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州城外大渝的军营连夜拔起,原本乌泱泱一片的营地今早的边军兄弟们发现对方全部没了踪影,仿佛一夜之间消失了。
看来这回大渝是真的撤了,城墙上每一位边军将士都忍不住兴奋起来,甚至有人激动的暗自流着泪,这场历经半月之余的守戊战他们赢了!
李先行一身军甲走到城墙上,看着人影窜动,差点挤满了城墙的边军,朗声大笑道:“行了,别忍了,我知道你们现在很兴奋,欢呼吧!”
“砰!”
“砰!”
“砰!”
城墙上,每一个边军将士神情肃穆,全部面朝着东方,用手一遍有一遍敲击着胸膛上的盔甲,声音如同闷雷般响起,这是大秦最高的军礼!
“大秦呜呼,壮我边军,偃武疆土,身死为荣!!”
“大秦呜呼,壮我边军,偃武疆土,身死为荣!!”
“大秦呜呼,壮我边军,偃武疆土,身死为荣!!”
李先行当场热泪盈眶,整个人热血高涨,他霍然拔起手中之剑,大吼道:“大秦呜呼,壮我边军,偃武疆土,身死为荣!”
“大秦呜呼,壮我边军,偃武疆土,身死为荣!”
这就是大秦的边军,于秦武卒不同的是,秦武卒为戈,秦边军为盾,秦武卒的作用是为大秦开疆扩土,征战天下,而边军的作用就是守卫整个大秦的疆域,不容疆土有失。
边军军中一直都流传着这么一句话:“边军在,大秦在,边军亡,大秦依然在!”,当大秦的疆土受到侵犯,首当其中的就是大秦的边军,他们披甲执戈守卫着大秦每一寸土地。
就在此时,城墙下,正好石武山和白尚年从将军府出来,撞到了眼前这一幕,白尚年颇为感慨道:“边军的兄弟,都是好样的。”
石武山也是忍不住点头道,哈哈道:“那是当然,都说边军不是亲娘养的,他们身上的装备也都是秦武卒淘汰下来换上的,都是一家子的兄弟,边军咋了,边军就比别人少胳膊少腿嘛,再说,在西疆边军就是我石武山的兄弟!”
白尚年意味深长一笑,他自然听得懂石武山的话,在大秦四疆之地中,只有长孙敬亭一人只看重麾下的秦武卒,对于边军的将士都是项来不管不顾,麾下的边军将士完全参与不到任何战事中,唯一的用途只有站岗巡逻,这件事也惹得朝中不少武将的不悦。
“石将军是朝中唯一性格豪迈的大将军,对于麾下的将士项来都是平等对待的,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白尚年
笑着说道。
石武山黝黑的大脸上充满了笑意,话题一转:“如今流州城的战事已经平息,天策府的调令想必马上就到了,这回还多亏你带着三万新兵来。”
白尚年谦逊道:“石将军客气了,这次大渝来势汹汹,我也是奉了大王的旨意前来支援流州城,好在流州城没有失,否则我俩可就难辞其咎了。”
石武山神情一怔,格外的多看了一眼白尚年,脑海中似乎想到了什么,张口道:“这次还多亏武殷卫的将军陈蔺芝,否则这流州城昨夜就要换主人了。”
石武山语气微微一顿,颇有深意问道:“听说这个陈蔺芝曾经是你的部下,后来到了朝歌担任巡城兵马司指挥使,怎么现在又是两千人的军队主将?”
白尚年脚步没有停歇,他仿佛早就知道石武山会问起自己小师弟的事情,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答案,从容不迫回答道:“陈蔺芝确实是我曾经的部下,不过这武殷卫其实是大王最近在筹备的新军!”
“新军?”石武山墨蝉般的大眉微微一皱,显然他身为西疆大将军的他都没有这消息,况且这支军队人数少的可怜,但是明显就是受过严格训练的,而且身上的装备似乎还带有一道微弱无比的元力气息。
白尚年看了一眼陷入思索的石武山,轻声道:“这是大王秘密的新军!”
