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幻三生 第77章 真相大白

“莫斓？莫斓是什么人，和陈洋之间有什么关系？”程锦问。

“莫斓是听辰集团莫绍辰的妹妹，他们之间具体有什么我也不清楚，那天去的时候他们发生了一些争执，”莉莉努力的回想，那天跟莫斓碰面的时间很短，她的精力全部用在回想案发经过，倒没留意过莫斓，“好像是陈洋让她去做什么事，她不想，陈洋凶她，我看她一脸单纯什么都不懂得样子，就给她解了围，后来陈洋有话要跟我说，就让她先离开了。”

莫斓看起来天真无害，她从来没怀疑过莫斓，难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程锦敏感地捕捉到她陈述里面的关键点，“你是说他们在争执？莉莉，你在努力回忆一下，究竟陈洋让莫斓去做什么事？”

莉莉再次陷入回忆，“好像他们有提到过慕纪。”

提到慕纪这个名字时，莉莉有种恍若隔世之感，那时她为了找个终身靠山，攀上了陈洋，将慕纪逼走，现在想想，自己沦落至此，焉知不是当日的报应。

程锦凝眉沉思，问，“你确定你和陈洋谈话的时候，莫斓真的走了吗？你离开案发现场的时候，有没有在附近见过她？”

“没有，”莉莉摇头，但却不能确定，“我当时太紧张了，只想着快掉逃跑，不能等陈洋醒过来后报复我，完全没注意周围的情况。”

程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让莉莉将她知道的所有关于莫斓的情况都告诉她，临走前，他对莉莉说，“你相信我，我会还给你一个清白的。”

莉莉望着他的背影，眼眶突然就湿润了。

怎么清白呢？她这个人已经不清白了，即使她没有直接杀害陈洋，也算是故意伤害吧，再加上她从前做过的种种，怎么也要被判几年的。

她这种人不受到法律的制裁天理难容！

人生苦短，世事无常。

莫绍辰回归自由后第一件事就是直奔慕纪的家。

他想给慕纪一个惊喜，悄无声息地打开了她家的门，好看到她站在窗户边，一张严肃脸看着外面。单单看背影，他就看得出来，她现在很神伤。

轻轻的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你在为他难过？”

慕纪正在出神，冷不防被他惊了一跳，转过身，见是莫绍辰，在他胸口锤了一下，嗔到，“你什么时候来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刚进来！”莫绍辰笑意盈盈，能再次听到她的声音，感受到她的呼吸和心跳，真好。

“你的事情都办好了？”慕纪问。

“差不多该落网的都落网了，只剩下几个小喽啰还在逍遥，应该也蹦跶不了几天了。”莫绍辰将头搁在她的颈窝上，贪婪地吮吸着她的体香，“你还没回答我，你在为他难过？”

慕纪是个善良的人，别说陈洋曾经是她的丈夫，就算是一个陌生人年纪轻轻就遭遇不幸，她也会伤心难过的。

莫绍辰不会因此吃醋，他只想在她难过的时候默默陪伴着她，给他力量。

慕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在认真思考着什么，“陈洋的尸体还在法医哪里吧。”

“没结案，暂时保存在警局。他的案例有点复杂，那个莉莉并不是直接致他死亡的人，现场被水冲洗过，消灭了一些痕迹，估计要破案还需要费点时间。”

慕纪没有过多去了解案件的经过，可能是熟悉的人，她有些不忍听这些。

莫绍辰也不想跟她讲太多，只是忽然想起什么，问，“陈洋以前的罪过什么人吗？”

慕纪低下头沉思。

虽然在她上一段婚姻里，莉莉充当了人人喊打的第三者角色，她也并不喜欢莉莉，但她觉得莉莉没有那个胆子去做杀人这么大的事。既然不是她，那就另有其人，可这人是谁，她一点头绪也没有，“他以前上学的时候朋友是不多，但还算会处理关系，人缘很好，后来工作了，一门心思想要升职加薪，所有的精力也都用在工作上，同事关系都处理的不错，没见他和工作之外的人接触。如果说真的有什么仇怨。

莫绍辰也偏偏头，“照你这么说，他的人际关系复杂应该是在接触了何玉和徐氏之后。”

可何玉招供的只有她不法经营层面的事，对陈洋的死绝口不谈，如果没有证据，很难讲事情引到她身上。

算了，他们没有头绪，一切交给警方处理吧。

他打算换个话题，慕纪突然开口，“等陈洋的事情结束后，我想帮他举办一个追悼会。”

莫绍辰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好。”

