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红不得已只好又跟上去了,这会都亮了。她咬牙切齿的想着,这一夜真是被这个该死的季尧折腾死了。 重症监护室外,桃渊站在探视窗口外。 看着病床那个身上多处缠着纱布的男人,水眸中荡漾着满满的心疼,手不由的也握拳。 女佣一直站在她身边。扶着她,深怕她承受不住。 季向鸿也一瞬不瞬的看着里面躺着的儿子,他身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看的他心底一阵阵的心疼和难受。 季洁在一边抹着眼泪,眼神躲闪着,有些不敢看里面的季尧。 苏红木然的看着,只是在季向鸿瞪过来的时候,装出一副很心疼的样子。 左轮在医生那边问过详细的情况后,走过来。叹息道,“伯父,姑姑,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有人守着,你们在这里也于事无补。不如回去好好休息,大哥会醒的。大哥现在躺着,公司的事务我会帮着打理。我忙不过来的时候,还希望伯父也能帮着打理打理!” 季向鸿眼眶有些湿润,拍了拍左轮的肩膀,“那是自然!我自己的儿子我能不管吗?只是,也辛苦你了!” 左轮摇头,“我跟大哥兄弟一场,不需要这些客套话!” 季向鸿到底是个男人,又站在边上看了差不多十分钟后,选择离去。左轮的对,他的儿子会醒的。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在儿子身体恢复之前,保重好自己的身子,帮儿子打理好他的公司! 他瞪了苏红一眼。沉声喝道,“回去!” 苏红压根就不想待在这里,立马点头,“好……” 临走的时候,她还假装抹了两滴眼泪。其实心底恼火着呢,季尧怎么还不去死?这半死不活的躺着简直是折磨人! 他们离开后,左轮又劝季洁离开。 季洁擦了擦泪水点头,“嗯,我先去陪陪雅。尧这边,我也会经常过来的。” 大家都走了,只剩下桃渊和左轮,还有边上的女佣了。 左轮看着脸色苍白的嫂子,心酸道,“嫂子,你先回家休息。明再过来,你现在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大哥的孩子,你保重好你跟孩子是对他最大的安慰。大哥这边,我会派保镖守着的。你就放心吧。” 桃渊明显的心有余悸,又半宿没睡,她感觉到自己真的快要晕了。也不逞强,点头,“好,那就麻烦你了。你的对,我必须要保重好自己跟孩子。不然他醒了,我怎么跟他交代?” 她转身,又女佣扶着离去。 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心底那抹信念始终坚定,她现在能为他做的就是保重自己! 季向鸿走到电梯边上时候,脑海中闪过筱雅时候恬静美好的模样。 其实,人性都是自私的。 他来到医院,听尧是为了救筱雅才受伤。他心里就很不好受,对筱雅甚至有些心存怒气。 想到这里,他转身又去护士站询问筱雅的病房。 也许就是想看看筱雅也受赡样子,平衡一下对儿子的心疼。 他就这么冲动的去了,苏红跟在他后面,脸色黑的跟墨汁似得。 老东西又抽风了? 该不会是舍不得儿子想要一直守着吧? 跟老东西去了护士站,她才知道老东西要去看筱雅。 心底又有些幸灾乐祸,老东西该不会去找筱雅发泄怒火去了吧? 季向鸿到了病房,看见雅手臂上那些擦伤,还有那惨白的脸色,他眼底的怒火瞬间就不忍心再膨胀了。 筱雅这个孩子,从他就很喜欢,挺会讨人喜欢的。 要不是这孩子没了消息几年。他都把她当儿媳妇看待了。 季尧跟桃渊刚结婚的时候,他心底还是认定筱雅的。可是后面发生了一些事情,他渐渐的对桃渊改观了,也开始慢慢的接受桃渊了。 现在筱雅回来了,他心底也没太多别的想法了。所以,他才会只叮嘱尧好好照顾她。 至于,她跟尧曾经的婚约,他已经不想去干预了。 尧怎么选择,他都尊重。 无奈的对着昏迷的雅叹了一口气,看着她瘦弱的样子,竟有些忍不住的心疼。 季洁这时候也从重症监护室那边过来了,看见季向鸿的时候微微一怔,随即眸光有些躲闪的叫了一声,“哥,你怎么还不回去休息?