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玄帝 44、贾家全员狗带

大齐国。朝堂上，赵御史慷慨激昂、抑扬顿挫、热情饱满的弹劾贾家父子，“陛下，此等昏聩无能、被妇人左右之人实在难当大任，实在有负您的重托啊！想您是多么的宽待他们，赐玉匾、封仕绅、赏官爵，恩披贾家全族，可他们呢？后宫之事微臣不便多言，但也听闻众位娘娘不满贾采女骄纵日久，宫外就更不必说了，前日之事好多大人都是亲眼所见啊。”

“商贾之家，难成大器，根子就不正。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去攀咬陷害王府小姐，那是未来的太子妃娘娘啊，此举太过大逆不道！不恭皇亲、心怀不敬，既为罪之，贾家胆敢算计皇室王族，请陛下严厉惩治，以儆效尤。”

皇帝端坐上首，敲着龙椅道：“此事可有查实？前天有哪几位大人亲眼所见啊？”赵御史转头一瞧，那日去贾家的人如今在朝上的只有秦王和九门提督，其他那些要不是没资格参加大朝会，就是连上殿的资格都没有。这事儿赶得真寸，御史本就职管上奏弹劾，查验真伪自有京兆尹、刑部、大理寺，这属不属实怎么也问不着他啊，皇帝欲包庇贾家也该有个限度啊。

秦祲之上前一拜道：“皇上，前天去贾家别院的人也只有微臣和九门提督曾大人如今在这朝堂上，至于其他人，想必您是清楚的，这贾家说到底就是个商贾之家，经常往来的也是经商世交。就算有几位大人看皇上御赐匾额捧他面子，品级也不会太高，自然没资格上殿参加朝会。”

齐焌挑眉回头问道：“哦？那为何刚刚回朝的秦王大驾光临了？”秦祲之拱手道：“回太子，这都是因为你啊。太子与靖儿将要订婚，可却担心靖儿成日待在佛堂、寺庙不懂世俗人情，难当太子妃大任，所以定要本王尽快让靖儿通晓人情世故。此事太子可是忘了？当时皇上也是在场的。”

齐焌黑脸：“呃这……”这虽然是事实，但不是能随便说出来的。秦祲之继续道：“自那天以后臣时刻想着怎么让靖儿快点补上多年世俗的缺失，可谓煞费苦心。可惜最近半个月的宴请只有贾家，臣无奈之下才勉强的带着靖儿去了，谁想臣强忍一天无聊的宴请非但没有帮到靖儿，反而让靖儿身陷危险之中……要不是赵小姐阴差阳错之下带走了靖儿，后果不堪设想。”

皇帝继续敲击龙椅，目光来回游移道：“曾爱卿怎么说啊？”曾瞬持笏上前道：“回皇上，微臣也是为了那个不成器的妹妹去的，阿玉素爱热闹，不管哪处开宴下请帖都要赏光一二。不过，前天臣半路离开了，所以也不清楚后面发生了什么。”说罢回了秦祲之一个挑衅的眼神。

皇帝点头道：“既然你不清楚，就是没有人证了，那就不能太早下结论，赵御史以后可不能这么武断了！虽然你是御史，但上奏也要有根据。”赵御史泄气低头，秦祲之再拜：“皇上，人证、物证俱在！您若允许，臣立马让人呈上来，请您严惩贾家众人。”皇帝咳嗽两声偏头道：“祲之啊，近前来……朕听说此事当日已经解决了，你也同意贾老爷的做法了，是不是……”

秦祲之站在皇帝侧手殿下一丝不苟的回道：“此事关乎靖儿，怎能轻易解决，当日只是暂缓而已，臣之所以同意暂缓不过是为引蛇出洞，现在作案工具、作案人犯、奉命灭口之人都已在案，只等皇上定夺。”皇帝瞪眼小声道：“祲之你可是答应放贾家一马的，现在是要反悔吗？”

秦祲之笑道：“臣当时说‘今天放你一马’，不是一直放他一马。”“那朕让你放他们一马呢？”“……臣谨忠圣意。”说罢走回正面跪地叩请道：“皇上，此事证据确凿、贾家罪不可恕。不过靖儿素来慈善，我秦王府可以法外容情饶贾家众人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臣建议抄其家产充公，余人流放塞北苦寒之地，三代之内不可离开，五代之内不可考取功名。”

皇帝慢慢念叨道：“家产充公啊……朕准了。”秦祲之抬头笑道：“此事臣理应避嫌，但交予他人实难放心，所以恳请皇上把抄家、抓人一事交予太子处理。太子参与朝政已有一段时间，但大齐国富民丰、风调雨顺、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所以一直未能遇到独立办差的机会。此次贾家犯案，实乃不可多得的历练机会，臣相信太子定能秉公办理。”