他已经拥有一切了，不会再和一个死者多做计较。

陈洋家里的情况慕纪很清楚，没有父亲，家里的亲戚大多都疏远了。她是知道陈洋的母亲的，把这个儿子宝贝得不像样，现在白发人送黑发人，指不定什么悲痛欲绝的情形呢。

当初离婚的时候，她让陈洋净身出户，他死了不光没给他母亲留下任何财产，也让他母亲没了经济来源，她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于是接着又说，“还有陈洋的母亲，我想把她送到养老院去，她的一切生活费用我来出。”

她顿了顿，带着释然和惆怅，“以前，她对我真坏，喜怒无常，我做什么都不对，总是要找我麻烦。可是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她也是一个失去丈夫失去儿子的可怜女人，如果我是一个狠心肠的人，现在应该要嚣张地笑出来吧，可我做不到，我只觉得她好可怜。”

莫绍辰将慕纪拥进怀里，他爱慕纪，爱的就是她这份大度和善良，“我没有异议，你说的我都听。”

“谢谢。”慕纪由衷感谢他，风风雨雨，他一直陪着她。

莫绍辰无声地笑了，他说，“我说的，你是不是也要听一下？”

“你要说什么？”慕纪的脸贴着他的胸膛，丝毫没发现异样。

“慕纪，我们是不是该考虑一下结婚的事了？”

他从未在慕纪面前这么迫切地提过结婚，一次一次的事件，让他发觉，自己根本离不开慕纪，他不想两个人之间再有什么误会，他想和她相依相伴，天长地久地过下去。

慕纪也感觉累了，不想漂泊想停靠，可是此时却总觉得事情还没过去，没什么心思聊这些，所以也不正面回答，而是调转了话题，“你们公司最近怎么样了？”

这场风波不小，听辰正在往新领域拓展业务，万一受到影响，损失不小的。

虽然听辰的经营完全合法合规，莫绍辰不过是协助有关部分演了一出戏，但是不知情的人，还是对听辰产生了质疑，好在影响不大，听辰依旧蓬勃发展着。

他有些自负，“我能一手将听辰创办起来，自然有办法将它做大做强，你不要转移话题，跟我结婚好不好？”

前任助理已经回来报道了，莫绍辰安心不少，深知良将不易得，不止提薪，还给了他一些股份，与此同时也调整了人事结构，将一些忠心耿耿的人提高被重用的岗位上，有异心吃里扒外的人被毫不留情地清了出去。

这么一调整，员工都充满了干劲儿，公司发展得更稳更快，良将在侧，莫绍辰也能抽出更多精力思考自己的终身大事。

他不依不饶，慕纪避无可避，用手指在他胸口戳了戳，“再等等，陈洋的案例不结，我总不能安心。”

莫绍辰知道自己着急了，只得耐下性子，抱紧她，“好！”

只要她愿意嫁给自己，再等一段时间又何妨？

就在莫绍辰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敲定的时候，慕纪突然开口：“你这求婚的仪式太简陋了吧？”

“简陋？”莫绍辰重复一句，随即反应过来，笑着说，“我这不是太想你，一出来就直奔你来了！等着，我一定给你一个终身难忘的求婚仪式！”

“浮夸！”慕纪嗔怪，心里却甜滋滋的，不过，她现在又想起一个人，忧心忡忡地问，“莫斓呢？你出事的这几天，我都没有见过她，她知道你的决定了吗？”

提起莫斓，莫绍辰的眉头蹙了蹙，回来之前他收到莫斓的短信，说自己离开海城，回家去陪父亲了。

是他忽略了莫斓，心里充满了愧疚，给梁熠生去了个电话，电话那头，梁熠生的情绪有明显的低落，他问梁熠生和莫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梁熠生会成为陈洋案件的嫌疑人，梁熠生只说是误会，问他这两天莫斓有什么情况，他也只说除了被骗到怡景酒店，就没有其他的事了。

莫绍辰问不出东西，没聊几句就挂断了。

他回答慕纪，“莫斓会遇到更适合她的人。”

但愿吧，但愿每个人都能遇到适合自己的人，慕纪想。

莫绍辰回来了，慕纪的行动也恢复了自由。

去公司报到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她。

午饭都是胡乱吃了两口盒饭，忙碌了整整一天，骨头快要散架了。

rry走过来递给她一杯咖啡，“怪不得你累，桃花运这个旺！”

说着用下巴指着指门口的方向。

慕纪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门口站着一个男人，身材魁梧，皮肤黝黑。

那个人见到慕纪看向他，冲她点了点头，慕纪努力思索，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

男人已经走到了慕纪面前，“你是慕小姐吧，方便我们谈一下吗？”

这就奇了，他认识她，还要谈一下。

好在慕纪也是经历过事的，跟rry打了招呼，就带着那个男人来到了公司楼下的咖啡店。

找了个位置坐下，慕纪开口，“你怎么称呼，来找我所为何事呢？”

