越发的觉得张叔这个人,十分的不简单。
大雪中的城寨显得格外冷清,大多数人都窝在屋子里不敢出来,一阵阵沙沙的脚步声,张叔搀扶着李牧走向警卫队大院。
经过短暂的休息后,李牧的伤势也好了大半。
“也不知道哪个家伙,离开的时候,竟然连门都不关。”
此刻,张叔看着没有关的警卫院大门,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一把推开了大门。
然而就在他推开大门的那一刹那,忽然一声惨叫从卫生室的方向传来。
张叔神色一变,猛地迈开脚步冲去。
卫生室的大门是从里面反锁的,他猛地一把撞了上去,但是却无法撞开,李牧双手握拳,运用了几分狂暴力量,只听见轰的一声,卫生室大门猛然轰开。
现场的一幕,顿时让李牧心生寒意。
只见卫生室的正中央,矗立着一个大铁笼,其中躺着十来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这些尸体都是被啃噬得体无完肤,而四周的门窗紧闭,凶手也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
“这事有蹊跷。”
张叔神情肃然,蹲下身子,查看这铁笼中的尸体。
而此刻李牧的心里更是五谷杂陈,这跟他那个梦境,可以说有点重叠了。
随后,张叔通知了警卫队其他成员,连夜将大院封锁了起来。
“你,还有你,带上家伙,跟我前去搜查。”
张叔指着其中两名警卫,还牵着一条警犬出了警卫队大院,径直往东的生活区走去。
“头儿,这不是四喜家吗?”
“嗯,是。”
张叔神情肃然,一把踢开了四喜的家门。
四喜是一个人独居,推开门,可以看到简单的家具,还有挂在墙上的警服,而在他睡的床上,零星可以看到一些脱落的毛发。
警犬进入屋子,便狂吠了几声,随即开始四处搜寻,最终驻足在了一道墙壁的缝隙。
张叔眉头一拧,蹲下身子,将手伸进了墙壁缝隙。
拿出来的时候,手上顿时沾满了一些褐红色的稀泥,他拿在鼻尖闻了闻,当即神色一变,从一位警卫手中取过一把榔头。
轰!
榔头砸在墙体上,顿时碎裂,出现了一个大洞。
顿时,一股子恶臭扑面而来。
墙体内部自成空间,潮湿无比,其中有一口大土缸,张叔举起榔头,又是一挥,土缸猛然爆裂,一股子恶心的黑色液体从中流了出来。
“好臭。”警卫队的人个个掩住口鼻。
“牧子,将火把拿过来。”张叔低喊了一声,李牧听闻,举着火把走了上去。
只见碎裂的土缸中,塞着三具腐烂不堪的尸体。
其中有两具不像是人的,而是变异的狼人,而这片土墙后的夹层,也是掩饰得非常隐蔽,而在角落中,还有一些零星的碎骨。
“四喜家里怎么会有这些玩意?”有人惊惑道。
张叔没有说话,而是戴上手套,将其中的三具尸体分开,赫然发现,其中一具人类的尸体,竟然跟打铁铺的刘东来有些相似。
“不对,不对。”张叔皱眉摇头。
“怎么了?”李牧问道。
“这尸体虽然做过防腐处理,但从色泽以及内脏**程度来看,至少也死了有大半年了,而打铁铺的刘东,我前两天还见过他。”
张叔的神情也有些微微颤抖,不难看出,此刻的他也很矛盾,甚至有些难以琢磨。
“那四喜为何要将这三具尸体放在这个土缸里?”李牧不解。
“不知道。”
张叔摇了摇头,随即又在夹层中搜索了一番,除了狼人的毛发,以及被吃掉的骸骨,他们又发现了一块残缺的石碑,石碑上有密密麻麻的小字。
李牧不认得,张叔也不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