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琴入仙穹 第九章 出发前后

这些人中没有徐尘要好之人，他只得一人独自离去。到了家门，徐尘发现大哥徐远也来到了家里。

徐远正在灶后坐着看着火，徐母在灶前切着熏肉，徐父在灶房后门口坐着抽旱烟。徐远看到徐尘进了家门，放下手中的柴火迎了出来。

“小弟，我听娘说你执意要去参军。选拔得如何，可进了弓箭营?”徐远拍着手里的灰说到。

“大哥，选上了弓箭营，我们明日一早就要跟着招兵使去青阳县了。”徐尘回答到。

徐远等徐尘刚说完，就神神秘秘地说到:“走，跟我去你屋里，我给你看一样好东西。”

说完徐远便进了屋，徐尘也是心有好奇跟了进去。

等徐尘进屋以后，徐远从怀里翻出一个小盒子，他把盒子打开，里面有一个圆形的果子，果子上端是暗红色的，中段由暗红变浅红，下端还有少许青黑之色，果皮上还有杂乱的纹路。

“这是何物？”徐尘不解的问到。

徐远把盒子递到了徐尘手中，慢慢说到:“我能杀了一只大长虫，就是因为吃了这玩意。有一次我进山打猎，看到了珍稀的银狐，我用小弓射中了它的腿，可那畜生伤了腿也跑得贼快，我跟着追了许久才追上。等我收拾了这只银狐，却发现自己闯进了以前从未去过的深林。我只得凭着记忆原路返回，在返回的时候听到野兽厮杀的声音，我就顺着声音摸了过去。”

徐远用桌边的水碗润了润口，继续说到:“结果看到一只巨猿在和一头熊瞎子打架，两只野兽打了一阵，那熊瞎子被巨猿干掉。可那头巨猿也受伤不轻，在它虚弱不堪转身回山洞的时候，我用唯一的一支穿甲箭射穿了它的脑袋。这是一头母猿，肚子里看样子还有崽儿。我就进洞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奇珍药材，结果就发现了两棵草，大的一棵有五片叶子，小的只有三片。两棵草各有一颗果子，两颗果实一大一小。大果实浑身暗红，底部有少许青黑色，散发的香味让我心血躁动。我就摘下观察了一会，把心一横直接吃了果子。没一会我就感觉浑身发热，疼痛异常就昏死了过去。”

徐尘被大哥说的话吸引住了，盖上盒子握在手中继续听徐远说下去:“感觉没过多久我就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力气大了许多。此时我想把另一株移栽回来，却发现摘了果实的那株五叶草已经枯萎了。这下我可不敢再轻举妄动，为了防止其他野兽来吃了果子，我就推着附近不下一千斤的滚石堵住了洞口。”

徐尘听到这，略是惊讶，毕竟是看完了《俞国怪谈》，他也是见怪不怪了。

“此后我隔一个月去看一次，却发现那果子长得很慢，到现在也才只有四叶。本想等成熟了留给我家大儿子的，前天听娘说起你要参军，我就连夜去把果子摘了回来，我怕这果子放久了会出现变故，还专门去买了放珍贵药材的盒子。”

说完这些，徐远老脸一红，尴尬地笑了笑。

望着自家这个精明里又透着憨厚的大哥，徐尘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今晚就把它吃了，这果子看着没我吃的那个熟，可能效果要差许多。”徐远起身，说完便去了灶房。

徐尘拿起盒子，坐到了床上。他打开盒子观察着这颗四叶果，果子有小半拳头大小，一口就能吞下。

他拿在手中把玩一阵果实，直接塞进了嘴里，囫囵地嚼了几下便吞了进去。就感觉一股清凉到了胃里，慢慢地，徐尘就觉得肚子变得暖和。

正当徐尘闭目享受时，一阵刺痛从肚子里传来，他疼得蜷曲了身体，咬牙坚持。一会儿，他全身都有了一种撕裂感，这可坚持不住，大吼了出来，这时，他感觉脑海中的四叶莲花也亮了一下。