她说得礼貌客气，那人也不遮掩，坦率地说，“我叫程锦，负责陈洋的案子。”

闻言，慕纪捏着咖啡杯的手指紧了紧。

程锦不动声色地观察她，“您是陈洋的前妻是吧？”

“是”慕纪回答的干脆利落，“程警官找我想要了解什么？”

“慕小姐知不知道，陈洋生前有没有和什么人有过纠葛？”程锦问，留给他的破案时间不多了，他也不想啰嗦，单刀直入。

这个问题莫绍辰也问过她，她讲对莫绍辰讲的话向程锦说了一遍。

程锦的面上有明显的失望，但是他没气馁，从口袋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烟盒，从里面取出一只香烟，将褶皱的过滤嘴捋直，问，“介意我抽一个烟吗？”

慕纪点头，程锦点上，吸了两口，疲惫感稍微缓解了一下，“慕小姐现在的男友是听辰集团的莫绍辰吧？前几天卷进行贿风波里的那位。”

他是有备而来，慕纪再次点点头。

程锦接着说，“莫绍辰家里领养了一个妹妹，叫莫斓，她最近的情况如何，你知道吗？”

怎么突然提到莫斓，慕纪没反应过来，程锦说，“根据莉莉回忆，案发前，陈洋约莫斓见面，两人发生了争执，莉莉出现后，陈洋就打发她先走了。”

莫斓怎么会跟陈洋牵扯到一起，慕纪想得有些头痛，全然没有察觉一个人已经走到她的身后。

莫绍辰眯着眼睛看着正在和其他男人聊得入神的慕纪，冷着声音说，“说好了下班一起去吃饭的，怎么还在这里磨蹭！”

程锦一眼就认出了莫绍辰，他查了很多关于他的资料，今日一见果然气宇非凡。

莫绍辰见对面的男人对着自己点头，皮笑肉不笑地向他问好，“您好，我是慕纪的未婚夫。”

“你好”程锦没有立刻表明身份，因为莫斓的原因，他对莫绍辰有些忌惮，资料中显示，莫绍辰和这个妹妹从小一同长大，感情应该很深厚，之前他配合检察院做做侦破，那是商业案件，如今牵扯到他亲近的人，程锦不确定他会不会偏袒。

“慕小姐，既然你有事要忙，我就不多打扰了，刚才跟你说的事，你如果有线索随时跟我联系。”程锦起身要走。

莫绍辰听出端倪，“刚才你们谈了什么，方便我知道吗？”

慕纪犹豫一下，看想程锦。

毕竟是警方办案，她不敢随便说出实情。

程锦犹豫了一下，重新坐下，“既然莫先生想了解情况，我可以向您讲解，只是一点，您必须向我保证，那就是在这件事情里，一定要积极配合警方地调查，不能徇私。”

他看着莫绍辰的眼睛，莫绍辰听得云里雾里，沉思两秒，点点头，“只要合理合法，我没问题。”

程锦将莫斓曾出现在陈洋去世前案发现场的事说了。

从梁熠生被列为嫌疑对象的时候起，他就怀疑过莫斓是不是在案发现场出现过，现在从警方的口中得到证实，他没表现出过分的吃惊。

莫斓担心莫绍辰会接受不了，劝慰道,“莫斓涉世未深，和陈洋也没有过望的恩怨，她在现场也许只是巧合，以她的性子，应该做不到出杀人这种事，早点把误会解释清楚也好。”

莫绍辰也不愿相信莫斓会和陈洋的死牵扯到一起，说话间，他的手机响起来，屏幕一闪一闪，显示的正是“莫斓”两个字。

程锦见他脸色不对，迅速瞥了一眼，压低声音，“接起来，看看她要说什么？”

莫绍辰按照他的吩咐，接起了电话，莫斓的声音有点虚弱，她说，“哥，我在新闻上看到你出来了，听辰经营上的问题是虚惊一场。”

“是，”莫绍辰说，然后又补充一句，“让你跟着担心了，父亲还好吗？”

“好，都挺好的，”莫斓说，“哥，我想去国外散散心，走之前想见你一面，你能回来吗？”

“好。”莫绍辰答应她。

莫斓的声音恢复一点活力，她说，“什么时间，我去准备菜！”

莫绍辰说，“手里的事情处理完会尽快回去。”

他放下电话时，慕纪紧张地问，“莫斓的额状态怎么样？”

莫绍辰不知道怎么回到，只说，“收拾一下，明天跟我回家。”

