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听着,闻畅不禁觉得这两口子还蛮有意思的。
“有个事我这两日一直想问你…”这是小鹄的话。
“娘子尽管问吧。为夫肯定知无不言!”
沉默了一会后小鹄才又开口:“那日太后说过你父皇生前是要改立你为未来的储君,那时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会高兴吗?你有没有会觉得你来当皇帝会比夏黄玥要好?”
夏炎玥似乎想也不用想就回答了,而且语气颇为不屑:“当初听说老国师的‘双帝命’批卦时,我也只是觉得荒谬。那日知道父皇居然想要我继承皇位的时候,觉得更加荒诞。若要我这样的痞子当储君,绝对会是夏氏皇朝有史以来的最大笑话。”
听着这话,闻畅吃惊不少:“双帝命”是什么玩意?不管哪国哪朝也没出过两个皇帝的,除非是一个驾崩,另一个来继位。可这样也只是一朝一天子,何来双帝之说?这个老国师到底是哪来的神棍,竟然给出这么不用脑子的命卦?是想故弄玄虚吗?
小鹄有点紧张地问道:“难道你就不想当皇帝吗?这可是人人都想要的位置哦?”
夏炎玥反问:“娘子想我当吗?”
“我才不想呢!你若真当了皇帝,我还要跟其他女人来分老公,我才没那么笨!你以为我会像michelle那样吗…”她顿了一顿,补充道:“我是指千紫丹,以前在公司她能经常会为了大局什么都能忍下去,她就是那种能做大事的人,所以现在她当上了皇后是最适合不过了。”
“她是干大事的,那你是干什么?”
“我呀,就只会烧饭,所以一辈子当你的烧饭婆就可以了,反正我也不想干其他。只是,我来烧饭,你要洗碗的哦。”
夏炎玥无奈道:“唉,十岁的时候就开始帮你洗碗,这命早就定下了,以后也只能继续给你洗下去咯!”
“你知道就好…你这个…是…啥子?”
“这是什么?我身上为何有此物?”
…
忽然沉寂一片,闻畅等了好一会都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还以为是耳机故障,便摘了下来看了一下,却没发现什么问题,过了一阵,他才反应过来:“遭了,被发现了!”
“现在才知道太晚了!”
夏炎玥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一脚向闻畅踢了过来。
幸亏闻畅身手敏捷,闪避及时,多开了他的踢腿,然后翻了个筋斗顺利落地。
可是,他收在怀中的那个小布袋不慎掉到了地上。
正当他要拾起来的时候,那小布袋却被一只绣花鞋一下踩住。
闻畅抬头一看,竟然是小鹄。
小鹄狠狠踩住脚下的东西,一手把那个小型的偷听器递到他面前,皮笑肉不笑地对他恼道:“敢偷听本王妃与王爷的闺房话,你也算大胆了!如果还有个摄像头,那你是不是还要偷看我夫妇俩的**辣画面呀?你这个偷窥狂!!”
偷窥狂?他好歹是新世代被选中的优秀人才之一,创造出这个伟大的国家的造物主,可是被世人称为天尊,居然敢骂他偷窥狂?
闻畅心里这么反驳,可为了拿回被她踩在脚下的那时穿越仪,他也只好装死狗了:“不,在下岂敢偷窥二位的闺中之乐呢?想必是误会…误会…”
“误会?!敢说是误会?”小鹄一下将手中的偷听器朝他脸上扔了过去:“你当我是傻子吗?就算没见过也能知道这是什么吧!快说,你到底是从哪儿来的?怎会有这东西?”
闻畅捡起那个偷听器,继续装糊涂:“这东西…在下也是第一次见,是何物来着?”
尽管他是很想知道他们两个的事,但是如果这个时候认了偷听,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绝对不能认。
“哟!还装是吧…”小鹄故意往脚下的东西狠劲踩了两下,忽然觉得这东西硬硬的,感觉不像是普通的盒子。
夏炎玥来到她身边,见她很疑惑,便问:“娘子是怎么了?”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来的?”