先回去休息吧,尧的公司还要靠你打理呢。” 季向鸿没话,只是默默的点头。 苏红累了,很想回去休息。连忙附和道,“老公,洁的对。你快点回去休息,你自己的身体也要顾好。” 季向鸿现在听见她声音就烦,不耐烦的蹙眉转身出去。 走了几步,又回头了一句,“洁,你照鼓累了就请两个护工帮你。” 季洁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别操心了,回去吧。” 等到季向鸿跟苏红两个饶脚步声完全消失后,季洁像是失去了所有支撑的空架子一样瘫倒在病房的沙发上。看着病床上的虚弱的雅,眸光更是愧疚不已。 慢慢的,她流下了两行清泪,伸手捂住自己的面孔,身子无助的陷在沙发里…… 回去的路上,苏红试图安慰季向鸿。都被他狠狠的眼神给瞪了闭嘴。 她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季诚打来的电话。心翼翼的看了季向鸿一眼,才接通电话,压低声音,“你去哪了?怎么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季诚喝的醉醺醺的,话还有些口齿不清,“泡吧啊。大半夜给我……打电话能有什么重要事?” 季向鸿扫了一眼她,看见她手中屏幕上面备注的诚诚,眼底就忍不住冒火。 苏红连忙装模作样的道。“当然是有重要的事情了!你给我马上回家,你大哥出事了。我跟你爸爸现在刚从医院回家,你快点回来!” 季诚一听就知道父亲跟母亲在一起,他立马收敛了几分玩世不恭,“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回来。” 季向鸿跟苏红回到老宅的时候,季诚已经马不停蹄的赶到家了。 他根本不知道就昨晚母亲大电话是有重要的事情,所以才没接电话。这会吓的肩膀都瑟瑟发抖,看见父亲回来,下意识的躲闪着眸光。 季向鸿看见他这幅不争气的样子就火大,拿起茶几上的杂志就往他头上砸去,“你还知道回来?你怎么不死在外面?给你安排好了出国留学的名额,你不去!你整不务正业!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他心情烦躁,这会忍不住将怒火都发泄到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身上。 苏红心疼不已,但是也不敢话。 季诚在季向鸿面前从来都像是老鼠见到猫一样,这会耷拉着脑袋,连话都不敢一句。 季向鸿气的胸膛剧烈起伏,苏红连忙去帮他顺气。心里巴不得他死,可心里也知道他不能这个时候死。遗嘱还没改呢! 季诚在季向鸿愤怒的眼神之下,只声的道歉,“爸对不起……我不知道大哥出事了……我马上就去医院看大哥!” 季向鸿明显的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了,他咬牙道,“你这幅鬼样子怎么去?真恨不得出事的是你这个没出息的混蛋!” 丢下这样一句气话,他转身上楼去了。 这话可把苏红气死了,季诚可是她的命根子。这个老东西居然这么咒骂她的命根子,真是可恶! 她溺爱着儿子,安抚道,“老东西有没有砸疼你?别搭理他,他气糊涂了!” 季诚有些烦躁的推开她,“行了,我不想话。我上楼了。” 苏红心里也是不痛快,很想跟儿子话,“你上楼干什么啊?” 季诚没好气道,“当然是去洗澡,然后看他那个有出息的大儿子!” 苏红咬牙。突然灵光一闪,上前拉着季诚,“对了,儿子这可是个好机会。季尧半死不活的,他那个公司没人打理。不如我跟你爸爸把他的公司暂时给你打理,然后你悄无声息的架空他的公司?” 季诚却明显的怂了,“我可不是那块料,你别为难我!” 苏红真是恨铁不成钢啊,“你啊你。你让我你什么好?你怎么就不是那块料了?你脑瓜子也不笨?怎么就打理不好一个破公司了?” 季诚无奈的蹙眉,“省点力气吧,就算我想打理,爸也不会放心的。再了,医院那个又不是死掉了,不定他明就醒了。” 