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贵妃如被当头棒喝:“对对…嬷嬷说得对!那现在该怎做好?怎么也得见上皇上一面才行。”
“娘娘,不急的,一动不如一静,看准时机再出手。”
“这样…”戚贵妃现在
就在戚贵妃稍稍冷静下来的时候,一个宫女跑了进来禀报:“娘娘,不好了!”
戚贵妃惊道:“又出什么事了?”
那宫女焦急道:“是…是五皇子…”
“恒儿?他不是在齐家吗?”
“五皇子…五皇子听说戚太师他们出了事,就匆匆跑了回来。一回宫就直接奔去皇上那儿要为戚太师他们求情,说什么那始终是他的外祖父,他身上有一半是戚家的血,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戚家人下狱也不管之类,还说当年若非有戚家出钱去解决了东丘海域的水患,恐怕东丘一半的土地都被淹没了,大夏哪会有现在这般辽阔的国土…”
“本宫怎就生了这个蠢儿!!”戚贵妃差点气晕,幸好有身边的向嬷嬷扶了她一把。她坐在贵妃椅上一手撑着额头,有气无力地道:“平日里也不见他对自己的外祖父有这般孝心,这趟子来赶什么热闹!!还说出这样的话!这不是在说皇上要依仗戚家才能守住大夏吗?这可是对天子大大的不敬啊!他这头蠢驴,怎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哎哟!我的老天爷呀!”
向嬷嬷忙问道:“那五皇子现在怎样了?”
那宫女支支吾吾道:“皇上很是震怒,当即就命人将…将五皇子押到宫外去了…”
“宫外?!”戚贵妃吓得弹跳了起身,有点气急败坏道:“皇上要把他带去哪儿去?”
宫女瑟缩道:“奴…奴婢不敢说…”
向嬷嬷喝道:“叫你说你就快说!”
宫女一惊,便直接说道:“听说…听说皇上是要将五皇子送去南方的绿邑,要让霍将军亲自教导他…”
“怎会这样…”戚贵妃紧紧扭住手中的帕子,脸色更加难看:“众所周知霍昊天是大夏四大将军里最狂的一个,做派上是比张云还要野蛮,还要疯狂!为了训练士兵的韧性,居然让他们在冰天雪地下**身子去攀崖涉水,还让他们在山上与野兽搏斗,听说受不住的人就要受军法处置。本宫的恒儿那么娇贵,自小就没受过半分苦,陛下把他送去霍昊天那儿,岂不是要他的命吗?这怎么行!本宫要亲自去把恒儿带回来…”
“娘娘,怕…怕是来不及了…”那宫女道:“皇上是让郑大人快马直接把五皇子送去渡头,现在恐怕已经上船了。”
“又是郑清河?!”戚贵妃不断捶着心口哭喊这:“儿啊,你若在外头有个三长两短,本宫以后将怎么过…”
向嬷嬷对那宫女甩了个手示意她先退下去,然后扶着贵妃安抚道:“娘娘,莫激动,越是这种时候咱们就越要镇静,娘娘别忘了,您现在仍是尊贵的贵妃,这就说明咱们还有翻身的机会,五皇子也会有机会回来。今日太师跟老奴说了,昨夜是梁媛自己走来他府上的,很明显这就是太子故意诬陷太师的。而去太师府以前,姑娘们都是待在客栈里,只要咱们找到客栈的掌柜或小二到陛下跟前坦白他们是在客栈见过梁媛,那就可以证明梁媛是在撒谎。”
戚贵妃双眼霎时亮了起来:“对!还有这个…嬷嬷您赶紧安排吧…”
“这天都黑了,明日一早老奴就出去安排一切,请娘娘莫忧心,”向嬷嬷端来一碗事先准备好的安神汤来给贵妃:“娘娘,把这喝了,好好睡一觉,请相信老奴,一切…都会好的…”
***
过了几天,戚贵妃原本找来为自己父亲作证的客栈掌柜和伙计在朝上当着皇上的面突然反过来说是戚贵妃收买他们来做假供词,而他们良心不安才把知道的都和盘托出,当然连太师每年包了他们的客栈来安置那些姑娘的事也在大殿上说了出来。不用细说,大家都知道他们做的什么了。
