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欧阳毓秀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陷入了北朔军阵的困境之时,其身已有十数处大战伤痕。
之前白马银n,经过一番血战,此刻竟是红马血n,欧阳毓秀的n头就从来没有停止过滴血。
饶是如此,欧阳毓秀也没有放弃抵抗,她心中有一个信念,就是将腰间那个礼物放到驸马婚宴的主桌上去,此当口自然不能轻易缴械。
一人一马,在北朔军阵之中,整整拼杀了两个时辰。
最后只见,周围兵者尸体无数,均是一n毙命,或是一n透胸膛,或是一n点喉间。
还有那马倒在了血泊之中,腹部微微起伏,身上受了千刀万剑之伤,其眼含泪花,带着对主人的不舍,可惜现在已然无力回天。
还有那人,那位浑身血衣铠甲手持红缨n的少女,靠在那匹与之并肩作战了近十年的马背上。
欧阳毓秀神色无异,在众兵者的注视下慢慢的摘下了护甲,露出了最真实的模样。
长发如瀑,额前散乱了几许青丝,原本精致的脸庞此刻多了一些血渍和污秽。
她从怀里取出一块干净的白色手帕,慢慢拭去n头的血渍,望着身旁已经被鲜血染红的白马,轻声说道。
“老朋友,我先送你一程!”
白马似乎听懂一般,随即沉吟哀嚎一声。
欧阳毓秀明白白马之意,此生为马至此,已然足矣。
锵!
欧阳毓秀倒握银n,猛然刺向白马。
噗嗤!
一n透胸,白马未有哀嚎,直接含泪死去。
没有痛苦的死去,是欧阳毓秀为它唯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欧阳毓秀送走了白马后,缓缓起身,一身血衣,一手仗着银n,腰间的拿颗头颅还牢牢系着,她再次来到北朔阵中,经过轮番喊杀,欧阳毓秀喉咙已经沙哑。
“你们将军的人头就在我这里,有种的就过来凭本事拿走!”
时至春分,正值天下第一修武大派天云宗年度弟子招生选拔大会,近三万怀揣梦想的年轻子弟不远万里奔赴天云山脚下,加上两万内门弟子,声势可谓空前浩大。
这些远道而来的子弟除了参加招生选拔和一窥天下第一修武大派的气魄之外,还要看那万中无一的三大天才之绝世风采。
人群中有人议论道:“听说今年天云宗把当世三大天才都招了过来。”
亦有人回复道:“可不是吗?有了他们,年底的九族朝圣上人族便可一雪前耻了。”
“是啊,五年前的那场朝圣真是太丢人了。”
“那真是人族的耻辱,也不知那人族败类找到没有。”
“这种为了活命,钻族胯下还恬不知耻的行为实在是。”
“哎!别说了,太丢人了。”
“什么三大天才,我看是三大蠢材才是!”人群中忽然多出一声不和谐。
众人望去,不见说话之人,却见十步开外一约莫二十岁的年轻男子,蓬头垢面,邋遢至极。其身着白色长袍已经泛着油光,但一双手却干净细嫩,他推着一破旧平板木车缓缓而来,木车上插有一面久经风霜的红底黑字的旗子,上面写着。
“废材培训班!”
口中不断吆喝着:“废材培训班招生了,只要你有梦想,只要你被人说废材,都可以来报名了。”
每年招生之际,名为辰亦然的少年都会像往常一样推着木车来此招生,这一推就是五年,虽然五年来颠沛流离,但为了曾经的一个承诺,他还要继续走下去。
“在下是废材培训师,我看两位骨骼一般,智商堪忧,一定是个好废材,要不要考虑报我这个班?比那天云宗强多了,怎么样,考虑一下呗?”
“哪来的神经病,找打!”
那两人好歹也是个修武者,怎能任辰亦然如此侮辱,话不投机半句多,上去就是一顿暴揍。
辰亦然所在看台有数千人,竟无一人上前援手,他们的目光都在主场擂台上。
良久,辰亦然从地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拍打干净身上的尘土,好在那一张脸没有被打歪,于是又若无其事的陪着笑脸说道。
“哎!大家都是年轻人,火气那么大干嘛?现在人的脾气真是太容易冲动了,这样不好!”
