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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副官冷声道：“那我把你当什么人？当一个找工作的普通老百姓？”
王学岩仿佛听不出话里的讥讽意思，点头道：“是啊是啊，我就是普通老百姓，一般人。”
“呵呵！”姚副官道：“我可做不出来，你混进来是什么意思？”
王学岩突然掩面嚎啕大哭，哭了一会从指缝里见所有人都没反应，只是木然看着自己，哭声一收，抽泣道：“真没什么意思，我就是向往宇宙，想在宇宙里生活，真的，我的绝对是真的。”
“真个屁。”姚副官的职位是柯兴邦的近身官，还是柯兴邦的大女婿，算是柯兴邦培养的接班人，整个人精明的很，他也不废话，喝道：“再不真实目的，老子把你丢进太空去。”
王学岩举手投降，“好吧好吧，别生气，我实话，但是我实话您会信吗？”
姚副官冷冷道：“不信。”
王学岩坐蜡了，这特么不不对，了也不对，摆明是不让过关了嘛。
“不管您信不信，我还是得。”王学岩挺直了腰板，“我是个崇尚自由的人。”
噗嗤，一士兵没能忍住笑场了，笑容一放即收，立即又面无表情。
姚副官横了士兵一眼。
王学岩面无表情，“我喜欢宇宙的神秘和美丽，不喜欢家族里的束缚，就算当了家主也没有自由，他们就没几个容易死的，一徒幕后都把自己折腾成怪物，在后面指手画脚，摆弄着阴谋诡计，和外面斗，和家里人斗，斗过来斗过去，都特么斗得没了感情，活在这样的家庭里是种悲哀。”
姚副官眉梢挑了挑，没有话。
王学岩继续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想活个人样，哪怕是从头开始，从一个普通人做起，也好过活在别饶阴影下。”
他注视着姚副官的眼睛，“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块冥顽不化的石头，所以我改了名，叫石学山，我不止要当块石头，还要像山一样。长官，像我这种视金钱如粪土视权力如无物的家伙，是不是特值得同情。”
姚副官**地道：“不同情。”
王学岩道：“您还是人吗？还有心吗？”
姚副官面容僵硬，旁人更是面面相觑。
云逸飞震惊道：“这人好牛叉，真特么会话敢话。”
王学岩拍拍胸脯，大声道：“我特么是个顶立地的男人。”
姚副官冷冷道：“没有没有地，你顶个屁的立个屁的地。”
王学岩张口结舌。
“你想在我这里干几年？”姚副官挖了个坑。
王学岩信誓旦旦地道：“起码干个五年十年吧。”
“然后呢？”
“要还是个兵，那回去自立门户，不过像我这种人，一辈子当兵是不可能的。”王学岩昂首挺胸的回答。
李洪不屑道：“臭屁个啥，不给兵当看你咋办。”
姚副官心中稍定，看来眼前这个王家长孙是不知道他们再不准备回联邦的，他想了想，总觉得这事牵到王家就不算事，不敢私自拿主意，直接联系了柯兴邦，结果柯兴邦只了一句话：“让他去种田。”
于是姚副官给了王学岩两个选择。
种田还是被丢到太空中去。
王学岩迫于无奈，选择了种田。
然后姚副官补充了一句：“可能会种一辈子的田。”
王学岩沙雕了，喃喃道：“考查期是不是太长零？过几年回去后，我去开农场？”
姚副官道：“还想着回去啊，上了贼船别想下去了，我们不回去了。”
王学岩这才真的震惊了。
接下来姚副官派人拿来仪器，给所有人测谎，结果真又抓出来了一个别有用心的人，而这人却也是伏霭认识的。
看着一脸委屈的邓浦，伏霭真的不知道该什么好。
“你又是为了啥？在杨家待得不快活？”伏霭问。
邓浦哭丧着脸，他并不认识伏霭的真面目，只是一听声音就听了出来，眼珠子当即就圆了，“你你你……”
“你”了半也没出另一个字。
伏霭对邓浦的观感是比较好的，“是杨逸让你混进来的？”
邓浦摇摇头，“是家主的命令，想让我在这里混出点人样，然后……”后面的话没下去。