齐焌立刻跪在秦祲之身边，激动道：“父皇，秦王所言有理，儿臣请缨前去查抄贾府，为大齐铲除毒瘤，为父皇分忧。”皇帝欣慰点头，“好，朕准了！众卿家要多像秦王学习，为我大齐分忧解难呐。曾爱卿，这次就由你陪太子走一趟，贾府之人奸猾，京兆尹老胳膊老腿的就让他歇歇吧。”

“臣领旨！”“下朝吧。”“退朝-----”大殿中人跪地叩首：“臣等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众大臣三三两两走出大殿，齐焌追上秦祲之道：“今日多谢秦王举荐本宫。”秦祲之笑道：“太子客气，不必言谢，我们本就是一家人。何况本王向来不说假话，只可惜本王要避嫌，不能亲自查抄贾府为靖儿出气……”齐焌闻弦歌而知雅意，立马道：“秦王放心，靖儿是本宫未过门的太子妃，这次本宫定会为她出气，好好惩治贾家。”

“那本王这厢就先行谢过太子美意了。”“秦王也莫要客气，我们是一家人嘛，这是本宫应该做的，那我送您出宫。”秦祲之摇头，“太子，您可回宫使人找些历代抄家灭族的典录来翻阅，为贾家之行做足准备……本王先告辞了，太子留步。”“多谢秦王提点，改日我去府上拜访。”

看着齐焌乐颠颠的走了，曾瞬快步赶上秦祲之与他并排而行，“秦王真是雅量啊，我前段日子才听说太子从秦王府离开就直奔临画轩和江侍郎的女儿私会，如今太子尚且势弱都如此不给你秦王府面子，那等太子得势了，秦王就不怕被卸磨杀驴？”秦祲之停步看向曾瞬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曾大人的想法很危险啊！”曾瞬笑拍秦祲之肩膀：“秦王真乃国丈典范。”

“啊？哈哈哈哈……别人说这话我信，你，算了吧。这么好心的让太子去抄家，秦王就不怕到时候贾府连万两都剩不到国库吗？”秦祲之笑道：“我就怕太子没有经验，连万两都搜不出来。”“所以你还特意让他去看历代抄家灭族的典录，看看前人是怎么从犄角旮旯的密室、暗道、地窖里搜到奇珍异宝金山银山的。”“太子能搜到什么，不是全看曾大人吗？”

两人意味深长的笑着，曾瞬：“请！”秦祲之：“请！”

后宫，苡瑶院。冯皇后乐呵呵的走了进来，拉起秦贵妃的手就安慰：“哎呦，你说这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也不告诉姐姐，咱俩谁跟谁啊，这靖儿就是我的亲闺女，我能不为她做主？我能不为她出气？虽说陛下已经惩治了罪魁祸首，但这后宫里可还有条漏网之鱼呢，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这陛下是被那贾采女迷了眼了，秦王也是，怎么能答应放贾家一条生路呢？”

秦贵妃奇怪的看着冯皇后，柔柔道：“皇后娘娘您在说什么啊？什么漏网之鱼、后患无穷？这又关靖儿和祲之什么事儿啊？还有怎么和贾采女扯上关系了？那贾家可是前些日子得陛下御赐提名的士绅？”

冯皇后掩口惊讶道：“哎呦，你不知道啊？哎呀、哎呀，我这、这都说一半了，唉！肯定是祲之那小子不让人告诉你，可姐姐这都说了、你说这……”秦贵妃起身笑着扶冯皇后坐下，端上一杯茶道：“祲之有事瞒着我，这您可得告诉我，皇后娘娘，就当我们拉拉家常，一盏茶过后，您什么也没说，苡瑶什么也没听到，好不好？”

冯皇后接过茶饮了一口，擦拭着嘴角道：“你都这么说了，姐姐自然是知无不言了。前天啊，秦王带靖儿去贾家别院……你说，这堂堂秦王、镇南大将军，还有王府小姐、秦贵妃的妹妹、太子未婚妻子赏脸参加寿宴，这是多大的荣幸啊，可那些不知礼、看不清尊卑的东西竟然敢算计于靖儿？”

秦贵妃惊慌道：“啊？那、那靖儿没事吧？陛下怎么处理贾家？我、皇后娘娘我想宣靖儿进宫……”“你看，别着急不是，听本宫慢慢说。有秦王在靖儿自然是没事的，不过此事多亏了赵御史的女儿，你得好好谢谢人家，还有啊，虽然陛下判了贾府抄家流放，但只要贾采女在，贾家还是会起来的。所以啊，当务之急不是召靖儿进宫，而是把贾采女也弄下去。”

“这……”“此事交给本宫，你在一旁看着就行，是时候让她知道、知道皇后的威仪了，本宫纵容她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