苏红一想也是,这个季尧要是真的死了就好了。她眼睛一闪,问题的关键就是要季尧死。 季尧如果死了,一切都好办了。老东西到时候就剩下季诚一个儿子,必须要改遗嘱。 季尧现在半死不活的,要是想办法弄死他岂不是比平时容易多了? 她的眼底有阴毒的暗色闪过…… 季诚看着母亲的眼神大惊,“妈……你该不会是?” 苏红连忙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声点,这事妈妈要合计合计。” 她回房后,一向胆怯胸无大志的季诚看着母亲的背影微微的怔神。在怔神的时候,他的眸光不再轻佻,而是有一些的深沉。 季向鸿生气在书房休息了。苏红躺在卧室的床上。明明很累,可脑子里面那个恶毒的想法冒出来之后,她怎么都睡不着了。 辗转反侧的想着要怎么样才能让季尧不心死去? 买通医院的医生?显然不行,那家医生是季尧投资的,那里的医生和护士可能没人敢动他! 她自己进去拔掉氧气管?也不行,别重症监护室她进不去了。就算是进去了,她做了这件事还是会被查出来的。到时候为了杀死季尧,赔上自己的性命可不划算。 她还没活够呢,还要等着许言出狱结婚呢! 她越想越是睡不着……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她一看是个陌生号码,蹙眉接通,“哪位?” 里面的人经过处理的声音传来,“一个可以帮你的人。你很想季尧死对不对?” 苏红整个人惊到从床上坐了起来,压低声音,“你到底是谁?你胡什么?” 那边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放肆的笑了起来,“别管我是谁,只要能帮你就好。季尧该死,你应该杀了他!杀了他,你的儿子才会有出路。不然你的儿子永远会被压抑的活着!你是一个母亲,应该多为自己儿子谋划!” 苏红心底的想法全被中了,她紧张的抓住床单,“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了解的这么多?” 那边的人又笑,“我是可以帮你的人!你现在很想杀季尧,但是又怕搭上自己,又找不到方法对不对?” 苏红心脏都揪到了一起,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电话里这个人太可怕了,他怎么什么都知道?他到底是谁? 那边的人又冷冷的道,“我是**!我只想帮你,你不用紧张。我有办法可以让季尧死。你又不会被牵连。你要不要听?” 苏红明显的心动,“你……你看。” 挂羚话,苏红重重的喘息。把手机贴在自己的胸口,眼底那抹杀气更加明显。慢慢的,她的眸光越来越肃杀,手指也不停的收紧用力。 她虽然不知道打来电话的这个人是谁,可这个人的方法的确可校 她真的很想这么做了…… 季尧死了,局面就可以扭转了。 他一定要死! 自从接过陌生如话之后,苏红第二就很殷勤的去医院看季尧。 她一改之前的幸灾乐祸,表现的很伤心。 季尧的重症监护室外是有保镖守着的,走廊上到处是监控探头。 她明着是来探望季尧,其实是来打探情况的。 她看了周围的环境后,心底越来越信任那个陌生人了。虽然她不知道对方是谁,可通过对方提供给她的各种相符的情况后,她坚定的相信这个陌生人了。 因为陌生人的可是头头是道,每一步都考虑周全了。 她只要按照陌生人的去做,就一定能成功,并且不会跟自己扯上半毛钱关系的。 季尧只要死了,老东西必须重视季诚。 然后只要季诚得势了。她还愁弄不死老东西嘛? 再然后,她就可以想办法把许言弄出来,跟她结婚,之后就可以双宿双飞了。 光是这么想着,她就觉得很兴奋。 可她毕竟是个女人,想杀人跟真的杀人是两码事。 她下午来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打定主意行动了。可想着病房门口的保镖,还有不停来探望季尧的各路人,她就紧张的一塌糊涂。 所以,紧张了两都没有真的实施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