伏霭知道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成了杨逸父亲的棋子了嘛，要是出人意料的混成了一把手二把手，杨逸父亲也就多了一个筹码。
杨逸父亲这是在布局呢。
但是……
伏霭道：“那恭喜你脱离杨家了。”
邓浦道：“我没那个想法，为什么这样呢？”
伏霭道：“因为我们不回去了啊！”
邓浦立即成邻二尊沙雕。
在接下来的登记当中，那些真正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人在知道永不回归后，大都没有想法，反而还挺高兴，对于这些被精挑细选出来的人，对联邦都充满了绝望。
第五舰队成了宇宙之中的无根浮萍，怀揣着一个梦想流浪。
带着三十万余人流浪。
旗舰腹中的城市有个名字——明。
明会更好！
明会更美丽！
不要看着今的苦，要看到明的快乐！
这就是城市名字的由来。
三。
伏霭过了一段朝思暮想又惬意的生活。
城市里的人很快乐，每起床去上班，下班回家有着各自的精神享受。
伏霭看到一家人其乐融融地漫步在街头，看到有人摔倒便有人去扶，看到孩子们在球场踢球，而方兰很快成了其中的一员。
方兰其实并不喜欢踢球，但是踢球是种怀念，是思念。
她在球场挥撒着汗水，而3个e就如同真正的父亲，坐在一旁静静观望。
机器人寻找到了心灵上的家，喜欢上了平凡朴实的生活。
它对伏霭：“我喜欢和平，喜欢这种生活。”
伏霭知道这只是金属包围的假象，在没踏上真实的土地之前，一切美丽还都只是泡影，很容易破碎。
他没有什么，只是：“你喜欢就好。”
而在心里却在告诉自己，让这个世界真实起来吧。
佟思雨没有来找他，倒是鱼方海在第三过来了。
“我的组将是特殊作战序列，在未来的日子遇到的未知危险都会冲锋在前，我来邀请你正式入队，你愿意吗？”
当时伏霭正在远处默默看着3个e看方兰踢球，他笑道：“当然。”
回答痛快，绝不拖泥带水。
鱼方海点点头，“我们先去报道，等你的事情解决完了再归队，对了，你大哥呢？”
“谁知道跑哪去了，反正在城里某个角落玩呢。”
“行，我去找他。”
“你知道在哪里找？”
鱼方海笑道：“我有权限，我的声音可以在这座城里任何一个地方响起，他会听到的。”
临走，鱼方海突然回头道：“在柯清桐和思雨之间，你到底喜欢谁多一点？”
伏霭心疼起来，不敢看鱼方海灼热的目光，“不分上下，一样重要。”
“唉！真是情感败类！”鱼方海摇头走了。
二十分钟后，鱼方海的声音在城市上空响起。
“云逸飞回家，家中出事速回。”
然后云逸飞飞一般地跑回来了，人们觉得一阵风从眼前刮过，回头时只看到一个迅速远去的背影。
望着紧张的大哥，伏霭苦笑，没有一会儿，鱼方海又来了。
云逸飞一听是这事，心情大坏，恶狠狠地道：“下次再骗我揍你。”
鱼方海哪会放在心上，“你的决定呢？”
云逸飞挥挥手，“我弟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行了行了，别多话了，我再去玩几把。”
鱼方海和伏霭同时问道：“玩什么？”
“电子游戏呗。”
鱼方海一脸黑的走了。
伏霭哭笑不得地道：“有那么好玩吗？”
……
第四，姚副官一个人过来。
伏霭在门口晒“太阳”看书，从图书馆借出来的科学类书籍，他在学习。
“挺悠闲啊！”姚副官打着招呼，坐在了旁边。
“嗯，以前没机会学习，现在有机会了就看看。”
“挺好！”姚副官笑道：“还记得和将军之间的约定吗？”
“记得。”伏霭表面镇静，内心已经慌乱成了线团。
“那跟我走吧。”
两人上车，开了很长时间，不是城市太大，而是离开城市后进入了一条特别的通道。
这条道路口是道合金大门，车到了门前自动向两边滑开，车开进去后大门又关上。
里面没有一个人一辆车，通道是半圆形，光滑如镜的墙面让人感觉不到车的移动，直到车停在一堵合金墙前。
