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乌海要塞,霍铠心中打鼓:“这可如何是好,虽说这两位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要让她们知道乌海要塞被袭其实是我伙同他人所为,岂不被她们抓了把柄,以后更没我的好了。”霍铠苦思冥想,步伐越发沉重,“那个拉米娅疯不疯傻不傻的也不好惹,她说在密林中等我,如若不去不得老曲重唱,到时乌海要塞不也成了废墟?”
“喂,倒是快着些啊,蘑菇什么呢?”
“老子知道你喜欢吃蘑菇,别急,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霍铠回头展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实不瞒两位,我此次出来就是想追踪雅吉拉,又怕连累两位未敢明说。”
柒语知道霍铠在说鬼话,也懒得搭理他,公孙小白只是笑笑,“好妹妹,莫要欺负霍大人。”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拉米娅那丫头是个傻的,到时就来个先下手为强,只要手指一点说她是幕后主使,公孙小白大概不信,但这个柒语非冲出去给拉米娅一个不得好死不可。”霍铠想到此心花怒放,脚下一绊来了个嘴啃泥,霍铠高兴地用手抹了抹,这张脸就更没个人样了。
柒语气愤已极,“你的戏还真多!”
公孙小白看得明白没有说破,“霍大人真不小心,我扶你起来。”公孙小白伸手拉住霍铠手臂,一阵清香扑来,如兰吐软语,霍铠恨不得来个顺势而为,赖在公孙小白怀里不起来,但他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真要碰瓷大概小命不保,所以当有人为利益抛弃做人的底线,不必多说,只将那磨厉的尖刀架到脖子上,保证人人都是君子。
“让公孙姑娘见笑了。”霍铠脸上陪着笑,心里却在高喊:“老子这件衣服不洗了,至少过了今晚再说,只要味道不散,够老子消磨一整夜了。”
就在三人接近密林之时,要塞冒出滚滚浓烟,随后便是冲天的烈焰,要塞内开始焚烧尸体了。按理说尸体应该运到远郊处理,一是没有多余人手,二是霍铠想利用此事渲染悲壮的氛围。
昨晚霍铠领着柒语和公孙小白返回乌海要塞,说是平了雅吉拉的老窝,却没人相信,霍铠为证明自己便带着几个在乌海要塞说得上话的再次去了玫瑰古城,当那些所谓的见证人看到玫瑰古城的惨状以及那一千具士兵尸体才算信了霍铠的话,但也是将信将疑,霍铠如履薄冰。
霍铠的算盘再一次落空,乌海要塞哪有什么悲壮,所有人都涌到了广场四周,他们望着熊熊燃烧的烈火,以及助长火势的尸体,心中激荡着难以抑制的畅快,他们只当这是开错时间的篝火晚会,甚至有人开始为自己还活着而载歌载舞,更不要说平时受尽折磨的那些女人,看到此更觉解气,虽说死掉的也大多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女人,就当是少了竞争对手,为这也该庆祝。
“可惜。”封步站在自家屋顶望着远处的广场不禁叹息。
“主人,您也会为了逝者难过?”端木燕站于封步身后,她有些不解,这不像封步所为。
“如有足够的时间及人手,雅吉拉也还活着,将这些尸体运往玫瑰古城充当喂食魔虫的饵料,也能小赚一笔。”
端木燕笑了,“这才像主人会说的话。”
“你是笑我冷血?”
“主人对人类并无怜悯之心,正如人类不会对圈养的牲畜怀有怜悯之心一样,无可指责。”端木燕挽住封步的手臂,“主人,此处味道难闻,我们还是回屋吧。”
“所以说啊,投胎是个技术活,要真是普通人,和平年代倒好,可以为自己寻找诸多借口,如身逢战事,只怕活得不如狗。”封步一改常态没完没了地瞎扯个没完。
“主人,您的话毫无说服力,更何况在某些爱狗如命的人看来,人的确不如狗,也不知狗哪里好,竟让他们如此癫狂。”
“大概是满足了一些不可言喻的需求吧?无论是物理层面的还是精神层面的,总之无法解释的东西就归咎于魔法就对了。”
“原来都是魔法的错。”端木燕面带微笑。
“你这个神族也不称职,竟也对逝者毫无怜悯。”
“正因为是神族,才视人类为蝼蚁。”端木燕面色一沉,“好啦,听话,给我回屋去。”
“你不是雅吉拉!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的心,你不认识我,这种感觉可装不出来,说,你到底是谁!”拉米娅大喊大叫,她不再当捆绑为艺术了。
公孙燎很是头痛,他最怕拉米娅这样的,玖璃见公孙燎抬手赶忙阻止,“好姐姐,你也太急躁了些。”玖璃清了清嗓子,面带凝色,“拉米娅,你认识姐姐?”
“哼,好一个姐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俩是什么关系,我算看透你了,就是为了她才把我放生了?白露呢,那个女人都快被你折磨死了,也不见你放她的生,我就这么让你讨厌?”拉米娅哭得昏天黑地,公孙燎与玖璃面面相觑,“此女说话颠三倒四,又似藏有隐情。”
公孙燎冷笑一声,手指一点,一只巨型蚂蚁爬到拉米娅身边,拉米娅吓得几乎昏厥,“赶它走,当初要不是你逼我,说什么也不会学该死的虫术!”
“再要乱喊,可就不是吓你这么简单了。”公孙燎面色微沉,话语中透着威胁。
拉米娅委屈得不行,“你就这么讨厌我?赶我走不说,还要吓我,我不怕你!”拉米娅哭得更凶,巨型蚂蚁的触角已经碰到了她的双腿,“妈姨呀吼……”
“你说什么?”玖璃靠近两步轻声问拉米娅。
“妈呀姨吼……看见蟑螂,我不怕不怕啦,我神经比较大……”
“她怎么唱起来了?”公孙燎皱着眉头,一时也没了办法。
“好妹妹,听我说,不怪姐姐不认得你,你还不知道吧?有个叫霍铠的,领着两个女人还有一千多士兵来攻打玫瑰古城,霍铠没什么本事,就是那个名叫柒语的趁姐姐不备,给了姐姐一杵子,把姐姐打失忆了。”
公孙燎哭笑不得,不禁暗道:“这样的谎话就只能骗骗小孩子。”
“你说什么,姐姐被那个什么狗屁柒语打失忆了?她是谁?她在哪?她是做什么的!”拉米娅气得发狂,哲学三问脱口而出,“给我松绑,我要去找那个柒语,我也要赏她一杵子,我要让她灵魂出窍!”
“那你得答应我,不准胡来,记住了吗?”
“小玖,原来你在这儿等着小柒呢。”公孙燎暗暗苦笑。
“好姐姐,”拉米娅翘着脚捧着公孙燎的脸颊,“等我替你报了仇,就帮你恢复记忆。”拉米娅红着脸,也不知在想什么,露出了可疑的姨母笑。