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裙下臣 第59章 活着不好吗？

艾德里安感觉自己的世界消失了，金色的太阳，白色的云都消失了，世界破碎成了一堆一堆颜色复杂的粒子一般被加速后退，直到眼前只剩下一片纯粹的深蓝色，他完全什么也看不见了，这是庞大数量的水元素在秩序之力的聚合之下堆积而成的纯粹深蓝色。

这个潮汐多莱尼家族的招牌低阶奥术在大海的加持下爆发除了纯粹而强大的威力，艾德里安眼前只剩下一片深蓝色的现象其实并不是他被吓傻了之后的错觉，而是这个奥术本身自带的欺骗效果，这种类似与幻术的欺骗效果为了让作为攻击主体的水刃变得更加难以防御。

这是潮汐多莱尼家族的海法师们在海上为数不多的能够秒杀飞行目标或者乘骑飞行坐骑的目标的手段之一，曾经有潮汐多莱尼传奇顶峰海法师在海上用这个奥术击杀过以及触摸到法则领域即将踏入圣灵的上位巨龙的记录。

但好在哈珀并不是传奇顶峰强者，而艾德里安也托了刷了一个大图书管大多数藏书的福，他不光知道这个叫做“深蓝新月”的奥术的大多数情报，他还知道在遭遇这个奥术的时候应该怎么完美应对，他立刻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同时伸出一只手捂住了自己坐下的角鹰的眼睛。

还是要感谢造化鼎的神奇，就是因为这只角鹰在还是幼隼草籽的时候就被艾德里安用造化鼎造化过，被种植出来之后这只角鹰也自动被艾德里安绑定了，这让它完全信任艾德里安。

艾德里安催动着角鹰不断加速，在面对死亡时强大的压力之下，也在自己最信任最崇拜的艾德里安的不断催促和鼓励之下，这只角鹰爆发出了自己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不单单在一秒钟之内飞出了一百多米，甚至还飞出了自己有生以来最为完美的飞行轨迹，那是一条无比优美的圆弧线，看上去就像撕裂天际的弯刀。

艾德里安则一心二用，一边催动鼓励着自己的角鹰，一边将自己的造化之力散到自己四周，用心感知着周围的元素分部与变化，以此来操纵角鹰的飞行方向，但那枚巨大的水刃如同附骨之蛆一样紧紧咬着角鹰的尾巴。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的画面，艾德里安驾驭着角鹰在一道一道冲天的水柱之间灵巧地穿插，艾德里安心里一阵阵成就感油然而生，他感觉自己装了个成功的逼，他驾驭着角鹰，就如同前世课文里学过的那只在暴风雨里搏击世界的雨燕，这种与世界为敌的感觉，真的太爽了。

但哈珀可没让艾德里安爽多久，艾德里安忽然感觉自己的脊背上开始被无数的冰刺扎进脊柱了，这种难受的感觉将他从成就感里拉了出来，那枚巨大的水刃加速了，无论把角鹰做出何等高难度的规避动作都没有甩掉那枚水刃。

甚至在艾德里安里单驾驭着角鹰刻意以几乎只是差之毫厘的距离掠过一根爆发而出的水柱的时候，那枚水刃虽然正面撞上了水柱，但却却没有和水柱同归于尽，它直接斩断了那根水柱，仅仅只是稍稍降速后就立刻再次死死咬住角鹰的尾巴，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艾德里安开始有点慌了，他立刻命令角鹰闭上眼睛相信自己的直觉自主飞行，他本人则回身射出了一箭，长期坚持锻炼射术的好处显现了出来，艾德里安虽然是闭着眼睛的，但那支长箭还是准确地命中了死死追来的巨大水刃。

“焚风！”艾德里安的长箭正面击中了那枚水刃的刀锋，随即一个巨大的焚风球爆开，金色的太阳属性，蓝色的风属性以及深蓝色的水属性彼此激荡形成了一阵元素乱流，水属性先是被风属性切开成细小的水流，然后又被金色的太阳属性灼烧，滋滋地腾起了大片水雾。

在水雾中间还有两股几乎看不见的银灰色秩序之力在彼此碰撞激荡，甚至连空气都被扭曲了，形成一连串几乎细不可闻的闷响。

“拦下了吗？”艾德里安心里一喜，双方秩序之力的碰撞让艾德里安眼前的深蓝色褪去，世界的景象又重新回到了他的眼中，但没等他高兴一秒钟之后，世界再次消失，他的眼睛里面再次只剩下一片令人产生绝望的深蓝色。