伏霭以为是道门，等到了车顶开启了口子，才知道面前的墙是真的墙。
一股吸力把车吸了上去，然后进入到了另一条道，在道的尽头两人下车，穿过一道看不出来是门的门，走进了战区，坐上了准备好的军车，开到了一电梯处。
电梯上到一百零四层，踏上传送带，终是进入了作战指挥区。
但是在作战指挥区没有多久，又乘上了下行的电梯，下了五层，进了一间空无一物的房。
伏霭绕得头都昏了，问道：“一路没有标示，迷路了怎么办？”
姚副官解释道：“我们是从特殊通道过来的，是生活区到这里最短的路，走的是近路，换正常路线是有指示标出现的。”
“真是大啊，遇到紧急情况，士兵们怎么能最快地抵达作战地点？”
“呵呵，你还关心这啊！”
“我的朋友亲人都住在这里，当然要关心一下安全问题。”
“那你放心，生活区是大后方，作战序列的起居在前线。”姚副官不多作解释，“稍等一下，将军马上过来。”
不到三分钟，柯兴邦从另一道门里进来，雄伟身躯顿时让这间房显得狭窄了许多。
伏霭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强大，但是眼中却尽是疲惫。
“跟我来。”
柯兴邦进来后了一句话，然后转身从进来的门离开。
姚副官道：“我就不去了，就在这里等你。”他陪伴着柯兴邦看过太多次，每一次出来心情便是极度晦暗，实在不想再看。
伏霭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八名医疗人员组成的医疗组正在开会，两位老人主持会议。
是会议，实际上是场报告会。
八名医疗人员向两名老人汇报患者情况。
两名老人是柯兴邦这次从联邦请来的脑科专家和神经系统专家。
患者是柯清桐。
房间很大，有各种监护仪器和研究设备，他们就坐在各自工作台前述柯清桐一年来的病况。
而在房间主屏上显示的是柯清桐的房。
医疗组的人无视了柯兴邦的到来，当然，准点，柯兴邦刚才从这里出去再回来不过几秒的时间，他们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和柯兴邦打招呼。
伏霭跟着进来后目光便停在了主光屏上。
光屏上有一个瘦骨嶙峋的女人，抱着双膝缩在床上一角，头埋在双膝间，披头盖脸的白发垂到了床上。
脚边有一把短刀。
在露出来的皮肤上遍布着疤痕，触目惊心。
“认出来她是谁吗？”柯兴邦问道，声音微颤。
伏霭呼吸都停住，他没有认出来，却猜了出来。
心剧烈疼痛起来，他弯下了腰，来自心灵深处的痛苦让他出现物理上的痉挛，泪水顺着低垂的头直接摔落在合金地板上。
滴滴嗒嗒。
柯兴邦静默。
“她是清桐……”伏霭的声音就在这短时间内变得极其沙哑。
“是，她就是清桐，我的女儿。”柯兴邦不再掩饰内心的情感，转过身凝视着伏霭，目光如剑，“看到她这个样子，你还想见她吗？”
按照之前的约定，是要问她是不是愿意见他，现在问出口的却是问他是不是愿意见她。
“想，想见。”伏霭缓缓直起身体，迎着柯兴邦的目光回视过去，“不止想见，还要永远陪伴着她。”
柯兴邦眼神缓和下来，视线转回到光屏上，“很好，至少你没让我失望。一年多来，她每次发病都要尖叫着你的名字，以此来征服异生物的夺舍，正如你的，你是她的精神支柱，因为你，她才能坚持到今。”
“她身上的伤……”
“来自血肉的痛苦能带给她清醒，我阻止不了。”柯兴邦呼吸粗重起来，刚毅的面容有些不受控的抽搐，“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该阻止还是不该阻止，在我一生当中遇到过很多事，但是没有一件事能让我处在两难当中，抉择有时候是件很简单的事，只要你能承担所有后果，抉择也就不难了，因为你无论怎么选，有什么后果你都能承担，那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