小鹄松开脚,弯下腰,正要把那个小布袋捡起。
文畅见是机会来了,说时迟那时快,一把将那小布袋抢了回来,与此同时飞身跳上了屋顶。
当夏炎玥反应过来想追上去的时候,他已经逃得无影无踪:“哎,这人还逃得挺快的嘛!”
小鹄一手拍到炎玥的肩上,抱怨道:“你真没用,这样也能让他跑掉!”
被她这么说没用,夏炎玥忍不住笑道:“哟!娘子这口气不是一般的大哦!若为夫这般无用,那娘子是否就有办法把他抓回来呢?”
小鹄得意道:“这还用说,我的本事自然比你大着呢!”
***
闻畅出来后,直奔到一里外的小树林里,他想夏炎玥他们应该不会追他到这里来的。
他跳上小河边的一棵树上,掏出小布袋里面的仪器,喃喃自语着:“也不知道有没有被那个疯女人踩坏。”
他先按了上面多几个按钮,显示正常,然后再打开背面有点凹进去的盖子,上面的几个小黄灯依旧亮着,不过那枚戒指却整个变成了漂亮的翠绿色:“怎一下就充满了!昨天明明只有一半…等等…这是什么?”
他发现戒指原本光滑的表面多了几条黑黑的“东西”,难道是是发丝?他摸了摸,摸不走的,而且有点粗糙…
“天啊!这是…裂纹!”虽然裂纹很细,细得就像刻出来的花纹一样,可闻畅马上就知道发生什么事,瞬间吓得脸色发白,嘴唇呈青,一下不知如何是好:“怎办!这下怎办!居然被踩烂了…怪不得一下就全绿了!这就像手机电池老化一样,充电时明明还没满,却出现了百分百满电的虚假显示!这下麻烦大了,里面的能量肯定不够我回家…我真要一辈子困在这儿?不!这个时候我必须冷静思考,说不定能修好的!”
他稍稍平复了心情,仔细端详着这枚玉戒,定定想了好一会,唉声叹气道:“话是这么说,这能量石怎么修呀!我又不是个玉石似乎,就算有浆糊也粘不起来呀…”
“闻先生,你要粘什么呢?要奴婢来帮一把吗?”
闻畅被后面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猛一抬头,就看到芙蓉站在自己身后堆出个俏皮的笑脸道:“先生这戒指是翡翠做的吗?绿得真好看,您是要找浆糊粘这个吗?可是浆糊粘不了玉石的。”
真没想到才摆脱那两个烦人的王爷王妃,现在又被这个丫头缠上。闻畅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她家主子让她来跟着自己的。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就有什么样的仆。不过自己被跟踪了这么久却完全没察觉,看来这丫头的轻功不错。
他厌烦地应道:“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说起玉戒,咱王妃手上的那枚玉戒纯白如雪,晶莹剔透,也是颇为别致的!”
“你说她手上那枚雕镂空花的戒指吗?呵呵…”闻畅讥笑道:“那个都废了的,没啥用。”
芙蓉侧着个脑袋,疑惑地看着他:“先生何出此言?奴婢看着那玉戒相当好看呀。”
“你懂什么,镂空的,就等于断了经脉,是缺憾!”闻畅其实想说的是这样的镂空设计已经将玉石里头的循环能源线切断,等于没法补充能量了,所以没用。
芙蓉自然不明白,不过她又道:“可是咱王爷还有一枚一样的白玉戒指,没有雕镂空花的,不过上面隐隐约约有些花纹,也是相当好看…”
“对了,他们那儿是还有一枚!虽然搞不清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可以先拿来用,或者加上他那一枚,会够能量的!”闻畅这么兴奋地自言自语着,问芙蓉:“你家王爷那戒指也带在身上的吗?”
“当然没有。那枚玉戒好好地收在华城呢。”
“华城?”闻畅从一千年前直接穿到这里,自然是不清楚大夏的版图,只好问:“华城在哪儿的?”
“在芜洲呀!”
“芜洲…”闻畅似乎有点印象:“是西边那个荒岛吗?”