似乎也只有这种答案能得以理解了,大秦的军队在天策府备案的就有不下数百支,训练一支仅两千人的军队根本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不过这支武殷卫的装备却是让他石武山有些眼热,锻造的装备竟然还散发一丝元力气息,大秦何时有这种装备了?
“石将军,莫非在想着武殷卫的装备?”白尚年嘴边挂着一丝笑意道。
石武山闻言,倒也磊落,点了点头:“这些家伙的装备我老石头一次见,竟然还沾有元力,若是麾下的陌刀队有这般装备,我老石做梦都会笑醒!”
白尚年拍了拍石武山的肩膀,笑道:“别说了,我这个老上司去要都没有!”
石武山眼睛瞪大:“啥,这家伙还真是的,说回来这种宝贝疙瘩我老石有,还真舍不得拿出来。”
说着说着,有点不怀好意起来,他可是西疆大将军,从二品军职,是大秦四柱之一呢。
“石将军,你都有这种想法了,上头就不会打这种注意吗?”白尚年凑到石武山耳边,小声说道。
石武山停下了脚步,慢慢品味着白尚年的话,突然间恍惚过来,眼睛瞪大,最终忍不住摇了摇头。
在秦的疆土上,还有谁比秦王大?这种连他都眼红的宝贝,秦王怎会放过,既然是秦王秘密训练的行军,这种东西秦王自然也知晓的,这种宝贝岂会落到他手里?
“石将军,我决定明日就率领新兵启程!”突然白尚年朝着石武山请示道。
石武山点点头:“成,不过陈蔺芝恐怕还走不了。”
白尚年神情一怔,不禁瞪大眼睛,这位西疆大将军石武山难道还想扣押陈蔺芝。
“你没发现那小子经过昨夜那一战,已经有了新的领悟?”石武山微眯着眼,解释道。
白尚年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最终才说道:“是我疏忽了!”
“没办法,谁让我老石境界比你高!”石武山笑着拍了一下白尚年的胸膛,满脸笑意着往前走。
白尚年没好气着摇了摇头,提了脚步跟了上去道:“你拳头大,你说的算!”
...........
流州城将军府邸,自从韩燕一战陈蔺芝受伤后,在石大将军的军令后,直接住进将军府养伤。
此时,宁天禄拿着两坛酒站在陈蔺芝房间门前,他二话不说直接踢脚进去。
“你小子,怎么不说就直接踢门进来,不知道我在养伤嘛。”韩燕一战后,陈蔺芝并没有受太严重的伤,休养几天后差不多就重新生龙活虎起来。
这家伙听到自己房门被人踹了,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宁天禄这小子来了。
宁天禄跨步进来,面无表情道:“没看到我两只手提着酒,只好踹门了。”
宁天禄直接将酒坛放到酒桌上,看了一眼桌上已经摆满了的菜,说道:“没想到下酒菜都准备好了啊。”
陈蔺芝走了过来,抓了一颗花生米,准确无误地扔进口中,边嚼边说道:“知道你要来,早就准备好了!”
两人顺势座了下来,宁天禄倒上酒,自顾自地喝着酒,没有说话。
陈蔺芝看了一眼宁天禄,问道:“宋子义那小子呢?”
宁天禄放下酒碗,抬起头道:“那小子从衙门那些碟子手里拿到一些东西,就把自己关头屋里埋头捣鼓。”
陈蔺芝端起酒抿了一口,点点头:“行,知道了,对了有件事你跟白将军说下,我暂时不跟他们回去了。”
宁天禄突然笑了笑:“最近是不是憋的慌?”
陈蔺芝没好气地在桌下踢了一脚宁天禄:“不会说话就别说话,我咋发现从黔中出来,你话就多起来了。”
“那是你不了解我。”
“行了,喝酒,不过话说回来,经过韩燕这么一战,实力确实要突破了。”
宁天禄一脸嫌弃的样子:“得嘞,我走之后,你就好好释放吧!”
“滚犊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