不知为何，在灶房的三人听到吼声并没有立刻动身，而是等到没声后才急匆匆地跑过来。

此时的徐尘正全身颤抖，脸色发白，已经处于无意识状态。

“远儿，这果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徐母握紧双手紧张地说到。

“娘，放心吧，这果子我吃过，心里有数。”徐远只有这样安慰到。

渐渐的，徐尘的颤抖幅度变小，直至安静地睡了去。

第二天天还未亮，徐尘就被徐远拉了起来去试试力气。

在这之前，徐尘尝试过自己的力道，举起一百五六十斤的石块勉强够力。

徐远直接去选了一块近三百多斤的大石，双手举过头顶，扔到了徐尘面前。

石头扁平，是一个梭子形状。徐尘双手握住石头中间，双脚以石头为中线，各站一边。

徐尘弯着腰，发力提起了石头，略一停顿，便一鼓作气把石头从胸前举过了头顶。

举过头顶后，徐尘坚持了一会，才把石块丢向了一旁。

徐远看着徐尘，双手清理着泥痕，说到:“看样子还有些许余力，举起三百多斤的石头不成问题。你这个子看着挺小，以后对敌，对方不知底细的话肯定会吃大亏。”

徐尘听罢，笑了笑，这个大哥可是很少夸人的。

“不过你也别大意，这世上能人异士不少，别仗着自己力气大在战场上逞能，遭了阴险路数。”徐远告诫到。

徐尘听后也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走吧，回家吃过早饭就得出发了。你老哥我就等着你升了官，回来把爹娘接到县城里享福。”徐远边说边搂着徐尘的肩膀回了家去。

不过这几近七尺的汉子搂着一个刚过五尺的人，看着挺怪的。

回到家，徐母已经准备好了早饭。这次煮的是精米，往常就只有过年才吃的。徐尘看到这一桌子肉菜，自家灶房上的熏肉怕是所剩无几了。

“你姐大着肚子，赶不过来，她说就等着你回来再给你接风了。”徐母说完微微一笑。

徐父坐在主位，沉默不语。

“娘，你就放心吧，小弟打小就机灵，肯定会平安回来的。”徐远安慰到。

徐远说完，四人一时无话。徐父拿起筷子，略带生气地说到:“快吃吧，吃完了赶紧滚。”

这一直没反对徐尘参军的徐父倒发起了火来。

一顿饭，吃得都不是滋味。徐父提前下了桌，去灶房抽旱烟去了。

徐母去里屋取了行李，递到了徐尘手中，和徐远站在大门前目送徐尘离开。

此一去，众人心里不愿提起。可能，就是血染征衣裹尸还。

徐尘转头，就此别过，此一别还真就成了决别。

时隔多年，徐尘回到家乡，早已物是人非。当然，这些是后话了。

此一去，就如那悬崖边的雏鹰，在母鹰的注视下展开了稚嫩的双翅。是跌入无尽深渊，还是冲上云霄遨游天地间，都得靠自己的造化。

等徐尘到了永宁祠堂，来到此处等候的人已有十之七八了。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六十人全部到齐。

微胖官员这次不再废话，清点了人数，核对了相貌后骑上马带着众人朝着青阳县出发。

青阳县就在永宁镇向北的官道上，有三百多里路。这条官道已使用多年，宽处一丈有余，大部分路面都是青冈板石铺成，由官府出钱，当地百姓出力，修了多年才完成的。骑马的话倒是能在天黑前赶到。不过带着这六十人步行赶路，就得在第二天下午才能赶到青阳县兵营了。

还好途中有一个小型村落可以歇脚，众人不至于在野外露营。

两名护卫在前方开道，微胖官员和侍从三人并列，似乎在说着什么，另外四名护卫殿后。

“喂，小哥，咋一直闷着走路，也不说个话?”一个虬髯疤脸大汉走路走得无趣，对一旁的徐尘说到。

见徐尘转过头，又继续说到:“我是永宁镇往南不远的万家沟人，。”

徐尘见此，也不好沉默不语，回应到:“我是住在镇西郊的。”

大汉见徐尘回话，继续说到:“我昨天看你射箭，九箭中了靶心，实力不凡，进了弓箭营肯定会被重用。”

听到大汉这话，徐尘心里暗喜，又急忙说是运气使然。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地熟络起来，聊着以前遇到的一些趣事。

众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地朝着青阳县进发，直到第二天下午，终于到了青阳兵营。

微胖官员下马，把手里的招兵册交到了兵营里负责新兵交接的黑衣官吏手中。黑衣官吏根据招兵册核对无误后，微胖官员等九人便告辞回了县城。

当晚，徐尘等众人被安排到了一个临时营房住了一晚，一同住进来的还有其他村镇今日到来的新兵。第二天一早，军需官给每个人送来了两套军服，一套轻甲衣，还有一个刻有籍贯和名字的小铁牌。

等众人穿戴好分发的甲衣，不久就得了指令去校场集合。

按照以前的规矩，新兵入营需经过三个月的训练，待各项考核顺利通过后，才会被派往战场。可如今前方战事胶着，兵源紧缺，徐尘他们在接受了不足半个月的填鸭似训练后，就被派往了苍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