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吻 第十八章 严刑拷问

小八是个神射手，林云一度犹豫是否要招揽他，但实在不好下手，毕竟他刚才杀了许多人，活着的人里不敢说和死去的人都是亲戚关系，但至少也是相识的。现在非但不惩戒，反而要把杀人凶手拉入队伍，可能许多人会被气死。

把这事说给其他人听，居然没有人反对，尤其是张辽，更是说：“你想多了，可能一开始会出现敌对情绪，但是经过几次战场搏杀后，就不再会有了。你要知道，一个神射手能在最关键的时候给与你支持，让你活下来。哪怕是我，有他在身后为我掩护，我也会感到非常安心，不用担心来自后背的敌人。”

既然无人反对，那招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端着酒菜，来到小八身边，亲自给他松绑，或许是因为刚才泡在水里的缘故，一直在打喷嚏，林云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他披上，这样会暖和些。

看着低头狼吞虎咽的小八，林云有心调侃：“不怕我在酒菜里下毒？”

小八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的说道：“你要我死，不必下毒。你给我松绑，给我饭吃，把自己的衣服给我穿，对我这么好是想招揽我？”

林云干笑两声。

“没用的，我的母亲在寨中，我投降你，她便要死。你强留我，她死，你觉得我会死心塌地跟着你吗？再说了，如果我弃母亲不顾，跟着你，就是不孝，你也不会用一个不孝之人吧？”

得，你把话都说绝了，那我也不说什么弃暗投明的场面话了：“如果你死了，那位大当家会怎么对待你的家人？”

“不会怎么做，但是一个老母亲死了孩子，无依无靠，看不到前途，可能会活不下去。”

“你杀过人吗？”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今天是我第一次杀人，你就别说被我杀的人也有父母家人这样的话了。我父亲是个猎户，从小带着我进山打猎，跟着他我练就了一身本事，箭术、机关陷阱、追踪都极其精通。之前都是射杀动物畜牲，今天是第一次杀人，开弓后犹豫了很久，不然你是绝对躲不过那一箭的。”

林云嘴角扯动，嘀咕道：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的不杀之恩？看着小八，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了。

“你也别想着说什么话来招揽我。实话跟你说，我也不愿意做一个盗匪，只要能把我母亲接出来我就跟你走。”

“你怎么总是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一个射手需要强大心理素质的同时，观察力也必须很好，你得判断你的猎物是要逃跑还是攻击，是向左还是向右，这些都能从肢体语言中看出来。同样的，人的面部表情，肢体动作也能将其心里想说的话表达出来，你很好猜。”

这回林云彻底没话说了，但也更想得到他。等小八吃完，重新将他绑上，回到船舱想办法，怎样才能将他的母亲从土匪窝里带出来。

第二天中午，刘杰找过来：“大哥，快到沮阳县了。”

林云昨夜睡得晚，到现在还没清醒，迷糊道：“哪个沮阳县？”

“我家，我们相遇的沮阳县。刚才看见河岸边一个小土丘，记得小时候离家出走，就在那里睡了一晚。”

林云听到解释这才反应过来，又上下打量刘杰，吐槽道：“你现在就很大了？不过能经过沮阳，倒也省了我不少事，从你说的土丘去县城要多久？”

“一天。”

林云苦笑，这年头怎么动不动就是走一天，迄今为止，用两条腿的情况下都是按天起算，真是望山跑死马，看着近走的时候特别远。

言归正传，对于啜仇水能通到上谷沮阳，林云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惊喜，心中一合计，有了计较。

到达码头，这里看上去比马城县要热闹许多，来往船只如梭，岸上也时不时有吆喝声、口号声传来，还有卖鱼的卖肉的，俨然一副市集模样。

因为在沮阳没有根据地，所以并未停靠在东南岸的卸货区卸货，而是命令船队将船只临停在西北处的停泊区，孤身上岸。

没有在码头多做停留，依照之前刘备的礼品单采买了一份，直奔县衙，叩门，当然还是打着刘备和卢植的旗号，比较响亮嘛。

互相交换姓名、询问来历，知道这人是朝中一宦官的族弟，他的兄长依附张让，而自己就得了沮阳县县令的职位。对于宦官，马屁没有用，钱才最好使，将自己手中剩下的钱都送出去，县令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口中贤弟长贤弟短的叫。

