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裙下臣 第9章 圣灵足迹

当自鸣钟敲响二十三声的时候，亚拉冈德家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仆人们忙碌的打扫着宴会场地，而亚拉冈德一家，包括玖露琪亚和丹布伦特在内的五个人，则上了庄园主楼的第三层，在小会客厅里坐下。

花妖女仆们送来一些食物和咖啡，所有人都没吃饱，这是一定的，上位精灵一直是知识的代名词，同样，也是繁复礼仪与优雅姿态的代名词，在这种情况下，最为主人的亚拉冈德一家能够吃饱才是奇怪了。

艾德里安其实已经饿了很久了，他这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今天他可是主角，无数目光关注的人对象，这种情况，按照平时的方式吃饭变成了一种奢望，要是以前，他说不定还不会在乎，最多事后被亚拉冈德和伊莎贝拉教训一顿，但他现在不是头顶“未来大学者”的头衔嘛，所以思来想去，饿一天就饿一天吧。

薇琪在艾德里安面前的咖啡桌上放了一块夹着烤牛肉的面包，配上小番茄和洋葱还有酸黄瓜，不管从卖相还是气味上都很诱人，艾德里安看了看伊莎贝拉和亚拉冈德，伊莎贝拉点了点头，亚拉冈德则没有反对，于是艾德里安迫不及待地连餐具都没有使用直接下手抓起来就啃，让站在一边地薇琪脸上露出了微笑：她知道她的少爷需要什么。

玖露琪亚和特拉维西看着艾德里安吃的香，也有样学样地抓起眼前的食物吃了起来，丹布伦特则歉意地对亚拉冈德和伊莎贝拉点了点头，也抓起了眼前的食物，至于两位家长则优雅地拿起餐具，也加入了加餐的队伍之中。

最后在几人都吃的差不多的时候，亚拉冈德和伊莎贝拉端起了面前的晚安酒小口地喝着，艾德里安则端起了咖啡一饮而尽，满意地抛弃了所有的仪态瘫靠在椅子靠背上，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总算活过来了，我们上位精灵就这点不好，什么都要讲究礼仪和仪态，真是，活受罪……”

看见艾德里安的样子，伊莎贝拉先是笑了笑，然后感觉到旁边的亚拉冈德身上冒出了一阵寒意之后，不得不板起脸训斥道：

“艾德里安先生，如果你不想深夜受到家庭惩戒的话，请你立刻恢复你上位精灵的仪态，我保证你并不想在人生的大日子的深夜还要受罚，那样会很丢人的。”

艾德里安听见伊莎贝拉的话立刻坐直了身子，恢复到了优雅的仪态，用假惺惺的高贵强调说道：“如您所愿，我的母亲。”

艾德里安搞怪的样子让小会客厅里的气氛马上欢快了起来，伊莎贝拉嗔怪地瞪了搞怪的艾德里安一眼，特拉维西、玖露琪亚和丹布伦特三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甚至连亚拉冈德的嘴角都不自觉的扯了扯，但他立刻板起了脸，用一贯淡淡的语气说道：

“好了，艾丹，现在我们会给你讲讲圣灵足迹的事，你虽然阅读了很多书籍，我我知道，你对于圣灵足迹一定知之甚少，没有任何一本书籍会记载圣灵足迹相关的事，那是每个家族最终的秘密之一。”

听见亚拉冈德开始说正事，伊莎贝拉挥退了所有的仆人与随从，艾德里安也收起了脸上搞怪表情，严肃地说道：“是的，父亲，我并没有在大图书馆路的开放区域找到任何有关于圣灵足迹的记载，而上一次我姐姐开始圣灵足迹的前的成年礼聚会的时候，我并没有被允许参加。”

“是的，其实我们也不是一定会到成年礼的时候才对后辈交代圣灵足迹的事，只是家族或者家长必须确保后代或后辈成长到可以保守秘密的年纪才会提起圣灵足迹的事，这是一个家族最终的秘密之一，每个家族都一样。”

“父亲，圣灵足迹到底是什么？”

听见艾德里安的问题，亚拉冈德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才说到：

“所谓生灵足迹，其实就是家族的创始圣灵曾经走过的重要路途，你知道，我们上位精灵之中，不仅仅有长老氏族和大贵族氏族，还存在数量更加庞大的小贵族氏族，你知道这三者的区别吗？”

“我知道，所谓长老氏族，其实就是家族中存在超越了传奇之后的圣灵大招老存在的上位精灵氏族，而大贵族氏族就是家族中曾经存在生灵大长老的上位精灵氏族，但由于生灵大长老故去，所以地位才从长老氏族跌落到大贵族氏族，我们家和姐夫家都是这种情况，而小贵族氏族就是从来没有圣灵大长老出现的上位精灵氏族。”

亚拉冈德点了点头，这种基础基础知识的部分其实没必要询问艾德里安，但自从艾德里安觉醒“学者天赋”之后，亚拉冈德就喜欢上了这种提问的游戏，算是稍稍满足了一位父亲的虚荣心。

其实艾德里安说的并不完全，但却说的恰到好处，被艾德里安忽略的部分其实并不适合在这种两代人都在的场合提起，特别是当着姐夫丹布伦特的面提起，要知道牧者·赫克图克可是在一千多年以前“刚刚”从长老氏族的位子上跌落下来，成为大贵族氏族的。

嗯，每一次长老氏族的跌落，都有可能成为别的长老氏族的狂欢，虽然这种狂欢对于失去圣灵大长老的氏族简直就是吃肉喝血敲骨吸髓就是了，别看现在兽精灵一系的领头羊兽皮·玛尔塔表面上对于牧者·赫克图克嘘寒问暖，但其实吃肉最多的就是他们。

