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安道:“我的目的的确是讲写作手法。w/w/w.⑵⑸⑻zw.cōm”他叹气,看来还是先写,至于写作手法,以后有空再专编一本册子出版。
丘伴雨赞叹:“从写作手法上来讲,你的文章真是变幻莫测鬼斧神工。宴阳,你不考虑修个文学学位吗?”
胡安澜也在旁边附和:“经济学的学业你应付得很轻松,听相卿说,你如果想毕业,这个学期结束就可以。宴阳,你是想在英国文坛发展的,修习文学学位对你也有助益。”
韩安思考一番,道:“待我与父母商谈后再决定。”他原本计划修完经济学博士学位然后去美国一段时间,接下来就回国,总共三年不到的时间。可要是再修文学,那他至少得待满三年,再去美国一段时间,回国都是四五年之后的事,他不能花费这么多时间在这上面。
丘伴雨看出他犹豫,叹息道:“宴阳,从私心上,我希望你能彻底融入英国文坛。不止我一人,希望你修文学。”
希望韩安彻底融入英国文坛,甚至多此一举地修文学,都是为了韩安在英国牢牢站稳,甚至进一步能根基永固。这样一来,中国人来英国学习发展文学,就能有所庇护。这是大部分中国留学生不断邀约韩安的原因所在。
韩安没想那么深,他纯粹是以为修个文学位好提高逼格,说出去有点面子。至于大家想让他走文学一途,也只是以为都是中国人,仅仅是想同为中国人的他在英国文坛更好发展。虽然他没想这么深,可大家是为他的前途着想他还是感激的。故而他点头道:“我会好好考虑的。”
丘伴雨见韩安懵懵懂懂的表情,就知道他没想明白,他犹豫半天,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胡安澜和丘伴雨走后,韩安拿过写好的文稿看了看,把大纲扔到一边,就开始重新写,侧重心理,完全没有注意遣词用句和艺术手法,写完后才修改、增减。最后完成,韩安反复重读几遍,觉得没有可以修改的地方才停笔。
韩安恢复正常上课后,便把回信寄出去。按着信件上的地址,他找到那些学生的住处,一一敲门,如果没有人,他便把自己的回信亲手放到那些人的门口。
基本上都没有人,因为大家都上课了,没上课的也出去玩了。留信留得特别痛快,最后来到哲学刘伊迩的门前,韩安抬手敲门。
刘伊迩打开门的时候,看见门外壳子极其出色的韩安是,他是惊艳的,但他的表现很含蓄内敛,并没有失礼的地方,相反,韩安倒是失礼到了极点。
韩安看着眼前的刘伊迩,黝黑的皮肤,黑边框眼镜,头上貌似西瓜皮的发型,他一双漆黑的眸子充满震惊,极力板着脸扯直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因此嘴角都是抽搐的。
他那一票的朋友,具是西装革履,自然短发,风度翩翩时尚青年,是以他几乎要以为民国的男人跟现代人相比也就是文绉绉了一点,其它没有什么区别。不想今天突然见到朋友口中的绝世佳公子,却是个装备类似汉奸,造型直逼现代二百五,浑身一股浓浓的乡村非主流气息的男人。
韩安突然觉得,代沟隔绝了时代审美。
刘伊迩的养气功夫实在了得,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自己竟然一点都不在意韩安的失礼,他泰然自若地看着韩安,用英语问好:“早上好,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
韩安也知道自己很没有礼貌,他咳嗽一声,平复一下心情,却还是忍不住笑意,便索性笑着用中文说:“你好,我是韩安。”
他生得高大俊美,气质出尘犹如山巅之月,这一笑,星河璀璨流光溢彩,连整个楼道都亮敞了几分。
刘伊迩觉得自己的心情都因为他有若春花映水的笑容而轻松愉悦,更不提听到他的自我介绍后发现他是自己仰慕已久的人,更兴不起计较他失礼的念头了。他索性就顺应自己的感觉,也友好地发出邀请:“韩同学,你好,请进来坐。”
韩安进门坐下后,刘伊迩笑着对他道:“韩同学才名广播响彻云霄,伊迩早已心生向往但求得见真颜,奈何韩同学深居简出不见陌客,伊迩本以为希望落空,不想却还有被你上门造访的荣幸,伊迩当真是不甚欢喜。”
韩安笑笑,拿出信件交给刘伊迩:“叫我宴阳便好,我这几个月有些糊涂,久不曾查看邮箱,没有看见你们的信件,未能及时回复还希望不要怪罪。”
他其实很心虚,自己刚刚嘲笑了人家,却被人家热情欢迎了,这感觉,太慌了。
刘伊迩接过回信,笑眯眯地对韩安道:“宴阳你言重了,伊迩不曾在意。”
韩安微笑,他交际能力弱,接下来就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好在他来到民国后,交往的人都风度翩翩善解人意,刘伊迩虽然造型有些磕碜,但修养实在不俗,便不作声色地引起话题。韩安只顾顺着他的话题往下走,俩人越聊越深,几句话之后便熟稔起来,谈话很是愉快。
韩安从来是小市民思想,直白短浅,不懂弯弯绕绕的谈话艺术,只是被刘伊迩引导着话题,傻乎乎地跟着走。若是刘伊迩怀有坏心,刻意引导,他肯定无法招架。刚开始,刘伊迩有些惊讶,这人外表出色,头脑却实在简单,看着不像传闻是大家出来的公子。好在韩安金手指粗壮,肚子里的墨水都是实打实的,他傻乎乎地往外掏墨水,也不断刷新刘伊迩对他的想法。越是深入交流,刘伊迩越是惊讶他的才华,于是原本以为他直白简单是小门小户教养局限,现在却觉得他是才华惊世内心却纯白一尘不染,甚至于到最后开始忧心他的性子不会不吃亏。
韩安其实也惊讶刘伊迩的见识,自己的观点来自后世,许多人跟他谈话都有些难以理解他的意思,需要他不断解释,但刘伊迩却好似没有这个障碍。
这个刘伊迩实在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