暗自庆幸他只是族弟，并不是宦官本人，不然被一个太监拉着手贤弟贤弟的叫，林云怕自己会忍不住暴起杀人，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叫东方不败。

“县尊，这县城外还有无主之地吗？”

县令稍作沉吟，略显犹豫：“确实有这么一块地方。”

林云一听真有，喜不自胜，连忙问道：“县尊能否卖给我？”

见县令摇头，林云有些着急：“县尊，这无主之地，为何不能卖给我。你放心，该给的孝敬我一分都不会少。”

县令仍是摇头，不过这次开了口：“非是不愿，而是不能。我把你当贤弟，肯定不能害你。”

卖地是害我？林云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再三追问之下，终于得知事情真相。原来在下洛县和沮阳县之间有一伙盗匪，目无王法，经常抢劫过往的商客和附近的村民。百姓被盗匪袭扰，无法正常生活，便上告至县衙，县令命令县尉缉拿，但这伙盗匪非常聪明，下洛县追剿就跑去沮阳，沮阳县追剿就跑去下洛，当地县尉并不是孙坚之流，不敢越境剿匪，所以便让这波匪徒逍遥法外，之间也有过一次联合剿匪，但因为意见不合，还没见到匪徒，队伍就分崩离析。

林云心中盘算，这帮盗匪应该就是二当家一伙，看来无论如何都无法避过这一战了，因为不管是为了安稳的后勤基地，还是救出小八的母亲，他们必须灭亡。思考再三，在脑海中想象无数种预案，终于选了一套可行性还算高的方案。下定主意，对县令说：“县尊，你将那块地卖给我，盗匪的事我自己解决。”

县令见林云执拗，没有再劝，叫来县丞，写了地契文书，让他一个月内将钱送至县衙。达成了此行的目的，林云向县令告辞，回到船上。

大家见林云回来，全都围上前，你说一句他说一句，表达自己对主公的关心。林云让众人先去船舱候着，自己则来到关押小八的地方。

小八见林云进来，没有寒暄，没有问候，直截了当的说：“我想到了救出我母亲的办法。”

智商这么高？林云不是很相信他能想出好办法，但面子上还是要照顾些，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小八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你可以用二当家换我的母亲。”

就这？林云无奈的说：“这样做会让对方觉得你是叛徒。你母亲毕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交换人质时，容易被射杀。哪怕你是神射手，可以一箭杀了二当家，但你母亲也死了，得不偿失。”

“啊，我没想到这一点，”小八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自信得意的表情，声音也低了几分：“那可以用二当家换所有俘虏的家属，这样就不会觉得我是叛徒了吧？”

“也不行。在我看来，你的作用比得上千军万马，我能看出来，大当家自然也能看出来，如果那时候他说要你也一起回去，我该如何选择？”

此刻小八终于露出了绝望的表情，自己想的两个办法，都不能凑效，难道真的要和母亲天各一方？或者看着她身死魂灭？

林云一边给小八松绑，一边说：“别气馁，我已经想到办法了，不但能救出你母亲，还能将这伙无耻之徒绳之于法。”

小八闻言，气急败坏地吼道：“有办法你不早说？”

“我不是尊重你让你先说吗，谁知道你这么无能，想出的尽是一些没用的方法。我带你去船舱，认识一下你以后的同僚，顺便跟大家一起研究下章程。”

船舱内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三三两两站着，林云将他们聚拢在一起，将自己想到的方法说出来，大家集思广益，取长补短，慢慢将这个法子变得丰满、充实。最后，张辽提了一个问题：“怎么保证二当家听我们的话？”

林云阴森森的笑起来，让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是夜，惨叫声响彻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