好在角鹰并没有停歇，借助艾德里安的法术的阻止，他飞出了很远，拉开了和那枚巨大水刃的距离，并且毫不迟疑地再次振翅往前飞。

艾德里安身后三种元素的交锋也在这个时候落下了帷幕，哈珀到底是海法师大师，不论是从秩序之力的量还是法术技巧层面都完胜艾德里安，“深蓝新月”的水元素终于驱散了艾德里安的“焚风”的风元素和太阳元素，重新组成了一枚小了一圈的水刃向着艾德里安冲来。

不过好在这个时候梅莉的支援也到了，她虽然并不是第一次乘骑角鹰作战，但她却是第一次乘骑这只角鹰，双方之间的配合并不够默契，并不能发挥出到那种合二为一的战斗力。

她紧赶慢赶终于将那枚水刃纳入了自己的射程之内，她第一时间预判了艾德里安的飞行轨迹和水刃的追击轨迹，她立刻向艾德里安身后射出了一直长箭：“毁灭风暴！”

一秒钟之后，梅莉的长箭和水刃撞到了一起，这支长箭从水刃的侧面射了进去，然后被梅莉加持在长箭上的风元素剧烈地爆发开来，不同于焚风那样炸成一个焚风球，梅莉的毁灭风暴炸成了一连串细小的风刃，而这些风刃又再次组成了一个小型的龙卷风，一瞬间就将这枚巨大的水刃整个切割开来。

但遗憾的是，水刃刚刚被切开，梅莉的法术却立刻被水刃上蕴含的秩序之力整个湮灭了，水刃再次聚合，继续冲向艾德里安，在双方都是大师等级的实力的时候，上位精灵对于下位精灵的压制是全方位，法术效果相差实在太大了，梅莉的法术居然连一秒钟都没有迟滞水刃。

在海上的六芒星号的一间船舱内，哈珀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活着不好吗？非要找死，我原本不想杀你的，焚风温德福莱的子孙，真是太遗憾了，又要重新找藏身地了。”

哈珀已经预见了艾德里安的死亡，他装模作样地感慨了一方，然后下达了命令：“通知水手，满帆，我们立刻离开这里。”

艾德里安却没有如同哈珀想象中的那样陷入到濒死的恐慌之中，他大声地喊道：“梅莉，不要管这里，我有办法脱身，你回到自己的战位上去，那艘船上只要有露头的就立刻杀死他们，现在不是留下俘虏的时候，不要俘虏。”

“可是，领主大人您……”

“没有可是，执行我的命令，这个奥术还杀不死我，你要保证这艘船跑不了，杀死上面的所有人，尤其是哈珀，用我给你的灭龙箭杀死他，这是才是我给你的命令。”

梅莉没有犹豫，她选择了相信艾德里安，毕竟自家的领主大人已经创造了一次又一次奇迹，在艾德里安用了命令这样的词汇之后，她不再犹豫，催动着自己坐下的角鹰重新飞向海上的六芒星号的侧面，准备击杀冒头的野海盗。

艾德里安骑在角鹰上看似在狼狈逃命，但嘴角却是在笑：“哈珀，如同你这样的野精灵，就算是大师阶层的强者，可你有有多少秩序之力呢？让我来告诉你，法师空蓝是什么后果。”

忽然一阵微不可查的声音传入了艾德里安的耳朵里面，他内心一喜：“来了。”

于是艾德里安驾驭着角鹰向西北方向飞去，感谢艾德里安的法术阻止了那枚巨大水刃一两秒钟，这让角鹰的飞行从容了许多，它不断下降高度，到最后几乎是在贴着海面飞行了。

就在角鹰的爪子都几乎擦到海面的时候，艾德里安忽然轻轻一拉角鹰，角鹰就陡然拉升了高度，同时艾德里安回身大喝道：“龙息！”

同时艾德里安射出了一箭，灌注了自己大半的秩序之力：“必中！”

那头雄性的巨魔鳄龙忽然跃出海面，长大嘴巴，一股澎湃的水属性龙息如同大瀑布一样喷薄而出，与艾德里安的长箭一起准确命中了那枚水刃，巨魔鳄龙的水元素龙息内澎湃的水元素湮殁了哈珀的“深蓝新月”中的水元素。

而艾德里安灌注进“必中”中的秩序之力也和哈珀的秩序之力碰撞在了一起，最终完全中和，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就是艾德里安不断激怒哈珀促使哈珀不断加大“涌动”这个奥术的威力的原因，不先骗技能耗蓝的话，艾德里安想不到自己有什么办法能够赢哈珀。

好在哈珀有点愚蠢，他一脚踏进了艾德里安的套路里，还觉得自己取得了优势在沾沾自喜，要是艾德里安听见刚刚哈珀的那句“活着不好吗？”的话，此刻一定会回敬哈珀一句“活着不好吗？”的。

“深蓝新月”最终被艾德里安成功湮灭掉，而哈珀也大概率是空蓝了，双方终于第一次站在同一起跑线上，艾德里安终于可以放心地放手一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