赐下皇上真的是雷霆震怒了,闵太傅便趁机把戚家的淫欲罪行搬到朝上来斥责一番,还将之前十个刺客带上了大殿之上。十个刺客跪在皇上面前,挺有悔意地对刺杀王爷王妃一事供认不讳,同时也道出了幕后主谋便是戚太师。
面对一个个睁眼说瞎话的人,字字句句都如一把把利剑对向自己胸口,戚太师百口莫辩,不过,更令他意外的事还在后头。
在朝上,余下的戚党官员全都倒戈相向,跪在皇上的面前请罪,把戚太师吩咐他们做过的坏事一一细数出来,这下其太师的罪状就落实了。
由始至终何生只站在一旁没说过半句话,心里却松了一口气:这趟还真是没找错人,那两个小子做事还挺利索的,这么快就奏效了。
他之前让林卫和大山两个生面口的故意装成太师府上的小厮去那些依附戚家的朝中官员家中奔走,假装戚太师已经走投无路要找他们求救。何生肯定当这些人知道姓戚的已经没希望的时候就会另觅其他出路,最好的新靠山当属太子了,不过要让太子信任自己,现时唯一的自保方法就是把戚家的罪状都供出来。他原想这招可能要花上点时日,可没想到才几天,他们一个个就自动投降了。看来林卫和大山两个小子挺有手段的。
退朝后,皇上私下找何生到书房谈了一会子话。期间,何生是真想把这两个小子禀报给皇上知道,得到点赏赐也好。不过林卫之前千叮万嘱不能提起他们的名字,何生也只好尊重他的意思。但何生却开始对林卫产生了兴趣,正确来说是对他的身份背景产生了好奇,便找人私下里去调查他。
之后,按照皇上的意思,何生判了戚太师他们流放到崖州。原本应该是要判斩首之刑,可戚贵妃跪在御书房外求了一天一夜,皇上只好看在与她的情分上,网开一面,饶过他们的死罪。而且年近岁晚,皇上就让刑部待春节之后才押送他们去崖州。
见自己娘家人能逃过一命,戚贵妃总算放宽了心,不过也因为在雪天跪在外头一天一夜,感染了风寒,一下病倒在床上,几天都下不了床。头几天,皇上完全没去看贵妃,而贵妃也派了人去给皇上禀报了病情,而皇上每次也只是说让她安心养病。之后几天,贵妃那边异常安静,更没再派人去找皇上,这时皇上反倒觉得有点不自在,便去了戚贵妃那边看了一下,这一去就连续去了三天,皇宫的宫人都不禁感叹道:看来贵妃娘娘又死灰复燃了。
这一晚,丽儿约周新阳到御花园那个假山里见面。这还是周新阳第一次被丽儿主动约出来,自然兴奋得不得了。但是,当他见到丽儿的时候,丽儿双手叉腰,一脸凶相怼他道:“快给我老实招了,是不是你干的?”
周新阳被问得一头雾水:“丽儿姑娘,你说…什么来着?”
“就是贵妃那边的事!是你干的吧,皇上去了贵妃那儿?”
“冤枉啊!”周新阳忙摇头摆手:“自从戚太师被抓了后,我就完全没与贵妃那边的人来往了。若再跟那边接触,我是嫌自己命太长吗?”
丽儿半信半疑地瞪着他:“若不是你动了什么手脚,皇上又为何突然去了那儿?”
“皇上的心思怎是我这种奴才揣测出来的。不过男人就是这样,经常见到的时候就不稀罕,突然一段时间见不着,也听不到任何消息,心里就特别挂念。贵妃应该就是看中了这点吧…就像我对丽儿姑娘这般,不过我是宁愿天天能见着你的!”
说着说着,他就趁机向丽儿靠了过去。
丽儿一把推开了他:“最好是这样吧。若你说的是真的,那我会对你另眼相看,虽然你这人没啥好处,可起码你没再靠着姓戚的那边做那些违心事。”
“当然!以后就只为皇上皇后马首是瞻!”
“希望如此吧。”说着,丽儿转身想离开。
周新阳一把拉住她:“这就走了?”
丽儿拨开他的手,睨着他:“要不然呢?”
“你约我出来就为了文这个事?”
