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洗过澡,感受到空空的肚子,我有些无可奈何。
本想借完卫生巾就去食堂吃的,结果遇上了张晓楠,发生了之前那些事情,当时跟她在一起没有感觉,现在回到宿舍,情绪从亢奋中舒缓下来,就立马感受到了饥饿。
食堂一向是过期不候,也没有地方能让我们外出吃个夜宵,因此现在几乎没有办法可想。
睡觉吧,睡着了就感觉不到饿了,我这样子心想。
就在这时,李念拿着几个馒头递给我。
这才是好舍友啊,我接过来,心中感动的想到。
只听李念压低声音,用自以为很小声的话跟我说:“韩冰,你泡妞儿这么厉害,能不能也教我几招,好让我也摆脱单身狗。”这话一说,其他几个装睡的家伙也都纷纷伸长耳朵,屏气凝神,唯恐听少了一个字的样子让我哭笑不得。
该教你啥?教你也找个倒追你的女同学吗?而且,想要求教也得诚心一点儿啊,你这诚心就是几个馒头?
年轻人好好撸管,不要白日做梦了。留下这一句话,我气定神闲的走出房门,顺手还把馒头给拿走了。
之后的军训,有了弹性卫生脚垫,右脚的伤口完全没有扩大的迹象,反而结了一层痂,慢慢有了要长好的迹象。
三天一次的炊事班帮厨相当劳累,每一次帮厨下来,都有一种身体虚脱的感觉,相比较而言,军训的时候反而更加的轻松。可惜的是,一直没有找到时间和机会,把李念弄到食堂后厨,给我们开开小灶,让我有些郁闷。
而自从听张晓楠讲出那一番心声之后,我也就不再顾虑太多,经常在训练结束之后两个人结伴散步玩耍。其实在营地里面没啥好转悠的,地方不大人又多,很多地方平时还禁止进入。能去的地方不多,无非就是小树林子里靠着聊聊天,偶尔牵着手散散步,但不知道为何,两个人就是不会觉得腻。
至于那一帮嗷嗷叫着被秀恩爱闪瞎狗眼,要我给他们牵线搭桥,介绍漂亮妹子赔偿他们的二货室友们,就理所当然的被我无视了。
只是经常躺在床上,就想起这么久没有跟陈雅打电话,现在又跟张晓楠纠缠在了一块,等到军训结束恢复通信时,我到底该怎么对她说,还完全是一团乱麻,没有半点头绪。
而在训练期间,还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对这段枯燥的训练,有了些有趣的点缀。训练期间有一段中场休息的时候,因为没有解散,不允许离开你自己的位置,只能原地盘坐下来互相聊聊天,相对有些无聊。
而教官为了让我们放松一些,并且有事情打发打发时间,便给我们教一些军队歌曲,并且向着其他的班级拉歌。拉歌的口号五花八门,什么“教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不像样”之类的什么都有。
后来时间久了,互相拉歌也没什么意思,便经常有教官带着几个同学,偷偷跑到旁边班级,趁着他们不注意,抢了一个人就跑。绑回我们班级后就会被团团围住,要么表演才艺,要么就干脆唱歌,不然不准走。
也没什么恶意,就是互相之间闹着玩。不过有一次,我在跟教官单独训练刚刚结束,准备去休息的时候,被隔壁攒着劲儿报复回来的班级给绑了过去,本来只是绑教官一个人,不知道哪个缺德的说了句当个添头也行啊,我拔腿就跑,结果还是没跑出一堆人的围追堵截,给绑了过去。
而当疤脸教官被缠的没了办法,只好勉为其难的来一首歌蒙混过去的时候,却被临班的教官制止了,他表示疤脸教官的歌声实在太过有杀伤力,非得让我代替疤脸教官唱歌,不好就不放我们两个人走。
比唱歌,我还没怕过谁,随手拿上一瓶水假装是话筒,伴奏都用不着,直接清唱。
一首咱当兵的人下来,一片寂静,一点掌声都没有。
我说不对啊,难道我唱的不好,要不就再来一首?
掌声“哗—”地响起,吓了我一跳,一些同学一边使劲鼓掌,一边大声喊,不用了不用了,真的是太好听了。连拉带推的,把我们送回了本班,之后说啥都不过来拉人了。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次被一同绑架过后,疤脸教官看我的眼神里面,总有一丝认同,感觉就像是找到了同类的感觉。
难道是因为一同被绑过去的经历,也算得上同患难的一种?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眼,两周的时间过去了。
训练进度已经基本全部完成,效果也还算不错,教官在经过一天的训练之后,告诉我们一个好消息——从明天早上开始,我们将开始学习一些额外的内容,去靶场进行单兵技术训练。
单兵技术训练听着好像挺高大上,其实在我们看来,简单概括就是一个单词——摸枪。当然不可能是多么新式的装备,多是军队淘汰了很久的一些装备,例如56式半自动步枪啊之类的。
子弹也不会给你,肯定是要到了靶场,经过首肯才会允许你触摸。不过就算是这样,对于一辈子都没有碰到过枪的同学们,也包括我而言,都是一次十分新奇的体验。
因此在宿舍里面,已经适应军训生活的我们,很是罕见的没有早早休息,为明天的训练养精蓄锐,而是互相吹着牛皮,表示自己到时候肯定能打到几环几环,理论还说的头头是道,俨然一个个都变成了身经百战的神枪手。
于是在第二天早上,我能很清晰的看出,不少同学的眼睛旁边都有些发黑,俨然一副昨晚亢奋过度,睡眠不足的样子。
早上并没有碰到枪,只是在靶场里面进行卧倒以及匍匐前进训练。教官告诉我们,要想玩枪,早上的训练必须过,下午就能玩到了。
卧倒还好说,至少没有像是影视资料里新兵训练一样,不管是在石子路、沙地、烂泥地,还是其他更加条件恶劣的地方,只要一听到命令,就直接就往地上扑倒,有个绿色的体育垫子放在下面,人倒在上面也不怎么疼,所以很快全员通过。
而匍匐前进有些困难,要在保证全身放低重心的情况下,利用胳膊大腿的力量,使人向前运动。向前不是问题,问题在全身重心都要低,总有些学生忍不住抬高某些地方,或者是背部,或者是屁股。最惨的是刘宏圣,估计屁股都被教官踢肿了。
好在是额外增加的训练项目,教官的标准不算太严,因此在一整个上午的训练之后,总算是所有人都通过了。
直到下午,我们终于在现实中见到了枪支的模样。
果然不出所料,是很早就淘汰了的型号,56式冲锋枪。不过从来没有拿到过枪支的我们就不讲究这些了,一入手,沉甸甸的分量显得格外扎实,木质枪托被打磨的水润光滑,铁质枪身上闪着寒光,虽然是老旧的型号,整体却保养得很是不错,隔了段距离都能闻到枪支上散发出来的枪油味道。
七手八脚折腾了半天才拆开弹匣,理所当然的,里面是空的。我们互相传看着,新奇感让还没有拿到的等不及站到拿枪的人旁边连连催促,想让他们哪怕早一会儿把抢传给下一个。
不过很快新奇感消散,我们不再满足于只能看到摸到枪支,纷纷催促教官,拿出子弹让我们试试,打真枪到底是什么感受。
教官显得很是老神在在,在我们都心里急的火烧火燎的时候才悠悠的表示,想要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要打,那得先再完成一项训练——过火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