斯普兰谛世界的精灵们可不像是前世起点孤儿院的小说里的那样热爱和平，崇尚自然，嗯，或者说斯普兰谛世界的精灵们也崇尚自然，不过崇尚的是自然法则就是了，斯普兰谛世界的精灵们，可是杂食性，特别是肉，每顿都得有。

亚拉冈德现在对于艾德里安是真的满意，这个次子不仅从不愿离家的莫名怨恨他的兄长的别扭之中清醒了过来，还觉醒了“学者”天赋，更重要的是，在情商方面可以说是几乎瞬间成熟了，就像刚刚回答的问题，以前的艾德里安可不会照顾姐夫的面子，一定会直接说出来的。

亚拉冈德面上依然淡漠而高冷，不过眼神里的欣慰却有些藏不住了，于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亚拉冈德马上继续提问道：

“那么如你所说，圣灵大长老对于我们上位精灵家族来说极为重要，那么你知道什么是圣灵吗？”

“当然知道，父亲，我们格伦森塔或者说是斯普兰谛世界，将实力由低到高划分为1-5级见习，6-10级精英，11-15级大师，16-20级传奇，21-25级圣灵，至于圣灵之上还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比如我们家，我现在是六级精英阶层，特拉维西，姐姐和姐夫都出于11-15级大师阶层，而父亲您和母亲都是16-20级传奇阶层，母亲是17级，父亲您是20级。”

“是这样没错，但是你知道传奇进阶圣灵的门槛是什么吗？”

“书上说是‘势’与‘域’的区别，圣灵拥有开启‘领域’的能力？”

“是这样没错，但又不完全，准确地说，传奇强者能过以自身的魔力影响到周围的天地元气，从而在运用魔力的时候产生更大的效果，也能造成更强的伤害，而所谓领域，其实就是传奇强者在领悟法则之后，不能地使用魔力依托法则的力量使用天地元气构筑成的‘理想国’，其实从生命形态上来说圣灵与传奇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就是因为领悟了法则，一位生灵能在眨眼之间杀死数十位传奇。”

第一次听见这种高端奥秘的艾德里安听的津津有味，听见亚拉冈德说完立刻提问道：“父亲，我是否可以这么理解，我们的生命形态其实只会进化两次，第一次是从学徒阶层突破到精英阶层，但从精英阶层进阶到大师阶层并不会使我们的生命形态发生变化，而如果从大师阶层进阶到传奇阶层，则会发生第二次生命形态的进化，而如果在传奇阶层掌握了法则，就能被称之为圣灵。”

“你的理解没有错，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上位精灵要举行成年礼的话必须满足两个要素，一是年满一百周岁，第二则是，必须突破到6级精英阶层，就是因为生命形态的进化，而大师与精英的区别，则是大师掌握了‘技’的能力，这也是大师能轻易战胜精英的原因，除了更强的身体素质与更加浓郁的魔力之外，即使大师不使用身体素质和魔力碾压，单凭技巧就足够轻易杀死精英了。”

“可是父亲，这和圣灵足迹有什么关系？”

艾德里安提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实力的划分似乎和圣灵足迹没什么关系，虽然圣灵也是势力划分的一个阶段，但是圣灵足迹一听就知道，那是一条路。

亚拉冈德听到艾德里安的问题，淡淡地看了艾德里安一眼，说道：“因为每个家族的圣灵足迹的尽头，就是当年家族的生灵大长老领悟法则的地方，哪里，有可能存在法则之痕，不，是一定存在法则之痕，甚至有可能有法则碎片遗留下来，所以，圣灵足迹才会是每个家族的最终秘密之一。”

“那我们家族的圣灵足迹……”艾德里安本来想问焚风·温德福莱的圣灵足迹的具体内容，但还没问完就被丹布伦特打断了：

“岳父大人，我觉得我应该去休息了。”这毕竟涉及到焚风·温德福莱的秘密，丹布伦特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听下去的好，他马上站起来告辞道。

虽然他本人早就知道了焚风·温德福莱的圣灵足迹路线，就像玖露琪亚也早就知道牧者·赫克图克的圣灵足迹路线一样。

长老氏族和大贵族氏族们，防备的仅仅只是小贵族氏族、下位精灵以及附庸种族们“打扰”圣灵足迹终点而已。

亚拉冈德对丹布伦特摆了摆手，说道：“坐下，巴伦，这在我们大贵族氏族中间并不是秘密，我们是一家人。”

然后亚拉冈德又对艾德里安说道：“我们焚风·温德福莱的圣灵足迹，起点在尼伯龙根，而终点，就在哨塔山脉以西，奥拉姆群山以南的佩吉特山谷，具体的路线图，等你出发德尔时候家族会发放给你的。”

“我还是不明白，父亲，就算有法则之痕的留存，甚至有法则碎片的存在，以我现在的层次，就算找到了又能怎么样，难道仅仅只是为了朝圣？”

“至于这个问题，我也曾和你一样疑惑过，我只能告诉你，等你找到了圣灵足迹的终点，你就会完全明白了。”

亚拉冈德说完，小会客厅里的气氛陷入了沉默，虽然在座的除了艾德里安都知道答案，但偏偏不能告诉艾德里安，因为探索未知是上位精灵的乐趣，他们并不能剥夺这份乐趣。

最后还是伊莎贝拉打破了沉默，她说道：“好啦，先生们小姐们，时间不早了，都去睡吧，艾德里安明天还要去分配封地，他可不能迟到，而我们作为他的家人，我想谁也不愿意缺席他的重要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