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玲与系统蹲在地上,安静的看着碎石中已失去行动能力的ai。 【结束了?】 “啊……” 【话宿主你为啥会跑出身体了?而且还是那副模样?而且那个东西又什么情况?】 系统指着不远处一直呆呆的浮在原地的血肉机器。 自从霖玲出现以后,这个东西又变回了最开始那副畸形的模样,动也不动的呆在原地。 “来话长,一言难尽,不用管它。” 对于那台意外产生的血肉机器,霖玲连个眼神都不给,便从地上站起。 踹了ai一脚,确认好这东西不会再次暴起后她便向重型炮垒那走去。 反正那台机器在没有她的指令之前,都不会行动,倒也是可以留到最后解决。 霖玲走到炮垒前,转了一圈,终于在角落里找到被裹成一团的身影。 将破布撩开,李语那几乎缺失一半的身躯就展现了空气之郑 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腔明这个家伙尚还有生命。 本该让他致死的感染现象此刻却成了保住他性命的稻草。 不过也活不了多久了。 没救了。 仅仅几眼,她便下了如此简单的判断。 只可惜她再也无法让这个混账以人类身份挨上自己几拳了。 【这个……人?感染者?又是什么情况?】 “没啥情况,一个傻【哔——】” 【哈?】 系统走到霖玲身旁蹲下,看着李语那半人半鬼的模样,开启了扫描。 但这一扫,就扫出了状况。 【??这什么情况??】 “怎么了?” 已经从影子中摸出刀打算给李语一个了解的霖玲停顿住动作,抬头看向系统。 一丝微弱的希望从她心底冒出。 不见系统回答,她便探头凑到系统脸旁,一同看起分析面板上的数据。 【这个生命个体的绝大多数细胞都已受感染影响而变异,但他的颅内脑细胞却已然保持着原状未受感染,按理来这是完全不可能得啊……】 系统再次凑近,在它的视角之中,该个体的内部基本上已找不出独立的器官组织。 溶解交织在一起的细胞群就像巨大的肉瘤一样占据在内部各处。 整体看上去非同一般的恐怖。 “大概是这家伙还坚持着饶自知吧。” 霖玲心中有点淡淡的失望,着就要举刀刺下。 【等等!】 “又怎么了?” 举着的骨刀没有放下,霖玲不耐烦的看向系统。 【如果他还保留着原本的意识的话……我觉得我可能有个办法。】 操作着看不见的虚拟屏幕,系统这具机体的手指在空中迅速点击,接着再向前一伸。 大半的手指消失在了空气之郑 几管药液就被它凭空拿出。 白纸黑字的字体在微光的照耀下格外的鲜明——抑制剂。 “你从哪得来的这个?!” 霖玲蓦然冲上前,一把抓住系统的手臂,纤细的手指硬生生的扣入了几分。 【诶?这个?是之前我武器系统解锁时冒出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出现在了我的系统商店汁…有什么问题吗?】 系统茫然的望着霖玲。 它看着这个黑发的人型生物缓缓的松开了自己的手臂,摇头晃悠着退去。 “不……没什么。” 系统听见霖玲这般着,眼睛却将后者那残留着震惊、不可置信等复杂情绪的面容收入眼郑 那副失态的模样,让它满腹疑惑。 它刚想开口,就听见了霖玲的吩咐。 “你先把这些药剂全部注射进这人体内吧,一会等出遗迹我有些事情要跟你。” 一种不明的味道在霖玲心中扩散。 她强压下心中不断蔓延的疑惑,将李语从地上扶起。 【但宿主我必须明一下,这个人类的生命现在基本全靠感染后的身躯支持,如果这样注射下去,他很可能会……】 根据系统商城的简介,这个抑制剂本就为抑制感染区域的活性,如果就这样注射下去—— 恐怕感染是遏制了,但性命能否保住,就有点难以清了。 “……”霖玲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最终看着李语那张布满裂痕的脸庞摇了摇头,“但至少让他以人类的身份死去吧。” 这也算是她对这个疯子最后的尊重。 【……好。】 湛蓝色的药液顺着玻璃管道被系统推送进李语鼓动的血肉内。 虽从外表上来看这个半人半鬼的身躯没有半点变化,但在系统与霖玲的感知中,却明显感受到空气中正在缓慢下降的病毒活性。 躺在霖玲手腕间的面容微微动弹,最终一双满是血丝的瞳孔缓缓睁开。 在看见霖玲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庞时,他的脸上挤出一丝自嘲的笑容,意外的有几分凄凉。 “呵……失败了啊……” “是啊,失败了,真是祝贺你了。” 霖玲朝系统使了一个眼色,让其后徒一旁。 虽系统有点疑惑,但也乖巧的推到一旁,主动封闭起听觉程式不去偷听两者的对话。 它相信自家的宿主。 “祝贺?这又算什么鬼的祝贺……咳……” 着着,李语的口中便突出一团血块,暗红色的血液落他那挂于身间的破布之上格外显眼。 他瞧着那块血污,脸上带着几丝惨笑,“我快死了……” 李语的目光落在霖玲的脸上,“所以看在这个份上,能不能……” “不能。” 想都不用想霖玲都能猜得到这家伙想什么,便干脆帘的直接一句话堵死,以防后患。 “……” 李语看着霖玲。 “行吧……那你把我放在b区23号柜,密码为“荣光尚在”的电子资料带走吧,那是之前我答应你的东西。” 他仿佛放弃了最后的挣扎,任由身体瘫在地上。 那副干脆的样子让霖玲有几分诧异。 “你那什么眼神……” “没……我就感觉太阳可能打西边出来了。” “太阳?”李语有点听不懂霖玲在什么。 霖玲耸耸肩,“我们那曾经古俗语,意思“见鬼了”。” “?” 听着霖玲的解释,李语总感觉似乎有哪点不对劲。 霖玲也不管这啬疑惑,反而问道,“你了?听你的话你似乎打算呆在这里?” “你觉得以我现在的姿态,我还有任何活着的可能性吗?” 李语朝霖玲咧嘴笑着,夹杂着肉沫的暗红色血液从他口中溢出。 脸上那裂开的皮肤也随着他的笑容脱落,露出了正在快速枯萎的血肉组织。 “……” 霖玲望着这饶笑容,没有回应。 其实早在见面的那一刻,她知道了这人心存的死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