“那你以为是什么?事情都问清楚了,我当然要回去咯。而且这里那么冷,我才不要在这里待太久呢。”
周新阳好不容易跑出来与丽儿独处,他又怎会放过这个机会?他“难得出来了,不如咱们再说一会子话好不好?”
丽儿淡淡道:“我与你可没啥好说的吧。”
“怎会没有!”周新阳脑子快速转动:“咱们不如说说你的铺子吧。”
“我的铺子?”丽儿有点不明:“我哪来的铺子?”
周新阳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在她面前扬了扬,很得意地道:“这个就是你的铺子!”
丽儿拿过来,借着手中的灯笼光打开那张纸一看:“这是城东大街的铺契?”
“正是!”因为太师下了狱,之前周新阳收下他的钱就袋袋平安了,所以他这两天就着手在外头为丽儿找铺子:“今日看中了一个铺子,立即买下了。”
丽儿笑道:“听柳内侍说过,城东的铺子是最贵,没有几万两都买不到。看来你现在很富贵咯!”
周新阳伸出五个手指头道:“正确来说是用了五万两。这以后就是你的了。”
“你是当真的?”丽儿怔了怔,随即把铺契塞回给周新阳,摇着头道:“不不不…你拿回去吧。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要。就算我要了,我也没钱去装潢和拿货…”
周新阳拉住她的手,把铺契又放到她的手上:“这个我也替你想好了。铺面装潢,拿料子,请工人…杂七杂八的事大概要五万两,这钱我这里都有。在你出宫以前,这个铺子就请个管事的替你打理好,而我也会三不五时替你出去瞧瞧,绝不会让铺子的生意有亏的。等到你出宫的时候也可以马上有个落脚的地方,到那时候你接手铺子也不会很吃力…”
听他说得好像都计划好一样,丽儿紧张道:“等等!你在说什么混话?为什么要你为我开铺子?”
“你不是一直想要自己的铺子吗?”
“我是想,可…可也犯不着你来为我谋划吧?我自己的铺子,我以后会自己想办法开!不用你来出钱!”
周新阳笑得如痴如醉道:“这有什么关系,咱们迟早都是一家人,我的不就是你的吗?而你的,依然还是你的,只要你高兴就可以!”
“停!”丽儿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什么叫你的我的!我是我,你是你,别把我和你扯到一块说!”
周新阳呆了一下,然后笑吟吟道:“别这么说嘛!你我的事也是全个皇宫都知道,甚至连皇上也晓得我对你的心意…”
“皇上?!”丽儿突然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可周新阳依旧在自我陶醉:“对啊!师父还说,皇上打算给咱俩指婚呢!”
丽儿吓得脸都青了,然后勃然大怒:“胡说!!这怎么可能…一定是你胡诌的!!”
“你这是…”看她这么大的反应,周新阳有点意外,可下一刻就笑道:“是害羞了吧…”
丽儿更火了,毫不客气用手指戳着他的脑袋:“害羞你个鬼!!你用脑子想想,即便皇上要给指婚,皇后也不可能答应!就算皇后最后是答应,我也绝对不肯!!我一辈子嫁不出去也不会嫁你!”
听到这话,周新阳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呆住了,嘴里只能吐出三个字:“为什么?”
“想象也知道,我怎可会嫁给你这个贪钱鬼!”
“但是,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说我要是个真男人你就考虑嫁我的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的是…”
丽儿忽然觉得自己说得似乎太绝了,便换个说法道:“我那时说的真男人,可非表面的那种。反正我也知道你永远也不可能成为真男人。我指的可是内里的那种男子气概,令人感到可靠,安心的那一种。若我能从对方感受到这份气概,那么即便是个阉人,我也愿意嫁。可惜,像你这么贪财的人是没有的。”这样说应该够明白了吧,起码不会令他那么难受。
“男子气概?”周新阳愣了愣,完全没想到她说的跟师父上次说的如出一撤。但是,他双眼又亮起了希望的光芒:“丽儿姑娘,你意思是不是我改了贪财的毛病,有了男子气概,你就真的愿意嫁我?这趟是绝不食言?”
丽儿揶揄道:“我从来说话算话!但问题是你这个年视财如命的性子怎可能说改就改?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周新阳突然双眼燃起了斗志,雄赳赳地道:“为了能娶到你,我不会轻易放弃的!你等着瞧吧!我一定能做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