“什么荒岛,那儿可是有山有水有渡头,还有三座城池,其中一个就是华城。逢年过节,三城一块庆贺,很热闹的。”
“哦!原来那岛上已经发展成那样了!”他记得一千年前,自己偶然间渡过北海的海域顺利去到对面彼岸的罗生国,之后想沿着原来的航线回到北海那边,却遇上暴雨,船只偏离了航道,绕到了大夏的西边更偏远的地方,不过不是西土,而是那个芜洲。因为当时他登陆这个岛屿时到处荒芜一片,什么都没有,所以他就取了“芜洲”这名字,没想到此名字沿用至今。
芙蓉的视线落在他手上闪闪发光的仪器上,觉得很新奇,便问:“闻先生拿着的那盒子是何玩意?奴婢可从未见过,还一闪一闪的,挺有意思的。能借奴婢看看吗?”
她就向闻畅伸过手去想摸摸他手上的仪器。
闻畅当然是不肯,把仪器递得高高的,身子本能往后靠:“不行!这东西不能随便碰的。”
他越是不给,芙蓉就越是好奇,非要抢来看个究竟不可,便往他身子靠过去:“只是看一下…”
“不行就不行!”
闻畅一下被芙蓉逼得背靠着树干,无路可走,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外倾斜。
芙蓉见状,伸手要拉他一把,正当要抓住的一瞬,眼前的人忽地不见了。
芙蓉呆了一阵,往下面静静流淌的小河看去,觉得一个人掉下去也不可能被冲走的。她跳到树下,四处张望叫喊,可就是没见到闻畅,心里纳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
此时的闻畅却一个屁股跌坐在又硬又冷的地板上,痛得他撕心裂肺,想喊也喊不出来。
他抬头看着头顶清冷的银色圆月,明显现在是个夜晚。明明方才是白昼,一下却来到夜晚,闻畅马上明白,自己又穿越了,看来那玉戒出现的裂痕确实是个硬伤,自己都没触动开关,居然就发动了,这下真的够麻烦了。
他看了看仪器的荧光屏上所显示的年份,无奈地叹了口气:“居然是半年之后…”
在朗月的映照下,他看到眼前的是一条长廊,一边是灰色高墙,另一边是半人高的围栏,红色的石柱上赫然画着栩栩如生的龙图腾。他凭栏望去,出现在眼前的除了那偌大的广场外,还有四周围绕着这里的高墙玉瓦,清冷的月色衬托下,显得更外冷峻神秘。
忽然,他听到有脚步声往这边走来,可这个笔直的长廊并没可躲藏的地方,情急之下,他只好躲在月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里,暂时躲一躲。
此时,他看到一个穿着黄袍龙纹的人大步走在前面,后面一个身穿盔甲的,手拿佩剑的人疾步跟着,嘴里喊道:“陛下,陛下!皇后方才所言实在是荒唐至极,陛下可乃一国之君,怎可按照她一个妇人之话来做??”
闻畅顿时大吃一惊,心道:那人在喊陛下,那就是说前面那个就是皇帝了,那…这里不就是皇宫?!哇!这个硬伤太厉害了!
只见皇帝转过身来,厉眼直瞪着他,大声怒吼:“放肆!”
穿盔甲的人顿时单膝跪在地上。
那位皇帝不屑地俯视着他,恼道:“郑清河,你也知道朕是一国之君,那朕决定好的事,岂容你一个臣子来干涉?更何况,皇后是朕的妻子,是堂堂一国之母,你不能在背后这么无礼,她说什么都是对的,何来荒唐!”
“陛下!”郑清河低下头,凛然道:“可忠勇侯如今受命到天山拦截辽军,而皇后却在此时要处决忠勇侯夫人,若忠勇侯知道了,肯定会震怒不已,臣恐防他会倒戈相向,到时候…”
“所以朕方才下令秘密处决那女人,不让外头人知道,这样就不会传到袁长风耳里。”
“陛下,这万万不可,即便瞒得住一时,可他日侯爷班师回朝,没见着他夫人,也肯定会知道的。陛下日后的基业仍需要有侯爷的辅助,所以臣以为,要安抚他,文氏不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