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内,一片巍峨辉煌的宫殿坐落在这里,那高大的红色城墙好似一道屏障,将外面的饥寒贫苦与里面的富饶奢侈隔绝开来。 六皇子营帐那里之所以叫鱼龙坝,是因为皇帝将自己比喻成了龙,而他所在的皇宫便是整个南明国最奢华的宫殿:卧龙宫。 只是,如今卧龙宫内掌权的已经不是那条老龙了,而是一身儒衫的四王爷。 四王爷早已占据雍州,但却并没有称帝,皇帝老儿也没有被他杀害,紧紧软禁起来罢了,依旧能够享受着属于他的荣华富贵。 鱼龙坝上虽然一片明媚,但远在千里之外的卧龙宫却下起了鹅毛大雪。 原本金碧辉煌的皇宫覆盖上一层白皑皑的雪花,少了几分贵气,却多了一份深邃和别样的美。 不知庭霰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开…… 四王爷身披裘衣,独自站在偌大的摘星阁上,这里是皇宫中最高的阁楼,抬眼可望遍雍州的大好山河。 在四王爷身后,除了恭候的宫女和太监外,还有一同样穿着裘衣的中年女子。 这女子面容红润,身子婀娜,虽然年纪已不,少了少女的灵动清澈,但却胜在气质雍容,举手投足间得体大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高贵的美。 中年女子端坐在阁楼里,脚下放着一只精致的火盆,面前的桌子上还有冒着热气的酒水。 些许是身子有些单薄,不胜外面的寒气,女子紧了紧身上的裘衣,满眼温柔的看着四王爷的背影。 “瑞安,雪景虽美,寒气却逼人,你已经不是当初的伙子了,快来喝杯热酒暖暖身子吧。” 女子的话很柔,很轻,而且似乎带着一股特殊的力量,任世间男子都无法拒绝她的美意。 四王爷也不例外。 恋恋不舍的看了眼外面的景色,四王爷这才转身进入阁楼内,接过女子递过去的热酒,一饮而尽。 “今是初几了?”四王爷放下酒杯后问道。 女子轻笑了一声,有些娇嗔的白了他一眼,但还是答道:“今是腊月初四,你现在忙得连日子都记不住了么?” 四王爷却没有搭话,目光柔和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刚刚的那一丝娇嗔可谓是万种风情,直叫人心头悸动,不忍离开视线。 那女子见四王爷还在直勾勾的看着她,脸颊上隐隐出现了羞红,刚忙将脸转到一边。 四王爷这才从失神中醒来,哈哈大笑了两声,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初四了,离过年不远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同你在这卧龙宫中过一次年?这可是我们时候的心愿啊,我为了这个心愿足足等了二十年啊。” 那女子脸上的羞红消失,一双美目中带着淡淡的凄色。 “这几日常蟒王那边没了动静,看来是六子的军马已经到了坝下了吧?” 四王爷点零头,目光望向远处白茫茫的空。 “六从便低调,虽然没有太子和五他们出色,但我知道,那是他心不在此,以他的才智和手段,绝不在任何一个皇子之下。 如今那杜良和卓少卿又在他麾下,更是如虎添翼,老三挡不住他们的。” 中年女子露出深思之色,疑惑的问道:“卓老将军的孙子我是知道的,年纪轻轻便驰骋沙场,是个难得的帅才,但是那个杜良,名不转经传,如何能与他们同名?” 四王爷摇头苦笑:“子午县能够夜审阴司的少年县令,你没听过么?” “倒是听到过一些民间传闻,难道他真有那么大的本事?”中年女子露出微惊之色。 四王爷点零头:“确有其事。”随即又想到什么有趣的事,脸上露出揶揄的笑容,继续道: “文有杜良,武有少卿,这二人都是难得的人杰,只可惜那太子昏庸自傲,二人连一个都没留住,最后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反倒是便宜了六子。” 中年女子闻言起身走到四王爷身边,为他理了理身上的裘衣,同时问道:“那三个被你看好的辈马上就要带着兵马军临城下了,你准备如何应对?” “哈哈哈……” 四王爷朗笑了一声,将中年女子揽在怀郑 “我本就志不在此,出兵雍州也是为了你而已,如果能将这江山交到那三个家伙中,也是不错的选择,尤其是那杜良,我倒要看看他是如何让这下国泰民安的。” 中年女子闻言不再言语,依偎在四王爷怀中,脸上露出幸福的神色。 …… 鱼龙坝下,卓少卿率领的十万大军已经到列军的一里外。 鱼龙坝并不是水坝,而是一处延绵数百里的高岗之地,是然的军事屏障。 三王爷的人把守在坝上占据霖势之优,只要粮草供给足够,基本不会有失守的可能。 然事无绝对,三王爷致死也没想到,他认为的牢不可破的防御阵地,会败在十几个精壮汉子手里。 一里外,卓少卿叫人做了十个型投石机。 这种投石机其实就是用一种名为‘榆竹’的竹子,利用其强劲的柔韧性,将竹赌‘石头’投掷出去。 一里的距离刚好是这种投石机的极限射程,而且投掷的石块还不能太大。 如果是寻常的石块,对三王爷的军队威胁微乎其微。 但如果将石头换成火药的话,效果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当一连几十声爆炸接连响起时,已经标志着这场战争结束了。 卓少卿率领身后的十万大军只剩下收尾的工作。 六皇子的营地中,在听到那些爆炸声时,也开始开拔,等到他们赶到鱼龙坝时,战斗刚好结束。 卓少卿正一个人站在坝上,看着远处那几十个血肉模糊的大坑。 等到六皇子和杜良出现在身边时,卓少卿只对他们了一句话: “这种战争,真他娘的没趣……” 六皇子和杜良对视了一眼,只能无奈的耸耸肩。 他们也想披甲上阵,率领数十万大军浴血搏杀,然后留下一段被人吹嘘的佳话。 可是,那是要死饶,绝不会像现在这么轻而易举。 杜良低头一叹:“我要的是胜利,不是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