“我等你们的消息！”程锦在一旁拍拍莫绍辰的肩。

然而，第二天，莫绍辰出发不久就发现，这个程锦根本没有等他的消息，而是直接开着在后面跟踪他，他觉得好笑，让慕纪拨通了程锦的电话。

“程警官，辛苦了！”莫绍辰对着手机说。

程锦自知已经暴露，也不遮掩，说，“抱歉，我只有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

出发得很早，中午时分，已经到了莫家。

莫父依旧绷着脸，摆出严肃的样子，这次莫斓回来心事重重的，他觉得莫绍辰作为哥哥没有照顾好她，但转念一想，莫绍辰前段时间也是自顾不暇，就原谅了他，见他回来，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你在里面可吃苦了？”

“我只是配合调查，他们没有为难我。”莫绍辰毕恭毕敬。

莫父点点头，对着慕纪，“你这段时间也跟着担惊受怕了吧，辛苦你了。”

他这是第一次对慕纪表现出关心，虽然语气硬邦邦的，但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既然是儿子自己选择的，莫斓也决意退出，做父亲的不好干涉太多。

程锦只说是莫绍辰公司里的人，稍微寒暄了一下，莫斓从厨房里走出来，招呼大家吃饭。

她本来就很安静，这一次仿佛更是沉默寡言了，除了给大家布菜添饭，一句话不多说，就连莫绍辰也不多看一眼，甚至还有点躲闪莫绍辰的目光。

慕纪也是女人，敏感的觉得莫斓有些不对，但究竟是哪里不对，她说不上来。

正吃着饭，外面有人敲门，莫父站起来，“你们年轻人坐着，老头子去开门。”

今天家里热闹，莫父有点高兴。

推开门，见到梁熠生站在外面，莫父皱了皱眉头，这个小伙子相貌堂堂，看着人是不错的，和莫斓走得也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来家里找莫斓两次，莫斓都不见他。

梁熠生见开门的是莫父，也不绕弯子，问道，“伯父，莫斓在家吗？”

“在！”莫父回答，这是他每次来问得第一个问题。

果然，接下来，他问了第二个问题，“她今天看起来开心吗？”

“嗯”莫父也依旧是这个回答。

“那她有按时吃饭吗？”第三个问题。

“正吃着呢！”莫父回答。

“那就好！”梁熠生听他这么说，满意地笑了一下，“我知道她不想见我，我明天再来。”

说着转身要走，莫父叫住他，“家里正吃饭呢，你进来一起吃点吧，莫斓做的。”

梁熠生愣在原地，莫父不理他，转身径直往回走，年轻人啊，闹了矛盾不尽早解决，是要后悔的。

梁熠生受宠若惊，紧跟着莫父进了屋子。

餐厅里还真热闹，梁熠生半只脚伸进去就呆住了，他看到了谁？莫绍辰，慕纪，还有，警局的程警官！

天哪，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万种想法从大脑里奔腾而过。

程锦自然也看到了他，紧盯着，不动声色。

莫绍辰知道原委，此刻父亲在场，有些事不能挑明了说，摆起客气的笑，“梁先生，你来了。”

梁熠生这才找到点声音，“莫总也回来了。”

简单的两句算是打过招呼，莫父特意让莫斓去厨房拿一副碗筷过来，莫斓也不知怎么正在失神，直到莫父敲敲桌子，她才反应过来。

这段饭各有心思，只有莫父吃得最舒心。他仿佛看到，有一日，自己的儿子女儿都成了家，一家人坐在一起其乐融融的样子。

吃过饭，莫父出去遛弯了，这是他的习惯，也是他的睿智之处，孩子们需要私人的空间，他不能总赖在他们身边啰里啰唆。

莫父一走，程锦就像梁熠生打招呼，“真巧，又见面了。”

“又见面了，程警官，我的事已经告一段落，不知道程警官今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还有什么疑问的话，咱们可以找地方单独聊一来哦。”梁熠生表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掌心里却布满了冷汗。

乔氏工厂的是，他一直没来得及问莫斓，不知道莫斓有没有牵扯进去，也没有向警方坦白过，他想将程锦引开。

程锦当然明白他的心思，可他破案心切，也顾不了太多，“梁先生好记性，还记得我是警察，不瞒您说，我今天来不是为了找你的，毕竟我怎么能料到你会来这里？”

他狡黠地一下，方才席间，他已经发现端倪，梁熠生和莫斓之间并不简单，当初梁熠生对为什么出现在案发现场遮遮掩掩，现在看开，焉知不是为莫斓做掩护？

莫绍辰听不下去，“程警官，有话不妨直说，这间屋子里的所有人，都会配合你的调查。”

说到这里，他望了一眼莫斓，自从程锦的身份被挑明，莫斓的脸色就不好，一直缩在角落里。

他走过去按住莫斓的肩膀，声音低柔，“莫斓，你应该知道程警官今天为什么来。”

他感觉到莫斓的肩膀抖了抖，安抚性地拍了拍，“别怕，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陈洋死的那天，你是不是在乔氏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