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魅魂影 第四十九章 灰雾

“子宫......半神......半神的子宫？你确定？”

哪怕是新手都知道‘半神’二字的意义，所谓的神并不是传统意义上需要祭拜的神灵，而是比人类更加高等更加完善的生物，但这并不准确。

祂们的维度之高，远远跨过了人类对祂们的想象，同样，祂们的思维方式也与人并不相同，凡事所讲的逻辑性对于祂们而言算是荒谬。或许，祂们也在遵循着某种规律来做出选择和思考，只是这种规律还未被世人所发现或是理解。正因如此，祂们才被冠之以‘神’之名。不过，为了区分祂们与宗教所信仰、祭拜的传统神明，在书籍上将通常将祂们记载为‘上位者’，之前约翰从渔村得知的‘伟大者’就属于其中。

但在迷雾湾所遇到的巨大生物显然不是渔村所描绘的‘伟大者’，这点约翰从琳那里已经得知了，要不然那场事件里根本不会出现任何幸存者。

Ω轻微点头表示肯定，“斑鸠，赶快！”

“没必要了。”杰洛特的肩部有着明显的伤痕，手里拿的银剑也沾上了大量由鲜血与黑色胶状物质混合的液体。“让它跑了。”

“它？这时候不应该用专属于对神明创立的第三人称词根，祂吗？难道说杰洛特知道对方不是半神了？还是说单纯地顺嘴了......不可能，在真正面对半神的时候，不可能会特意地用了‘它’而并非‘祂’。”约翰正在怀疑，单手托住下巴，大拇指在下巴处来回摩擦。

“你可以检验一下你所谓的那个子宫，在不平整的地方有着接连的痕迹，尽管并不明显。”

Ω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话来，只是轻叹一声，而后向杰洛特询问，“你辨认出那到底是什么了吗？”

“没有。”杰洛特擦干银剑上的血痕，将银剑收回后背的两把剑鞘中的空剑鞘中，“只知道一点，它应该由某种高等级别的炼金术所创出来的类似人造人的东西。你知道的，人体研究和人造人早就被教会定为禁忌了。不过，对方拥有空间或者说是相位空间的魔法掌控，那只被造出来的怪物也拥有着气息屏蔽之类的魔法，具体能力未知。”

“在幻梦境里......做出这种生物有什么用......明明幻梦境......”

杰洛特思考了几秒钟，“这点以我的猜测是对方掌握了幻梦境通往现实世界空间的仪式，我从来都认为幻梦境绝不只是被交加的、有关世人的投影罢了，而是某个本单独独立起来的空间。”

斑鸠微微点头，“这点我表示认同，但我觉得让幻梦境与现实相连还是有点......”

“不大现实？”杰洛特微微一笑，“不是有一句话，说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件吗？”

当然，他们谈话的时候，都逐渐地在远离人群。火枪则带领剩余的人清理战场，救治伤员并清点死者人数。

过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天已经彻底明亮起来，风吹动着黄沙，将血迹埋没，仿佛这里从未发生过一切，只有那些尸骨在证明着夜晚的不平静。

......

队伍行走到城门前，杰洛特停下了脚步，将手伸向自己的口袋。

“好了，我相信你们也在调查那件连环杀人案吧。”

杰洛特从口袋拿出一张叠上的纸张，摊开，“虽然，我并不确定犯罪者到底是不是他，但他绝对有着重大嫌疑。”

那是一张画像，画面上的人较瘦，眼睛有些凹陷，头发像是收获之后的小麦，干黄中夹杂着灰白，但从外表上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健康不良的人。棕色眼眸，明亮，如同寻觅猎物的猎食者一般。鼻梁高挺，属于老鹰鼻。

“我来布江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

“你的仇人？”Ω看着纸上的画像，低头回想自己到底有没有见过有这种模样或是与画像相近的人物。过了十几秒，他才将目光重新转移到画像上，确认了自己并没有在最近见过这副模样的人后，对上杰洛特的目光，“抱歉，我没有见过他，长成这种模样的话，一定会让人印象深刻。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一位外表就像是长年醉酒或者有着吸毒经历的人，还能有着这样的眼神，很不自然。”

“他不是我的仇人，至少他没有做出过对不起我的事情。曾经，我们也算是朋友，不过，那也只是曾经。他现在被深渊侵蚀了，我想身为‘使者’的你，对于深渊的了解一定比我更加丰富。”杰洛特在提到画上的人曾经是自己的朋友之后，淡黄色的瞳孔在一瞬间仿佛加深了一点，像是之前认真面对敌人的暗黄色瞳孔，不过比那却要轻一些。在他眼神转变回来之后，又转变成之前的态度，轻笑一声，“毕竟，我们这些普通人进入幻梦境，可不会接触深渊。”

“呵，”Ω很难得地表现出微笑，但又有着讥讽的意思，明显不大相信杰洛特的话，“你是普通人，谁会相信？我会注意这个人的，到时候会通知你。不过，是逮捕之前还是逮捕之后我就不能确定了。甚至，我都不能确定他到底是生是死。”

“过不了多久，我会给你们一份资料，里面会有他的大部分信息，以及他的实力如何，擅长哪种序列哪种属性的魔法我都会尽可能地写详细。不过，被深渊侵蚀之后，他的实力好像比以前更强了。”

说完，杰洛特先人一步，向布江里面走去。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所有人回到佣兵工会进行了一些下一部的登记，清理了伤口。

约翰回到自己的房间，深深地感觉到自己与他人的差距。

“‘使者’吗？”约翰看着自己的左手，自上次与那位自称为深渊的碎片对话之后，就再也没能联系上对方，以至于约翰都不知道这些到底是现实还是幻觉。

“算了，不想这些了，要加强锻炼了。”他平身躺在床上，眼前被一阵灰雾覆盖，身体感觉变得异常沉重，不断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