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歌三人往楼下跑,正撞上来叫他们的乔四叔,几人匆匆朝草坪跑去,很快在乔歌停房车的地方看到其他人,还有更多人不断往这边跑过来。w/w/w.⑵⑸⑻zw.cōm
陶可欣喊了一声“乔歌”,乔歌没听到,扯住还要往家那边跑的乔四叔:“四叔!你要去干什么?”
乔四叔一边挣一边道:“你四婶叫你二叔去了,我去接她!”
“我去!”他拦住乔四叔,对形容略狼狈的孟峡祁山道:“你们看着我四叔和其他人,我去接人。”
孟峡和祁山没反应过来就见那人身轻如燕,身形极快的朝来时的路掠去,他们下意识望向乔歌脚尖落地的地方,心里微微抽了一口气,艾玛,踏雪无痕!!果然是高手!
石岭不大。四面环山,类似小盆地,房屋修建像梯田一样一层一层座落。这边庄上,只有乔四叔一家因为新建房子,找村委批了宅基地,就在草坪略上面一点,和乔三叔家隔着两条路宽。
乔歌接了四婶,还有惊恐不安一直在大声喊叫的乔老二一家,连拖带拽把人拖拉过来,来去也没超过5分钟。
不一会,两边庄上的人基本都集合在了乔歌房车周围。
说是基本,是因为那边庄上也有像乔二婶一样死活要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带走怕被埋了的人。
村里的人议论纷纷,哭哭闹闹叫叫喊喊的都有。
乔歌从房车把泡泡抱出来,有人想趁机跑上去,被乔歌直接拖着扔开,关了车门。
那人面子不好看,说了几句不好听的,朝乔文选和陶可欣夫妇抱怨:“你们家乔歌怎么回事啊?看下会死啊?一点礼貌都没有,差点没把我扔折了。。”
陶可欣和乔文选都没说话。
地震不强,有人想跑回去把家里的东西搬出来,张村长左栏右挡气的冒烟,又喊自己几个兄弟去把落在后面的几户人家赶紧带过来:h省受地震波及,h省各地大小收到波及,石岭这边受到的影响比较小,但是市里为了安全起见,召集了各村不少村干部去市里学习了一番天灾*自救知识,还发了不少小册子,张村长被地震吓到了,因此学习吸收的还不错。
余震逐渐平息,恐慌消散了一些,像乔博乔罗周围围着的几个年轻人也有了玩笑的心思,乔博乔罗却有些心不在焉,没理他们,两个人心底都有些不安,和他们一起去见了乔三婶的几个人中,有人加大了声音道:“这是不是乔老三家做了什么孽啊?啊?!无端端的怎么变成了活死人,又突然地震了?!”这话一出,周围安静了几息,随即引来其他人的议论纷纷。
乔老二媳妇顿时哭天喊地起来,直骂乔老三一家自己造孽还连累他们。
把乔文选和乔四叔气的够呛,乔文选对着乔老二道:“管好你家媳妇!”乔老二踹了一脚他媳妇,喝道:“别丢人现眼了!”
乔歌心底不安不减反增。②⑤⑧鈡雯?
山那边天气阴沉得可怕,像泼不开的浓墨朝这边极缓慢的一步一步推过来,让人瞧着便觉得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怕是要暴雨。”老一辈的人说:“要灾啊。”
“要变天了。”
更多人看见了那团墨云,更多人感受到了那股风雨欲来的压迫,嘈杂的声音渐渐散去,人群只剩怔忡。
泡泡突然狂叫起来,打破了这陡然的静寂。
“要下大雨了!”
“要找躲雨的地方。”他在心里说,更像是瘴气入体,魔气侵身。
“那是什么?”老张更茫然了,下意识抓着乔歌:“那是什么?”
“尸毒。”
乔歌和老张看向喘着粗气的孟峡和祁山:“什么?”乔歌道:“不是湿毒。”
“尸体的尸!”孟峡惨白着脸:“他们这是要变成丧尸,我们要赶紧走!”
他的话很轻,但周围的人都听到了。有人不愿意相信,有人茫然,有人哭闹着要跑。
“是你们老三家,你们老三家带来的!”那边庄的人开始有人指责,迁怒乔四叔和乔文选一家人:“你们老乔家作孽啊!你们老乔家是干了什么缺心眼的事情啊?”
乔文选和陶可欣都被气的不轻,乔四婶要扑过去和他们理论,被乔四叔拦住。
乔歌心里一阵发冷,勉力保持镇定,问孟峡和祁山:“你们怎么知道?”
“京城实验基地有视频。”孟峡呵呵喘了口气:“你的车能不能开出去?这里呆不得,丧尸源发地会感染,再呆下午我们都会变成丧尸的!”
乔歌没回答,只是问:“京城实验基地有丧尸视频?”
孟峡点点头,急切道:“是的,我跟你说过,京城早就有研究,我们去京城吧,乔先生!”
“出不去了。”乔歌摇摇头,他抱着不安的泡泡,缓缓坐在雪地,轻声道:“感觉到了吗?地在动。”
第二次地震再度来袭,比上次更强烈。
只听得轰隆声响,耳边是此起彼伏房子垮塌着的声音。
“我的猪!!”乔四婶这边站立不稳却还是焦灼喊道,眼睁睁看着猪房倾塌,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老三家的房子……塌了…”
除了乔家三兄弟,没人再关注乔老三的房子。
更多人的在叫着救命,在喊着自己的亲人儿女,也有人在咒骂苍天,咒骂乔老三一家,咒骂乔家。
一向最能哭天抢地的陶可欣,抓着乔文选的手,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眼泪却止不住的掉:不是我家乔歌的错,不是我家乔歌,不关我乔歌的事情……
他们心惊胆战的看着房子左右在摇晃,所有人都担心着这块草地会裂开,极大的恐慌占据了他们的头脑。
乔歌对着一边抵御着身上的不适,极力想稳住身形的孟峡祁山道:“看,雪崩了,大雪封山,我们出不去了。”
他的声音很轻,轻轻坐在雪地上,岿然不动。和周围左摇右晃充斥着惊惧不安的人们格格不入。他脸上的表情很淡,眉宇间却疲惫得像七十岁的老人。
他想起师父,想起承天寺,想起方丈,想起他的师兄们,忽然悲从心来。
“承天寺,没了。”
他第一次这样深刻的意识到这件事,第一次深刻的体会到承天寺没了,究竟意味着什么。
“小师兄,我好害怕啊。”乔歌抱紧泡泡,在心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