“臭要饭的,要你管?”其中一人不耐烦的骂道。
辰亦然依然陪着笑容,回道:“请尊重我的职业,其实我是废材培训师,如果你非要说我是要饭的也可以,麻烦能不能不要加个臭字?”
“呦吼,还挺讲究!你在天下第一修仙门派下摆摊招生,不是臭要饭的是什么,像本天才只配去天云宗学艺,废物才去你的这个什么废物培训班,呸!”那人甩开辰亦然后还不忘往其身上吐了一口痰。
“是废材培训班,废物和废材不一样。”辰亦然强调道。
“都一样,你就是个废物,垃圾,去你那的也都是一群废物,垃圾!”男子说的同时将其木车踹翻在地。
“好了,擂台快开始了,你堂堂张家大少爷就别跟一个要饭的一般见识了。”张姓男子同伴大声说道,生怕辰亦然听不懂其隐含莫要报复,否则张家定不饶他之意思。
辰亦然自顾自收拾被踹坏的木车,忽然从木车的夹层中掉出了一本无名书。
辰亦然拾起这本久违的书,摇头苦笑,望着张姓男子离去的背影,自语道。
“上一次把人写死应该有五年了吧,看来该是时候重操旧业了。”
于是他打开了这本曾经让九族闻风丧胆的无字书,辰亦然提笔蘸墨在书页上缓缓写道。
“张家大少爷张天正武运消散,武技全废。”
辰亦然在中间停顿了一下,他本可以直接写死于擂台,但转念一想,虽说张天正只是书中的小角色,与主线联系不大,但也有可能会影响到主线发展,所以还是给他留了一线生机。
辰亦然默道:“你得罪谁不好,非要得罪我,唉!这也不怪你,你也不知道自己活在别人的书里,只不过不巧的是我看过这本书,更不巧的是我有这本可以改变你们命运的无字书天命,天命不可违,别怪我没有给你机会,能不能活着就看你自己了。”
“你没事吧?”
辰亦然在收拾木车之时,一阵如馊饭菜的古怪味道飘了过来,他回头一看,竟是一邋遢少年来到跟前,并帮着他一起收拾。
“谢谢,我没事!”
少年安慰道:“那个纨绔子弟,仗着家里有钱有势为所欲为,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你放心,别让我在擂台碰到他,否则我揍的他娘都不认识。”
“就凭你!”
辰亦然看着这个面善的少年,仔细打量了这个少年,然后微微笑着说道。
“你是谁?”
“你好,我叫李承俞!”
少年本以为此人应该听说过中都太子虞城驾到的消息,但辰亦城并未多言,只是很奇怪的盯着自己,不就是几天没洗澡吗,受不了我走就是了。
李承俞说着就要离开,却被辰亦然拦住,问道。
“等等!”
“怎么了?”李承俞停住脚步!
“你好像什么都不会?”
李承俞疑惑道:“什么意思?”
辰亦然说道:“你好像是百年难遇不千年难遇的。”
“天才!我知道,好多人都这么说。”李承俞抢答道。
“废材!”辰亦然补充道。
李承俞心想此人怎么回事,不好好谢谢自己,怎的还数落起人来了,此人不宜深交,太伤心情了,说罢,便要离去。
“别走啊,等等,你真的是一个废材。”辰亦然拉住李承俞道。
“你才是废材,你全家都是废材!”李承俞回骂过去,还第一次做好事被人骂是废材的,虽然李承俞自己也知道这是事实,但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就是让人听不下去。
辰亦然继续道:“是真的,我这有一套试题,你能答出来一题就证明你不是废材,敢不敢试一下?”
李承俞心神一紧,事已至此,退缩就更加坐实自己废材的事实了,他不相信连一道题目都不会,于是装模作样道。
“有何不敢?试就试!”
“这是考卷,看分数说话。”
“好!”李承俞自信道,从小就用骰子答题的他,蒙对一个并不难。
但是,当看到考卷上的题目时,他就傻了,因为考题的题目他一个都没有看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