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首故人依旧 第九百七十三章 空间之隙

始料未及的地刺将文起的身躯穿膛而过，插了起来，但他却感觉不到疼痛，更奇怪的是，竟然在地刺穿身的一刹那，一股从没有过的舒爽感，如泉水涌出干旱的地表，身体忽然灌满了能量。

滋润的身体，忽然有了力量，就连伴随他的那撕心裂肺的异样疼痛感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一变化很是奇怪，文起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将这种感觉归结于乌鲁伦萨在掌控自己的身体，也有种可能，那就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而这种地刺穿身的疼痛，就是一种以毒攻毒的形式，暂时用另一种疼痛取代原有疼痛，身体进而感觉到一丝舒畅。

只是文起不知道，他的这种舒畅是源于地刺上的能量。

而这能量是大地之根爆发而出的，在乌鲁伦萨操控他的身体，大地之种加持下，大地之根的一部分能量可以被其自如吸收，为其抵御那空间破碎带来的疼痛，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这一点，大地心脏当然知晓，只是现在的它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将文起一干人等留在这里，为自己陪葬。

只能用这种穿刺的方式，措手不及地打乱乌鲁伦萨破开空间的做法，却没想到，应该停止哪怕一分一秒的乌鲁伦萨，在地刺出现在眼前的一瞬间，做出了一个令人不敢想象的做法。

不躲不闪，直面迎击，就是要利用文起的身体接下它打算好的突然袭击，而在地刺穿身的瞬间，利用其上的所散发的能量，灌注双臂，用力挥击在面前，由大地之种能量所凝聚的空间壁上，借此来打破这个需要更长时间才能破开的壁障。

各有各的如意算盘。

乌鲁伦萨是想借用大地之根的力量破开空间壁障，所以用文起的身体硬生生接下了地刺的袭击。

而大地心脏是想利用地刺的突然攻势，扰乱乌鲁伦萨破开空间壁障，进而引爆老乌鲁那干枯破败的身体，将在场之人炸个粉碎，同时破坏这个令他深恶痛绝的地方。

温室一旦破碎，将再无修复之日，会成为空间中的流沙，流动游走在各空间之间，其中的人，将无法复活。

大地心脏打定了主意，它对老乌鲁的了解甚至超越了自己，乌鲁伦萨的能力它清楚的很，绝不能给它任何复活的机会，如果粉碎破坏便要彻底，而这种彻底的摧毁，当然是化成齑粉是最为妥当的选择。

它的想法，以及伴随而生的做法，恰恰是乌鲁伦萨想到的。

在文起被地刺穿起，老乌鲁的身体在大地之芽送入胸口处能量光团，引发巨大爆炸的同时，那奋力一击，挥出的手臂砸想了看起来很是坚硬的空间壁。

爆炸声混同着碎裂声，回响在这片破碎的空间之中。

突然，一道光束冲天而起，直冲霄汉，将天穹垂下来的黑色触须般的液体击的粉碎，风云变幻，只见破裂的天穹在这道光束的袭击下，轰然崩塌。

在爆炸的能连席卷整个温室前，一个巨大的旋涡在天穹，那道光束的尽头产生，汹涌而来。

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排山倒海般的吞噬之力，将下方一切吞噬入内，就像是一个无底的深渊，将一切能吞噬或不能吞噬的东西，一股脑吸了进去，且旋涡在吞噬的过程中越来越大，到了最后仿佛化身成一个巨大的布袋，将这个温室空间包裹入内。

而温室内的一切，早已消失不见。

文起在破碎声传入耳中的同时，肉眼只见不远处老乌鲁爆炸所产生的的能量，惊涛骇浪般袭来，就在顷刻便能将其吞噬，将所有化为虚无时，面前的空间壁障完全碎裂，由纯粹的光凝聚成的空间壁障，碎片般地碎裂一地，与此同时，一个巨大的光团从中喷薄而出，将文起包裹，进而涌向他的身后。

将文起包裹的光团，仿佛有无穷的防御力，或是根本不受空间爆炸的影响，不禁将其抵御而下，并在凝聚与膨胀之间，从其顶部射出一道巨大的光柱，引动天穹异变。

光团仿佛有灵一般，知道自己在这破碎，即将崩塌的空间里无法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有意搅乱破碎空间，才使得碎裂的天穹出现一个大漩涡，通过旋涡的吸扯，以光束的方式流入其中，寻找着归家的方向。

大地心脏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最后的疯狂举动，却助文起一臂之力，帮他成功打开了空间壁障，它到死也还认为自己的爆炸将文起等人淹没，成功地为它陪葬。

而它不知道，文起等人在那光团的保护下，正在空间的间隙中游荡，寻找着归家的路。

文起的确活了下来，至少没有被大地心脏那自爆般的做法毁灭，但现在的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先不说他的身体所承受的那千百倍的疼痛，这是乌鲁伦萨之前就说给他的，穿越双层空间带来的后果，尤其是稳定与破碎之间，更是千百倍的痛苦。

而游荡在空间间隙中的文起，不管是他的身体还是精神，完全处于半虚半实的状态。

说明白一些，那就是他的身体与精神，时刻处在撕裂与重组之间，无时无刻，没有任何停止的迹象，而那种痛楚，文起根本说不出来，想要大叫一声，却发现自己已然没有实体，根本传不出去。

有实体时，却又那般虚弱，蜷缩着忍受着领回被抽离，血肉被分解的痛楚，隐隐地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个小到微毫的分子，又觉得自己膨胀道可以将整个宇宙包裹，没有一刻是稳定的，哪怕稳定下来，只是承受那种痛苦，文起也觉得这是一种白日做梦般地奢望。

可以而不可求的念头，时刻在文起脑海中回荡。

他很想就这么一了百了，死了得以解脱，可最让他恐怖的是，竟然死不了，痛死都没有门路，哪里还有什么窗户，仿佛上天给他开了一个很恶趣味的玩笑，真的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只能在痛苦中煎熬着。

没有尽头的煎熬让想要放弃一切的文起，忽然坚定了一个信念，那一丝生的力量，支撑起了他，并将有一种他没有感觉过的能量正在悄然流转在他的身体之中。

只是他看不到自己身体的变化，而那痛楚有大过于一切的感觉，但文起还是能有一丝感觉，并不清晰，他与什么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